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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不同,显得格外的精致。
戒嗔忍不住问戒傲和戒尘,结果他们也有同样感觉,戒嗔想,会不会是戒嗔向他俩询问之时,误导了他们呢?
正好智恒师父路过,戒嗔便让智恒师父看看佛像,结果智恒师父也一眼认出了那个与众不同的佛像。
戒嗔心中有了疑惑,同一个工匠手下的作品,差别为什么会如此之大,会不会是镇上有其他的高超木雕艺人制作了这个佛像混杂在其中给我们呢?
戒嗔把这尊佛像留了下来。第二天,孙老施主来寺里的时候,戒嗔便拿出佛像向孙老施主询问这件事情。
孙老施主看了佛像后,忽然笑了。
他说,这尊佛像确实是他做的,在为我们寺里制作佛像期间,有位姓丁的女施主向孙老施主订购了这尊佛像,说是想送给她城里的女儿,为女儿祈福。
孙老施主也有一个女儿,所以非常体谅丁女施主的心思,所以在制作这尊佛像的时候,特别地用心。丁女施主因为其他的缘故,提早去了城里,佛像也一直未取,在我们向他订购佛像后,孙老施主就把这尊佛像随同其他佛像一起送到了寺里。
戒嗔把这尊佛像重新放回佛堂,在这佛堂之上,在九十八尊为生计而做的佛像之中,确实应该有一份用心完成的作品。
戒嗔想,孙老施主闭目养神之时,心中一定会浮现那尊佛像的影像,那已是孙老施主的骄傲了。
施主们是否也准备好为自己做一件可以成为记忆中亮点的事情呢?
第16个 老鼠家园
智惠师父未出家的时候曾经是一名教语文的老师,他出家的时候带来了很多书,大部分都不是什么佛经,可能是那时候尘缘未了,还想着以后翻阅,这些杂书都堆到了戒嗔的床下。智惠师父进寺后就很少去碰这些书了,久而久之我们也慢慢忘记它们的存在。
这些书也不是无人光顾,有些有好学之心的老鼠在里面做窝,时常翻阅。
早晨起床时候,袜子上又多了一个洞,可能是被未读过礼仪篇的老鼠咬的吧。
有天,戒嗔问了智惠师父一个问题。智惠师父想了很久,也记不清答案了,忽然想起来,在床下的一本书中有答案。
掀开床单,把头探到床下,伸手摸索床下的书,那些尘封已久的书籍上积满的灰尘飞扬起来,把我们围在旁边的人,呛得直打喷嚏。
耳边听见“吱吱”叫声,两只瘦小的老鼠,一前一后从书堆里蹿出来,逃出房门,跑到院子中了。
戒傲被它们吓了一跳,随即又忍不住笑,他说,这两只老鼠要是在宝光寺,估计养得比现在胖不少。
把书一堆堆从床底搬出来,堆在院子里,一本本平铺在院落中间,让阳光晒在霉味很重的书页上。
在院子里大树下捏着鼻子拍打着灰尘,几位师兄弟趴在地上,一本本找寻智惠师父所说的那本书,终于找到了,却发现只剩了半本,另半本已经成碎纸,不用问一定是刚才那两只老鼠干的。
把半本书交在智惠师父手中,翻翻书页,已经找不到想要的内容了。戒尘愤愤不平地说,这两只老鼠真爱捣乱,他忽然又天真地说,要是智惠师父能给这两只老鼠讲讲经,让它们从此改过自新就好了。
智惠师父笑着说,教化老鼠那是佛祖才有的法力,师父怎么会有那等功力。再说,这两只老鼠也没有什么需要教化的地方。
戒尘不解,藏在床下,啃坏了书的老鼠为什么不需要教化?
