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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敏霞一如既往地把王虎的书包和衣服整理好提出来,放在大桌子旁边的圈椅上。然后也凑过来,一会儿动动这个菜,一会儿凑凑那个汤,还不停的叮嘱说:“多吃点儿,多吃点儿。”总也闲不住。
王虎能理解大人好唠叨的心情,总是有礼貌地边吃边说:“行、行。”他走时,她俩总是一直送到胡同口。他劝着说:“奶奶、娘,天怪凉的别送了,都回去吧!”
“行,小虎,喊着丽娜一块走,千万别忘了!”
王虎每次都高兴地回答说:“娘,你就放宽心吧!”
石敏霞也次次都叮嘱说:“虎子慢慢骑,看到车辆行人躲远点儿。”
“奶奶,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行,你走吧!”直到看不见了,她俩才往回走。
东方越来越白,宽阔的天空也开始慢慢得亮起来。在通往金临县城的公路上,两个青年人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家乡。
沙湾村离金临县城较远,大约三十多华里,骑自行车到县城一中所在地,一般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男的是王虎,身高一米七五,不胖不瘦,穿着一身学校统一制作的蓝白兼有的学生服装,白净的四方脸,明亮的大眼睛,浓黑的弯眉毛,漂亮的双眼皮,鼻直口方,可称得上英俊少年,标准的“帅哥”。
女的名叫胡丽娜,和王虎是同年出生,同年上学,同在一个班级的同窗同学。王虎比她大五个月,从小一起玩耍,一块上学读书的两位青年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生的一对。
王虎学习优秀,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聪明伶俐、学习刻苦、性格内向、不善言谈。而胡丽娜虽然是个女青年,但性格与王虎相反,学习成绩中游偏上,天生丽质,人见人爱。她今年一十八周岁,身高一米*,胖瘦适宜,外穿一件红色的呢料风衣,更显其美丽的身条。上宽下窄的瓜子脸白里透红,浓眉大眼双眼皮,樱桃小嘴一笑两个小酒窝,似天仙又胜过天仙,是县一中有名的“一枝花”。
在上初中时,她和王虎就经常在一起切磋交流,有了难题总愿意找他商量请教,让他解难答惑。王虎每次都能耐心地给她讲解,使她受益匪浅。在较长时间的相互学习交流中,俩人不仅加深了了解,还增进了感情和友谊。
常言说,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尤其是上高中后,随着年龄的增大和青春期的日益成熟,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胡丽娜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王虎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喜欢他还是爱他?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反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心里总是撂不下他。有了好吃的食品、糖果自己不舍得吃,放着留着给王虎吃。
当王虎说“我不饿,我不吃”时,她总是红着脸羞答答地往他手里塞。王虎对她那诱人的秋波不敢有非分之想,总是低着头躲闪着,想看而又不敢看,偶尔被激起的一点儿爱的涟漪浪花,也会被他冷静的思考所淹没。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对王虎神情的微小波动,心细如麻的胡丽娜都能通过他的眼神体察到,因而她在心中既甜蜜又幸福。
他俩并排骑着自行车往前蹬着,两车的间距很近很近。有时胡丽娜故意的用握车把的手去碰一下他的手,然后彼此会心的甜蜜一笑。
今天的胡丽娜特别兴奋,忽然奇思妙想到,要是我的车子没气了,借口让他驮着走,抱着他的腰,把头轻轻地偎依在他的后背上那该多好哇!她想到这里忍不住“哏、哏”的笑起来。
王虎不解的问:“丽娜,笑啥嘞?”
胡丽娜的脸腾的一下子红到了脖子颈,躲着王虎射过来的眼神打着“喔、喔”撒谎说:“喔、喔,我笑了吗?是你看花眼了吧!”
“是吗?”王虎疑惑的说,“有可能,有可能。”
胡丽娜后悔极了,埋怨自己刚才不该说谎话,错过了一次和他挑明爱慕关系的极好机会,她暗下决心,如果再有决不能再错过。她笑嘻嘻的说:“虎哥,这次王叔被选上了主任你什么态度?高兴否?”没等王虎回答她自答说:“我猜你肯定高兴,其实我也很高兴,王叔是个大好人,忠厚实在,乐于助人,性格耿直,办事公道,我从心里佩服他,许多人都夸他。”
“真的吗?”王虎自豪地问。
她瞅着他的神情笑嘻嘻的将军说:“虎哥,王叔当了官,你作为他的长子,也该表示表示才对呀!”
