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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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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的雪花漫天飞舞。这片土地,仿佛与世隔绝,人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单调乏味,一成不变的生活。

  校园内被雪带来一股喜庆的气氛。队伍开始往外出发。白雪覆盖的世界是一个美好又迷茫的世界。迷茫中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向往,说不清,道不明,又毫无头绪,犹如这漫天的雪花。许建再次感到自己仿佛活在一个理想与现实若即若离的世界里。他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遥望着白雪皑皑的远方,身后是一个长长的队伍。人生不过是一个体验不同角色儿的过程。就仿佛自己昨天还是学生,今天成了老师。角色儿在十刻不停的转换着。在父母面前我们是孩子,在孩子面前,我们又成了父母。望着远方,他不知如何该给自己重新定位。

  那座小桥耸立在远方,仿佛一条通往天上的桥。在缤纷的落雪里,似隐似幻的。总是感觉远方那么远,似乎用一生都走不到路的尽头。在那一刻儿,他想起了在市里上学时的那些光阴。一年过去,以往岁月和岁月中的人,不知在何时变得虚无缥缈了。他想记忆这东西是最靠不住的。爱上一个人,不能光靠一丁半点对她的记忆。生活是实实在在的。脚上的路,也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稚嫩孩童的欢声笑语像雪花一样洒了一路。许建第一个来到桥头,招呼这些孩子们过了桥。王楼村的路,似乎比他们哪儿的路稍微平坦一些。当学生们都过了桥,他望着远去的队队伍,又瞟了一眼远方的天际,与近处,天地交接白茫茫的一片。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他加快脚步,又跑到最前面。

  来到王楼学校,面对着空荡荡的教室,他不禁傻了眼。到另一个学校去借学生,自己学校却一个学生的影都看不见,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眼前怪异的事究竟是怎么搞的。他来到办公室,径直走到王芳跟前,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芳看着惊异的许建,抿嘴笑了一下,指着不知在何处的远方,一堵墙挡住了她所指的方向。她幻想似的,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学校的学生,都被送到那边郑塘一个临时新建的学校去了。

  许建听了,再次感到了震惊,觉得自己更加的糊涂了。这世界就是这么让人搞不懂,或者说是自己太懵懂无知了。他无言的望着王芳,想进一步听到王芳的解释。王芳紧闭双唇,不在言语。他无力地站在她面前,还在想她所指的郑塘,一时想不起这个村子在哪里。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想这记忆和现实里的东西一样,要找的时候什么也找不到,不找的时候却一个个不厌其烦的,在眼前晃来晃去。

  安排学生们进了教室。许建在办公室略坐了一会儿,便被王耀武带着来到校东边三岔路口一家小卖部里。那家小店铺有两间房,一间卖东西,货架上零碎摆着一些方便面,辣条类的东西。另一间房子里坐着许多闲着无事的人,有两桌麻将在打。旁边一群人在看,屋里烟雾缭绕。许建倚在门旁,仰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思绪往往会让人陷入无穷无尽的苦恼中。他不愿在想过往的事情,也不愿想遥不可及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开始一点点的安于现状。这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吮吸几口清凉的空气,在这冰天雪地里,没有感觉到一丝冷意。他想可能是太冷了,自己已经麻木,或者根本就不冷,不管那种原因,都感觉不到这冬天的寒意。

  王楼学校门外雪地上停了几辆小车,过了一会儿,一个仿佛二舅模样的个走过来。待走近,他定睛一看果然是二舅。便迎上前去,喊了一声。二舅迈着沉稳的步子,不知在考虑什么。他的喊声倒惊了二舅一下。二舅闻声张望了一下。看见许建在这儿,也挺吃惊。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灿灿笑着对二舅说:不是搞核编的吗?

