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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叶书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们都是我的属下,我想,我这样的也不适合留下吧。”
“不,你不错,留下吧!”追命笑了笑。
石群的心沉了沉,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哦。”叶书函果然不走了,那模样十分乖巧。
小孟还是一个人坐在一楼,他的手一直捂着胸口,刚刚还咳嗽了两声,追命时不时低头望他,有些担心的想:“他的伤到底重不重?现在真的好了吗?”转身问石群:“你,你能帮我先照顾一下小孟吗?”虽然他也知道对一直和叶书函握着手的石群说这话有些奇怪。
考虑了片刻,见叶书函点了点头,石群点头答应:“好。”
追命又问叶书函:“你是要与我们一起去看看现场还是和石群一起?”
叶书函握着石群的手抖了抖,掌心沁出汗水,他的笑有点不自然,“和,和石群一起。”
追命只当他害羞,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害羞的,我能理解。”那样子,就好像同道中人相互鼓励一样。
脸红了红,叶书函低下头,任由石群拉着他下楼去了。下楼的时候,石群一直在和小孟对视,他们两个的眼睛就像可以交流一样。小孟对他勾了勾嘴角,轻轻摇了摇头。
石群抿着嘴,皱着眉,那模样哪里还有以前的那玩世不恭,分明像一堵墙,稳稳护着身后那人。
小孟失笑,原来石群也有这样刚毅的一面,他还想着他一直都是小孩心性呢。
等他们坐在了他旁边的凳子上,小孟举了举酒杯,却被石群挡下:“受伤的人不许喝酒。”
“谢谢。”小孟低声说了声:“石群,上次我是为了自己让他们知道了凶手在公门,只是我没想到你们……抱歉,不过放心,我不会说的。”他那如星辰的眼睛看着叶书函,把他看得头低得更低了,“我只希望,那个人不会辜负你的保护。”
“不会的!”叶书函突然抬起头,很大声的喊了出来,把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石群慌忙捂住他的嘴,压着声音对小孟道:“别激他!”
小孟笑着看着他们,那目光很柔和,仿佛在说,石群,要幸福。抬头看着二楼忙碌着的身影,小孟轻轻叹了口气,低语,低得连石群都没听清:“崔略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的身份,你一定不会像石群护着叶书函一样护着我吧?”
“铁手,你看!”追命惊喜地喊过铁手“这个,应该是衣服上的。”他的手里捏着一根细丝。
“也许是客人的?”
“不会!因为客人们看到尸体的第一反应一定是逃,所以他们最多只是到了门口,而且这是挂在桌子上的,应该是被桌子的倒刺勾下来的,他应该曾经和死者面对面坐过。”
“那应该有喝茶,或者饮酒?”铁手开始翻找,他要找到另一个人用的杯子,为什么要藏起来?
“等等,也许可以不用找,我们漏掉了一点,死者是一位大人,他会和什么人面对面喝茶饮酒?那个人也许是死者约来的?藏起来的缘故也许就是为了掩饰这一点。”追命分析。
几个人顿住了,他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陛下让那位大人来苏州究竟是为了什么?
“师傅也不知道吗?”冷血问。
铁手摇了摇头,那意思不知道是不知道师傅知不知道还是说师傅也不知道。
“再找找吧,凶手既然不是蓄谋的,那应该会留下不少痕迹。”追命道。
确实,现场给了他们很多信息。他们推断出了当时的场景:
死者约凶手来,大概有什么事情。凶手穿着一身绿色的袍子,丝绸的绿袍子(那根衣服上的丝),两人面对面坐着喝茶(死者喝的是茶)。后来死者可能说了什么话让凶手很气愤或者觉得不得不杀了他。死者回头好像要到床上找什么,凶手从他身后把花瓶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可是凶手却因为小二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现场少了三样东西:第一,死者藏在枕头下的东西,很可能是书信一类;第二,凶手喝过的杯子;第三,死者的印信!
特别是第三样东西,这说明,凶手知道死者的身份!也故意要隐藏死者的身份!
