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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我能把小天抱回去让我爸妈看一眼吗?就一眼,我不会跟你抢他的。你要什么,我都不会给你抢。我会劝服所有人,让你嫁给他……”
姜辰突然站了起来,看着言若道:“我不能娶一个不能给我生孩子的女人。我还要传宗接代。你要嫁就嫁给小天的亲爸爸吧。我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找的到。”
姜辰说完,一眼都没有多看言若,抬腿就往门外走。
言若整个人都傻了,姜辰说的是违心的话……
可是,她除了哭,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林扬拦住了姜辰,“姜辰,别说违心的话。”
姜辰冷笑一声,推开了林扬。
“我没有。她爱的人,是你。或许我早该离开了。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姜辰,注定是一个局外人了。她对我,只有感激和歉疚了……只有这些了……”
言若摇着头,哭喊着:“不是的!不是的!”
姜辰猛的回头,凝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丫头,如果你还爱着林扬,那你就让我走。如果你爱林扬甚过我,却嫁给我,我会痛苦一生。我爱你,我不能害你。他可以为了你而退出,我也可以。现在,给我一句话吧。让我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的天使,会很快乐很阳光的活着。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行吗?”
屋内的气氛凝固了,过了很久很久,言若才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妈妈,结婚,嫁给爸爸(1)
姜辰笑着走了。只留下轻轻的一吻,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然后,微笑着离开,祝她幸福。
还有三个字,言若将那三个字埋在了心里。
对不起的后面,是我爱你。
只是,再也不能爱你了。
言若整个人都虚脱了,缓缓的喘着气,这些年的过往,在脑子里如电影般快速播放着。而她却再也激动不起来。
言鹏带着姜辰回家,顾倾颜问他准备回哪里。
“不知道,到处走走吧。”姜辰淡淡的回道。
顾倾颜笑了笑,推了一下姜辰,“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去周游世界吧。”
姜辰点了点头,然后打开车门。
顾倾颜转了两下眼珠子,总觉得很不放心。
这个男人是个好男人,他爱若若,却也放得开手。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放的开自己。
不行,她得替若若看好这个爱过她的男人。
“喂,你是不是很有钱很有钱啊!”顾倾颜敲开了车窗,笑道。
姜辰不解的笑笑,“还行吧。”
顾倾颜撇了撇唇,也不再多说,就从他这车子来看,他就是个有钱的主儿。
“看在我是若儿姐妹的份上,请我环球旅游吧?可不许拒绝哦!”
姜辰笑了笑,解了后车门的锁,顾倾颜笑着坐进去,对言鹏挥手道:“老弟,我那辆破大众就送你了,告诉你亲姐,我跟这帅哥环球旅游去了。要她照顾好自己。”
言鹏点头,失神的挥手送走了姜辰和顾倾颜。
过了好打一会儿,言鹏才知道顾倾颜为何跟上姜辰。
姜辰感觉有点可笑,他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然而,他没有拒绝顾倾颜看着他,这样的话,丫头就能对他放心了。
就这样,姜辰走了,带着对她的祝福,从她的生命中离开,仿佛不曾来过那样。
如果可以不放开,他死都不会放手。
只是,他没有理由不放开了。他不想他的丫头带着愧疚和他在一起。他只要他的阳光能快快乐乐的,照耀她身边的人,让大家都开心起来。
妈妈,结婚,嫁给爸爸(2)
姜辰走后,言若便不再说话,该吃饭就吃饭,该吃药就吃药,形同木偶。
小旭天也不吵不闹,乖乖的跟着林扬。
林扬没有让儿子叫他爸爸,所以小旭天就一直叫他叔叔。
言峰和秦玉兰每天会在言鹏的接送下来陪女儿一会儿,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唉声叹气的离开。
只是比先前的精神,看起来好的多。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言若的身体也好了很多,可以出院了。
这日,言峰敲了敲病房门,小旭天来开的门。
门外,林得志怔了好大一会儿才伸开手臂朝小旭天喊着“小天,来让爷爷抱抱。”
小旭天扭头看林扬,然后林扬就将房门彻底打开,抱起儿子,回头对言若道:“若儿,我爸妈来看你了,可以让他们进来吗?”
