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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瑶的话和她的表情明显相悖,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故意为之,她就是要惹怒叶慕灵,让她气急败坏!
却不料叶慕灵的眼睛连抬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回道“无碍,不值钱的玩意罢了,坏了就坏了吧。”
叶梦瑶一时语塞,这叶慕灵明摆着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说贵重的东西她却说什么不值钱,真是气死她了。
叶梦瑶怒气冲冲的瞪着叶慕灵,得来的只是一丝玩味的微笑,叶梦瑶气的踢翻了一个凳子转身离开。
金珠无奈的耸耸肩,小姐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气成了这样,真是不理解…
银珠有些气愤看着碎了一地的珊瑚“真是可惜了这么珍贵的物件。”
金珠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可惜的,她碰过的东西小姐向来是再不肯要的,小姐不要的,再珍贵的,也是废物。”
此时此刻,镇远侯府的前厅,迎来了他们前世的仇人,康平候和康平候世子关谷。
有些颓废却在强撑的镇远侯坐在前厅的主位,刘姨娘伺候左右。
“叶兄,你我两家也算多年同僚,今日我携犬子特意前来拜会。”康平候套着近乎,不知所图为何。
“叶伯伯,侄儿有礼了。”关谷温和的请着安,双眼却掩饰不住算计的精光。
“来来来,贤侄快坐。”镇远侯客套的说道。
“叶兄家的女儿不知芳龄几何?”康平候眯缝着那小眼睛问道。
“关兄这是…?”镇远侯倒是没有随意的便将叶慕灵的年龄告知了他,而是询问起用意来。
“哦,是这样,我们康平候府有意与镇远侯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叶兄意下如何?”
“这…。不瞒关兄,小女实在尚小,这事还得迟些再议,不过关兄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到时定会仔细考虑的。”镇远侯婉拒道。
镇远侯心想,这关谷看似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是这关乎到慕灵一生的大事,怎可草率定夺,怎么也是要问问女儿的意思的。
而康平候也不是打着一锤子定音的买卖来的,只是应自己儿子所求,来探探口风罢了。
“如此甚好,叶兄,你我多年未聚,不若今日聚聚,让孩子们也自行玩耍玩耍。”
镇远侯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正巧也可看看自己女儿的意思,“如此甚好。”
于是便派人通传了叶慕灵叶梦瑶,说是关家世子前来造访,让她们熟悉一二。
琉璃阁内的叶慕灵听得这个消息,立刻习惯性的皱起眉头,关谷来了?所为何事?
仔细询问了前来传话的下人,才知道这关谷竟然再次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不行,今生今世,她是断然不会再与他有一丝的情爱。她必须扭转前世的命运!
叶慕灵遣退了下人,而后迅速吩咐给红裳“红裳你找我们新安排进府的人,去告诉关谷,就说你们家小姐希望同他在会客偏厅一聚。”
吩咐之后,迅速转身走到书案前,专注的提笔写了起来:叶姑娘,小生已仰慕你多时,愿与姑娘一聚在侯府会客偏厅,静候姑娘佳音。
很短小的字条,落款处写了一个谷字。
“银珠,你将办法将她交到叶梦瑶的手上,不要落了马脚。”
两人离开后,叶慕灵也立即起身去前厅,她之所以选择会客偏厅就是因为这离侯府的前厅很近,而她可以让镇远侯亲眼看见关谷和叶梦瑶苟合的一幕,只需要一瞬间,便会对关谷的印象大打折扣,虽说这个年代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亲眼看见关谷前一秒还在求娶自己的嫡女,后一秒却同自己的庶女鬼混,脸色怎么也是不会好的。
叶慕灵一路疾行到前厅,先是有礼的给康平候问了好,而后对着镇远侯提出疑问“爹,你说那关世子在会客厅,可是灵儿却并没有见到他,所以才会冒昧的到前厅打扰。”
镇远侯和康平候一听,相视一眼,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叶慕灵看着身后突然多出来的绿裳,悄悄的朝着自己点了点头,于是便放下了心,看来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她保证,只要镇远侯去到会客偏厅,他一定会见到令他气愤的一出好戏。
“爹,不若我们去找找看吧,万一在侯府迷了路可如何是好。”叶慕灵规劝道,其实这话是暗指关谷不识礼数,在侯府乱闯。
康平候的脸色很快便不好了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最是守礼数的了“莫不是你看错了?不若我们再去主厅看看。”
“许是呢,那我们再去看看牙好。”叶慕灵谦逊的说道
康平候甩了袖子便前往会客主厅,镇远侯见着康平候这么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当着在家女儿的面就甩袖离去,脸色也沉了下来。
几人行到会客主厅后,却见空无一人,康平候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谷儿这是去哪了?怎么会没有在这呢?
