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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坚持把洞穴留在方家吗？”
忘忧女的眼睛闪动着雪亮的光芒，直直的望着明珠，等待着她的答案。
明珠良久无语，因为她知道，忘忧女说的很可能是对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明珠忽然喃喃的说道：
“我觉得好不公平，为什么方家可以为大唐牺牲，而李氏却就要有这么多私心呢？”
忘忧女叹息了一声：
“这可能是因为方家一直都没有得到皇位，而李家最终得到了皇位的缘故吧。毕竟，人得到的越多，害怕失去的也就越多。而且，方家这么做，其实也不能算是为了大唐或者是为了李家，他们更多的是为了中原的百姓。现在，不管李氏子孙多么的不成材，百姓在他们的统治之下还是能够安居乐业的，而恰恰相反，那个觊觎大唐江山的恶魔，却是邪恶的，在这种选择之下，方家绝不会为了自己活命，而做出伤害天下百姓的事情来。可是，如果事情反过来，李氏皇族荒淫无道，另有真正的英雄能够统领江山，那么，方家也许就会做出另外的选择，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李氏的防范也不能算是全无道理。”
忘忧女的这一番话，明珠似乎是听懂了，但是又觉得很多地方又是茫然难解，不过她现在并不太关心假设出来的问题，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那方家呢？难道，他们就这么一直受苦难，再也没有办法了吗？”
“我们一直都在努力的寻找救方家的办法。”
“你们？”明珠惊然看着忘忧女，“你说你们，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和方家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过，我们是守护神，事实上，我们就是方家的守护神。”
“方家的守护神！”
“对，关于我们的来历，和这个故事关系不大，你只要知道，我们曾经受过方家的大恩，所以心甘情愿的做了方家的守护神，多年来，我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去帮助方家。”
“好了！”忘忧女忽然颜色一正，“能够让你知道的，我已经都说完了，现在要说的，就是药引的问题了。”
明珠这才想起来，忘忧女说了这么久，其实是为了药引的事。
“坦白的说，我们是想让你去冒充方家的人。”
“冒充方家的人！”明珠惊呼了出来，因为听了忘忧女的故事之后，她基本已经把方家当成了那种传说中的正义英雄来崇拜了，她可不认为，自己有方家人那么高尚、那么一心为天下着想，“为什么？”
“其实，我们现在也没有太明确的目标和目的，我们也是被逼急了，实在想不出解救方家的办法了，所以才想试试看。”
“可是，你们究竟要试什么呢？又需要我做什么呢？”明珠还是不解。
“比如说，你不是一心想让李隆基谋权篡位当皇帝吗？你也可以继续去做这件事，我们也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帮助你。也许，当你真的实现了这个心愿以后，李隆基会为了答谢你，而去帮助方家，也是有可能的啊！”
“会这样吗？”明珠有些怀疑，因为她现在对李家的人越来越没有好感了。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我们也只是想做这样一个尝试，就像我们守护神家族，在这三十年里所做的每一个尝试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我们的尝试牵连到了你。”
“牵连？”
“对，你一旦答应了，那就意味着，你已经陷入到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什么危险？”明珠步步紧逼，不难看出，现在她的脑子正在飞速的旋转着、抉择着。
“你要是公然承认了你是方家的人，恶魔那边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李隆基也许会怀着另外的心思；李氏皇族中的其他人也许会记恨你帮助李隆基而想除掉你，这些，都有可能！”
第41章 焰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忘忧女是不是想增强这一番话对明珠的触动，所以她故意用了一种很重很慢的声调去说，好像是想把每一个字都砸到明珠的心上。然而，她的话音刚落，明珠就用几乎同样的态度和声调接着说道：
“可是如果我做了这个替身，我就可以让李隆基更好的跟我合作，就能够更快的拿到霓裳羽衣，就能够早一点救妈妈，而且，”明珠的眼睛突然射出了一道灼人的光芒，比刚才忘忧女的眼睛还有亮，“也许我还真的能够创造出一些机会来，帮助方家……”
“你为什么会想要帮助方家？”忘忧女打断了明珠，奇怪的问道。
明珠忽然沉静了下来：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听了你的故事之后，就觉得像这样的家族、这样的人，应该得到帮助，不应该就这么着一直受难，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就太没有公理，太让人失望了。”
“可是……”
明珠并没有给忘忧女说话的机会：
“我知道，我这么做会很危险，可是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我要做一个选择死亡的人，生死由命，这个我做不了主，但是，我至少可以决定用一种最有价值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同意做这个药引！”
忘忧女被明珠的话和气势震慑住了，过了好久，她才深深的望着明珠说道：
“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再多说别的了，我只想最后再告诉一句话，不管最后，你有没有真的帮上方家，我都替方家谢谢你刚才这一番话。”
明珠莞尔一笑：
“好了，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们也就不用那么伤感了，你教我易容吧，今天我就要进宫去见韦皇后了。还有，你还得告诉我，该怎样才能让李隆基相信我是方家的人呢？”
“易容的事情简单，我一会儿就能帮你弄好，然后你就努力的去忘记自己脸上还贴着别人的容貌就行了，它和你的黄金面具不一样，不会影响你任何的生活。而且，除非顶级的易容高手，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你经过了易容。”
“哦，那洗脸、装扮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你现在就去把面具摘掉，把脸仔细洗干净。”
“好吧。”
明珠很快就收拾停当，忘忧女摁着她，让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包，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
“这是什么？”明珠好奇的问。
“易容用的东西。”
