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天,整个01级都知道,李尚俊成了秦松的女朋友。
李尚俊没有辩驳。
每天秦松会来等她一起吃午饭晚饭,周末会约她出去玩。节目总是安排得满满的,看得出来花了心思。
他家里养了一条非常名贵的雪撬犬,黑色的毛在某些光线下隐约泛紫光,李尚俊特别喜欢这条狗,因此秦松常带着狗出来让她去滨江路上溜,溜得累了,两人并坐木椅上,他喜欢仰躺在她腿上,可她清澈的瞳孔中,从来只有那条狗。
有一次,她突然问他:“你家的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秦松茫然,他还真没关注过这个问题。
然后某日,李尚俊接到秦松兴奋地打来电话道:“我家的狗是母的!”
李尚俊问:“你怎么知道的?”
秦松顿了顿,笑得诡异:“她……流血了……”
李尚俊这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他偶尔会吻她,都是轻轻碰碰,似乎不敢吻得太用力,有次送她回家,他突然说:“以前就觉得你很冷,交往后才觉得真是个冰霜美人。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李尚俊低头道:“没啊,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然后他低下头,抱紧她的腰肢,展开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临走前他说:“有时候觉得,一眨眼你就会跑掉似的。”
对于秦松,她知道她是亏欠的,她笑了笑,柔声道:“你放心,你不找我分手,我是不会找你分手的。”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秦松很喜欢吻她。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痴痴地看着她的侧脸,然后逐一吻过她的眉,她的鼻,她的眼,她的脸颊。
骆子涵很少会这么细致地吻她。他的吻是霸道无回旋余,带着浓重的情/欲与占有。
秦松的吻像春风,骆子涵的吻,是罂粟。
分手至今,他们便彻底断了音讯。
李尚俊觉得是时候了,是时候借秦松忘掉这个令她最爱,最恨的男人。这个让她从未停止过哭泣的男人。
她对他没那么冷了,偶尔还会撒娇,秦松倍感惊喜,对她更是宠溺得无以复加,几乎整个世界都在围着她转似的。
很快,她的生日来了。
老规矩,星期天她决定回A市跟齐安一起过生日,但她把她真正的生日,星期六,留给了秦松。
秦松很高兴,说你来重庆这么久,还没有逛过公园吧,要不我们去逛公园。
李尚俊点头答应。
两人手牵手在绿树阳光下穿梭,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走得累了,他们在一旁的木椅上休息。秦松腿非常非常长,李尚俊可以面对他盘腿而坐。他顶着她的额头,低笑着述说满腔柔情蜜意,她只是笑,笑得像个孩子。
或许,她一直错了,她应该寻找的,是一段学生般的,宛若清新空气般的爱恋。
而与骆子涵的忽冷忽热,要么灼伤她,要么冻透她。
在如梦似幻的和煦阳光下,李尚俊靠在秦松胸膛,平和地闭上眼睛,宛若一艘在暴风雨中飘荡许久的小舟,停靠入避风港湾。
可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独属于一个人的铃声响起了。
李尚俊跳起,迅速从秦松身上下来,快步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在发抖。
那边沉默了会儿,语调沉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生日快乐。”
“……”甫四个字,她居然忍不住想哭。
她竭尽全力遏制濒临爆发的情绪与眼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现在在欧洲,有批建筑材料要亲自过来看,估计得你放暑假后才能回来,学校那边我请病假了。”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李尚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骆子涵兀自道:“要我带点儿什么东西吗?”
李尚俊轻声道:“不用。”
骆子涵几不可闻叹口气:“你生日我没法给你过,回来补上。”
李尚俊更加惶惑。他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尽快办完事回了,就挂了电话。
她愣在原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松走了过来,握住她冰冷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打的电话?”