王虎不像弟弟那样高兴得蹦起来,而是默默得乐在心理。不以为然地说:“你别逗了,那算什么官?够不上品级,吃不上皇粮,村里的事情还不是大爷说了算?我爹就是有孙悟空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胡丽娜并不认可,她虽然清楚父亲作风霸道、不讲*,但是,她也了解王虎父亲的能力和“认理不认人”的人格魅力。“虎哥,你说的不对,王叔可不是那种任人宰割、任人摆布的顺毛驴,他是一位有主见、有恒心、有办法、有人缘的的强人。”
王虎说:“你拐弯抹角的夸了半天,其实用一个字可以概括。”
“什么字?”
王虎反问道:“什么字你心里不清楚?还用我妄猜圣意吗?”
胡丽娜听了“哏、哏、哏”得笑起来,她瞅着他说:“虎哥,你真逗,什么圣意圣意得?跟我开国际玩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朕’不成了孤家‘寡人’了。”
王虎看着她得意的样子说:“看美的你,还知道姓啥不?我劝你干脆死了那个野心,坐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最好。”
“说句笑话你还当真了。虎哥,你告诉我是什么字好吗?”她追问着。
王虎不好开口,只是“哏、哏、哏”的傻笑着。她看着他难为情的样子忽然明白过来,也跟着笑起来。“虎哥,王叔过去对你咋样?往后会不会变?你想过吗?”
王虎对她提出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不解地问:“你咋想起来提这样的问题?难道……”
“难道什么?”她问后说,“我爸爸过去对我生活上体贴入微,学习上也很关心,可是,自从当了官以后就对我的事麻木不仁、漠不关心了。我是有感而发呀!”
“噢,原来如此。丽娜,你提的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复杂得很。要说父母对儿女的关心那是没说的,都是一百一,决不会像商品那样掺杂使假糊弄人。父亲在家里吃孬的,穿破的,溜剩的,他的口头禅是衣遮体、食饱肚足以。事业上高要求,生活上低标准是他一惯的作风。”
胡丽娜不解地问:“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寒碜自己?能挣能花才是新时尚。”
王虎虽然不太赞成她的观点,但是,也无意和她争辩。因为“时尚”和“传统”之间既有历史的差别,也有现实的矛盾。对那些先富起来的贪官污吏、暴发户来说,有资本谈“时尚”,而对绝大多数刚解决温饱的家庭来说,谈“时尚”还为时过早,特别是对几千万仍然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饥民来说,“时尚”还只是一个既甜蜜又遥远的梦。他想到这里说:“‘时尚’点儿固然好,但对大多数人来说,现在还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即便将来都富地流了油,还需要不需要继承发扬艰苦朴素、勤俭持家的传统美德?我相信历史会作出正确的回答,咱俩暂时还是省点儿心吧!”
对于这个问题胡丽娜也没有琢磨透,转了话题问:“虎哥,大叔对你的学习关心不关心?”
王虎没有正面回答,只讲了一件往事。他说:“记得上初三时,有一道马和狗赛跑的数学题我不会去请教父亲,父亲也不会,可是他并没有简单的放弃,在家中整整捉摸演算了一天半才解出来,并且找到了三种解题方案。父亲那种刻苦钻研,认真负责,弃而不舍得精神使我受益匪浅,是我学习不断进步的动力。”
胡丽娜又接着问:“他对你的学习要求大概也很高,抓得也很紧吧?”
“怎么说呢?”王虎琢磨了琢磨说,“用八个字就能概括。”
“那八个字?”
王虎说:“其实我总结的那八个字也稀松平常,就是‘管而不紧,松而有度’。”
胡丽娜愣着神问:“就这些?没了?”