他们突然想到了一个嫌疑人,他们都漏掉的嫌疑人——叶书函!
作者有话要说:
☆、案破
三位名捕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楼下那位穿着官袍,低着头,看起来就像个书呆子一样的县官身上,会是他吗?!
可是,那位大人是朝廷中人,还是京官,他的祖籍也在北方,他没理由在苏州有认识的人,所以他找上的第一个人应该就是这里的县官叶书函!可他却根本没表露出知道死者的身份,这不正常,当然,也可能死者还没来得及找他就被杀了。
既然有了猜测,他们自然要试试的。
铁手缓缓走到了他们身边坐下,就像朋友聊天一样问叶书函:“叶大人之前有和死者见过么?”
叶书函浑身一震,石群赶忙紧了紧他们桌子下相握的手。
他的反应落在了几人眼里,铁手心里有了数,小孟则低了头,睫毛在眼睛前成了一片阴影,这么快就查到了么?
追命早在他们得出猜测的时候就从窗子跳了出去,他要去县衙找找,虽然不一定能找到。
客栈里的空气好像凝滞了一样。
叶书函只是低着头,发着抖,一声不吭。石群戒备地护在他身边。小孟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铁手和冷血,一个慢慢抿着茶,一个盯着叶书函眼睛一眨不眨。追命不在,小孟知道他也许已经去县衙找证据了。
叶书函突然抬起头,他的脸上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他的笑太悲凉,太认命,他的眼睛红红的,“追命名捕快回来了吧?带着证据回来。呵,人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不毁掉那东西?!”石群压着声音尖叫,简直毁了他好听的声音!
“因为他不能!”追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小孟的心彻底沉了,一方面他为追命他的厉害而自豪,一方面他又害怕他的厉害。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查到自己……想着想着他觉得喉咙有些痒,有什么像要涌出来,捂着嘴,却挡不住猛地咳了一声之后喷涌的血!坐在桌上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因为他是背对着追命的,所以在门口的追命没有看到,血从他指缝里流了出来,好多!
他的身子一软,眼前是黑色的,闪着点点光,像一颗一颗小星星,石群要拉住他,却被桌子拦住,一个停顿,还是追命更快一步,追命没看到小孟吐血,但他看到了小孟要倒下去,急忙在身后接住了他,看到他嘴和下巴上的血吓了一跳,赶忙抱着人找大夫去了。走之前,留下了他找到的证据,明黄色的一块绢布!是皇帝的密旨!难怪追命会说叶书函不敢毁!
看到这东西,在场的人心都沉了下去。
铁手喃喃:“该说了吧。”
“看了内容你们就知道了。”叶书函扯出一个虚弱的笑,石群一直环着他的肩膀。
“……”看完内容,铁手和冷血沉默了。
“你和老伯什么关系?”铁手问。
“老伯救过我。”叶书函低着头,他突然觉得很轻松,心里藏着事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他甚至想,被发现了也好,他一直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一直遵从圣人之道他,又怎能落在自己身上就不遵守了呢?其实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快乐,脑子里全是那晚的场景,要是没有石群陪着他,他想他早就崩溃了。
这一刻他很感激追命他们,他决定把整件事都说出来。那感觉就像卸担子一样。
他说的和追命他们推理的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他们一直不知道的动机。他说:“那天那位大人约我来这里,我很吃惊,因为除了殿试那年我就没见过其他大官了。”
“等等,殿试?对了!你叫叶书函,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铁手吃了一惊。
叶书函只是苦笑摇头:“……”
之后,他继续说道:“他还刻意让我穿便装,还叫了几个人拖住了掌柜,让我偷偷溜上来,我不懂这是为什么,直到后来,他跟我说皇上有旨,让他查老伯的罪证。我当时很吃惊,极力辩解老伯不是这种人,他却说,不管老伯是什么样的人,老伯的威望太高了,钱也太多了,这就是罪!当时我也生气了,我说老伯是好人,他却说我被老伯收买,给老伯加上一条贿赂朝廷命官的罪!呵,原来他就是为了来给老伯安罪证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当时,一个脑热,我想到了杀他,所以我跟他说我不信,我要看到密旨,他真去取了,就在枕头底下,然后我就……”叶书函掩面说不下去了,他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种场面是他一辈子的噩梦。自白的他早已泪流满面,石群可以感受到传来的他肩膀的抖动,他却无能为力。
“然后你因为小二的敲门急忙锁上门?”冷血问。
使劲点头,叶书函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知道你在里面?”铁手的问题一落,叶书函浑身一震,叫道:“不,没人知道!”
