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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上长了根动脉血管,不安全,小时候动手术给它做掉了,就留了条疤。”
李尚俊脸上竖起一排黑线,顿了顿:“那你被人打过吗?”
蓝爵继续否认:“没有,我又不惹事,别人干嘛来打我?”
李尚俊噎了噎,有些走音:“那你总被人抢过吧!别告诉我你连抢都没被人抢过!”就李尚俊所知,被人敲诈抢劫是每个小男孩必然人生经历,就跟每个女人都有第一次月经一样,没有那你绝对生活在火星。
这次蓝爵想了很久,方不确定道:“嗯,应该被抢过,不过很小了那时,我初二就185以上,看我个子人家也不会来找麻烦。”
李尚俊叹了口气,暗道:还好你是地球人。
蓝爵在那边有些没好气:“听你口气,好像不打打杀杀惹乱子就不是正常人似。”
“只是人生不完整而已……唉,完了,以后我要被人欺负,你是指望不上咯,还得自己想办法……搞不好,还要我来保护你……天哪!”
蓝爵在电话那头揉了揉睛明穴,重重叹气:“你不去欺负人就不错了,这世界上有人敢欺负你么……”
李尚俊得意地自吹自擂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手悄悄捏成拳头,小心翼翼道:“爵……这段日子,有人来找过你麻烦吗?”
跟蓝爵日子过得太太平,她险些忘了,骆子涵曾经说过,若她敢背叛他,那“情夫”非死即伤,可都这么久了也没个风吹草动,她不得不担心这是暴风雨前宁静。但她心里又存了侥幸,或许是上海北京根本不是骆子涵势力范围,他鞭长莫及,又或许,他压根不知道蓝爵存在。更或许……
他早就不在乎她了。
“没有啊。”
“真没有?”
“嗯,怎么了?”华
“……没什么,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儿……没事别一个人到处溜达……”
挂完电话,蓝爵舒展长臂伸了个懒腰,目光不经意扫过电脑旁边文件架。嘴角噙着一丝复杂笑容,他百无聊赖从里面取出一叠复印件,赫赫然是天诚地产近一年财务明细,几乎80%财务漏洞和逃税数字均以黑色水笔简单勾勒,而这一本下面,是经过重新补充核算一份几乎天衣无缝财务明细最终版。
蓝会计金盆洗手两年,但做账本事,业内迄今仍无出其右。天诚舍近求远,绞尽脑汁从蓝母至交好友入手,劝得她点头接下此笔业务,没想却瞎猫遇上死耗子撞他手上。巧得很。丫
蓝爵托着下巴,手指摩了摩骆子涵三字,嘴角微撇。要让老妈知道他公报私仇,非剐了他不可。
有时候要威胁一个人,不一定非得依靠暴力手段。
这一点蓝爵很清楚,骆子涵也很清楚。
一抹寒芒掠过琥珀色狭长深瞳,蓝爵有些无聊地把文件夹放回架上,随手点了根烟,想到还有三天就开学了,心底说不出惬意。
他脑海里又缓缓浮现文件上天诚高管名单里“骆子涵”三个字那页,突然自哂一笑,轻声自语:“若不是你,我对她,恐怕还没那么较真……”
蓝爵很明白。安夏事情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他虽然对李尚俊特别有好感,但并不想发展那么快。而李尚俊主动献身,总让他心里有些疙瘩,克制不住拿她去跟安夏比——两人都一样异性磁铁,一样受过情伤,一样主动。
若说栽安夏手上,是他鬼迷心窍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有了安夏这个前车之鉴,在自己刚刚下定决心谨慎恋爱时,向来以“理性克制”自负他,却这么迅速这么一股脑儿地不受控制地跟李尚俊搅和在一起,他真是对自己越来越灰心丧气呀。
不在一起时,总有些疑神疑鬼,唯恐将来又惹上麻烦,自找罪受。在一起时,却像个白痴似地所有情绪被她带着走……
交往最初,他一度非常矛盾。若非事后他发现有私家侦探跟踪自己,顺藤摸瓜先给了骆子涵一个下马威,由此激起保护她念头占据了上风,他真不知道现在他们之间会什么样子。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尚俊到底是什么样女孩,他现在心底已经有谱了,说起来,这还要多谢骆子涵呢。
难念的经
新学期刚开始,李尚俊就确切地知道,蓝爵已经申请到了牛津大学金融系全额奖学金,因此他毕业后去向以及未来数十年人生规划跃然纸上。
毕业,去英读硕,然后在当地找份体面工作,最后移民。
她就说他整个人有英伦绅士气质,这还一语成谶了。
至于她呢,就冲着老爸老妈酒店产业,她这辈子也别想摆脱家族继承人责任。何况她这英语水平……成天操普通话操得都极富巴蜀特色,其他语言先别指望了!
