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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恶狠狠的一枪终于压住了俘虏们的气焰,连那个叫得最欢的家伙也不得不低下了头,不再敢与吴柱子对视,溜子正待开口,边上的刘君却一拍大腿,叫了一句:“不好,伙夫还是漏了一个!”
七狗溜子一个激灵,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刚才逃跑的伙夫是两个人,被老瓜一刀放倒一个,另一个呢?正在溜子与刘君面面相觑之际,塔楼上传来了大头那憨憨的叫嚷:“地里有一个,爬远了!不好,有人来了!”
撞破七狗连这次隐蔽行动的,竟然只是一个勤务兵,这小子手拎着一支空水桶,本来正在晃晃荡荡地向车站走来,他是来打水的,却被吴柱子那突兀的一棱子吓得呆在了车站外,正在他犹豫之际,边上的荒草里传来的一声杀猪一样的嚎叫响了起来:“有*,他们站了车站!”
原来,正是那个缺了的伙夫,不声不响地在雪地里竟然爬出了好远,当大家把注意力全部投到那个被老瓜一刀干掉的家伙身上里,忽略了爬在了草丛里的他,他这时见已经暴露,就不管不顾地嚎了起来。这一下子,引发了连锁的反应,当然那个伙夫马上就被小柳子一枪给了结了,但是那个打水的家伙却一转身,空桶当的一声连珠地响了起来,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传得很远,“*在车站……。”的叫声也马上响了起来,小柳子一声轻叹,看来七狗连的隐蔽行动已经完结,只好轻轻的一动枪口,马上也把他送上了西天,可这时,车站后不大的镇子里已经起了一阵喧嚣,已经有国军们,冲上了街面,正向着车站这个方向靠拢过来!
战斗终于毫无征兆地降临了,但这却打消了刘君溜子七狗所有的忧虑,因为恶战就在眼前,已经容不得再有什么侥幸或是指望了,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已经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落在了手中的枪上,维系在了你自己与身边的战友的身上!所以,刘君溜子也吐出了一口长气,甩了甩脑袋,象顿时变成了另一个人,沉稳而坚忍、勇悍而智慧,他们成了七狗连的头脑;而七狗,身子则又开始了轻轻的震颤,脸上通地白成了一张纸,而浑身的杀气却已经扑面而来,他,就是七狗连的铁血精神的根源!
刚刚冲出来的大群乱哄哄的国军们,迎头遭到了车站地面机枪火力的无情打击,塔楼上的小柳子制止了大头开火的冲动,也没让几个射手加入战团,他只是沉着地借着这天然的有利地形,开始算计起了国军们的驻兵地所在,很快,几处明显的已经被发觉,还有几个可疑的地方也深深地印在了小柳子的脑子里,他打发张狗剩马上下了塔楼,去向七狗报告了,这之后,他才让射手们开始了第一轮射击。
看着战友们打得热闹,连一向唯小柳子马首是瞻的大头急得抓耳挠腮起来,他大呼小叫起来:“柳子兄弟,柳子连长,小柳子!你等菜呢吧?还不开火,丘八们都不多了,你还等个屁?”
小柳子不理大头的叫嚷,只是用手拂去了自己的心爱的狙击步枪上的一丝灰尘,现在这支枪明显已经旧了,但小柳子仍然象是万般地珍惜一样,眼色都在流露着珍惜,只是从嘴边,他冷冷地挤出了一句:“有咱打的!你急什么?”说完,他甚至还抬头看了看天边,此时的冬天阳光刚刚扫开最后一丝的黑暗,是一个大晴天,小柳子接着说了下去,又象是在感叹了:“这一天,咋开始得这么早啊!”
经历了忙乱的镇子里的国军们,马上躲进了巷子里,并且由于这个镇子的建筑格局本身就不太规范,他们走街窜巷地开始了慢慢的集结,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家伙爬上了屋顶,开始向着车站方向张望开了,由于车站正在镇子南头,那几个观察哨的望远镜不住地闪着反光,这让小柳子微微一笑,急急地端起了自己心爱的狙击步枪,瞄向了每一个闪光的地方,大头也得到示意,只要小柳子的枪一响,准有一个地方一阵混乱,这下子就让大头的机枪找到了目标,那阴沉的呼啸声马上震天地扑了过去,如此一来几次后,再也没有了反光,才让小柳子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沉静,他放下了枪,向着大头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脸,“咋样,这才是咱应该干的活,现在,咱就是全连的眼睛!”他说,此时大头已经是满脸的崇拜,望着小柳子目瞪口呆了起来,都忘了回话。
在这难得的战斗间隙,七狗连上上下下都开始了喘息,张大炮却气呼呼地爬上了塔楼:“他娘的,这仗没个打了!”
