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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男人?”乔的脸上现出了担忧:“可可,你想干什么?”
我不慌不忙的也点上一只烟,沉默半天,然后报出了一个酒吧的名字。
徐爽曾经说过:在法国,欧家开了间酒吧,平时没事的时候,阿南他们都喜欢在那里喝酒。
阿南阿南,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替罪羔羊,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乔终究还是把我送了过去,到了门口,我开门下车,顺便俯身叮嘱道:“你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不要太担心,我有消息会联系你,回去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恩?”
乔深深的望着我,纵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认可,可并没有开口,只是留下了鼓励与安心。
“我等你消息”他说,声音低沉暗哑。
我笑,伸手掳了掳他的发丝,突然发现,乔比希腊雕塑更加完美,因为这张无缺的脸上,有着温暖而生动的表情。
转身的时候,留给他的背影,重新变成了当初初见时的可可。
跋扈而骄傲,任性得不可一世。
走入霓虹灯下的我,便是这样张扬的形态——音乐声震耳欲聋,斑驳跳跃的光线让场中舞动的人形如鬼魅,舞池周边的座位则隐藏在暗影里,像随时会扑上来的兽。
打碟的DJ还在台上捂着耳机摇头晃脑,我过去摘掉他的耳机,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阿南在哪!”
“什么?”他显然还在疯狂的音乐里不能自拔,用同样大声反吼了回来。
我伸出手,按掉音乐的开关,世界蓦然安静。
然后我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告诉阿南,我已经屈服了,要他不要再玩什么把戏,他若是真的那么想要我,来501房!”
底下的人鸦雀无声,也许听得懂、也许听不懂。
然后我拍了拍那个傻掉的DJ肩膀,在众目睽睽下,穿过幽深冗长的走道,走到刚才定下的VIP包厢。
关上门后,那DJ才如梦方醒,震耳的音乐再次响了起来,外面重新恢复喧闹。
不过已经足够了,那番暧昧至极的话,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任何该听到的人的耳边。
不过最先过来的人,应该是阿南吧。
我端起桌上的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红酒——绵长香醇。
突然有点后悔那天品酒会没有好好的尝一尝红酒了,这分明是一种极好喝的饮品。
一点一点的品完,葡萄庄园里的阳光与雨露还没有在舌尖化开,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我淡淡抬眸,轻笑着说:“怎么那么迟?”
阿南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他恶声恶气的问。
“让你得偿所愿啊”我一脸无辜:“难道你耍了那么多花样后,又不想要我了,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说那些话?”
他的眸中深敛进去,沉沉的,威胁的喝了一声,“朱可可!”
(三十五)惹火
他的眸深敛进去,沉沉的,威胁的喝了一声,“朱可可!”
我眉毛轻挑,不置可否的望着他,唇角弯出一抹兴味的笑。
他向前跨了几步,不客气的停在我面前,硬朗的五官在暴怒下,绷得更加紧致,乍一看,有种古铜的色彩——老实说,所谓的凶神恶煞,就是这种模样。
只是可惜,我朱可可就是被吓大的。
一个自小把枪支当玩具的人,又怎么会被另一个人的眼神吓住。
“怎么,事到临头,你反而怕了?”我戏谑的笑,笑得无比恶劣:“还是,不行了?外强中干?”
阿南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但我知道他不会动手,因为欧阳在门外。
几乎不用猜,我能准确的感知到他的所在,三年的魂牵梦萦,培养这个莫名的本能。
等着门外的脚步声,等着他出现,然后我欢欣的扑过去,拉开门,接过他的大衣,端上已经热了无数遍的汤。
多么可爱的年代,可爱到遥不可及。
而现在,在酒吧的包厢里,我继续端起红酒陷害栽赃,阿南气急败坏,我有恃无恐。
“要做就做,难道等着我来伺候你?”我闲逸的望着他的表情,心情大好,身子随意的往后一靠,摇着高脚杯,慢悠悠的说:“你还以为自己是欧阳呢,我告诉你,无论你做过什么,用什么恶劣的方法让我们误会分开,你永远都比不上欧阳,你永远是他手下的一条狗,以为上了女主人就可以不当狗了?——我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朱可可!”阿南几乎处于暴走的边缘,“说话不能这样血口喷人!”
“奇怪了,你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我依旧用无辜的语气死他:“我和欧阳的孩子,不就是你开车撞得吗?我和徐爽的谣言,不是你散布的吗?你自己说,如果不是嫉妒,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这些都是夫人授意的……”他刚接了一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住嘴不说。
我听到了外面细微的响动:很好,欧阳会内疚吧,看在我曾为他吃过那么多苦的份上,他会愧疚得散失警惕吧。
“你想说欧夫人会亲手害死她的孙子?”我不依不饶,说道最后,索性站了起来,身体贴了过去,在他的耳边吹气如兰:“这里又没有眼线,你何必装成这样,那年欧阳去法国出差,你不是天天来我家吗?我还记得有一次你把我压到沙发上吻我,说欧阳不会回来了,让我跟你算了……那时候的阿南怎么变得这般懦弱了?”
“贱人!”他身体僵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也顺势挥了过来。
我没有躲,硬生生的受了,脸颊火辣辣的,很好。
我知道脸红的自己很美,特别在喝过红酒以后。
抬眸轻笑,声音像海藻一样湿润纠结,“我贱,不都是拜你们所赐?你处心积虑的让欧阳将我强暴,不就是让我对他死心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无论你玩什么花招,无论你挑唆欧阳怎么伤害我,我就是爱他!你不应痴心妄想了,就算你得到我又如何?你永远比不上他,比不上他!”