因为知道未来,所以彼此没有承诺,因为没有承诺,所以特别珍惜特别享受现在在一起幸福快乐。
整个这几个月,李尚俊过得格外舒畅格外脑残,跟蓝爵呆久了,她发觉自己生活自理能力急剧下滑。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由独立到废人易,由废人到独立难。李尚俊特清楚这理儿,但每每想到这样好日子快到头了,能爽几天先爽几天,便变得越发惫懒。
这偶尔也有些老掉牙烦心事。
余姗和郑奕继续分分合合,不过谢天谢地近来没收到什么堕胎噩耗,估计她那子宫也快怀不了。
乔旭凌打来越洋长途,说他春假回去成都新交往了一个女朋友,这次他是认真,对方家是单亲家庭,很穷,因此这女孩特别会照顾人,特别温柔,总之乔旭凌提到她,除了好就是好。李尚俊当听唱戏,以她对他了解,顶天了就一年,何况异地恋加门不当户不对,渺茫啊渺茫。
戎姗姗那无耻女人,又捡在齐安快高考关键时刻提出分手,玩一次就算了,她还不厌其烦了!李尚俊忍无可忍,打电话给李媛想拜托她寻人为难戎姗姗姘头,孰料这电话一打打出了祸端。
她这才知道,李媛已经离家出走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前,李媛跟着蕊莎和李尚俊一起到了北京,说是出来散心,顺便看看妹妹们生活。每日里住在蕊莎那里,动辄感叹,说她很羡慕蕊莎,能一个人出来闯,言辞之间,流露着一种暴风雨前沉闷。
在北京玩了两周,李媛说她回家后会跟单位上同事去海南旅游。这一旅游旅游出了问题,她返回成都,当天就给刘靖发了离婚协议书,噼里啪啦搬出去,还找了个满头金毛郊区乡下小混混,倒贴也要跟他住在一起。
这事情李尚俊和蕊莎一直被瞒在鼓里,等她给李媛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最后打到大妈那儿去后,才知道李媛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爆发了。
李尚俊给老妈打,老妈说:“有件事情我谁也不敢说,你知道不,去年十二月份,刘靖和李媛来找我,让我帮忙他们介绍医生做流产,说现在还太小不急着要小孩,但是怕被大爸知道了不许。我当时就答应她,结果动完手术,就是邵蘅妈妈主刀,偷偷告诉我,李媛这绝对不是头次流产,我看哪,这流掉小孩,还保不准是谁。”
李尚俊给大哥打,大哥说:“她癫都癫了。家里人一个不见,我想她跟你大嫂关系好,带着你大嫂去找她,我天哪,你想象不到她现在住在哪里,就那种农村房子嘛,我去时候她穿个睡衣抱着条贵宾,那么贵贵宾狗哦,脏成个什么样子!那男,李炜你是没看见,梳他妈个冲天头,金灿灿,矮不啦叽,真是看着都焦人!我去找那男谈判,让他主动放弃跟李媛一起,那男说根本不是他想,是李媛自己硬赖着不走,后来你爸也跟我去过一次,那男把你爸气得险些动手捏死丫,还好我拉住,然后李媛就像个癫子婆娘打电话给她老汉,说‘你们李家人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去死’!你别跟我提她,提着我就头痛,随便她搞什么,老子不管了。”
李尚俊给李昱宪打,李昱宪说:“她现在滋润得很,天天在外面打牌,买什么都写她老爸账,欠了一屁股债,大爸要登报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了。……你问刘靖,哼,这个儿机灵得很,大人都喜欢他,反正我不怎么待见他。李媛都搬出去了,他还腆着脸皮跟大爸大妈住一起,成天爸爸妈妈喊得比亲儿子还亲,阴奉阳违,大人都说他这个好那个好,哼,我看哪……别不说,就说他们结婚这么久,这个儿都没说请我们几子妹吃个饭,你说李媛嘛是我们李家人不懂事不知道应酬,你个成天在社会上打滚人会不知道这点儿礼数,没好处事情绝对不干,功利心也忒重了。还有啊,他们结婚,你跟蕊莎姐姐那么远跑回来,别不说,机票钱总归是主动报销一下啊,李媛要能喜欢他才怪呢。……怎么认识?通过朋友去酒吧一起玩认识呗,开始还好,李媛也就跟他玩玩,后来被大爸知道,莫名其妙就开始谈婚论嫁了,而且还落了把柄,一说起来,大爸大妈就说这是你自己谈不是我们介绍,李媛是有苦说不出,你还记得结婚时她一副死人脸,晚上还不准我们走吧……”
李尚俊给蕊莎打,蕊莎说:“她开始一直以为结婚是大爸意思,后来去海南,有次跟她妈妈聊起,才知道不是她爸爸意思,唉呀,反正具体情况也搞不清楚,她说她这一辈子就是大爸摆布玩偶,从工作到结婚,她是有点儿偏激了,但你也知道她脾气,我们几个小孩都倔,最倔还是她。一直忍着就算了,这爆发起来,唉……”
历经苦难,李尚俊最后终于打通了李媛电话,李媛说:“艹,以你对你姐认识,那种金毛你当我真看得上眼?!哼,我就偏找,找个他最看不起货色,我就是给他难堪,就是给刘靖难堪,断绝就断绝,要我妥协,门都没有!”