智惠师父回答戒尘,因为床上虽然是你家的,但是床下本就是老鼠的家呀。
人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判断是非,甚至天经地义地以为这些那些事物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从来没有想过,万物本是公有,你的想法,其实都是没有道理的。
第17个 故事中的假货
天明寺山下的淼镇有位姓陈的老施主,他儿子在城里工作,很孝顺,会经常给他寄钱回来,陈老施主退休后也有一份工资,他的日子挺清闲的,每天喝喝茶、逛逛街。很多镇上的居民都羡慕他。
可能是悠闲的日子过不惯,也可能是休闲后的寂寞,陈老施主经常会拉着人聊天,他喜欢给我们说故事,因为他拉着其他人,通常都会在他刚开始说故事的时候,大家就纷纷找机会溜走,但是他知道我们不会。
陈老施主常常说一些说过很多遍的故事,有些时候故事也不是特别好笑,他却自己笑了起来,我们都会静静地听,也陪他一起笑。他讲故事其实有很多错误的地方,或者是我们以为错误实际正确的地方,不过对戒嗔来说,对或错并不是那么重要,搬着板凳静静地听故事,时而弯弯嘴角,并不仅仅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娱人娱己的行为。只要是好的,我们为什么不去做呢?
陈老施主有一个故事说得还是挺好笑的,说的是另一个镇上的李施主的事情,李施主在镇上摆了一个小摊点,贩卖各种鞋子,生意一直以来只是一般。
李施主为了多赚点钱,便从外地进一些仿冒的名牌鞋子,专门卖给那些不明真相又贪便宜的群众,虽然他卖的是仿冒的名牌鞋子,可是如果他看到别人摊位也在卖这个品牌的鞋子的时候,无论鞋子是真是假,他都会冲上去揭发,说对方是在卖仿冒鞋子。陈老施主一直很奇怪李施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有次闲暇之时,便特意跑去问李施主。
李施主回答他,我觉得如果我去揭发了他,别人就不认为我卖的是假货了。
卖假货的人打假,听起来可笑的事情,其实最能反映一种人的心态,人最在意、最紧张的地方,往往就是最令他自卑的地方。
李施主不遗余力打假的原因,实际上就是因为他心里潜藏的在意。
有次我问戒痴,你知道李施主吗?戒痴回答我,你是说那个在市集上卖假货的李施主吗?
自以为是地掩盖自己缺点,其中方法并不得当,有些看起来很明显的事情,再怎样百般掩饰,事实上连小孩子也瞒不住呀。
第18个 戒言和老虎
茅山上可不似山下小镇那样,夜晚还有灯火,山上总是黑漆漆的,这里人烟一直不旺,所以山间小路也是又窄又陡。每逢晚间的时候,我们便很少出门。
天明寺有时候也会留宿一些香客,有位姓陈的施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如果用晚间盛取的山泉水泡茶,其味更清香。师父虽然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但为了满足陈施主的心愿,还是吩咐戒嗔这晚去山上替他取水。
戒尘小师弟也和戒痴一样爱动,这晚也要求师父允许他和戒嗔一起出门。戒嗔手中拿着一盏香客布施给寺里的小灯,小灯的造型和寺里很久以前用过的煤油灯一样,不过现在已经是用电的了。
外在的东西一直没有变,不过里面的确实变了很多。
爱动的还有戒言,我们出门了一会才发现,他原来也跟在了身后。我们三个在夜色笼罩的山路上行走,鼻际有淡淡的花香,这种香味其实在白天也一直存在,只是在光亮中被忽略了,到了夜晚反而在不经意间体会了出来。
有逐光的飞蛾也在凑趣,绕灯而舞,草丛中点点光亮,是夜行的萤火虫为小灯添彩。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叫声,戒尘在身后忽然问:“师兄,这是什么声音。”
戒嗔也无从回答,平日这个时分戒嗔正在寺里,很少留意外面的响动。
戒尘又问:“会不会是老虎?”
茅山上从来没有过老虎出没的传闻,戒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戒尘。
戒尘仿佛有些害怕,从后面抓着戒嗔的手,戒嗔发现他的手心已经全是汗珠了。
戒尘问:“如果老虎来了,我们怎么办?”