小柳子不由一惊,大头失声问:“咋的了?”
六十一章:鏖兵
张大炮阴沉地发起了牢骚:“狗日的,本来柳子刚刚给了那么好的目标,溜子楞是不让打,说是什么民房,打了就犯纪律!他娘的,什么鬼纪律!”
“这对吧!”大头犹疑地说了一句,“老政委也这说,你想想,你要是老百姓,那不也怕自己家房子被打破?”
这一句话正戳到了张大炮的痛处,他不由得破口大骂,开始了怒目相向,“去你妈的,这满镇子都是遭殃军,现在不打,一会儿等他们醒过味来一拥而上,你再想打?做什么美梦,那咱得死多少人?你说,凭啥非要叫咱七狗连死人,咱的命贱啊,是不是大头?”
大头被一句话噎了回来,只好闷声不语起来,边上的小柳子幽幽的一声叹息,也没了动静,他又一次把目光望向了天上,浑如神游天外了,大头的弹药员见两个排长顶起了牛,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劝谁,就长了一长身,想借故摆弄一下机枪,好能借机脱离窘境。
谁料,突兀的一个长点射在弹药员刚露出头就迎面射到了,弹药员被击中,巨大的冲力让他一头仰倒了地上,这时,国军这蓄谋已久的一击已经全面发动了,三四挺轻重机枪开始了对塔楼这个七狗连最大的地利优势进行了疯狂的打击,机枪的攒射把塔楼碉堡打得火星直迸,没有人能在射击孔里再探出头来,塔楼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
小柳子眼疾手快起扶起了那个弹药员,当他发现弹药员是脖子已经被打穿了一个洞时,他不由得脸如死灰,望着咕咕流出的鲜血,他知道,这个战士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国军们的终于纠集起了火力,发动了全力一击,塔楼一被压制,就突然间从街巷中涌出了大股大股的士兵,开始了进攻,而且一下子就动用了全力,在后面强势的火力支援下,看来是要一鼓作气攻占这个并不算太大的车站,并且,当呼啸的迫击炮弹开始蝗虫般成群地落在车站里和边上七狗连的阵地上的时候,这表明国军们的突击意图已经达到,现在看来,他们马上就要得手了。
由于丰台车站主体的永久性工事都是针对外围的,对镇子里的这一面,大多是一些个土木堆积构筑型的掩体,因为谁也不会料到会有镇里镇外交火的一天,并且由于时间窘迫,七狗连并没有机会与时间进行加固,现在,这个缺点被狡猾的国军们充分利用了,他们把炮火集中轰炸起了七狗连的表面阵地。当炮击来临的时候,七狗连的战士们根本无处可躲,无处可藏,尽管人员布置得稀疏,但只要是一炮落下,总会有人受伤,不一会儿,菱形工事的前支点就已经被笼罩到了国军的地面火力之下,尽管不是全员阵亡,但大多数的七狗连战士不是被轰塌的掩体埋在了土里,就是已经带了伤,当已经能看清国军们冲锋的士兵的嘴脸时,七狗连一线阵地上的还击已经稀疏得不成样子,失去了章法。
张大炮一声嚎叫,从近三米高的塔楼上滑了下来,他一声闷哼,就地滚开,脸上已经扭曲,一手就扯起了小山炮的拉绳,带着哭腔,他喊到:“溜子,打吧,鱼死网破了!”周围的炮排战士此时也把焦急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溜子政委与七狗。
七狗溜子的脸也在抽搐,七狗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步枪,关节都已经发白,溜子一言不发,嘴唇在抖动……
噢噢的叫喊声响起在了七狗连工事的外围,菱形后支点掩体里的七狗连战士们此时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他们不顾乱飞的枪弹,英勇地从掩体中一跃而出,迎头冲向了临近的国军冲锋锋头,一场决死的厮杀已经迫在眉睫,此时战场突然静了下来,因为怕误伤,国军们的支援火力也停顿了,双方都在静静地观看着这两支红了眼睛的部队的决死一击!