家家有本难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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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折腾不朽,学校里也没个安宁。
容秀跟高帆那扯不完乱七八糟男女关系已经成了日常节目,结果林姝妤换宿舍事情进展很不顺利,那博士天天跟她吵,还专拣深更半夜吵,直接导致了全宿舍人睡眠不良。林姝妤就睡她上铺,手机声音还特别大,博士在那边骂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无外乎就是严厉斥责她跟人一夜情不贞洁,配不上博士大人,最后恨乌及屋,说林姝妤宿舍里没一个好东西,说认识了这样人,简直有辱他北大生尊严。
于是第二天晚上在宿舍门口看见博士和林姝妤交头接耳苟且时,李尚俊“哼哧哼哧”挤到两人中间,一手指着博士生脑门,凉呼呼响当当喊了句:“你长得真像民工头子!”
那时已经过了熄灯点,李尚俊天空海阔这嘹亮咒骂声,传进了宿舍楼每个人耳朵里,清晰且清楚。
博士生涨红了脸,拉着林姝妤上了破自行车,一溜烟走了。
李尚俊原以为这男多半会揍她,再不济会吵上两句,孰料对方孬种到如此地步,遂冲着他二人离去方向再次启动高音小喇叭:“欺软怕硬民工头子!”
话音落,头上挨了一记暴栗,回过头来却是气宇轩昂一脸正气凛然阿拉丁神灯巨人。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惹祸精!”
李尚俊吐了吐舌头,兔子似地往他怀里蹦。
“我真服了你,别人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们宿舍这些乱七八糟事你全听容秀一个人说,她说全都是真啦?”
“反正骂都骂了。”李尚俊耸耸肩瘪瘪嘴,“而且我从电话里听他们吵架就超级看不惯这民工头子,我就这样,看不惯谁就惹谁。”
“你不知道兼听则明吗?!”蓝爵恨铁不成钢。
“我是爱憎分明。”李尚俊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看你是是非不分!”蓝爵将蹦来蹭去小人儿掰正,严厉劝诫。
“嘿。”李尚俊粲然一笑,“我这是亦正亦邪。”
蓝爵俊颜铁青,嘴角抽了抽,最后崩溃地抱着她哭笑不得:“我服你了,我服你了……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怕得罪人,说也说不听,怕你吃亏!”
李尚俊在温暖怀抱里继续蹭阿蹭阿,得意洋洋:“祸害遗千年。”
蓝爵无奈看着怀里令他天天头痛欲狂小东西,轻声道:“下周放五一了,我回上海办些事,你要跟我去玩吗?”
李尚俊钻出头颅,笑容满面:“哦,你要准备出证件什么了?好呀,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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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俊还是找人把戎姗姗姘头给套麻袋痛殴了一通,姘头为此事迅速抛弃了戎姗姗,李尚俊一不做二不休,找人给戎姗姗放狠话道:“你水性杨花我管不着,你有种找,你找一个,我就打断一个人腿。”
然后这几天齐安电话她就开始装看不见。
蓝爵对于李尚俊女土匪似行为处事见怪不怪。隔着若隐若现摩砂玻璃,小鬼头一边哼曲一边扭着身子惬意洗澡,他目光落在不住闪烁手机屏幕上,一叹再叹。
没多久,她裹着浴巾湿嗒嗒走出来,蓝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