戒嗔只得安慰他:“如果老虎来了,有戒言保护我们。”
戒尘仍然不放心,在我们取水的路上不断和戒嗔讨论,戒言是否能对付得了老虎这个问题。
戒嗔想了很久,也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向戒尘解释,戒言是不是可以对付老虎。
那天回到寺里,戒尘忍不住去问智缘师父同样的问题,想知道师父会怎么回答。
结果师父却说,在无所事事的山路上,我们讨论一个想象出来的威猛生物和一个吃素长大的土狗之间谁更强大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确实可以打发时光,但若回到寺里依然纠缠在这种问题中,就真的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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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个 蓝天下行走
我的师父收过几个俗家弟子,其中一位叫释戒烟,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要求起的,听起来有点怪,很多人都说不像佛家弟子的名字。智缘师父说过,听不起不像的东西未必不是真实的,而那些很像很像的,更有可能是刻意而为。
姓名永远只是一个代号,相同的名字未必是一个人,不同的名字未必不是一个人。
叫戒烟的人依然可以戒贪、戒痴、戒嗔。
戒烟师兄在上海生活,他每年都会来寺里几次,戒烟师兄在做房地产方面的工作,这几年他每次来都是笑眯眯的。
智缘师父告诉我们说这就是修行的结果,潜心修行后的领悟,当佛法渗入心灵的时候,可以让人心情舒畅。
不过镇里的孙老施主说戒烟师兄开心的原因是因为房价涨得很高。
寺里两位小师弟都很喜欢戒烟师兄,他每次都会带不少好吃好玩的给戒痴和戒尘,他们一看到戒烟师兄到来,便争相去翻他的包,智缘师父总是斥责他们两个太没有礼貌,可是戒烟师兄倒不介意,总是含笑看着他们俩,还告诉他们食品放在哪个包里面。
戒烟师兄喜欢给我们讲一些发生在城市里的故事,他说他住的上海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比淼镇大十倍都不止,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人们对未知事物的反应应该就是新奇和疑惑交织而成的吧。每到这个时候,寺里的小师弟们都集中在一起听他讲,总觉得非常有意思。
我和几位师弟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附近的几个镇子,但是还是觉得戒烟师兄说法有点夸大了,在附近几个镇子中间,淼镇是最大的,在镇子里走一圈,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上海有很多新奇的事情,戒烟师兄说有机会带我们去,可惜师父未必会答应的。
戒烟师兄非常喜欢天明寺附近的环境,说这里的山水特别让人心动,空气清新,即使快到六月,山里还是很凉爽的,就连天也是蓝蓝的。
师弟们听到这样的评价都很奇怪,难道上海的天不是蓝色的吗?
师父那次也在旁边,他对戒烟师兄说,回上海的时候不妨抬头看看,然后再告诉我们看到什么。
过了些日子,师兄从上海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他回去之后,按师父所说地看了看,才发现原来上海的天也是蓝蓝的。
师父告诉我们,每个人其实都行走在蓝天之下,如果你没有感觉到,那是因为你没有抬头向上看,而不是它不存在。
第20个 故事改变了你?还是你改变了自己?
戒嗔喜欢讲故事,根源是来自智缘师父,每隔一段时间智缘师父都会在佛堂里为来寺里的信徒们讲佛法故事,时间也不确定,偶尔会通知大家下一次开讲故事的时间,有些执著的人会天天到寺里来等着听故事,也有些并不常来的人恰好就碰到了师父讲故事时间,也许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有缘人吧。
虽然都是讲故事,不过师父讲的故事比起戒嗔来说要精彩得多,其中包藏的道理也多很多,戒嗔的故事中就有不少从师父那里听来转述给大家的,不过讲得要差很多,很是惭愧。
来寺里听故事的施主也不全是佛教徒,也有一部分是从前不信佛的,他们大多数是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想来山里散散心。
师父对此倒并不介意,佛堂的门始终是敞开着的,多宽慰一颗需要宽慰的心就是一份功德。
最近听故事的人中又多了一个常客,是山下淼镇中的一位大婶,她在镇政府里管计划生育工作。听说大婶脾气不好,还经常因为计划生育的问题和人吵架,有时候在听故事的人中也有和大婶争议过的。在寺里的时候,大婶从不当我们面与人争议,她并不是虔诚的佛教徒,但也懂得尊重我们。
大婶也有抱怨的时候,如果寺里不忙的时候就对我们边叹气边诉苦她的工作做得很难,她常感慨,说如果镇里的人都像师父们这样不让人烦心就好了。
听到这句的时候,也觉得滋味怪怪的,毕竟让所有施主像我们这样不让大婶为计划生育工作烦心也不太现实。
小故事并不能真正改变一个人,但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潜在的影响。大婶也有所得,前段时间她特意来感谢师父这段时间对她的指点。
她对师父说,最近和人争议的时候,心头常常会想起智缘师父的小故事,有些原本觉得重要的事情,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