李尚俊掩饰一丝惊慌,随口道:“我爸,家里有点儿事。”
“没关系吧?”他紧了紧手,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她笑得勉强,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心慌意乱胡诌道:“我爸说他马上到重庆了,我要赶快回去。”
秦松颇惊讶,难掩失望神色,踌躇片刻,还是强打笑意:“好,我送你回去,晚上给你电话。”
李尚俊连忙摇头:“别,我自己回去……”察觉态度过于僵硬,她急忙补了句,“如果被我爸发现就惨了。”
秦松点点头,体贴地把她的提包挂到肩膀上:“走吧,我送你上车。”
…………………》…………………》…………………》…………………》…………………》…………………》…………………》…………………》…………………》…………………
生日之后,骆子涵继续音讯全无。
李尚俊每天形容憔悴。
夜里睡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他跟她现在算什么。他到底看到那条分手短信了么?如果看到了,为何会打这样的电话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若没看到,这么久来一个消息没有,他有照顾过她的感受么?如果和好,是不是又要回到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状态?如果不和好……
如果不和好,她连想都不敢想。
秦松那边也是个麻烦。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向骆子涵交待,光是向秦松交待,她都一个头两个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把关系搞到今天这么复杂的境界,难道她本性是个水性杨花,不甘空闺寂寞的女人?
她很清楚自己在利用秦松,对他愈发歉疚。所以这些天他找她吃饭,她总是半推半就地答应,只是有一次,他想吻她,她却跟兔子般躲开后,秦松的神情很受伤,但他没说什么,对她只好不坏。
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熬着,眼瞅着暑假快到了,李尚俊心思忐忑,七上八下,恍恍惚惚。
最后一周周末,秦松送她回到梁叔叔家,李尚俊想跟他说些话,嘴动了动,不忍心开口。
她想,慢慢故意疏远,他会明白的。
没想到,晚上八点多,秦松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她接起,那边劈头盖脸道:“李尚俊,你在A市是不是还有一个男朋友?”
李尚俊愣着,不及回答,秦松口气焦躁欲狂道:“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还跟他上过床?!”
李尚俊丝毫没有被抓破的惊恐,前所未有的冷静淡然:“你听谁说的?”
秦松一愣,或许有些被她的冷酷吓着,语气稍软:“是……白思琴说的,她说她调查过你,你以前在A市有个社会上混的男朋友叫骆子涵,到底有这回事吗?”
白、思、琴。
李尚俊承认这件事她不对,但她再错也轮不到白思琴来管闲事。
她平静道:“第一,我和你交往的时候,跟骆子涵已经分手了;第二,我不是处女。”
秦松直接砸了电话。
李尚俊忽然觉得被人当众给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她自哂一笑,对一句话有了切身体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从小她妈妈是怎么教育她的?女孩子要自爱,婚前性生活会伤害女人一辈子。
秦松之前当她心肝宝贝疙瘩,如今一听说她不是处女,丢都丢不及。
强悍如她,都不得不在社会面前低头。女人,真是弱势群体。
不过也好,至少她兑现了承诺,是他抛弃了她,也算还他点债。
但很快,秦松发了短信过来:[我只有十七岁,你要我突然之间知道女朋友不是处女,你要我这个年龄的男生怎么接受得了?]
女人尊严
[我只有十七岁,你要我突然之间知道女朋友不是处女,你要我这个年龄的男生怎么接受得了?]
李尚俊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反复看这条短信,回了好几次都删除,最后发送如下:'你想怎么样?'
秦松很久没回复。李尚俊想了想,又主动发送一条:'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这次秦松回得很快,但牛头不搭马嘴:'白思琴马上就要出了了。她问我以前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又问我一直以来最爱的女人是谁。你知道我最爱的是谁,但是她要出了了,我想给这段感情画个完满的句号。'
李尚俊读了好几遍才大致确定他在说什么。
讲真的,她对她跟秦松的关系已经是放任不管的态度,他能想通抛弃她,她是阿弥陀佛求神拜佛,也犯不着愧疚下去。
可这次,她真的怒了。
不争什么,争口气。
在感情上,她已经在白思琴面前败得一塌糊涂,她绝不允许自己再败一次。
在伦理上,不就是失贞么?难道失贞的女人就该一辈子抬不起头,妄自菲薄,一辈子任男人指点评价,挑选轻/贱!?
