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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玄飞也皱了皱眉,不赞同的说:“伊森,你说可可只是一种暗示性的疼痛,没有病根,怎么可以……”
“病根就是她的记忆”伊森淡淡的打断韩玄飞的话,安静的说:“只要消除她的部分记忆,这种暗示性疼痛就能不治而愈”
我怔了怔,探寻的望着韩玄飞。
他显然也有点始料未及,略思索了一下,随即提出了疑问:“可是现在的科技似乎并不能提供这样的功能”
“有”伊森肯定的说:“这是我们最新研究出来的仪器,我们叫它‘挖掘机’,可以像挖土一样将人的记忆挖走——当然,这是通俗的讲法,科学的原理,它是最新发明的一种读脑机。它实际上是一台超级电脑,与一个以纳米技术制作的有1万亿个超微型传感器的头罩相连。这个头罩上的传感器将对应于人脑中的每一个神经元,即时接收它的活动,譬如释放出的电波或者产生的化学元素等等,然后将其数据传递给电脑,由电脑中枢给予综合分析,然后显示出对应的事件图像或文本。……如果是你不需要的记忆,我们可以DELETE,像电脑图像一样删除掉,而且不会影响其它功能”
“我不同意,既然是最新的仪器,那一定还在试验阶段,我不能让可可去冒险”韩玄飞断然否决。
伊森耸耸肩,那双总是漠然的眼睛转到了我身上,“朱小姐的意思呢?”
“我也不需要”我轻轻摇头,“丢失部分记忆的感觉太怪了……而且,我会尝试着自己克服,而不是依靠机器”
伊森没有再劝谏,拂了拂身上的白大褂,没有笑意的脸,显得清秀阴冷。
“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再来吧,只希望那个时候还不算太迟”他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便要离开。
韩玄飞也随之站了起来,紧追了过去,他们在走廊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争论,我隐隐听到韩玄飞压抑的辩驳声。
大概在讨论病情吧——暗示性疼痛,真是奇怪的病,
抱膝在床上坐了一会,见他还没有回来的迹象,我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起床穿衣。
正准备套上鞋子的时候,身边背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我愣了愣,将手机摸出来看也不看的按了接听键。
“可可?”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而陌生。
磁性醇厚的发音。
曾经为了那个嗓音而心跳不已,而现在,心中却如斯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冷静的问。
他轻笑道:“只要我知道,自然能查到”,顿了顿,见我没反应,他又说:“晚餐一起吃”。
“我约了人”
“推掉”他很干脆的丢下两个字。
我微微一哂,从前竟不知道他是这么霸道的人。
“我想你没有资格做出命令”
“推掉!”
“……你到底想怎么样?”身体很累,心很疲倦,这样无谓的纠缠,让人觉得无聊。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并没有分手,对不对?”他说。
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难道分手需要举行一个盛大仪式吗?欧阳,我不怪你,真的,你忘了我吧——至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在我决定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低沉嘶哑的声音,黯然而坚韧,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才终于说了出来。
“对不起,可我还爱你”
我苦笑,只能苦笑。
这个字,三年里他说得太少,我说得太多。
当我说完了,他却发现自己还有那么多没说——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如果是以前,一定会很欣喜,会抱着他,喊着他的名字,拼命的吻他,觉得那么快乐。
而现在,除了沉默,我什么都不能回应。
我怕自己一开口,就变成讥讽,然后用那讥讽,同时伤了两个人。
耳边,尽是电流的沙沙声。
“一起晚餐”过了很久,他极快的说了四个字,然后决然挂掉,甚至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望着变为忙音的电话发了一会呆,转过头时,韩玄飞已经从走廊处走了回来。
