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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麻烦你救救他。”敲开一家医馆的门,那位大夫倒是热心,也不管天多黑了,只叫追命赶紧把人放下,着急把脉。
被他皮肤上滚烫的温度一惊,老大夫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捋着山羊胡子,“这,这位公子是久病沉疴,积郁于心,这次受了风寒,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难,难啊!”
“什,什么意思?”别怪追命不懂,一些老大夫总爱拐着弯儿说事,非把人绕晕了还急个半死不可,这位可不偏偏就是么?
“意思是,心病还需心药医。他心思太重啦。可怜呢。”
“……”还是不懂他的意思,追命只听懂了,小孟想得太多,可是,不是风寒么?到底能不能治啊?!
最后,也许是老大夫大发善心了,给了准信:“我能给他治好风寒,但是他的心病嘛,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要是石群在一定会大呼追命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因为他也找了大夫,可那些大夫都说不敢治,他才把人带回去的。
在医馆住了一夜,看着小孟被那老大夫折腾来折腾去的,每次追命的心都要提起来,这,这真是治病么?!甚至一次他差点动手去抢人,当然,他可不敢拿小孟开玩笑。
回到客栈已经是早上,小孟还未醒,追命也就一直抱着。
透过清晨的微光,看着惨白的门外突然被遮挡出了一个十字形的影子,等了一夜的三个人表情各异。
石群担心的凑上前,听说小孟没事了高兴地扑了上去,却被追命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冷血握紧了拳头,眼里的怒火恨不得把可怜被殃及的桌子瞪出个洞来。
铁手眼里的忧虑更甚,因为他在那坚定的身影中甚至看不到一丝迷茫,低喃:“就此决定了么?哎……”这是他第一次叹气,如此之长,如此之深。
温柔的把人放回房间的床榻,追命用眼神示意几人出来,石群觉得没他什么事,就要坐回小孟身边照顾他,却不想这次追命居然把他也拉了出来。
“做什么?”石群没好气道。虽然小孟被他救了,但这人他还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长出一口气,追命的眼神不似昨日迷蒙:“呼……我决定了一件事。”
“……”铁手无语,但却用行动表明态度,伸手,挡在追命嘴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要说。
摇了摇头,追命苦笑:“我也以为,我和他不过是才见了几面而已,不应该……”声音有些哽咽,追命从来不懂得掩饰,他也不屑掩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罢,何必委屈了自己?
追命接下来的话一个字也没入冷血脑袋,冷血只觉得耳朵边嗡嗡作响听不真切,怎么能,怎么能,三师兄不是只爱美女么?要不是知道这个,自己早就……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和他在一起时间更长的!
等追命说完,铁手给了他一巴掌,这是作为师兄,他必须做的。只是,这一巴掌之后,他说道:“按你自己的心去做。”这也是作为一个师兄,该支持的。说完,拉走了愣住的冷血,他觉得作为师兄,他必须开导冷血。
“谢谢。”追命笑了,那脸上的、眼睛里的沧桑第一次淡了,里面的惊喜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刚刚听到自己心上人要嫁给自己的消息一样。
石群转身就要推门回去照顾小孟。可是追命又一次的叫住了他。
“要说的你都说完啦,干嘛不让我走?”石群的手放在门上,用余光瞄着追命,却不肯回头。
递过去一袋银子,追命的脸有些红,他的语气很尴尬,但很坚定:“离开小孟,我知道你也许没办法独立生活,”顿了顿,在想措辞:“但是,我不能让你一直跟着他。这是我这些年的攒下的俸禄,你拿着去做些正当的生意吧。”其实他对石群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怎么看怎么他才像那个插足的。虽然,压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石群落寞地低着头咬着嘴唇(忍笑真辛苦),接下了银子(心里想得却是,不拿白不拿),推门(好歹得给小孟留个信),收拾了东西夺门而出(戏得做全套啊!)。
