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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哥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武三思武大人……”
“武大人!”
军士有些迟疑,因为他没想到明珠一开口就说出了这样一位大人物,说心里话,军士不太愿意掺和到这些当朝显贵中去。
明珠看出了军士的心思,又说道:
“大哥,你放心吧,不会带给你任何麻烦的,武大人看到这个东西后一定会重重的谢你的。”
军士想了想,最终还是接过了流苏,问道:
“就把这个给他就行了吗?”
“还请大哥替我捎一句话。”
“什么话?”
“你就告诉武大人,昨天我们两个一起见到的那个女人亲口告诉我,她受那个男人的指使,杀死了我,所以,叫他千万不要再信任那一对男女了。”
军士咬了咬牙:
“罢了,虽然传这样的话,难免为我带来无妄之灾,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就答应你!”
明珠做了这么久的戏,听到了军士这句话之后,才觉得一直悬在半空的心重重的跌落了下来——自己此番已经生还无望了,也救不了妈妈了,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些对方家忠心耿耿的守护神们,让他们看透李隆基的真面目,赶紧远走高飞!
明珠突然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失声哭了出来:
“多谢大哥,大哥此情此意,明珠今生难报,如有来生,我一定报答您!”明珠这一次,是真的哭出来了。
这几个军士都是上官婉儿豢养的亲信,他们就是奉了上官婉儿的命令,来缉拿明珠,此刻,他们带着明珠,径直就从小路回到了上官婉儿的宫殿之内。
宫中的路径四通八达,今天到处又都被戒严了,宫里所有的人都不许随便走动,所以偌大一座皇宫,都是静悄悄的,他们这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婉儿望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明珠,脸上仍旧带着那种非常柔美的笑容:
“怎么样?你还是能没能逃过我的手心吧?”
明珠竟然也是面带笑容:
“虽然我没有逃脱,可是我毕竟逃过了,这样,我的心情会好很多,即使死,我也愿意做个开心的鬼,而不想做了窝囊死的鬼。”
“哼,死到临头,你还嘴硬!”
“没办法,我就算是做了鬼,也是嘴硬的鬼。”
婉儿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听你这么鬼啊鬼的,看来你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算是吧。”明珠大大咧咧的点了点头,“不过我想,你不会就这么着就让我死了吧?好不容易抓到的猎物,难道你不想多玩儿一会儿吗?”
婉儿又笑了:
“我知道,你是盼着我能多玩儿一会儿,好让你多活一会儿,然后你好再瞅准个什么机会,再次逃脱!不过方明珠,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我自襁褓之中的时候,就进了这座宫院,所以我比谁都明白,意气之争是最没有用的,想抢什么东西,就想法设法的赶紧把那件东西拿到手里。想要什么人的命,就赶紧把那个人杀死,这才是最正确的办法。所以,我不会让你多活一刻的,我这就杀死你!免得夜长梦多!”
明珠冷然望着上官婉儿,脸上毫无惧色:
“你又想错了,其实我建议你让我多活一会儿,是为你着想,我已经身中两重剧毒,超不过这两三天去,我自己就死了,所以你完全可以等一等,让我自己死,那样的话,我等于是死在了安乐公主的手里,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何苦为了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而让自己多增杀戮呢?”
婉儿冷笑了一声:
“你倒是很会说话,不过很可惜,我不是那种会在乎自己多杀几个人的女人,我最不在乎的就是杀人,你也不想想,我替则天女皇拟了那么多年的圣旨,经我手死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我真不在乎再多你一个。”
明珠望着上官婉儿,她真是无法理解,一个如此美丽、娇柔的女子,怎么会是这样的心如蛇蝎!
“好吧,那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等死也挺难受的,早死早托生。”明珠说道。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
“你果然很有胆量,只可惜,临淄王爷非要你的命不可,否则,我倒真想把你收为我的心腹。”
明珠很不屑的一笑:
“这么说,我倒要谢谢临淄王了,我是宁可死也不会给你这种女人做手下的!”
“哼,”上官婉儿冷哼了一声,“你马上就要死在我手里了,还敢这么猖狂!”
“就因为我已经注定了要死在你手里了,所以我才可以猖狂了,反正也是一死,我还有什么可怕的,说吧,你准备怎么让我死?听说皇宫里,都是习惯于给人七尺白绫,把人勒死是吗?”
上官婉儿用她那纤纤素手,捻起了一直摆在桌子上的一只小酒壶:
“我不准备给你用白绫,你就把它喝下去就行了。”
望着那个小酒壶,明珠竟然摇着头叹息了一声:
“又是毒酒,你们还是真没有创意。”
她接过了酒壶,望着上官婉儿:
“我是就在这里当着你的面喝呢,还是你另给我找一个清净的地方?”