  二舅听了,恍然大悟,沉默地点了点头。他来到小店里,跺了跺脚,晃了一下身子,以便抖落身上的雪。买了一包烟,转身便走了。许建有话想问他,根本没来得及张口。

  二舅走了没多久。不远处校门外的车调头开走了。他急忙回到了学校内。王芳给他倒了一杯水,还放了茶叶。他还道声谢,双唇微动了一下,当着许多人的面,也没有说出口。蜷缩成团的茶叶,经过冒着热气开水的浸泡后,从水中浮了上来。叶子渐渐舒展开来,还原出本来的模样,嫩绿嫩绿的。王校长在一旁向他介绍道,这茶叫龙井,他儿子从上海带来的。许建点头应着他的话。他望着窗外的雪,想着那漫长的回归之路,便沉吟着对王校长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雪越下越大。

  王校长听了,先是惊讶,随后赞同地说:是呀。

  顶着雪,在校内集了合。那几棵杨树在风雪中,孤零零地站立着,像落寞的守望者。他站在队伍的前面,展望着美丽的远方。白雪茫茫,天地交接。他突然想到,自己不也是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吗?守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等待着一个从天而升的奇迹。白雪把眼前的世界装点犹如仙境一般,那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头脑。他小心翼翼的,像学步的婴孩,尝试着迈出自己的第一步。

  过了那座小桥,踏上他们乡的土地。走出很远,他不由得再次回到看那座小桥。不知道这座小桥在自己的生命里,曾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儿。不知自己在这块土地上,又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儿。

  学生们不时有人在路人摔倒,引来一阵阵的笑声。核编似乎永远的过去。此时,在去想,仿佛已是前世的事了,遥远得要让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去凭空追忆。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相隔,但自己却再也感不到一丝的喜悦。

  前两次与王芳的相见,短暂又匆忙。像两个路人,在一特定的路口擦肩而过。第三次见面便是相亲。那天王校长来到他家里,向他父母说了这个意思。父母见过王芳,当时就满口答应了。他极不情愿跟着王耀武到了王芳家,先见了王芳父母,闲聊了一会儿。王芳父母主要是观察一下他的相貌,了解一下家庭情况,其实事先都是打听好了的。只不过走一下形式,人家都这样,自己也不能离外。在王芳家约呆了二十来分钟,他便起身走了。门外聚集了许多,对他指指点点的。那一刻儿,他头都抬不起来了。脸上泛着红晕,心狂跳不止。一路躲避着众人的目光,逃似的离开王芳家。

  王芳在学校里等着他。办公室里几个老师见他走过来,笑着一声不语地迅速地撤离了。王芳瞥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直到此时他还犹如梦中一般,三次见面就将自己与一个陌生的女孩决定以后的生活。他觉得自己又一次向命运低下了头,听从了命运反复无常的召唤。王芳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自己对面,示意他坐下。他踱到王芳桌前,坐了下来。突然意识到她把椅子放得不远不近,恰到好处。过了片刻儿,王芳抬起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笑了下。又不约而同地左顾右盼,转移着刚才那短暂目光相交的心跳。

  在十九岁的生命中,还是第一次面对着一个女孩儿。或者说是如此面对着一个今后将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伴侣。这一刻儿,来得有点唐突,尽管自己梦想过这样的时刻儿。但在心底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依这样的方式出现。

  屋里光线暗淡,冷冷清清。聊了一会儿,他说到外面走走吧。王芳没有言语,嗯了一声。静寂的校园内,砖铺的小道。红砖青瓦,低矮的房子。残砖烂瓦,破败不堪。在记忆中,乡村学校就是这副样子。许多年过后,那种破败有增无减。这倒让他更加怀念过去自己上小学时的情景。那时,连桌子都没有,只能自己用碎砖磊起来,从自己家里带凳子。学校的房子下雨时漏雨,下雪时往里飞进雪。冬天时,整天昏暗不见光线。那是一种多少苦涩,回忆时又多么甜蜜的生活。只是像记忆中所有的东西一样,都一去不再复返了。那时的艰苦,现在跟自己的学生说起来,他们都不大相信,尽管他们所处的环境比自己好不了哪去。

  残雪消融,嫩绿的麦苗趴在湿润的土地里。枯草沿着河床两侧连绵延伸到远方,光秃秃的树木像士兵一般林立于堤岸两旁,感受岁月沧桑的变迁。

  他指了指不远处曾祖父的坟给王芳看。与王芳并肩走在一起,望着两村的距离,他第一次察觉到原来两村离的是这么近,仅一河之隔。一条河隔成了两个乡,让对岸的人们彼此都感到那么陌生,仿佛如同两个世界里的人。沿着河堤走了很远的路,间断地说着片言只语。氛围像这天一样,冷冷清清的。毕竟陌生,王芳也不大说话。前一句被吹散在风里,后一句还苦苦地在脑海里寻觅。他忽然觉得生活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好,也不是想像的那么坏。就如同眼前的王芳,虽不是自己梦想中的人,似乎是自己最需要的人。