张大炮咬着牙,不再看七狗与溜子,他手上一用力,就要拉响山炮的引信,这时一支手阻止了他,张大炮一看,竟然是小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回到了地面上,一见最后的机会已经丧失,张大炮不由得百感交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声嚎叫起来,“啊!啊!啊!”这嚎叫犹如垂死的孤狼,在无奈中透射着浓浓的杀气!
更疯狂的嚎叫在前线响了起来,七狗连的二线队伍几乎是与冲锋的国军同时到达了一线阵地,撞在一起的两股洪流先是经历了所有人的对射,敌我双方几乎在此时都已经红了眼睛,根本就不怎么躲避火力,其实想躲也躲不了,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双方的眉眼都已经近在咫尺,那还有其它想法,接着的肉搏厮杀迅速地展开了,肉体的碰撞与人的哀鸣不绝于耳地响了起来,间或的几声枪响,更增添了战场的狰狞,此时死神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开始吞噬起了所有鲜活的生命,不管敌我双方,没有怜怋!没有妥协!只剩下神经质的仇恨支撑着双方的士兵们,也许只有其中一方的死亡,才能让这股佞气全部得到发泄,此时,谁先松手,那气势上就会一落千丈,马上被打进失败的地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艳阳如血,鏖战正酣,不死不休!这时的阵地已经是一幅活生生人间地狱的写照!
七狗连虽然人数不占优,可是凭着疯狂的杀气死战不退,并且随着不时有战士从土里钻出来加入战团,竟然气势见旺,敌人马上就要气馁!可这时三皮声嘶力竭的一声嚎叫凭空传来,远处国军们涌动的钢盔又如一片乌云般地罩了过来,敌人的第二批冲锋部队已经展开!
溜子凝重地看了看小柳子,不引人注意地点了点头,小柳子的眉头稍稍动了动,算是回应了政委的赞扬,当七狗嘶哑的呜咽再一次响起时,七狗连所有的士兵都已经意识到,此时,已经是决战的时刻。
张大炮的双脚已经错位,他站了几站也没挺起身体,但是他一把扯过了战士的一支上好了刺刀的步枪,炮排的战士们也都默默地端起了所有能上手的武器,随着七狗的一声怒吼,这二十多人的士兵群,也跟着同声嘶叫起来,虽然人少,但气势犹如千军万马般地惊人!他们,以一股最恐怖也最原始的队形――一字排开,迎头冲向了阵地前沿!
张大炮冲出几步,脚上撕裂的疼痛就让他一头栽倒到了地上,这时仍然是那支刚才制止了他开炮的手,从后面支住了他,随后,小柳子沉着的身影从张大炮身边一闪而过,边跑边端起了狙击步枪。
大头的重机枪终于又开始了怒吼,眼见不妙赶到的尤老兵与几个战士也架起了几挺缴获的轻机枪,虽然没什么准头可是仍然不管不顾地对着远处的国军们开始了胡乱的扫射,这时车站居高临下的地势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国军们的第二波攻击部队马上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为七狗的支援部队争取到了时间,此时,他们离正在浴血搏杀的阵地前沿已经不足百步。
小柳子精明地停住了脚步,他叫住了身边的四个神枪手,利用几个不太象样的掩体把枪一支,就开始了精准的定点“清除”。
此时的阵地上,由于国军们眼见自己的支援部队被打得乱窜,不免涣散了本来的斗志,加上几个胆小的家伙的一撤退,更让他们底气不足地心虚起来,本来此时他们人数仍然占优,可是人一但气势沮丧,就很容易无心恋战,加上身边的七狗连的战士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容他们再想其它,就这样,这股国军们马上开始了撤退,一泻千里地开始了退潮样的溃败。
七狗连后续部队的赶到顿时也让本来已经筋疲力尽的战士们又焕发出了最后的能量,不到五分钟,除了几处仍然在不死不休杀红了眼的小股国军外,阵地前沿已经不再有其它的国军的身影了,战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三皮与丘顺已经满身是血,师徒俩联手仍然在与四个丘八纠缠,丘顺拼尽全力终于乘国军们心神不宁分神的时机一把握住了一个胖大家伙的枪身,手里的半截冲锋枪枪托没头没脑地挥上了那个身雄力猛的国军的头脸,一下,二下,可是那个家伙居然楞是没倒!丘顺正待再加一把劲,可这时身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