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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别哭了,我们要振作一点,我们还要准备爷爷的丧事。”冷亦然擦干脸上的泪水,站起来,用着极其冷静的口气说着。
冷父点点头,与冷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冷母的眼泪还没止住,扑在冷父怀里不住呜咽。
冷父深吸一口气,对着冷亦然说道:“亦然,我去通知亲朋好友,你将爷爷带去订好的殡仪馆,等会儿我们回家拿着寿衣过来,再给你爷爷穿衣。”
“嗯。”冷亦然点点头应承,眼神依旧看着冷老爷子。
冷父揽着冷母走了出去。
到门口时,看到江家一家,冷父顿下脚步,江家人连赶忙迎上前。
江妈妈拉着冷母的手,未语凝噎,陪着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说道:“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江爸爸握了握冷父的手,说着:“请节哀!”
冷父点点头,“谢谢!”
江靖宇也上前恭敬的对着两位说道:“伯父、伯母,请节哀!”
冷父点了点头,半搀着妻子离去。
“哎!冷老爷子就这样去了······”江爸爸叹了一句,搂着江妈妈,看向江靖宇,“靖宇,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
江靖宇看了眼还跪在冷老爷子面前的程小晞,回过头来对着江爸爸说:“爸,你先带着妈回去吧!我等会儿回去。”
江爸爸也知道儿子的心思,点点头,带着江妈妈离开了医院。
“你起来吧!”
冰冷的急救室里回荡着冷亦然冰冷的声音。
程小晞一动不动,依然只盯着冷老爷子,仿佛没有听见冷亦然的话一般。
“你知道的,爷爷并不怪你,他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冷老爷子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只有跪在近前的程小晞和冷亦然才听见了。
虽然冷亦然不知道冷老爷子的那句“我相信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冷亦然知道冷老爷子不希望程小晞将他的死归咎她自己身上。
冷亦然的话触动了程小晞,程小晞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冷亦然,眼里带着希冀,“冷亦然,你告诉我,其实爷爷没死是不是?这只是一个玩笑,是不是?”
“程小晞,你给我清醒点,爷爷死了,爷爷已经离开我们了,你看清楚点,看清楚!”
冷亦然双手握上程小晞的双肩,将她提了起来,指着老爷子的尸体,冷喝道。
“爷爷······”程小晞嗫嚅的叫着。
“难道你想爷爷死不瞑目吗?”
看到程小晞那副魔怔的样子,冷亦然不得不说出这句狠话。
果然,程小晞身子一震,眼里变得清明,看了眼老爷子最后一眼,转身扑入冷亦然怀里,嚎啕大哭。
冷亦然紧紧的抱着程小晞,听到程小晞哭出声音后,心里松了口气。
江靖宇站在门口,见到程小晞在冷亦然怀中痛哭,拳头紧紧握紧,接着,又慢慢放松。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江靖宇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医院。
☆、第四十三章 崩溃、嫉恨
凌嫣儿醒来时,已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
睁开迷蒙的双眼,转头看了看四周,四处的白色无不宣告着此处是医院的事实。
医院?
我怎么会到医院来的,我不是在酒店吗?