“这些，你都随身带着吗？”明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奇怪的，一般女孩子不都是会随身带一些胭脂水粉吗？”忘忧女自自然然的回答。
“这一样吗？”明珠喊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在自己的脸上弄来弄去的。”明珠发现，忘忧女一旦不再说方家的事了，马上就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洒脱不羁的状态。说心里话，她更喜欢现在的忘忧女。
‘唉，要是真能把方家解救出来，让她从此不再那么悲伤，该多好啊。’明珠暗自想道。
“闭嘴、闭眼。”忘忧女一边拧开瓶子，一边干脆的命令道，打断了明珠的思路。
“这是干嘛？”明珠见她从瓶子里倒出了一滴有些粘稠的透明液体，作势就要往她的脸上抹，不禁问道。
“把这个涂在你脸上，能够增强面具的附着力。”忘忧女非常专业的解释道。
明珠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会不会和胶水一样？”她开始幻想，给自己的脸抹上一层万能胶的惨状了。
“什么是胶水？”忘忧女不明白，“我不是说了吗，让你闭眼闭嘴。”
“必须要用这个吗？”明珠还是有些不放心。
“对，除非你想在韦后面前露馅！”
“那好吧。”明珠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同时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眼皮或者嘴唇被粘住。
明珠只觉得自己脸上一凉，然后一双手就开始在脸上涂抹一种仿佛油脂似的东西。忘忧女在她的脸上抹了很久，明珠都怀疑她要再这么一直揉下去的话，自己的皮肤都要把‘胶水’吸收了。而且，她也没想到，只那么一滴‘胶水’，就能涂抹这么久。、
终于，忘忧女的手离开了明珠的脸，明珠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到一件什么东西贴到了脸上。
“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听了忘忧女的话，明珠赶紧睁开了眼睛，虽然明知道忘忧女是在替自己易容，可是这一睁眼，明珠还是情不自禁的惊呼了出来，因为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长了一张忘忧女的脸！
而忘忧女正在拿着一个玉石的小磙子在她的脸上来回滚动着。
“这是干什么？”明珠又问。
“让你的面具更熨帖。好了，可以了。”
忘忧女开始收拾东西。
“这就行了？”明珠望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仍旧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行了，绝对没问题。如果真的有人指出你是易容的，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他，是忘忧女帮你弄的。”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现在还能看出你易容的人，一定是绝顶的易容高手了，而这些高手，肯定都知道我这个人，也都会卖我几分面子的。所以只要你提到我，他们就不会难为你了。”
“那如果是西域的那些坏人来找我麻烦，我提你管用吗？”明珠眨巴着眼睛问道。
忘忧女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方明珠还是戴着点儿面具的好。因为如果她戴着面具的话，你只能听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表情，那样不管她说什么，你虽然生气但是还可以忍受。而现在，她的语言再配上她的神情，只会让人直接涌起掐死她的冲动！
“如果是那些恶魔来了，他们不会关心你的脸，只会关心你的命！”忘忧女恶狠狠的说道。
忘忧女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至于你怎么让李隆基相信你是方家的人，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他现在已经基本相信这一点了，而你也大概知道了方家的故事了，所以只要在言谈中，稍微带出一点儿和方家有关的东西来，他就会更加坚信不移了。对了，方家一直都以巧夺天工的手艺而闻名天下，这一点你倒也合得上。”
“他们不是做暗器和兵刃吗？”
“他们偶尔也做做首饰和珠宝，当做业余爱好，而且，暗器那种东西终究流传不会太广，所以反倒是制作珠宝的名气很大。”
“那就没有些信物什么的吗？”明珠问道。
“什么都没有了，都流落到仇人手里了。”忘忧女又是一声叹息。
明珠不想让忘忧女再想起那些往事，所以故作轻松的笑道：
“我发现我好像和绝顶的高手挺有缘的，在现代的时候，我那个朋友，其实也可以算作是一个高手。”
忘忧女也不愿意再去回忆方家了，所以很积极的响应到：
“是啊，我听你讲你那个朋友的故事，觉得他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是男还是女？”
“是男的。”忆起了焰，明珠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分外温柔的光彩，“我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说起来，他的名字焰，还是我取得呢，那时……”
“你说他叫什么！”忘忧女一声惊叫打断了明珠的回忆。明珠被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明珠瞪着忘忧女问，她看到忘忧女的整张脸都已经因为紧张而有些变形了，看上去显得分外诡异。
“你告诉我，你刚才说他叫什么？”忘忧女并不回答明珠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的追问，甚至还钳住了明珠的手腕。
“你是问他的原名还是中国名字？”明珠被忘忧女弄得不知所措。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名字！”忘忧女的手更加用力了。
“哦，焰，火焰的焰。”
“火焰的焰，他真的是叫火焰的焰，”忘忧女茫然自语着，“竟然真的有人叫火焰的焰……”
“你到底怎么了？”明珠大声问道，希望可以把忘忧女从那种近似于梦游的状态中唤醒过来。
忘忧女的眼睛都好像要喷出火来似的：
“他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你要找他？”明珠目瞪口呆，“你找他干什么？”
“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先带我去见他！”忘忧女摇晃着明珠，都快把她摇散了。
“可是，我没法带你去见他啊，他和我一样，也是生活在一千年以后，你也去不了啊！”
“一千年以后？”忘忧女终于放开了明珠，“这么说，他没有在中原或者西域？”
“肯定没有！”明珠大声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忘忧女忽然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