王虎肯定地回答说:“没了。”
“可以,可以。高度的概括。……你知道不?昨天村委会选举时我也在场,可热闹了。”
王虎埋怨说:“你去干啥?不好好地在家复习你的功课,瞎凑热闹。”
“你净冤枉人,我也不想去,是父命难为呀!”
王虎困惑不解地问:“你父亲能叫你干啥事?”
“叫我当投票代画员。”
“啥叫投票代画员?”
胡丽娜解释说:“代画员就是帮助那些不认字的选举人,按他们的投票意愿代为画选票。”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办这种事对你来说,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胡丽娜神秘兮兮地说:“虎哥,不像你想像得那样简单,这里头的文章可大了。”
王虎疑惑地问:“就是画‘勾’、画‘圈’、画‘叉’呗!能有啥文章?”
胡丽娜认真地说:“你别小看这件事,谁能当选?谁能多得票少得票?有时就靠代画员手中的一支笔。反正投票人不认字,哪个名字是张三,哪个名字是李四,他(她)也不清楚。画谁?什么符号?全凭代画员的良心。添谁?去谁?动动笔的事。”
“噢,原来如此。”王虎说。
胡丽娜接着说:“俺父亲叫我当代画员,啥意思我心里很清楚,可我偏不按他说的去做。选举人选谁我画谁,绝对按选举人的意见办。”
王虎开玩笑地说:“那你不成了‘小叛徒儿’了吗?如果叫俺那个万能胶大爷知道了准骂你。”
“你说啥?胆不小,反了你了。”
王虎赶紧检讨说:“我承认错了还不行吗?”
胡丽娜噘着小嘴说:“这是最后一次,往后再错了可不依你。”
“行,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不提‘万能胶’三个字。不过,”
胡丽娜急忙问:“不过啥?”
王虎神秘兮兮的说:“我找机会逗逗你爹的咳嗽,叫他骂你一顿。”
胡丽娜不以为然地说:“骂就骂呗。我宁可当个‘小叛徒儿’,也不能昧着良心干那种事,如果那样做,还有什么*可讲?公平可谈?王法可遵?……。”
“好!好!好!”王虎没等她说完一连说了三个好。
胡丽娜有点儿生气地说:“好什么?刚才还说俺是‘小叛徒儿’嘞!这会又夸俺,莫名其妙,神经病。”
王虎亲切地说:“丽娜妹妹,我不是戏耍你,我是真的敬佩你。今天,我在你身上找到了大义灭亲的正义精神,让我的血一下子又热起来。真乃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他用佩服的眼神凝视着满脸红润的她,心潮起伏,突然感到她长大了、长高了。
常言说,那个少年不多情。今天的王虎就是如此,在感慨之余突发奇想,要是自己有一位像她这样既漂亮、又有理想的女朋友那该多好哇!
“闸住。”王虎在心里劝着自己,不让自己在继续想下去。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发烧,急急忙忙的把头扭过去。心理说:“瞎胡想,不现碜。”思想开小差儿的他一不留神,车子向道路的中心溜去。
胡丽娜一看不好,大声地喊道:“虎哥注意。”可是,为时已晚,一辆大货车飞快的向着王虎冲过来。
因祸得福
五 因 祸 得 福
沙湾村党支部书记胡希能参加主任竞选,想实现其一肩双挑的美梦破灭后,被群众抛弃的失落感、丢人现眼的痛苦感、决策失误的后悔感,搅得他头发沉、脑发涨,吃不香、睡不着。闷在家里四天没有出门,人瘦了一圈,白发添了不少,人也显得老了许多。
他的妻子赵桂芹虽然和他闹过别扭,伤了和气,但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心里也不是滋味。起床后做好了平时胡希能爱吃的可口饭菜,招呼说:“孩子他爹,过来吃饭吧!”见他没答应又说,“孩子他爹,今儿个我做了个你喜欢吃的菜,快过来吃点儿吧!”
胡希能近半年来还是第一次又听到了她好声好气儿的招呼声,心中觉着热乎乎的。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尤其是人到难处,遇到伤心之事时更是如此。他边走边说:“啥菜我也没胃口,肚子胀的‘咚、咚’的,吃了不少顺气开胃的药,就是不管大事,真叫人着急。”
赵桂芹劝着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