追命呆立在小孟床边,愧疚又温柔地看着他,眼睛也不挪开一下:“对不起,我把那人赶走了,但我必须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崭露
等孟星魂醒来的时候,他觉得他大概还在梦里,追命的温柔,他一直都知道,只是这一刻,他从追命眼里的温柔中读到了一种叫只对你一人的感觉,很诡异,很恍惚。
孟星魂呆呆的眨着眼,一口一口咽下他喂过来的药,脸色一样的苍白,眼睛还是一样的璀璨,只是那呆愣的目光中,多了一种叫欣喜的情绪,他从没感觉过这么幸福。
望着他颤动的睫毛,追命又不由自主的伸手遮住了那双眼睛,果然,睫毛扫动他的掌心的感觉是那样震颤,那样的直击心弦。他喜欢刚刚小孟的眼神——单纯,一扫一直的疲惫和痛苦,这是他期待在小孟眼中看到的,有幸福就好,他不要他那么痛苦,因为小孟的痛苦,比他自己痛苦还难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他们甚至不需要对对方说什么喜欢,更加不需要任何许诺,两人默契的就像成亲多年的夫妻一样。
双双回神的时候,他们的嘴唇已经贴在一块,密不可分。
追命尝到了苦味,药的味道,还有小孟那一直藏在心底的苦,他想一定比他尝到的要多得多,越想越觉得心疼,小孟一定受了很多苦。这次不论如何都得逼着小孟说出来,然后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因为那位老大夫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心病不治,重可丧命。
孟星魂尝到的是酒的淳,还有些许沧桑,就像深埋地底的酒,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春秋冬夏,才能够清冽又醇香。他想要为这个人抹平风霜,篡改那注定不幸的命运。在此之前,他只想沉醉在这酒香里,太幸福,太让人着迷了!小孟的手不自觉的已经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个吻很绵长,长得仿佛要经历天长地久。
再分开的时候,两人都在喘气,特别是小孟,喘得格外厉害,他的脸很红,他的眼睛很湿润。
不过,好事似乎总有人来打断。
比如现在,冷血又是不客气的踹开了门,有时候真让人怀疑,他的师傅是不是追命,怎么这么喜欢用腿呢?
冷血看到两人的动作,看到他们深情对望的眼睛,火气又冒上来了:“追命,你到底是来查案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说完摔门而出,门若是会说话,此刻定会哭诉:“我哪里招惹你了?!”冷血本来是来找追命去商量案子的,毕竟拖得越久,查起来也就越困难,昨日经过铁手的安慰好容易把心里的不甘压了下去,今天竟然叫他看到这样一幕!
“我跟你一起去。”小孟起了身。
“没问题吗?你病还没好。”追命有些不赞同。
摇摇头,“无事。”
“他怎么来了?”冷血指着跟在追命身后的小孟,脸更冷了。
小孟抢在追命之前解释,他的脸还是病中的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眼皮有些疲倦的耷着,嘴角却勾了勾:“我能帮上忙。”
他的笃定叫几人都是一惊。
“你查到了什么?”铁手问。
“我没查到什么。”小孟不慌不忙的摇头。
在场没有笨人,他们不会像笨蛋一样去讽刺说出这话的小孟,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一定有下文。
“世上没有完美的密室。凶手也不可能是鬼。”说完这两句,小孟停下,他只能慢慢引导,他不能说他笃定那个未知的客人也就是石群不是凶手,因为那样必定会换来反问,他不堪反问,因为他不想说谎。
“对。世上没有,凶手是人。”追命应道。
“你们之前分析的都没有错的话,凶手确实不是预谋杀人,那矛盾就在他到底怎么消失的。”小孟笑得更自信了。
“如果之前的推论都没有错的话是这样。”又是追命。
“那么那个客人是从外面进去的,所以他应该不是凶手。”
“你猜测凶手一直在屋子里?”
