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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一口咬住了神经末梢,开始逐微米逐微米地向前啃噬。
这种被搜寻的感觉,似曾相识。
我猛地绷紧了身体。
来自全身的极度痛苦猝然沿着神经直达大脑,像一记一记重锤般通过神经狠狠地击入大脑皮层,企图令那些被意志紧紧束缚住的意识飞散出来。
我紧紧咬住了嘴里的软棍,按照伊森交代的那样,努力切断大脑对身体感知的联系,想要无视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那种邪恶的力量正在加剧,啃噬的速度在加快。它们似乎在从容不迫地搜索着每一缕神经分叉,袭击着每一个细胞,缓缓地向大脑推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室内很安静,那些“医生”似乎已对躺在那里的人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司空见惯,耳边只有仪器的电流声,和我自己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咦”了一声,轻声说道:“这个人的反应跟以前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很奇怪。难道是她的神经系统有什么特殊的构造?”
伊森冷冷地喝了一句,“安静!”随后问道:“现在是几级了?”
“4级。”
伊森略一思索,便道:“加到5级。”
我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痉挛,剧烈的难以形容的诡异的疼痛令我无法呼吸。头脑里似乎开始出现幻觉,一些飘飞在空中的面目狰狞的黑影狂叫着迎面扑来,耳边是一阵凌乱的交谈声……
“她的心率现在是多少?”
“正在下降,每分钟42次。”
“血压。”
“70/38。”
“太低了。呼吸怎么样?”
“每分钟13次,还在下降。”
“给她氧气。”
氧气面罩立刻罩上了我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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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章,等等……
(六)实验(中)
精纯的氧气让我有一瞬回神。
只觉得自己已经跌入了痛苦的地狱中,受着永无尽头的煎熬。脑海中各种恐怖的幻觉纷至沓来,几欲崩溃。我不断地深呼吸,努力集中精神,摸清疼痛袭来的规律,在前一波与后一波痛苦之间休息一下,随即全面迎战。
也许个人与机器的斗争永远会以失败而告终,但我必须全力。因为答应过别人,绝不放弃。
可是,答应过谁呢?
恍惚之间,我已想不起来了。
黑暗渐渐笼罩而来,痛苦慢慢远离。
那些屏幕突然变成一片黑暗,尖厉的警告声从几个医学仪器中同时传出。
听力骤然灵敏,我能听到齿轮的疙瘩声,也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心跳归于平静。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挪到了普通病房,伊森站在床边,有点担忧地看着我。
见我睁开眼,他弯下腰,轻轻抚了抚我满是冷汗的脸颊,第一次,轻柔地说:“实验有了很大突破,你先好好休息吧。”
“现在几点钟?”我虚弱地问。
“凌晨三点,你还能睡三个小时。”伊森抬起腕表,看了看钟。
我放心地点点头,再次陷入沉睡。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回旅馆的房间,神经依然沉溺在昨晚的实验里,周身乏力。
略略侧过身,松软的枕头泛着阳光的气息,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到了身边的韩玄飞。
长长的一眠后,韩玄飞的表情显得很安详,这段时间缠绕着他的疏远与不安,也在此刻消散。
这才是我熟悉的哥,带着晨曦温暖的气息。
我略略挪动了一下身体,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臂弯间,顶着他的胸膛:均匀的呼吸一阵一阵地起伏着,海浪一样轻缓平静,让人安心。
也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我几乎又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韩玄飞微微动了动,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抬起,有点迟疑地放在我身上。
我佯装不知,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的手又缓缓地挪了下去,重新放回两侧。
那种疏离再次回来。
我猛地坐起身,与他大眼瞪小眼:韩玄飞的眼睛里依然写满忧郁,忧郁与挣扎,而我,只是微笑。
“早!”我说,仿佛他刚才的努力与退缩都不曾存在。
他放松了一点,轻声回了一句,“早。”
我蓦得低下头,在他还未及反应的时候,迅捷地在他淡色优美的唇上点了一点,权当早安吻。
他猝不及防,只来得及伸出手指,有点怔忪地按在自己的唇上。
“玄飞。”我很郑重地看着他,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有句话我一直想向你说。”
他探寻地看着我,安静地等着后文。
“我爱你。”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仿佛它们就这样一直徘徊在嘴角,时刻叫嚣着冲口而出,却整整,等待了十年。
现在,它们终于逸了出来。
韩玄飞无所行动,仍旧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我转过身,自顾自地找拖鞋准备下床,并不要求他的回应。
我爱他,是我的事情。
选择说出来,同样是我的事情。
他现在无力回应,我明白,所以并不失望。
即使,有一点失落。避无可避。
站起来的时候,撑在床沿上的手臂突然被握住了,我回头,韩玄飞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松手。即使身体如此抗拒。
“可可。”他的声音不复平静。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说。
我微笑,使劲点头。
即使没有说爱,可是他的回答,比爱更加深刻。
我说的,只是一个概念,而他,却已经将这个概念深入骨髓。
他没有再说什么,情绪依旧如往日般低落,可是我一整天都觉得欣喜异常。
到了晚间,我给他泡了一杯牛奶,里面放了伊森交给我的镇定剂,然后催促着他喝尽。
他很快陷入安眠。
走下旅馆,伊森已经在直升飞机里等待多时。
“他没有发现吧?”