  没着河堤又走了回来。在桥头分了手。他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又沉重地望了一下曾祖父的坟,想着自己要踏上同先辈们一样的生活。虽然不是自己想过的生活,但眼前的事实,只能这样了。再起无谓的想法,只能是自己穷折腾了。虽说不能随波逐流,但首先要接受这难以更改的现实。从生下来那一刻,自己的身份就注定了和这黄土地紧密的边接在一起了。

  过了两天,王芳父母到他家来了一趟。他父母又到王芳家去了一趟。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按着乡俗村规,叫不出名字的礼仪,走了该走的过程。仿佛是命运将他的人生和一个叫王芳的女孩永远的牵扯在一起了。在这片黄土地上,又演绎着父母辈们所经历过的故事。王芳的形象时常在片刻清殂静的时光里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一张不不黑也不白泛着红晕,还长了几颗青春豆的脸。眼晴明亮,睫毛长长的。乌黑精壮的头发,没有想像中的柔顺,飘逸。高高的个子,身板很结实,说胖难听,就说是略有些丰满吧。

  他想自己难道真的是别无选择了吗。也许不是。真的别无选择也是一种选择。既然要做出一种选择,也许眼下的选择是最好的。不过,这些谁又能说清楚哪。


远方的山重恋叠嶂,缭绕着浓重的雾气,在时刻变化着各种奇形怪状。夕阳西下,那一抹惨淡的余辉,映红傍晚的天空。许建坐在石头上,感到浑身软绵绵的。陶丽打来电话,问他到哪儿去了。他吱唔着对陶丽说,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陶丽不想跟他猜哑谜,没有继续往下问,让他早点回来。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长大的陶丽。那时陈斌刚退伍回家。一次带他到他姑姑家。清纯,靓丽的陶丽亭亭玉立于他的面前。当时感到自己仿佛一下子老了。岁月无声无息的流逝,或许只能对比后人,才能察觉在无形岁月中自己增长的年轮。

  那年,因为乡里拖欠工资的事,去乡长书记家大闹了几次。在旧历新年到来之时,总算发了下来。在年后一个瑞雪缤纷的夜晚。他从陈斌口中得知,为了工资的事,刘乡长和张书记打了一架。具体的细节,陈斌没说。他也没有往下问。头顶着雪,脚踏着雪,走在那一片如同白昼的雪夜里。两人共同回忆起许多如烟的青春往事。

  陈斌在年后不久随同陶丽一起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打工。许建最远只到过市里,其它以外的地方对于他来说,都是遥远得无法想像的。许建到车站去送他们。在陈斌去买烟的瞬间,陶丽送他一串紫檀佛珠手链。他攥在手里,轻搓着这份意外的礼物。

  陶丽问他:信不信佛。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陶丽问这话什么意思,直接答道:我什么也不信。

  陶丽听了有些失望,噢,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陶丽又说:经常戴着佛祖会保佑你的。

  他听了,隐忍着没发出笑声。说佛祖保佑,似乎比说祖先保佑更加的荒诞。他仔细端详了一下陶丽,她身上的青春气息,让人陶醉。她的纯真,让人疼爱有加。她的清纯,靓丽,令人看一眼就难以忘记。隐隐约约的一种感觉不自由从心底冒了出来。他压抑着自己,扭头往远处瞥了几眼,好不让陶丽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汽车人声杂乱。他目送着陶丽和陈斌上了车。陶丽拉开窗帘,甜蜜微笑着冲他摇手。仅一层窗户之隔,让他感觉陶丽似乎是一个梦中的人。一种冲动的欲望,让他不禁想伸手去抓住梦中的一切。他觉得自己所渴求的一切就在眼前,他急不可奈,生怕梦会在瞬间醒来,他伸出手,仿佛水中捞月般在空中抓了几下。此时,汽车早已走远了。留下他,孤零零的回味着那片刻儿美好。他瞅了一下四周,手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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