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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无夜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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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晕一个试试?我心想。我已经难受得有些烦躁并开始迁怒他人了。

  “下车!”我费尽气力朝陈玉婷吐出两个字,但声音很小细若蚊吟淹没在喧嚣中;连我自己都没听清楚;不过估计陈玉婷应该心领神会了;难道看见有人遇难会联想不到他嘴巴一张一合的是在求救吗?偏偏陈玉婷见死不救,她安慰我说:“再等等吧,很快就到了。”我总觉得她说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没事的啦,一时半会死不了!”

  我咬紧牙关;天真地指望着能挺到下车;就跟指望开出去的火车会调转头回来一样。很显然我是自不量力的,我已经难受得像只死虾了,低着头弓着腰,蜷缩着身子,瑟缩的像没有寒衣过冬的叫花子在风雪中苦撑。

  冷!真的很冷!该死的空调把冷气都往我身上猛灌,就跟当年小日本部队惨绝人寰的毒气试验一样,让人难受至极,我恍惚觉得自己就快要晕死过去了,我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就在公车司机靠站停车的时候,我摇晃着像只受了间接撞击的水杯,倾洒着腹中的已经变质的液体。晕车其实和醉酒大体相似;狂吐一次之后便要呕很多次才能吐出点什么东西来;搜肠刮肚就跟古代的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一个样。

  从对面车窗的玻璃上;我依稀看到自己吐的样子很难看很落魄,可我没有心思和气力去理会这些,相信应该没多少人吐也会吐的好看的吧?此时我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缓缓的蹲下身子,靠着车身瘫软在那,像面镜子反射着下车的乘客投来异样的目光。

  陈玉婷忙着道歉俨然已经顾不上我了,好像我是无辜的肇事车子;被忙于理论的当事人冷落在车祸现场;我自问没有对着别人呕吐;但吐出的赃物溅在身旁一位年轻女子的裤脚上也是事实;无可抵赖;还好只有她受了牵连;不然肯定得惹起公愤;累死道歉代言人陈玉婷。

  还好那女的明白事理,知道我不是有心的,埋怨几句后便不加追究了,她从手提袋里找出包纸巾,抽出几张给陈玉婷,示意其拿给我用,然后俯下腰身擦拭她被弄脏的裤子。

  我没有心情感怀人情冷暖;只是松开扭曲已久的表情,对那女子的宽容与好心报以一笑;发自肺腑的微笑。。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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