“没有。”我回答,然后转头看着底下越来越远的海滩。
第二次的情况跟第一次没什么两样。我躺在推车上,经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里面仍然有几个穿白大卦、戴口罩的“医生”。
没有人说话,他们井然有序地完成一系列准备工作后,开动了机器。
这一次的感觉比上一次还要痛苦。
千万股阴寒的力量流向我的全身,冷冷地、从容不迫地将所有的神经慢慢地剖开、撕碎。他们贪婪地汲取着血液中的热量,狞笑着在每个细胞之间舞蹈。
我深深地呼吸着,努力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在自己想象出的虚空中。
可无论怎么努力,最后仍然会不堪苦楚,逃避在昏眩了。
再次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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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妈妈拉去看残奥会,汗,今天还欠了一章,明早补吧。灰溜溜爬走……
(七)实验(下)
实验并没有成功。
伊森烦躁地弹着手中的资料簿,盯着屏幕上的数据,一眼不眨。
几个医生在我身上做了些常规检查,然后将拿了几个枕头垫在我的脑下,将我扶起来。
“有没有什么不适反应?”伊森问。
我摇摇头,“还好,就是有点累。”
然后想起实验时的那些苦楚,觉得心有余悸。
“很多人昨晚实验后都出现神经崩溃的现象,你是唯一特殊的。”伊森淡淡地说:“可我还是没办法找出原因……这部机器,可能真的用不了了。”
“那还有其它的办法吗?”我焦急地问:“除了挖掘机,应该还有其它方法治好玄飞的吧?”
“没有了,只能用药物控制。”伊森有点沮丧地说:“我们已经交代了莲,让她取一点天使尘的原料来研究,但是希望并不大——可可,如果玄飞以后都这样,冷淡、忧郁,喜怒不定,你愿意一直照顾他,对他不离不弃吗?”
“你觉得,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吗?”我浅浅一笑,神色坦然。
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只要哥还在身边,其实也没有什么坏的。
“我们再试几次,如果再不行,就等天使尘的原料回来后,再行研究。”伊森俊秀阴冷的眼中第一次闪过温暖的痕迹,他关上仪器的按钮,抬腕看了看时间:“又快天亮了,先回旅馆吧,你要引起玄飞的疑心。”
我点点头,平息了一下不适的感觉,正准备起身,一个穿着酒店服务员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还未完全跑进门,他便喊出声道:“伊森,韩先生不见了。”
我和伊森同时一怔,然后不约而同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之前吩咐的,到了时间进房间看一看,结果……床是空的,我检查了一下韩先生的行李,行李很完整,只丢失了一台运动衫,然后,钱包也不见了,我当时还以为他只是提前醒过来,因为没看见可可小姐,所以自己独自出去了,可就在我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在桌上发现了这个”,说着,那个人伸手递过来一张纸条,“你看看。”
伊森连忙接了过来,略略地扫过之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沉吟了一下,又默默地将纸条递给了我。
我慌忙接了过来:纸上是属于哥哥的字体,清秀挺拔,收尾时带着一股子飘逸的韵味,漂亮的钢笔字。上面的言语很简单,寥寥数字,内容却让我五雷轰顶。
“可可,很感谢你对我做的牺牲,也由此更厌恶自己,我不会放弃,但是,也不想再麻烦你们,相信我,勿找,我会回来。”
“他知道了?”无力地垂下手,我喃喃自语。
“是,他知道了。”伊森颓丧地应了一句,然后猛地锤了一下桌面:“我太笨了,怎么让你给他服用镇定剂呢!”
是啊,韩玄飞是特工里的精英,辨别药物本是他其中一向技能。何况,是那么明显的镇定剂。
“也就是说,他昨晚根本没有喝那杯牛奶,而只是用嘴含着?”我有点失魂落魄。
当哥知道我也和伊森在一起瞒着他的时候,心里又该如何的失望?
可是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在我哄他上床,为他掖好被角的时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应该是,而且,一定在你离开旅馆没多久,他就跟了过去……”说到这里,伊森顿住话题,有点恼怒地看着那个前来通风报信的人,“你们的工作都是怎么做的?韩先生离开酒单,为什么你们都没发现?”
那个人有点惶恐,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等了一会,伊森又自己收敛了怒气,有点无力地道歉道:“算了,也怪不得你们,如果是玄飞自己要离开,无论你们怎么防范,都不会看到他的踪迹的。是我疏忽了。”
因为韩玄飞的病情,我们将他当成了一个病人,而不是让许多人闻风丧胆的特工组组长,所以,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可是,他会去哪里呢?”伊森方才的那些话,我都没有听清楚,满脑子都想着哥,想着他怎么看着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一路跟踪,发现真相,绝望,自厌……
然后……
然后,他决定离开。
可是,他能去哪里呢?回法国,回总部,回金新月,还是一转身,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从此再也不能相见?
“我派人去搜,他应该没有走远。”伊森当机立断,也来不及宽慰我,与来人一起,大步走了出去。
我仍然留在原地,茫然地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为什么总是要离别?
如果让我再找到你,我一定要一遍一遍重申:不准再不告而别,这已经让我崩溃!
正在我恍惚之际,基地外面,传来一声闷闷的爆炸声。
(八)袭击
正在我恍惚之际,基地外面,传来一声闷闷的爆炸声。
刚刚走出去的伊森再次转了回来,脚一退进实验室,他便按下右边的按钮,只听到一阵齿轮的轰鸣声,在实验室与走廊间,一扇巨大坚固的铁门缓缓地落了下来,将实验室严严实实地封住。
“怎么了?”我问。
“实验室被袭击了。”伊森冷静地解释道。
“怎么……”我的话还没问完,外面又是一阵凌厉的爆炸声。
阵阵轰鸣声,直锤耳膜,这样强劲的火力,显然不是小规模的袭击,而是大范围,有计划有组织的围剿。
敌人的实力与火力显然都不容小觑,可是,会是谁呢?
“等下再说。我们从安全通道撤退。”伊森来不及细讲,一把拉住我,匆忙地向实验室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到房间尽头,他又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