冷血点头:“小二听到声音就上去了,他应该没时间和其他人交流。”
但铁手总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头,那个报官的客人做的事也太巧合了一点,所以他决定再试试他:“那天有一个客人报了官,因为他你才能逃到现在。”
“我不认识他!”叶书函的反应有些过头。
铁手的眉头皱得更深,不对劲。他又叫过小二问他见过石群没有?
叶书函有些火了:“凶手是我,和石群没有半点关系!”
“……”石群只是抿着嘴,拉着他不说话。
小二说绝对不是石群,石群长这么好看他怎么会记不得?
铁手无法,只能将叶书函暂且收押,一切请皇上定夺了,毕竟这个案子是皇帝要他们查的!只是破了案,他们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他们只觉沉重,因为这个案子的起因竟然是皇上觉得老伯的威望和钱财威胁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痊愈
石群眼睁睁看着叶书函被他们带走,看着那些个他手下的捕快们哄声嘲笑,看着叶书函低着头单薄的背影,攥紧了拳头,“你放心,我一定带你离开。”
铁手他们决定直接带着叶书函上京让陛下定夺,在此之前他们先写了封加急的信送去给诸葛神侯,把这件事详详细细的报告给了他们师傅。
十天后收到信的诸葛神侯又头疼了!这群徒弟怎么就不给他省心呢?!他之前怎么不知道铁手居然会什么春秋笔法,还用得炉火纯青,那信里还是一样没提他们找他这个师傅做什么,但是,意思很明显——“师傅,这件事追根究底是陛下的问题,叶书函为人不错,是个好人,死了可惜!所以,师傅你想想办法吧!”他是被奉为神侯,但他不是神啊!
追命带着小孟去找了那位老大夫,老大夫摇头叹息,把追命吓个半死,他才开口:“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吧?上次生生把自己淋雨淋到生病,这次更好了,胸口那一剑几乎是贴着心脏,得亏他运气好!”
这一番话更是叫追命又心疼又后怕!他竟然不知道,小孟在离开之后差点就死了!抱着人的手紧了紧,下巴贴在他的肩窝,心疼喊着:“小孟……”
“不过也亏了这一剑,之前积郁造成的心脉淤塞反而通了。”老大夫捋着胡须。
“什么意思?”追命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他刚刚怎么会吐那么多血?”
“当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刚的一下,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把那淤滞的血给吐了出来,所以,现在他好得不能再好,只是失血过多有点虚弱,但已经没了性命之忧了。啧啧,没想到心病还能这样医……”老大夫缓缓说道,他很得意很开心,浑然不觉自己之前说话说一半差点把人吓死!
“小孟,你没事了,你不会死了!”追命喜极而泣,他从不阻止自己流泪,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丢脸的,开心笑,痛快哭,人生随性,快哉!
小孟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追命还是抱着他,从那天他晕过去之后,追命就没放开过他。
“我们去哪?”小孟的声音还很虚弱,但任谁听来,都能发现里面多了一种轻松,少了一种压抑,一种他以前说话时候总是带着的压抑。
追命的笑很温柔,他的动作也很温柔,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跟我回京好吗?”
“嗯。”小孟狠狠点了点头,这一声应和带着浓浓鼻音还有止不住的泪,不要说他为什么这么脆弱,为什么只不过是跟人回去就哭成这样!谁也想象不到,对于他来说,能答应,能陪伴在追命身边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他又等着自己握紧那个人,那个人也愿意握紧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