言峰推着林得志就进了病房,不高兴的道:“问她做什么,她就是个木头。”
林得志和善的笑笑,“别这样说,小若她太苦了,比我们都苦。”
言若靠在床上,眼睛紧闭。
不敢睁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人了。
林扬的爸妈,她就见过那一次,怎么也不会想到还会再见面。
再见面,她害了林扬的爸爸坐上了轮椅……
言若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林得志,坐直了身子问道:“您的腿还能治好吗?”
几人都愣了,这话似乎带着其他意思。
林得志想了一会儿,似真似假的道:“如果当我儿媳妇,我一辈子残废也高兴。如果我残废会让你愧疚,愧疚到嫁给我儿子来恕罪。那我宁愿不要你当我的儿媳妇。”
言若凝望着林得志,他的笑容很慈祥,很释然,他像个智者,非常有智慧,又非常仁善,让她觉得惭愧。
“爸,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你们要来。”林扬稍带不满的质问着林得志。
“是我请他们来的。”言峰立刻接道,眼睛却是盯着女儿。
妈妈,结婚,嫁给爸爸(3)
七天的时间里,言若想了很多,很多。
为什么会恐婚?
是因为不够自信,是因为被保护起来的她,看不到保护她的人的风采。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为什么会逃离?
是因为不够坚强,是太懦弱,是太虚荣。才会怕丢人,才会在第一时间就想着逃跑,而不是去问清楚究竟为什么抛弃她。
为什么不问清真相?
是因为患得患失过太多次,不敢再知道太多。
遇上姜辰,爱上姜辰,本身就是一个错吗?
错的是谁呢?
是她因为恐婚而让林扬担心,所以才有了那一场预谋的悔婚。
是她逃离了,才会让林扬急白了头发,还害他的爸爸出了车祸,腿受了伤。
这三年多来,她活的很开心了,只是偶尔脑子里会出现和林扬的回忆。
可是,这三年多来,奶奶,爸妈和他,他的爸妈,以及所有关心疼爱她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也许从她回来的那一天起,悲剧就已经在发生了。
不对,从她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那一天起,就已经酿成了大错了。
如果她不走,她问清为什么抛弃她,那是否就会圆满的结了婚?
那样奶奶也不会病倒,也就不会再她回来的时候,情绪波动太大,而离开了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恐婚和她的逃离造成的吗?
错,可以都是她的。
可姜辰是无辜的……
他走了,走的决然,连儿子都没有看一眼。
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他没了底气,没有了可以留下来的理由。
他被这一系列的事故给动摇了,就如她在最后,只说了一句对不起,而不是誓死要跟他在一起。
奶奶的话还在耳畔,妈妈的那句爹死娘亡的毒誓还在脑子里盘旋,爸爸跪下的膝盖,妈妈跪倒的央求,林扬爸爸坐着的轮椅,都集中在她的脑子里,纠缠,旋转。
妈妈,结婚,嫁给爸爸(4)
林扬让妈妈给言若换上言峰带来的衣裳,然后抱着她出了医院。
言鹏推着林扬的爸爸,眼睛瞪着姐姐,全是不满。
姐姐太过分了,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简直太无情了。
在林扬打开车门要把言若抱进车里的时候,言若让他把她放下来。
一身米白色羽绒服,言若的脸也很白。
风很大,这一天已经是十二月了,眼看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风吹乱了言若的头发,她的头发很长,直到腰间。
言若一直看着林得志,脸上没有表情,眼睛也发直。
林得志微笑的看着言若,笑道:“小若啊,有什么事回家说吧,外面风大。”
言若愣了一下,钻进了车里。
言峰和言鹏将林得志抬进顾倾颜留下来的那辆大众车的后座。
言峰将折叠轮椅折好,转身,打开车门,将轮椅塞到言若的怀里。
言若抬眼看着爸爸,再低头看了一眼冰凉的钢制轮椅,眼泪噙满眼眶。
林扬仰望着言峰,忘记了呼吸。
似乎,爸爸对他的爱,已经超过了对若儿的……
是因为歉疚吗?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小旭天在许灵玉的怀里闹腾着,挥舞着手臂。
言峰将车门一关,“回家。”
然后,他坐进副驾驶位,对言鹏道:“回家。”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行驶着,往言若家走去。
林扬开着车,一路往巷子里走,他不想让村里的人看到言若。他怕言若受不了那些眼神。
那些眼神,装满了心疼和唏嘘,他怕那会让言若更加愧疚难过。
言鹏也跟着车子就往巷子里走,虽然进了巷子不好掉头,可他也不想让邻居们看到林扬爸爸。
言鹏背着林得志回了家,秦玉兰已经做好了饭菜,见人都回来了,就慌忙来迎着。
“都回来了,快屋里坐,正好刚做好饭。亲家的身子好些了没?”