凌嫣儿缓缓摇了摇头,慢慢将脑海里的片段串联起来。
程小晞进来,我骂她,她怔住了,我扑上去,她挡了一下,我顺势撞向梳妆桌,然后,我扎破血袋,倒在地上,叫着亦然哥哥他们,等着他们进来,好抓程小晞一个现行。
凌嫣儿完美的执行了自己的计划。但是······
凌嫣儿忽的坐起身来,牵扯到腹部,传来阵阵痛感。
“哎呦!”凌嫣儿轻呼一声,为什么会有些腹痛呢?难道是撞太狠了?还有我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凌嫣儿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到底她的计划是成功了还是······
“咔”,房门打开,凌母走进来,面色凄然,看见已坐起来的凌嫣儿,脸色一变,调整好情绪,忙上前扶着凌嫣儿躺下。
“哎呀,你这孩子,才刚做完手术······”顿了下,凌母接着说道:“医生说你最好是卧床休息,不要坐起来。”
“妈,我没······什么!妈,你刚才说什么?手术?什么手术?”凌嫣儿不以为意的脸色一变,身子一怔,突然惊叫起来,脸上满是震惊。
“诶!嫣儿,那个,那个,你、你······”凌母被凌嫣儿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想说但又怕怕凌嫣儿知道事实后会受不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妈,你快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凌嫣儿催促道,急切的想知道她晕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母看到凌嫣儿焦急的模样,想了想,慢慢开口。
“嫣儿,你听了后别激动啊,医生说、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掉了。”
凌母顿了下来,见到凌嫣儿没什么过激的行为后,才接着说道:“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大人都有危险。”
说到后面,凌母脸上是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
真的是幸好啊,如果不是冷老爷子一声厉喝,止住争吵,提醒众人将凌嫣儿送医院,不然那后果······
但一想到冷老爷子,凌母的脸色就变得悲戚起来。
但是,凌嫣儿却是没有注意到。
凌嫣儿现在脑里只留下凌母的最后一句话,“幸好送的及时,不然大人都有危险”,什么意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与计划的不一样,出了什么差错?
凌嫣儿脑海一片混乱,心里升起浓浓的不安,医生为什么要这样说?
“医生?对,医生。妈,医生呢?医生呢?我要见医生,我要见医生,妈,你给我把医生叫来,快!”凌嫣儿突然发疯般的叫了起来,将凌母吓了一跳。
凌母想起医生嘱咐的话,千万不能让病人受到刺激,这样对病人康复很不利。
“嫣儿,嫣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妈,我要见医生,你快让医生过来啊!”
“好,好,妈让医生过来,你别激动,医生马上过来。”
凌母按响床头的警铃,对着话筒叫道:“医生呢?快让医生过来。”
得到肯定回复后,凌嫣儿慢慢变得平静下来,静等着医生到来。
凌母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凌嫣儿那副模样真的很狰狞吓人。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医生急匆匆的带着护士推门走了进来,但看到病人很平静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医生,我女儿刚才······”
“妈,你先出去吧!我有事问医生。”凌母的话被凌嫣儿打断。
凌母用担忧的眼神看了凌嫣儿一眼,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医生,我想问你点事,单独。”
医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这个病人是凌氏千金,自己可惹不起,于是吩咐护士先出去。
“凌小姐,你想问什么?”
“我问你,我流产了?”
“嗯,是。”
“孩子多大?”
嗯?医生觉得更加奇怪了,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医生还是老实的答道:“还没成形。”
“不是,我是说我怀孕多久了?”
“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
医生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凌嫣儿,心里想着,可怜啊!好好的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疯了。
凌嫣儿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医生的眼神,因为此时的凌嫣儿已经无暇去顾及这些了。
一个多月,快两个月?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那天晚上?
快两个月前,有一晚冷亦然回来的很晚,而且还喝的烂醉如泥。
凌嫣儿那时还在为孩子的事苦恼,当初说自己怀孕了,其实都是想利用这事逼冷亦然和程小晞离婚,凌嫣儿原想着等到冷亦然离婚后,只要能在结婚前再怀上就能将事情圆回去,哪想到自从冷亦然知道凌嫣儿怀孕后,冷亦然就再不碰凌嫣儿,说是怕伤着孩子,弄得凌嫣儿抑郁的不行。
凌嫣儿都在想着要不要跟冷亦然坦白说她没怀孕的事了,没想到,冷亦然却再此时送了个机会给她。
肯定是那天晚上!
竟然是这样!