走廊上炙白的灯光镀在他的身后,如一圈纯白的光晕,仿佛从天堂蜿蜒行来的天使,收敛羽翼,跨过千山万水,停在了我面前。
“怎么起床了?”他绝口不过问我的事,也不问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我抬眼定定的望着他,看着他越走越近,英俊儒雅的面容在白色的光晕里若隐若现。
我的喉咙紧了紧,我说,“哥,我爱你”。
他的身形蓦然顿住,僵硬了片刻,然后有点不自然的笑道:“你也是我最爱的妹妹……好了,出院吧,维安准备了一顿很丰富的晚餐等着你呢……还有你最喜欢吃的三文鱼”
我垂下眼眸,自嘲的笑笑,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的灿烂。
“好,我们回家”。
跳起来,顺手挽住他的胳膊,像小树熊一样疲懒的挂在他身上,看着他唇角勾出的那抹宠溺。
这样便已知足。
(十六)邀战
在医院的药水味里呆了一天,走出门时,微微有点晕眩,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拂得人心旷神怡。
“再也不来医院了!”我赌咒道。
韩玄飞侧过脸,微微一笑,“那就要好好待自己,不然身体会造反的”
我吐吐舌,忙不迭的点头。
走向停车场,场外葱郁浓密的树荫挡住了春末夏初燥热的阳光,我挽着他,在婆娑的光影里迤逦而行,两人的影子就这样重合又分开,分开再重合……如同我和他的距离,若即若离,永远的若即若离。
终于进了地下停车场,光线蓦然转暗,我伸手拦在眼前,抵制这突然的明暗变化,透过指缝,从停车场深处走来了一个高挑硕长的影子,他的脸拢在大片的暗线中,看不真切。
韩玄飞突然握紧我的手,安慰一般,将我捏了一下。
我诧异的望了望他,再回头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
恍惚间,突然觉得他们长得很像,那一瞬的迷离错乱,他们像得一塌糊涂。
走过来的,是欧阳。
做工考量的西装,略显凌乱的发型,幽深微炙的眼睛,优美的唇,挺直的鼻……还是那么熟悉,却又觉得那般遥远——影子一般遥远。
或许他,从来就是一个影子。
我怔了怔,被自己的想法所震惊。
“韩先生”欧阳停在了我们面前,头微微抬起,华贵而危险。
韩玄飞仍然握着我的手,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礼貌的点点头,“你好”。
欧阳也礼貌的回以一笑,然后望着我说:“我想请朱小姐共进晚餐,可以让我把她接走吗?”
“不可以”韩玄飞和和气气的拒绝道:“我不反对你追求我妹妹,但是前提是,她必须在自愿的情况下接受你的请求,若是再像昨天那样强制她……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我当然知道韩先生的手段”欧阳自嘲的笑笑,“今晨沿海有两间仓库爆炸,几秒钟夷为平地,可惜警察扑了一个空,韩先生恐怕失望了”
我眨眨眼:在我住进医院的时候,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难怪哥看上去那么憔悴,大概是在接到乔的汇报后,就采取措施向欧阳施以警告了吧。
抬头望着两人云淡风清的脸,顿觉五味杂陈。
韩玄飞却并不沮丧,唇角的弧度仍然适度怡人,“不,我给你留了销毁的时间”。
欧阳的眼眸顿时敛起,黑幽幽的瞳孔仿佛揉进了一枚黑亮的玉,耀眼邪惑,恼怒的气息宛若实质。
韩玄飞仍然笑得温和可掬,仿佛没看出欧阳的情绪。
两人僵持了片刻,欧阳的失态又慢慢的敛了回去,目光渐渐舒展,只一会,又恢复了他青年精英的面具,“你是可可的大哥,我既然欠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追究”。
韩玄飞丝毫不为他的宽容打动,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抚慰的拍了拍我的手背,转头向欧阳道:“会散打吗?”
“会”欧阳强压下去的炙热再次燃烧起来,跃跃欲试的火焰在眸底耀动。
“那就好”韩玄飞点点头,“换了衣服再过来,我叫维安再多准备一个人的份”
“哥?”我吃惊的望着韩玄飞。
“我想将这个家伙扁一顿很久了,别阻止我”他回过头,温暖的目光一如往昔,说出的话却让我啼笑皆非。
欧阳并不生气,没听见一般看着我,我只能迎着望过去,摆出一个轻松自如的笑容,“欢迎来我家做客”。
老实说,现在的气氛很诡异,相当诡异。
欧阳笑笑,行了个一个标准的法国贵族礼,“奉陪”。
说完,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洒然的走开。
我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足足半响,才撇嘴道:“哥还是孩子吗?”
