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中国可以说不-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什么担心。我所要说的是:宽泛而无孔不入的美国印记,在我们自身心理上造成的瘟疫,
倒是值得好好说上两句的。

    首先我想提到一本杂志,名叫《读者》,我指的是中国大陆出版的原名《读者文摘》现
因知识产权原因改名为《读者》的这一本。我知道中国《读者》同美国《读者文摘》不能等
同,我也知道《读者》选用国内的作品比重较大,我更知道《读者》的追求及其民主性。但
是对《读者》杂志的看法,九十年代初,朋友们和我就很长时间地议过。《读者》实质就是
一处小小资产阶级的精神乐园(注意:原文如此,我在小资产阶级前面又加了一个
“小”)。

    我冠之“小小资产阶级”不是借意识形态之刀来砍人,因为即使在西方,“资产阶级”
在社会学意义上也是一个批判概念。为什么这样说《读者》?《读者》跟“亲美的心理瘟
疫”有什么联系?这么说吧,《读者》能够从最大程度上满足文化水平一般但又不安于现状
的小人物们的虚荣心,她使得“小小资产阶级”们通过一些个难度不大的哲理(美学)破译
使人获得一种智力上升的错觉,一种逃避现实的快感。我又回到最初的例子美国电影《农家
女》上面,我当年“寻根”时,最激赏的一段国会演说辞,大意是这样的:

    在俺的老家,有一位医生,人们管他叫张医生。张医生给人治病,治好感冒别人就送给
他一块馍,治好偏头痛别人就送他一把大葱,有时什么也没有,张医生也不说啥,他明白村
子的人都挺穷。村里人找张医生挺好找的,张医生就在门前挂了块匾。上写:

    张医生

    楼上

    可天有不测风云,医生也有得病的时候,终于,张医生一病不起。下葬那天,村里人商
议着纷张医生凑钱立块碑,可是他们实在没钱。于是平他们把那块匾插在张医生的坟头,未
来往往的过客都能看到这样一行字:

    张医生

    楼上

    今天,一位总统死了。他的国际联盟的理想虽然没有实现,但历史会纷他刻一块碑,上
写:

    伍德罗·威尔逊楼上

    活脱脱的一副《读者》文风,隽永而通俗,热情而克制,甜蜜而不流汁,微酸而不涩
喉。

    从好莱坞到兰州,基督教的道德观,十字军的荣誉感,专栏作家的审美情趣,装点着上
亿读者的迷梦,滋养着一代新的“农家女”。

    这种虚伪的言论空气充斥在美国的政治生活和社交生活之中。每一段庄重的声明都以一
种诗意的、竭尽心声的形式加以发表,一种干净的、貌似真诚的语言操作,一个被八股文操
纵了两百年之久的国家,一种善于以精品散文来掩盖严峻事实的国民情趣。不要忘了这个住
在“楼上”的伍德罗·威尔逊是这样给世界治病的:他毅然牺牲中国的利益把青岛划给日
本;他的所谓“国际联盟理想”因为欧洲列国不愿他指手划脚而被他羞怒地放弃。这样一个
善讨价还价的威尔逊和“楼上的医生”有什么修辞上的天然联系?啊,我们幻妄的心被它的
情趣感动着,我们的腹中涌起饱食快餐后的喀气,我们津津乐道地沉溺于厌世的痛苦之中,
我们模仿美国式的坦率和纯真,却迷失掉了原本身上含义更深的质朴和艰辛。我工作两年以
后,在一次处理旧信件的时候偶然翻出几封大学期间我寄给家里的明信片,它的文风使我作
呕,它呈现的“民主精神”令我羞愧难当——亲爱的爸、妈:

    圣诞快乐!

    顺祝你们新年快乐。我刚从南京——高邮——扬州——镇江走了一圈回来。没有通信,
你们又生我的气啦。请原谅我,不管我在形式上有什么欠缺,请相信我是永远爱你们的。今
天我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调频节目里两次听到德克萨斯的州歌《家乡的绿草地》,温暖的感
情充溢我的心胸。

    爸爸提到的希望(指争取入党——作者注),请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不想以后跟爸一起
过党内生活,而且互称同志。

    那一年我已二十二岁,当我二十五岁重新翻出这段极其轻挑不恭敬且略冒傻气的文字,
我头脑中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小年纪,尽不学好。”第二个反应是:这段以明信片形式传
达的别扭文学会给我的父母造成怎样的痛苦?以及会给我留下怎样的笑柄?这种今天看来是
无病呻吟娇揉造作的仪态层然充斥着我数年之久的大学求知生活!