想着还不顾礼仪的四处打量起来,当推开连着的偏厅的门时,却是吓了他一大跳!
镇远侯在大敞着的门外看见,偏厅内,叶梦瑶在背面紧紧的抱着关谷,而关谷则拿着她环过他腰间的小手,不住的抚摸。
叶梦瑶的脸紧紧的贴在关谷的背上,两颊酡红,双眼含羞带娇,那粉色的挽纱也掉落在地上,一地旖旎。
“你们在干什么?”镇远侯呵斥道。
惊得叶梦瑶一下子松开了双手,关谷也才吃惊的回头。
叶梦瑶看着来的一行人不知所措,满面惊慌,而关谷却也惊讶,怎么会是她!来人不是应该是叶慕灵吗?怎么会是这个庶女!亏得他还觉得刚刚两人的静默无言是她的告白,却原来根本不是一个人!
难道是叶慕灵算计了她?还是眼前这个草包?
镇远侯气极,指着关谷大骂“你这个登徒子,竟然敢轻薄我的女儿!我定要你家法处置!”
康平候忙反驳道“叶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说不定是你女儿勾引我儿子呢。反正你那女儿水性杨花的名声早已在外。”
康平候到底也是老油条,一下子便抓住了镇远侯不敢张扬的痛处。
镇远侯气的说不出话来,谁让这个女儿不争气,若是再闹大了搞不好万家长子也会不要这个女儿,但是不管如何,他也是不会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再嫁给这个一点也不稳重的男子。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但是我是不会把慕灵嫁给他的。”镇远侯别过头,很是愤懑。
“什么?爹,你要把她嫁给他!”叶梦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指着叶慕灵。
叶慕灵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叶梦瑶却不等镇远侯说话再次哭着扑上前。
“爹,我和关世子时两情相悦的,你就成全我们吧,你也看见了,我们是相爱的,爹!”叶梦瑶鬼哭狼嚎着扑了上来,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镇远侯气极,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镇远侯一脚踢了过去“你给我闭嘴!”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房去,严加看管起来。”丫鬟婆子很快把叶梦瑶带了下去。
叶梦瑶哀嚎着,紧紧抓住镇远侯的衣衫不肯放手,双眼含情的看着眼中充满厌恶的关谷。那模样,到像是真有一段刻骨深情。
叶梦瑶的哭泣声不停,被丫鬟狠命的拖拽了下去,目光却不曾离开关谷。
镇远侯看着心烦,转身对着康平候和关谷道了句“二位好走,不送!”说着甩袖离开。
关谷走到叶慕灵面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慕灵,双眼中布满阴狠的离开。他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这个女子摆了一道!
两人离开后,叶慕灵去找了镇远侯。
“爹,你且别生妹妹的气了,她到底是个庶女,一个出身小家的姨娘做母亲,她也没什么规矩,不若我去求求母亲找个教习嬷嬷好好教导她一番,丢了侯府的脸面是小,若是殃及了侯府的性命就不好了。”叶慕灵如是说道。
这却给镇远侯找了个探视叶唐氏的理由,从昨天她离开后,他就开始后悔,可是却不知怎样才能让她回来“不用,为父去找你母亲,你且在家好好休息吧。”
说着,镇远侯匆忙的起身,前往怀王府。
到了怀王府后,镇远侯先是拜见了叶唐氏的母亲,老太太一双利眼审视的看着镇远侯,看的他的心里直发毛。
“娘,我找欣儿有点事。想见见她。”镇远侯死撑着说道。
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抿着嘴,也不再看镇远侯,只是双眼注视着前方,默不作声。
这让镇远侯真是坐立不安,摸不清老太太的意思“那个…娘,之前我同欣儿有些误会,我这就同她好好解释,你就让我见她一面吧。”
过了许久,就在镇远侯脸上的冷汗开始下滑的时候,拄着凤尾拐杖的老太太,终于点了一下拐杖“去吧。”
镇远侯如蒙大赦,说真的,他是真的不好意思面对怀王府的人,怀王毕竟是王爷,比自家分位要高上许多,他这个给老太太做女婿的自然不好过。
镇远侯来到叶唐氏的门前,轻轻的敲了几下,开门来的刘嬷嬷脸色不好的说“侯爷,您等等,奴婢会去通传。”
刘嬷嬷转身进去后镇远侯并没有等待,他怕叶唐氏不想见他,于是强硬的推门而入。
走到内间,却见叶唐氏依旧在绣着什么,细细看来应该是女子家的衣裳,叶唐氏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头也没抬,不冷不热的问道“有事?”