晴天霹雳般的事实让凌嫣儿不愿相信。
凌嫣儿仿佛疯了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嘴里喃喃自语:“想要时要不到,不想要时却来了,呵呵,你个臭老天,你就是在故意整我是不是?是不是?呜呜······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医生何时出去的,凌嫣儿不知道,凌母何时进来的,凌嫣儿也不知道,只是一会儿叫骂着老天,一会儿又哭诉着孩子。
凌母一直在一旁焦急的叫着凌嫣儿的名字,但一直都没用,凌母不知道凌嫣儿和医生说了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人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就在凌母忍不住想要通知凌父时,凌嫣儿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嫣儿,嫣儿,你怎么样?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妈,亦然哥哥呢?”
凌嫣儿清醒后才发现,病房里除了凌母,其他的人都不在。
“这个,这个,亦然······”
“妈,是不是亦然哥哥不要我了?因为我流产了,是不是?”凌嫣儿惊恐的叫了出来,声嘶力竭。
“没有,没有。亦然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要乱想。”凌母连安慰着凌嫣儿。
“那他人呢?他在哪?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没陪着我?”
“那个,冷老爷子······去世了。”
“什么?爷爷去世了!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凌母将凌嫣儿晕过去后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程小晞?程小晞!”凌嫣儿呢喃了两声,脸上神色莫名。
“对,就是程小晞。一切都是程小晞的错,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是她,害死了爷爷,一切都是她的错。”
凌嫣儿仿佛一切想通透了般,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程小晞身上,将自己心中的悔恨都怪到程小晞头上,脸上全是怨毒之色。
“妈,你要帮我,我的孩子就是程小晞害死的,她是杀人凶手,你一定要帮我啊,你要帮我腹中的孩子报仇啊!”
凌母见到凌嫣儿眼中的悲戚和仇恨,一惊,下意识的点头。
凌母本来就讨厌程小晞,此时听到凌嫣儿的话,看到凌嫣儿此时的模样,就更加恨程小晞了。
凌嫣儿见到母亲答应,心满意足放开了抓着的凌母的手。
直到此时,凌母才感觉到疼痛,低头一看,手臂都青了,吸了口凉气,嫣儿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
凌嫣儿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心中恨恨的道:程小晞,我要你不得好死。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了。
凌嫣儿“噌”的一下睁开双眼,开心的叫道:“亦然哥······”
一看才知道不是,是凌昊,脸上开心的表情瞬间转为失望。
“哥。”
“小妹,身体怎么样?还好吧。”虽然妹妹的表情很是伤了下凌昊的心,但一想到妹妹流产了,凌昊还是立马关心起凌嫣儿的身体来。
“嗯,还好,哥,亦然哥哥呢?”凌嫣儿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妈应该跟你说了冷爷爷过世了吧?”见到凌嫣儿点头后,凌昊才接着说道:“这几天,亦然他肯定会很忙的,不过,他有说一得空,他就来看你。”
冷亦然有说过这样的话吗?答案是没有。
此时的冷亦然正忙的不可开交,忙碌加上悲伤,仅有的一点关心都给了程小晞,哪里还记得凌嫣儿半分?
凌昊是怕凌嫣儿伤心才这样说的。
其实,凌昊有好几次都想要提醒冷亦然,我妹妹也就是你老婆还在医院呢!
但是冷亦然根本就没给凌昊机会,不停的辗转安排着冷老爷子的身后事,还要安排好公司的事,一身寒气,眼神冷冽,看人一眼,仿佛都能冻裂人的灵魂一般,让凌昊都不自觉的停下靠近的脚步。
凌嫣儿脸上的失望之色更加明显,不过却也没多说什么。
“嫣儿,在换衣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凌昊见凌嫣儿还算平静,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凌母也是一脸郑重的看着凌嫣儿。
凌嫣儿身子一怔,换衣间发生的实情那是不能说的,说了事情就要穿帮了,凌嫣儿心里算计着,怎样才能让他们都以为是程小晞的错。
想了会儿,凌嫣儿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两人,未语泪先流。
“妈妈,哥哥,你们一定要为嫣儿报仇啊!”
凌昊手忙脚乱的擦着凌嫣儿的眼泪,心疼的说道:“妹妹,你说,把事情说清楚,哥哥帮你报仇。”
凌嫣儿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