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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短信令原本在此事上一直替秦松打报不平的杨舒敏义愤填膺,倒戈相向,彻底加入李尚俊阵营。
熟料第二天,秦松又发来短信:'你知道一个135的号码么?'
李尚俊震撼得无以复加。
全世界那么多135的号码,他问她知不知道一个?!
但她很客气地回复:'应该不知道吧,我们两个的朋友交集很少,你要找的人我多半不认识。'
秦松固执道:'1351的。'
李尚俊没回。
当他再接再厉发到大概第六位数字时,她忍无可忍回复:'你既然有号码,就自己打个过去看是谁阿。'
他完全不理睬,只是问她知道这个号码么。到最后十一位发全了,李尚俊直接关机。
晚上她打开手机,没有多余的短信。但临到睡前,秦松又短来:'你一直就是这么玩弄别人感情的吗?'
李尚俊终于耐性耗尽,噼里啪啦短回去:'我怎么玩你了?你又没喜欢过我,又没掉入过我设计的陷阱,我还成天像你妈一样牵着你到处玩,你还想怎么样?'
然后将此人号码永远拖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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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进入高三,李尚俊的数学英语渐有起色。为了应付考试,今年暑假有近半时间学校尖子班必须补课,开学后一周上六天半的课,周六晚上放学,星期天下午二点半开始上课,晚自习延长到十点半,桂姐姐发起战檄:“向最后一座堡垒发动全面冲刺。”
李尚俊要准备进入高三的第一次重庆辖区摸底考试,学习非常紧张,一定程度上淡化了重伤,加上冷情寡义了一回,心理颇有些坚强如铁,可有的人就是不肯消停,专拣关键时刻来骚扰。
晚自习时,从来不跟她私下联系的郑奕突然发来短信,询问她跟骆子涵的情况。
李尚俊实话实说:'不是太好,可能性格不合吧,总觉得他不是很在意我,喜欢的也不是我这个类型的人。'
郑奕回复:'是涵哥不懂得珍惜。'
李尚俊莫名泛寒,总觉得他这话不对劲儿。起初她以为自己想多了,可郑奕又发来一条短信:'如果我是涵哥就好了,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
李尚俊傻眼。她也没心思复习了,皱紧眉头拿着手机有节奏地敲击桌子。
短信很快来了:'炜姐,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李尚俊险些拍翻桌子。
你tmd第一次就喜欢我,你还去碰我妹妹干什么!艹!
她没回,她等着看郑奕还要说些什么。
果然,他再接再厉:'可是那时候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没想到却就此错过,后悔至今。你知道吗?每次看着你在涵哥怀里的样子,我心如刀割,痛到你无法想象。'
李尚俊终于开始回复:'你给我说这些,你当我二妹是什么?'
郑奕“诚恳”道:'我承认,最开始我想通过二妹接近你……但是交往下来,才发现她的可爱之处,我知道自己是对不起她了,我会负责,但是我不想欺骗自己的本心,我只想你知道,我心头真真正正的是你。'
李尚俊道:[如果我没记错,以前骆子涵救过你命的吧?你背着他跟我说这些,你觉得妥当么?]
郑奕回复:[不妥当,所以以前我只能闷在心里,不敢透露半点儿。炜姐,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每次我们四个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都坐在你对面,因为这里能把你看得最清楚。今天我敢来说,是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涵哥这么对你。你是个好女人,值得被男人呵护,而涵哥只是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哭泣。]
李尚俊有些懂为什么身高不怎样,长相不怎样的郑奕能游戏花丛风靡万千少女了。
你看着小嘴甜的,连骆子涵都比不上他。
如果早个几年,她估计也会被这些甜言蜜语哄得头晕目眩吧。
她自嘲一笑,眸中寒光乍起:[我知道了,既然你说要对二妹负责,就好好对她吧。我和涵哥怎么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她话都说这份儿上,郑奕依旧脸皮极厚百折不挠道:[我明白的炜姐,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怎样,我对你的爱慕都不会改变,涵哥对你不好,我会好好对你。]
李尚俊不想回了,郑奕也很适度地不发了。
然后直到放暑假,他每日坚持不懈地发来嘘寒问暖的短信。
缘还是孽
郑奕的所有短信一个不漏李尚俊全保存着,她也不急于告诉齐安,决定以后再做打算。
曾际比她和M学期先结束,等了他们两天,临走时骆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有些东西想让尚俊带回A市给骆子涵。
李尚俊怔愣:“他回了了?”