这句话说道最后,几乎有点歇斯底里。
酒精窜了上来,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影子:那人弹钢琴的模样,那人在晨曦里推门时满身阳光的模样,那人对我浅笑,放肆的纵容的模样。
谁也比不上哥,为了他,我可以颠覆全世界,即使是利用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阿南还未开口,门被粗鲁的撞开,我泪蒙蒙的抬起眼:欧阳硕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那个傻瓜,似乎还是爱着我吧。
可是,对不起,我已经不爱了。
“对不起”我很诚挚的说出口,不经意,尝到了唇角的血迹。
他走过来,在阿南的注视下抱着我,同样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他爱我。
对不起,我不爱你。
(三十六)假意
在欧阳搂着我的时候,阿南试图解释什么,匍一开口,却被欧阳拦了回去。
他没有追究真相,也没有表示自己的立场,只是极其冷淡的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吧”。
阿南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想辩驳,又无从驳起。
我知道,刚才的那一番话,欧阳不会尽信——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他们之间,也将产生无法愈合的裂痕。
正如我和欧阳一样,无法愈合,渐行渐远。
场面僵持了几分钟,阿南走了出去,临出门时,他转过身道:“少爷,温小姐还在那边等着”。
温如?
很好,我不会放欧阳离开了。
欧阳点头,不耐烦的应了声:“知道了”。
阿南又极具威胁的看了我一眼,这才推门离开。
包厢里很快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我已经平复了情绪,从欧阳的怀里抽了出来,松松的倚靠在沙发上。
欧阳蹲在我的面前,手搭在我的膝盖上,直直的望着我。
有一段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然后,他开口了。
他说:“可可。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淡淡的看着他,疲惫的反问道:“怎么开始?”
“就这样”他倾过身来,温柔地吻着我,我的背顶在了靠垫上,手抬起来,插入他的发丝——很柔软的触觉,干净清爽的味道,氤氲在模糊的记忆里。
女人的真与假,有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捉摸。
譬如此时,此刻,在他的舌尖扫过我的唇角,一点一点侵入的时候,我没有反感。
只是反反复复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心中一片祥和。
这个人,我曾经深爱过。
吻从唇的位置,游离到脖子,拂在耳边;又一寸寸的往下,敞开的领口,掉落在地上的纽扣……
我突然快乐起来,从任他予取予夺,到热烈的回应。
手环着他的脖子,搂紧,再紧一点。
脸藏在各自的发丝里,这样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
包厢里的光线迷离难测。
男男女女,是自己也说不清的纠葛。
我没有抚摸他,甚至不去感知他的感受,只是不停的催促他快点快点,快点让我失去思考的能力。
快点燃烧,然后一起成为灰烬,
精疲力竭。
他的喘息愈浓,汗水的味道,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香水的味道,烟草的味道,铺天盖地,混乱了我的感官。
有时候,不妨让欲望做主。
眼前烟花乍射,纷扰不堪。
他停了下来,停在我的体内,呼吸吹在脖子上,轻颤。
我静静的搂着他,等着他平复。
“可可,我们结婚,然后再要个孩子”他蓦然开口。
不要相信男人高潮后说的话,这是至理名言。
所以我一笑置之。
久久的,没有听到我的回答,欧阳抬起头来,刚被汗水莹润的睫毛有一种孩子般的倔强。
“可可!”他重复的叫着我,认真的催促,“再要个孩子,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我依旧笑而不答,用嘴触着他的额头,却与吻无关。
他终于有点焦虑,还想说什么,那扇该死的、意料之中的门又推开了。
欧阳想起身,我的腿却盘在他的腰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望向门口的人。
看,扯平了。
我曾经撞见过一次偷情,现在,被别人撞见了。
包厢门外,温如容色惨白。
(三十七)嫉妒
昨天没上网,今天才知道加V了,汗。努力努力写,这个月凡事太多太杂,人又颠沛流离,更新总是差强人意,正在克服之中……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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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我的激烈,温如表现得很理智,甚至堪称隐忍。
她的手抓着门框,指节已经发白,面上的表情却依然优雅如故,执着的、一眼不眨的看着我们。
我亦坦然的回望着她,眼角扫过欧阳的表情:并没有被抓奸的慌乱,反而沉静异常。
他伏下身,摸到我垂到两侧的手,用手指扣紧,抓牢,这才慢条斯理的从我的身体里抽出来。
好像一转眼我就会再次不见,所以他必须抓住点什么。
闲闲的扯过沙发上的抱枕和小毛毯,欧阳将近乎半裸的我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整理了自己的衣物,起身,看着温如。
温如至始至终都没有移动分毫,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动上一分。
直到欧阳全部准备妥当后,温如才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欧阳,我父母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这样的若无其事,这样的大度——她果然比我懂得知进退。
而她,大概也是真的爱着欧阳吧。
“我不能再见你父母了”欧阳沉吟片刻,然后淡淡的回答:“因为无法与你结婚了”
温如的脸色更白了一分,在包厢流转的灯光下,看着像一只鬼。
而饶是如此,她的容色依然冷静而执拗,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
只是在努力的坚持着,坚持着让自己不要丧失理智。
“为什么不能结婚了?就因为她?”过来好久,温如才再次开口,目光也终于,冷冷的扫向我。
我没有搭话,只是懒懒的靠在欧阳身上,与欧阳交握的手,搁在身前。
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一场与我无关的戏。
“是,我放不下可可”欧阳坦言。
“放不下,可以不放。”温如很快的接了一句,“你留着她,我不会介意的——男人在外面有个情妇,没什么大不了,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婚期,是不是?”
这句话让我吃了一惊,温如的大度,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想。
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另外拥有一个喜欢的女人,这到底是因为爱,还是不爱?
我最无法接受的事情,她却可以轻轻松松的说出来,心不跳,气不喘。
我果然从来没有看懂温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