林得志哈哈大笑,每次听见“亲家”这俩字,他就欣慰许多。亲家没有责怪他儿子的破主意害了小若,他们就已经很感谢了。
妈妈,结婚,嫁给爸爸(5)
一家人围着饭桌坐下,小旭天坐在言若的腿上,看着身旁的林扬。
然后,小旭天咧开嘴笑着唤着叔叔,伸展着两臂要林扬抱。
林扬的眼睛就湿润了,众人看见这个情景,鼻子也泛酸了。
父子连心啊,总算是一桩让人欣慰的喜事。
“小天小天,说那句话,给妈妈说那句话。”言鹏逗着小旭天。
小旭天睁大了眼睛,很迷茫,很无辜。
言鹏叹了一口气,深深的坐进椅子里。
许灵玉笑道:“还不到三岁的孩子呢,说不了几句话的。”
话刚说完,小旭天扭头看着言若,叫了句妈妈。
言鹏一看来了精神,慌忙道:“接着说,说完舅舅给你糖吃。”说着就起身去拿糖果。
小旭天很高兴的样子,拍着手,很生涩的道:“妈妈,结,结分……嫁,爸爸……”
言若一脸迷茫,什么节分……
然后言鹏拿了糖果从姐姐怀里抱走了小旭天,指着林扬对他道:“小天,这是爸爸,叫爸爸,快叫爸爸。”
小旭天摇了摇头,叫了句叔叔。
林扬笑着应了一声,“真乖。”
言鹏锲而不舍的用糖果引诱着小旭天,让小旭天叫爸爸,言若在一旁盯着眼前的饭菜,一动不动。
也许是好些天没有见姜辰,也许是本身就喜欢林扬,也许是孩子太小什么也不懂,也许是父子连心,最后,小旭天甜甜的叫了林扬爸爸。
林扬立刻就慌忙起身,抱住了儿子,眼泪就落了下来。
林扬抱着儿子,轻轻拍着晃着,泪眼看着言若。
言若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林扬的眼睛。
言若逃一般的回过头,看着一桌饭菜,淡淡的说了句吃饭吧。
“对对,吃饭,吃饭吧。”林得志高兴的拿起筷子,看着大家。
孙子能开口叫爸爸,小若也没说什么,这已经够好的了。不能奢求太多了。
小旭天吃着饭,看着妈妈,间或的说“节分……嫁爸爸”,到最后,言若也就听明白了。
儿子是在说,妈妈,结婚,嫁爸爸……
妈妈,结婚,嫁给爸爸(6)
等言若彻底听明白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掉到了面前的碗里。
许灵玉看的清楚,慌忙道:“小若啊,别哭,快过年了,好好过个年,什么都不要想了。都过去了。没人怪你的。我们心疼你还来不及呢,不会埋怨你的。你别恨我们就行了。”
言若低着头,吸了吸鼻子。
“好好吃你的饭,瞎说什么呢,你哪里见小若哭了。吃饭。”林得志大声吵老婆嘀咕,然后心疼的看了一眼言若,快速的吃饭。
言峰自始自终都在埋头吃饭,间或的停顿一下缓口气。
秦玉兰也不敢作声,她本来就不太会说什么话,只是静静的吃饭。
小旭天吃的很欢快,不住的亲林扬的脸,一顿饭吃完,林扬脸上也弄满了稀饭。
言若一直低着头吃饭,眼泪掉到碗里,就吃到肚子里去。
直到一碗饭吃完,言若起身说了句我去盛饭,端着碗就进了厨房。
饭桌旁的人依旧吃着饭,没有告诉言若饭在饭桌上。
言若快速的擦干眼泪,然后笑着回到了饭桌上,笑道:“饭不在厨房里,你们也不告诉我。”
众人都抬头看着言若笑了,林得志亲自给言若盛了半碗米饭,说道:“多走几步路就当锻炼了,对身体有帮助。”
一句话让言若盯上了林得志的腿。
林得志愣了一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