    继续回到现实,在我毕业、工作、婚姻、社交的方方面面,我发现美利坚合众国的影响
不是越来越谈,而是越来越浓厚了。这应该同我生活的圈子有关,我的圈子是一个足够长见
识的圈子。我认识的人当中不下二十个直接去了美国,这足以让我泛起惊奇和嫉妒的心理。

    我听到了以下评价——

    “相信我对美国社会的认识已从感性转移到了理性。美国就社会而言,是一个安定的社
会,法制健全,整个国家运转有序。美国是一个个人主义的社会,人的权利得到极大尊重。

    就移民或我这样的外国人而言,见到的老美大多都友善,因为个人与个人的距离近,不
会产生国内式的神崇拜。在美国,地位高下之分,并无国人那般大,美国是精神上的天
堂。……”

    “当然,在美国,由于私有制,任何人都处在一种高压之下,无论领导、平民)还是富
翁、百姓。……这种压力,连我都有。尽管我目前的学习和工作中,导师和其他人从不责难
和苛求,但我内心有一种自发的力量,是一种被环境同化后的产物。这种压力之大,有时难
以承受,说穿了,就是适者生存的竞争机制。”“美国人拼命把握今天,享受今世。因为美
国是个高强度的社会,人人才会在工作之余,拼命休假。”

    假如我以阿Q式的精神去攻击这种感受,那么,我就是一个不诚实的人。我们可以批评
国家观念的不成熟,也可以抑制个人主义的冲动,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去妨害追求自由与
幸福的纯真表现。但我确实难以忍受像我们这样一个有丰厚历史文化和文学情感的大国成为
美国人的广告橱窗,这绝不是出于哈马斯式的民族主义或假道学式的陈腐情感,而是基于十
数年来我们感情泛滥的深深优患。

    当我们一度最无助而热烈寻觅西方的时候,从学术界到普通国民的感情都未曾像今天这
样失掉尊严,都未演变成为甚至整个民族的想像力都为美利坚所钳制。我还记得徐志摩先生
描述那张上帝之子的“傲慢的脸”时的惊讶心情,还记得蒋介石在史迪威事件后在一个场合
中发表的慷慨激昂的讲话:“娘稀匹,都是帝国主义!”我甚至有时候怀疑:美国人待人接
物的无所顾忌的态度都是像我这样的中国人的惶恐不安的面貌“惯”出来的。因为美利坚确
实是一个实在没有底蕴的民族,他们绝对对发展中国家的谦恭风度抱存一种贱胚心理。而且
这种贱胚式的心理自克林顿开始愈加明显。这种民间交往及国际事务上的贱胚心理我会专门
讲到。但先进大国膜拜的失衡心理偏偏又是人类在逆境中的弱点。举一个例子:刚刚下台的
某国著名外长,他受过良好教育,又代表的是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国,但是他在安理会上
的所做所为,确乎是比美国还体现美国利益,尤其是包括跟他同文同种的民族的事情,他都
显示出一种可耻的软弱,难怪一部分国民咆哮着要绞死他。我们长期经受国际事务的历练,
认为民族主义注定是逆世界潮流的、劣根性昭著的表现,而只有世界主义的(实则是美国价
值的世界主义)才是现代人唯一的理智的选择。国外把只拟定一种备选方案而无选择余地的
方法讥讽为“霍布森选择”,据说:美国商人霍布森贩马时,把马匹放出来任顾客挑选,但
又附加一个条件,只许选最靠近门边的那匹马,实际上就是不得挑选。在迷恋于美国情绪的
同时,一种霍布森选择悄悄地来临,它潜伏于我们的肢体和状态之中,我们开始了新的进军
——签证、美援、思想重建的马歇尔计划,我们成为美国广告最广泛的受众和最热情的传播
者,于是下面我要讲: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且变成以后,我很欢喜。