邀请看不过眼的人打架,这样孩子气十足的行为,怎么也不应该和哥挂钩。
他那么高贵优雅,像一个王子。
十岁那年从楼梯上蜿蜒走下的王子。
韩玄飞垂眸,低笑道:“有时候,我也很想像孩子一样任性”。
本是一句玩笑话,我却莫名心痛起来,他的浅笑声让人伤感莫名。
“那就任性吧,我为哥加油!”我连忙握着他,急切的说。
他哈哈大笑,摸了摸我的发丝,‘你也是,想怎么任性都可以’,不等我接话,他已牵起我的手,大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十七)失言
黄昏的时候,欧阳准时按响了门铃。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服,手腕上也绑着护腕,我开门的时候,有点像迎接刚从网球场下来的明星。
无可否认,他仍然是耀眼的,英俊无匹。
“可可”他的手扶在门楣上,在大门打开的一瞬,他突然探过身,伸手将我捞入怀里,手臂如钢索一样锁在我的腰上,低低的笑语在脖子处响起:“晚上好”。
这曾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在过去的三年,经常上演的一幕。
身体的记忆在犹豫,心却已遥远。
我木然的推开他,手刚刚撑在他胸口前,刚刚换完装的韩玄飞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也是一身极其休闲的T恤短衫,贴身的运动裤勾勒出他修长的腿形,帅气而蕴满活力。
“很高兴欧先生能来”他轻笑着为我解围,不动声色的将我带离欧阳的桎梏。
欧阳并没有坚持,信手松开我,然后极优雅的回以一笑,“韩先生相邀,能拒绝的人实在不多”。
韩玄飞并不谦虚,很自然的握着我的手,转身招呼维安布置餐桌。
晚餐的气氛称得上和谐,三人都是餐桌礼仪上的高手,举止投足,像一场华美的秀。
当然,维安的菜肴也是无可挑剔的。
到了最后一道甜点,哥突然停下刀叉,请我去楼上那一样东西。
我看了看他们,然后顺从的走上楼,到了楼梯的拐角处,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耳朵贴在墙边,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果然,哥支开我,是有话向欧阳说。
“我已经向家里说明了这件事,韩先生,我希望能娶可可”欧阳抢在韩玄飞兴师问罪前开口:“关于韩先生在法国,对欧家的所作所为,欧家都不会再追究,也希望我们以后能和睦相处”
躲在墙后,我看不到韩玄飞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古井无波,让人听不出情绪——也许他还带着那丝看不清的浅笑——优雅磁性的声音在洒满黄昏光晕的房间里如丝绸般展开:“如果你想娶朱可可,两年前就应该娶她,如果你想娶韩氏的顺位继承人,可以,全法国至少有一千人觊觎这个位置,你不妨来一场公平竞争——只是你必输无疑,欧先生,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立场在说这一番话?”
“我爱可可”欧阳沉着脸说:“与她的地位没关系”
“你爱她?”韩玄飞轻笑,“你知不知道可可刚刚回家的时候,几乎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我在机场接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人事,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
欧阳似乎有点始料未及,半天才问:“怎么了?”
“腹部遭受严重撞击,导致腹腔内出血,而且流产”韩玄飞压着怒气,不紧不慢的阐述着。
“怎么会这样?孩子……孩子不是她拿掉的吗?”欧阳震惊的问:“她离开的时候……天,她离开的时候竟表现的那么洒脱!”
“可可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她从来不再敌人面前示弱,你已不是她的亲人,所以不会再看到她柔弱的时候”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被撞?”欧阳低声急问。
“拜你所赐”韩玄飞的声音里渐渐有了冷意:“可可从小到大,我不曾让别人伤她的一根手指,四年前有人绑架了她,她的手腕勒伤了,第二天码头就出现了三具断手的尸体,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