李尚俊直接干脆地打了电话回去,格外沉静,真应了冷美人之称。
“秦松,我问你,你迄今为止最爱的女人是谁?”
秦松愣了愣,略吞吐道:“你。”
“那好。”李尚俊说话很快,如打机关枪:“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觉得我不是处女你接受不了,我无话可说。白思琴要出了,你可以亲她,你可以说爱她,你要跟她上床,我一句废话都没有,但是!不要拿我去跟她比!如果你要比,我就要赢,你最爱的就必须是我。”
秦松似乎想解释什么,李尚俊打断他冷酷之极道:“若你硬要拿我去跟她比才能把你的感情划个完美句号,那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然后她挂了电话。
觉得无比解气。
晚上临睡前,有些懊恼,似乎自己太蛮横不讲理,但管他的,这口恶气出得真他妈爽,她好久没这么爽过!
…………………》…………………》…………………》…………………》…………………》…………………》…………………》…………………》…………………》…………………
星期天下午她提前从梁叔叔家回宿舍,刚开车过长江大桥,秦松突然发了个短信来:'尚俊,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太不成熟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李尚俊一边开车一边扫过两眼,木无表情。她摁下车窗,风吹起过肩长发,凌乱飞舞,然后她的嘴角略略弯起,突然张狂笑出声来。
女人,值钱不值钱,靠自己定价。
秦松约她下午见面,李尚俊想了半天,觉得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遂打个电话给曾际,让他下午来一趟。
曾际似乎刚起床没多久,很难得不注意形象,乱蓬蓬头发跑过来,但即使这幅模样也足以杀伤少女万千,而且比平时多了一种颓废慵懒的危险气质。
李尚俊见了他,二话不说挽上手臂,从宿舍经过教学楼再到校门口,拉通逛完一圈,然后喊上M去解放碑买衣服。
他三人疯玩至晚上九点多,李尚俊接到了秦松的短信:'我们分手吧。'
她回复:'嗯。'
秦松气急败坏打了电话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尚俊只求心理安稳,她说她不找他分手,她做到了。该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她干脆地把电话递给曾际,曾际很上道接过,本来就会美声的腔调微微掩饰,便带着十分的阴狠十分的低沉:“别再骚扰我的人。”
…………………》…………………》…………………》…………………》…………………》…………………》…………………》…………………》…………………》…………………
李尚俊对秦松原本是十分的歉疚,可临到分手时,才逐一发现这个男人各种幼稚可笑之处,这些无聊的手段不断折磨着她的耐性和良心,把她彻底逼作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坏女人。
分手后,她忙于应付期末考试和联考,几乎淡忘了这茬,可没多久,一些流言蜚语便进了她耳朵。
秦松四处跟人说,他把她甩了,说她看看还可以,交往下来无聊透顶。据杨舒敏转达原话如下:“我牵白思琴的时候,还有点儿感觉,牵她的时候,感觉跟牵我妈一样。”
然后她又从宿舍女生口中得知另外些谣言,秦松跟人说她心计很深,设计了许多陷阱来离间他和白思琴,幸好他没有掉入她的陷阱。
当然,传得最难听的,是说她一双玉臂万人枕。
李尚俊一笑置之。算她欠他的,随便他怎么说好了。
杨舒敏来向她求证,她无所谓道:“是他把我甩了,我这辈子头次被男人甩呢。”
期末考试前,令人更加哭笑不得事情发生了。
已经好几周断绝联系的秦松忽然发短信来道:'今天带狗去滨江路,想到以前旁边坐的是个人,现在是条狗,忍不住哭了。'
李尚俊抿了抿唇,回道:'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从头到尾我爱的恨的只有一个男人,是我太不懂事,做了许多过分的,伤害人的事,不企求你原谅,只能深表歉意。'
秦松回道:'开玩笑呢,你当我真会喜欢上你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
这条短信令原本在此事上一直替秦松打报不平的杨舒敏义愤填膺,倒戈相向,彻底加入李尚俊阵营。
熟料第二天,秦松又发来短信:'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