骆妈妈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爽利回答:“嗯,昨天晚上刚到的,不过他飞的成都,A市比重庆离成都近嘛,他就先回去了。就他自己租的房子,噢对了,他白天估计在倒时差睡觉,你应该有钥匙吧?”
李尚俊支吾道:“嗯,有,我现在过来拿东西。”
骆子涵新租的房子李尚俊一次都没去过,按骆妈妈说的地址找了会儿才找到。
骆妈妈要她带过去的是个文件袋。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李尚俊并没有理得很顺,去的时候也带着两人已经分手的心态。开了门见屋子里窗帘紧闭,一片漆黑,她打消了放下文件袋就走的念头,鬼使神差走进了卧室。
骆子涵果然在闷头大睡。
虽是下午,外面阳光刺目,可屋里一片昏暗。李尚俊一进门便不小心踢到了歪在地上的行李箱,往前打了个趔趄,发出些微动静。平日里睡着了雷打不动的骆子涵不知怎的,居然从被子底下露出头来,往上仰了仰,看清楚眼前何人后,手招了招,身体往一旁挪了挪。
李尚俊像被下蛊般乖乖坐到他挪出来的空位置上。
她手刚撑住床,骆子涵就从被子里探出手来,快如闪电拽她入被窝,手脚并上如枝蔓缠紧。
李尚俊莫名紧张,懊恼自己的处境,努力推拒,可他已探入舌尖,翻江倒海,恣意游玩。
“骆子涵,你醒醒,放开我……放开我……”她小声挣扎。就算是和好,有些事情也该说清楚,她不想每次都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合。
骆子涵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亲吻,眯阖着眼,魔手上下摸索,与李尚俊拉扯争夺她身上的衣物。他动作格外粗鲁,她怕真拉坏了衣服没穿的出门,很快处于下风,最后甚至不得不配合他解衣服。
一片混乱不堪男喘女吟中,他挺腰而入。
李尚俊身躯骤紧,稀里糊涂半推半拒,被他抱得死去活来,突而小腹一阵急剧抽搐,知道自己快到,才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嗓音破碎零乱颤道:“套子……你没……”
骆子涵不作丝毫停顿,愈战愈猛,到情动处,俯腰直下,咬紧她耳垂,灼浪喷洒:“若真中了,生下来便是。”
李尚俊闻言瞠大惊惧双眼,头皮一阵发麻,手忙脚乱欲从他身下挣脱出,奈何男子力大无穷,冷眸凛凛,约微泛红,无论如何撼动不得,心下更慌,拧捶挖咬,无所不用,却激得他狂恣如野兽。
猛一个哆嗦,她终于在这强烈的侵袭中抵达欢/娱巅峰。绽放之前,她清楚感觉到了他的火热与膨胀,万念俱灰与醉生梦死,两种矛盾的情感充斥脑海与身体,几将她撕裂。
从巅峰跌落,她气虚体软心口凉寒等待驰骋在她身体里的男人迫在眉睫的释放,可最后关头他突然撤出,将欲望淋漓尽致地喷洒她光洁如丝小腹胸口。
两人对望喘息,她面色略白,稍作休息后自行爬起用纸擦拭,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目不转睛。
她擦拭干净,将外套胡乱披挂,坐靠床头,垂首不语,手指不可遏制发抖,然后脑中空茫徐徐道:“这段时间,我交往了一个男朋友。”
骆子涵保持姿势,盯着她不动。
她不敢看他,手嵌入被单,不自觉抓紧,略微呆滞继续:“他带我出去吃饭,会问我想吃什么,不管我发什么脾气,都迁就我……他带我去约会,什么事都围着我转……对我很好……”
之前跟秦松在一起时,每件事她都拿来跟他比,越比越觉得他拿她当佣人,当禁脔,当私有物,而不是一个需要用心去宠爱关心尊重的女朋友,她原有满腹怒言,可对着他,说出的东西却是如此苍白无力,才没几句,她甚至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遂闭紧嘴巴,头埋得更深。
骆子涵那样骄傲霸道的男人,若知道此事,想必是永远不会回头看她一眼了罢。
没有想象中的狂风骤雨,这个醋桶暴君此番反应居然冷静到令她心悸。
等了好久,他才低沉开口:“然后呢?”