“我会让人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在那里慢慢喝酒就行了。”
“好吧,我现在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能等到天黑后再喝酒吗?因为我听人说,白天死的人,比较容易变成孤魂野鬼。”明珠开始胡说八道了,她还在想着尽可能的拖延一些时间。
婉儿仍旧笑望着她:
“不行。我没有那么长的耐心,送你去的人,会直接灌你喝的。”
明珠终于有些黯然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这一次,是真的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婉儿挥了挥手,立刻就过来了两个太监打扮的人,一左一右抓着明珠走了出去。
第39章 八方救援
明珠还以为自己会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被带到一间黑洞洞的屋子里,执行死刑。可是没想到,两个太监拖着明珠,七拐八拐的,竟然来到了一处假山的背后。当明珠看到这座假山的时候,竟然暂时忘记了自己死到临头的厄运,而苦笑着在心里暗自沉吟:
‘古代还真是地广人稀,一个妃子住的院子里,都还要另辟出花园、小溪、假山,这样真不错,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怡情养性,真要到了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杀人害命,就像现在,在这样一个角落里,随随便便的就把我杀了,再挖个坑埋了,绝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拨开假山背后那些自由生长着的杂草和灌木,走到假山的跟前,才能看到在假山上安着一道小小的铁门,一个太监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铁门,把明珠推了进去,铁门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只能容下一个人转身,现在三个人都挤了进去,山洞中就连抬手的空间都没有了。
明珠挺了挺身子,发现她只要稍微一昂头,就能碰到洞顶,现在她真的要相信,这个山洞专门就是用来杀人的了。
两个太监谁也不看明珠,都把眼睛盯在洞壁的石头上,其中一个干巴巴的说道:
“丫头,你不要记恨我们兄弟,我们也是没办法,给人当差,听人使唤,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得罪了这些大人物。听话,丫头,乖乖的喝了这杯酒,黄泉路上无老少,早死早托生,下辈子生在个好人家,你要是下辈子有本事也当个皇妃、娘娘什么的,我们就听你的指派了。”
太监说着话就端起了毒酒,明珠看着那个小小的酒壶,用力的向后靠了靠,想离那个酒壶远一些,同时,她尽可能的挤出了些笑容,虽然她也知道,现在笑已经没什么用了,因为山洞里非常黑,什么都看不见:
“二位大哥,您们放心,我不记恨你们,您看这样行吗,你们把毒酒给我留下,我一会儿自己慢慢喝,你们放心,你们把门锁上,我跑不出去的。”明珠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太监冷笑了一声:
“丫头,别做梦了,看来你还真是不了解我们上官娘娘,我们现在要是敢不亲手喂了你毒酒,亲眼看着你死了,那等不到今天天黑,我们哥俩也就被人灌了毒酒了。”
明珠赶紧抓住了这个机会:
“既然她这么心狠手辣,你们为什么还要听她的?跟着她做事,即使这次你们能够侥幸不死,那下一次没准儿还是会死啊!”
太监忽然咯咯笑了出来:
“怎么?丫头,你是在劝说我们背叛娘娘吗?最好我们逃跑的时候再把你也一起带走?丫头,你就死了心吧,我们不会跑的,因为如果我们好好当差,还有活着的可能,可是如果我们敢跑,那我们就死定了。丫头,认命吧,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今天死定了。”
太监说完,在不容明珠说话,两个人非常默契的,一个伸手摁住了明珠的胳膊,而另一个则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明珠的下巴,然后一用力,明珠的嘴就控制不住的张开了,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举起了酒壶,对着明珠的嘴,把酒壶里的酒缓缓的倒了进去……
明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渗出一串冰冷的泪珠,她真没想到,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却在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死在了这个地方:
“妈妈,对不起。焰,你能听到我在喊你吗?”
焰惊叫了一声,就跳了起来,一直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钟大师,被他吓了一跳,原来刚才焰又在钟大师的协助下,进入了梦乡,所以,当焰一惊醒,钟大师就心急如焚的问道:
“怎么了?明珠又出什么事了?”
此时的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镇定自若,俊朗的五官已经扭曲到变形了,脸也变成了青色。他的眼珠好像是固定住了,一动不动的望着钟大师,颤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断断续续的说道:
“大师,明珠正在被灌下毒酒,快去救她!”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成器已经和太平公主闯入到了韦后的宫中。李成器和太平两个人,都是在皇族的杀戮争夺中长大的,所以,当他们一走进宫门,就已经清清楚楚的觉察到了今天空气中的异样。
往日里后宫中那些穿梭走动的宫娥、彩女此时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一行行衣甲鲜明手持兵刃的侍卫。而那些经常被人前簇后拥着走在各条路径上的皇妃们也不见了踪影。
‘宫变!’这个词几乎在同一时间闯入了太平和李成器的脑海。
李成器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事实上,当他看到宫中是这样一幅景象的时候,心中立时就像被热油烫过一样,局势比他所想像的要危机了许多,他现在更加担心明珠了,所以禁不住甩开大步就朝前走去。可是他刚走了一步,忽然感到太平在他身后牵住了他的衣袖。
李成器回头一望,发现太平公主正专注的望着他,神情有些古怪:
“姑姑,怎么了?”李成器问道。
太平忽然笑了一下:
“现在,我们已经进宫了。照你看,这宫里究竟是出事了,还是没出事呢?”
李成器心中恼火——这个太平公主简直是老奸巨猾,非要让李成器把出事这句话说出来!要是放在平时,李成器有的是耐心陪着她绕圈子,因为李成器本来就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可是今天李成器却实在是没有那份心情了,他干脆的回答:
“就侄儿看,是出事了。”
太平的眉毛微微一挑,显然,她没想到李成器会如此的直接,愣了片刻,太平才又问道:
“好,既然你也觉得出事了,那我倒要问一句,你有什么打算?”
李成器马上就明白了太平的意思,微微一躬身说道:
“侄儿既然连夜去找姑姑,那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以姑姑马首是瞻的。”
太平仍旧微笑着: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李成器洒脱一笑:
“当朝皇帝是我的亲叔叔,您是我的亲姑姑,按说是没有远近之分的。可是如果真是皇帝有了什么不测,那么姑姑和婶婶比起来,当然是姑姑亲了。”李成器这就等于是在明白的告诉太平,他准备拥戴太平和韦后对抗到底。
可是太平并不买账,她紧逼着问道:
“姑姑当然是比婶婶亲的,可是跟你的父亲和兄弟比起来呢?据我所知,三郎可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啊?”
李成器心中暗恨,这个太平公主学会了则天女皇的狠毒和多疑,却没有学会她的智慧,不过没办法,现在还必须得敷衍住她,于是,李成器说道:
“不管三郎有没有野心,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