“可是后来官差来了,他们并未发现人。”小孟还是笑着。
“对,这是问题所在。”
小孟叹了口气,他心里有些愧疚,对石群,毕竟他是从石群的留言中推断的。而石群之所以这么做,怕是那个凶手对他来说很重要吧?只是自己……
石群留了一张字条:“我与你一样,有想要保护的人。”
他却不知,这句话足够让人联想到很多。所以小孟有了猜测,所以今天他说出了这番猜测,“那么,也许就因为官差来了,那人才不见了。”
几个人都惊讶了,他们确实没想过这个可能,因为他们不能像小孟一样首先排除掉那个最可能是凶手的“未知的客人”,更不可能知道那个客人的目的。
但是这一刻,他们都觉得这个推论很合理,毕竟之前不能解释的地方都说通了!
“所以凶手在官差里?”铁手沉思。
“没想到凶手竟然是公门中人。”追命唏嘘。
冷血却不甘心,为什么这个小孟能推断出他们都没查出来的案子,为什么他竟然能帮到三师兄而自己不能?!这一刻,他觉得小孟那自信的模样,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小孟,你真厉害!”追命很开心的揽住他的肩膀,连铁手都给他送去了一个赞赏的眼光,这一幕对冷血来说,更刺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
夜很静,风也有些凉。天上的星星很多,看不到月亮,很美。
小孟披着追命的披风和追命肩并着肩躺在屋顶上,瓦片微凉,他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
追命心疼又不认同的皱着眉头,他的边上放着几个空壶,还有几个没开封的酒壶,“都说了晚上冷,干嘛一定要出来呢?”
没有回望他,小孟依旧看着天空,他的瞳很黑,就像这天空的颜色一样,里面闪着和星星同样璀璨的光,他的语气他的表情就几近神圣:“今夜有流星。”
对于小孟来说,曾经他生命中最大的欢乐就是就是躺在屋顶看流星,不管多久他都愿意等,等待流星划破天际,那一瞬间的夺目,那一瞬间的辉煌刺激,他总能这样等待几天甚至几个月,太多事不能做,这是他仅有的快乐。如今,最大的快乐就在自己身边,他却不敢看,他承认他害怕了,害怕这脆弱的镜花水月在自己身份曝光的一刻支离破碎。
“你的眼睛就像流星。”追命喃喃的说,后来越说越激动,像个献宝的小孩:“你知道吗?我就是被你的眼睛吸引的,太璀璨,太清澈了……”那语气里满溢的都是温柔。
脸红了红,小孟也笑:“你的眼睛就像酒,把人都醉了。”这不是情话,但比情话醉人。
又是一吻,从来不是刻意。
追命突然沉了脸,双手捧着小孟的脸,让两人四目相对:“你到底瞒着什么不能说?”
心里咯噔一跳,小孟不明白为什么他转变的这么快,是发现什么了吗?难道他认出了自己的眼睛?不可能!他很紧张,紧张的身子都绷直了。
感受到他的紧张,追命紧紧搂住他:“大夫说你有心病。我不想自己去瞎猜,你跟我说吧,无论怎样我都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
“我……”张了张嘴,小孟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把一切都告诉他吧!他一定会体谅自己的。可是,当年被追命抓住时候他说的话又像重锤一字一响地敲在他的心头——“你是杀手,只为一已之私就不择手段剥夺他人生存权利的人,我瞧不起。”
一字一伤,伤得他几乎窒息,也成功的阻止了他要脱口的话。小孟就像一个哮喘病发作的病人,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痛苦地喘着气,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额上的冷汗也不停的往外冒。
“你,你怎么了?!”追命把人紧紧搂住,他本来决定如何也要逼小孟说出来的,只是现在,他不敢了,“别想了,别想了,不想说就不说吧!”轻轻抚着他的背,追命担心的手都颤抖了,他没想过小孟的反应会这么大,到底是怎样的痛苦才能把人逼成这样。只是,任他如何猜测,也猜不到罪魁祸首竟然是他自己。
好久,当一颗流星划过的时候,小孟平静了下来,看着流星他的脸上绽出了一个非常非常纯净,像是孩子的笑。只是配着他脸上的泪,有些诡异。
细心的给他擦着脸,追命松了一口气。
“生病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小孟一眨不眨看着天空。
“……”追命没说话,只是环着他的手紧了紧。
“以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流星。”小孟脸上还是那像孩子的笑,倚在他的肩窝,“那个梦我知道了,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