    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变成以后,还很欢喜

    这题目其实可以改成《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日变成以后,还自觉很高贵》。高贵是一
种凌云于众生之上的悲戚感。我们接触美国,很容易获得一种进化的感觉,于是乎我们回头
来,把我们曾赖以生存的人际社会不放在眼里,或者假装沉重而实际上根本不想负担,或即
使是负担了,也在无形中体现了美援。我们的心在喊叫:“没有美孚,你们将变得一片黑
暗。”

    当我们在无情地嘲骂自己的时候,我们想过没有?实则我们的自我骂誉以及热烈的回
应,是同我们的文明背景极端相称的。只有一种大国的大国民才具备解剖自己否定自己的优
容,这体现着自我更新的能力。而往往一些小民族在这方面是神经质和一触即跳的。但不幸
的是:“进化者”们,他们一次一次地歪曲这种自我解剖的意义,把这当做他们解脱责任的
思想武器。这到底是幽默感的沦落?还是认识方法的扭曲?他们有机会享受进化的喜悦,但
突然间,我发现他们不过是。一群嗡嗡叫的势利小国民。

    早在十三年以前。我在大一的时期。我就蛮讨厌这样一种人:他不是以自我奋斗的代价
来体现优良,而是借助那些附加的手段来标榜自身的价值:比如混迹于高干子弟圈内呀,接
触一些高层内幕呀,掌握一些思想界领袖的个人轶闻呀;或干脆就是:比较早地欣赏到一盘
地下流传的歌曲磁带呀,……等等。他自以为拥有了这些,就可以做我们的思想先驱,可以
高超于我们之上。我不否认那个时代里,地下渠道是我们赖以学长见识的重要手段,但这只
能是暂时的、辅助性的、有缺陷的方式方法。不,事情的本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一个人的
想象力怎么可以这样被左右?大而化之,一个民族的想象力怎么可以这样被钳制?有一次在
十分激愤的状态下,我对妻说:“你不要跟我提XX,也不要提XXX,即使我和他们最要好的
时候,我也从来没有看到他们有一丁点思想上的光辉!那些为出去而出去的人,从来都不是
中国的精英,从来不是!”我大概说这话的时候很凶狠,妻非常痛恨我的有失风度。因为她
了解我,我从大学出来的时候,比一般同学多经历了一些磨难(说老实话:有一些待遇不是
很讲道理的。),也曾经愁眉苦脸,悲观失望中也萌生过逃遁的愿望,我和许多青年人一样
是美国价值观的鼓吹者和卫退士。但我绝对是用一种,总体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情的。一句
话,我在真实地摸索,这是一种带有痛苦色彩的摸索,可以上溯到主人,和近代的粱启超
们。——但事后我要反省自己。我何尝又逃脱得掉这样一个层次:即嫉世式的愤愤不平?
懊,美国应该接纳我,我有追求真理的精神,我有想象力,我对未来有一种均衡的、平和的
风度……这就一下子回到我的题目上了。

    奴隶有两种,一种是总在欢天喜地的奴茶,一种是愿意承担更大责任而甘心痛苦下去的
奴隶,直白了说吧,忧国忧民的奴隶。我最近经常说:人很容易变成自己不喜欢的那种人。

    而且变成了以后。他还动辄知欺:“我变化的过程和那种人不一样。我有很多的值得人
们洒泪的故事。”屁话,你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人十年代历史翻案风正盛的时候,我读过
汪精卫的一些信件,深深沉溺于他的悲痛之中,我觉得这个人的情怀要以跟写《报任安书》
的司马迁相比肩。一时间,我发表了一种奇谈怪论:其实汪氏是一个很痛苦的爱国者。他有
崇高的地位,有副官,在重庆有防空洞,他何苦要置个人数十年革命奋斗历史于不顾!我这
种小人物的心理左右我对汪氏的再评价达数年之久,看看这个人吧:李尔王式的,目睹“沉
毒河山”,抒发幽州情怀,多么教人感动!上古竞于道德,中世竞于智谋,当今竞于气力。
其实细想一下:汉奸们何尝不是由一些道德、智谋、气力诸方面都很优秀的中国人组成的?
他们投向敌营,何尝又不是中国干部力量的损失?政治的、军事的、宗教的、文化教育的、
新闻业的、实业界的、金融业的经济人才,蔚集在“和平建国”的旗帜之下,抱着“举大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