“额…那个,我是想让你帮着找个宫中的教习嬷嬷,好好教导一下梦瑶,不然这个丫头太不懂规矩了,容易将来给我们侯府惹出什么事。”镇远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却尽量的找着话题,企图让气氛不要那么尴尬。
“好,明日我会找宫中的嬷嬷去侯府的。对了,请记住,不是‘我们’侯府,我现在同你没什么关系。”叶唐氏的话依旧不留情面,却不忘记同意找个教习嬷嬷好好约束着叶梦瑶,免的找自己女儿的麻烦。
镇远侯很是尴尬“欣儿,不若你还是同我回…。”镇远侯希望唐欣能够同他回府,在他心里,她始终是不同的,他以为自己的宠爱和纵容就已经是对她的爱,却不知这样的女子最是容不得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生出一丝一毫的背叛。
当初叶唐氏肯委屈自己嫁给他,容忍他的姨娘,便是因为他给的爱,他给的承诺,而今,他竟然搂着那个女子将她赶出家门,这将她置于何地?镇远侯不懂,这一幕,会深深的刻在这个曾经深爱他的女子心上。
“还有事吗?没有事侯爷请回吧。”叶唐氏不等他说完,便开始赶人。
镇远侯厚着脸皮不打算走,叶唐氏再次开口“你不需要我,回去好好照顾你的刘姨娘吧,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说着起身亲自打开了房间的门,做出了请镇远侯出去的姿势,镇远侯愣愣的看着这个丝毫没有回心转意的女子,没有知觉的走了出去。
叶唐氏很快的关上了门,镇远侯就静静的站在门外发愣,他的心很酸,他始终觉得自己是爱她的,他不懂她为什么就不能同寻常家的女子一样。
门再次打开,镇远侯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希望,却只见一个通体碧绿的玉佩被扔了出来,碎在了镇远侯的脚下。
镇远侯缓缓下蹲,颤抖着捡起了那碎成两半的玉佩,那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欣儿,你当真如此绝情?难道你就不再爱我了吗?”
“爱,但是只是过去的你。”叶唐氏隔着门回答道,她的心很痛很痛,多年以前,她未曾想到,他们的故事一样落入了俗套,曾经的策马扬鞭的年少轻狂,一去不复返,她知道,追究的下场会把未来埋葬,可她偏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曾经的容忍不是她的软弱,是她最深情的坚强,只是当时光荏苒,爱也消散。
当他对她的感情不再纯粹,她宁愿,亲手把这爱埋葬。
镇远侯心痛离开,手捏着那碎开了玉佩,仰天大笑“好,好,好!哈哈哈哈”
镇远侯第一次想着去酒楼买醉,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到酒楼之后,开始喝起酒来。
傍晚时分,却再次见到了叶唐氏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脚步立刻快了起来。
待到近处,却发现,叶唐氏正同两名男子坐在一起,衣着华美,发髻精致,言谈举止是他不曾见过的温柔,虽然怀王也在场,可是这一幕倒像是给叶唐氏和那男子在做媒,镇远侯怒火中烧,心中一片苦涩。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三人,却见叶唐氏举止热情的好像另一个人,甚至为那男子布菜,斟酒,脸上的笑容很是真实,这一幕,把镇远侯气的摔碎了酒壶,起身走到叶唐氏所在的那桌,狠狠揪起了叶唐氏刚刚为他夹菜的那个男子的领子,狠狠一拳就打了上去。
“你是什么人!”男子被打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看着莫名其妙的镇远侯。
叶唐氏连忙蹲下扶起那名男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