李尚俊不禁微微瑟缩,强自镇定:“……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他点了根烟,声若冰寒:“你们到什么关系?”
反正你就下半身值钱不是吗?
这句话再度浮现在她脑海中。
于是她脱口而出:“上过床了。”
她撒谎了。
撒了一个可能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谎言。
但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知道骆子涵有极其严重的处女情结,若他知道她失贞,必会弃之如敝屣,或许……这样也好……
骆子涵身子微僵,他依旧在抽烟,一根,接一根。烟盒里本就所剩无几,很快没烟了,他摁熄最后一根,目光往前,寂寒而空洞,终于,他缓缓回头,长臂探来,轻易捉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
四目相对,她心口震动。
这个男人的目光,复杂诡谲到令她通体生寒。那一瞬间,她甚至笃定他的手会往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生生捏死。
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她,细致而沉重地看着她。
然后他嘴角渐渐浮现一丝苦涩的弧度,转瞬即逝。
他开口了,沙哑之极:“李炜……什么时候,你连我也敢骗了?”
李尚俊没来由打了个冷战。
他的手望前一拧,左臂绕前环腰,轻而易举将她拖曳入怀,居高临下俯视,森然道:“不要再用这么愚蠢的办法来考验我。”
她想狡辩,可他的手此刻握着她的脖子。
他没有用力,反而极其温柔地摩挲着她颈项玉肤,双眸幽深,蕴荡魔魅光芒,宛若精通催眠之术,他凝视着她,声音极轻:“现在看着我,告诉我,你想跟我分手。”
李尚俊似被魇住,浑身发抖,说不出一个字。
“说。你说得出,我便放你走。”他咄咄逼人。
泪意骤至,她没来由泛滥如汪洋。
骆子涵就这么冷冰冰看着她哭,仿佛可以到天荒地老般。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很久很久,然后他搬正了她的身子,将她压在自己胸膛,冷声道:“这一次的事……我不追究,我当你还不懂事……若有下次,不管是谁,李炜,我保证所有人,包括这个秦松……”他顿了顿,“非死即伤。”
李尚俊抽噎着僵直了背,脑中陡然清晰:她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他这是,等着她自己主动交待么……?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混乱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但他捧起了她的脸,逐一吻去泪水,大掌轻轻拍抚背部,温柔地诉说残酷的威胁:“我只说一次,我不喜欢再听到‘分手’两个字,你想清楚了,事不过三……若还有下次,我们之间便彻底结束。”
李尚俊闻言身子猛颤,双手不自觉去推他,却被强悍地固定,他只略略用力,便将她彻底笼罩于他的气息中,他握紧她冰冷的手,温柔地吻过指尖,缠绵低语,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怜:“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你心里有怨……我以后会尽量控制……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李尚俊想抽出手,无济于事,她开始用嘴呼吸吐纳,勉强压制住哭势,方低声断续道:“骆子涵……”
他抬起头,看着她苍白的美丽容颜,眼睛鼻头已经红肿一片。
她抽了抽,竭力平缓道:“我李炜……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她又抽噎一下,这次呼吸了很久,情绪更稳,才继续,“……但我跟了你一年多……掉的眼泪比一辈子还多……我不会做家务,我厌恶洗碗,但你觉得理所当然,所以我去做;你说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我用手给你洗,第一次洗完十指流血;你说你忙,要我迁就你的时间,所以不管周末你在哪里,我都必须一个人守在家等你回来;你要我留长头发,我留了,你说我行为举止不像女孩,我现在每天再不舒服都要刻意穿裙子高跟;你不满意我成天跟男生伙,我现在几乎跟十匹狼断绝联系,初中班级聚会一次没参加过;你说你玩游戏喜欢我坐在你身边陪你,你从来不考虑我会不会无聊。我努力勉强自己,可是我真的很不开心很不开心,我不想这么过一辈子,你的种种行径只会让我困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你要找的根本就不是我这样性格的女人,你要找的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