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转回头来看向素还真,
“扮做玄同时大多数人没能认出我来,我觉得自己颇为成功,感觉自己更为贴近那个人一步了,但是你一眼便能看出我不是他,我心里却也是有些高兴的。或许我真应该如玄同所说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其实,你想做你自己,像玄同一样坚定地做你自己。”
“那我是谁?”
“一直都是赩翼苍鸆 。”
“哈。”
赩翼苍鸆在听到素还真的回答后,先是一愣,接着微微翘起了嘴角。
门再一次地被打开,玄同站在门口看着交谈的两人,素还真了然地起身走过去。
“那你们两个人好好谈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玄同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来到床头前,低着头看着床上那个面无血色的人。
“赩翼苍鸆。”
“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是我?”
“哈,长得像是一种缘分。”
“并不是。”
玄同否定得斩钉截铁。
赩翼苍鸆讪笑的表情还未隐去,张了张嘴,想了片刻才轻笑出声。
“最开始是,但在之后确实并不是,你话虽少,却总是一针见血。”
“为什么是我?”
再一次地追问,让赩翼苍鸆别开脸去望向窗外,
“长得像又如何?你是你,我还是我,我做不了你,想来你也做不了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不是吗?”
“我确实做不了你也不想去做你,即使你给我这样的机会,在第二次对上阎王之时他便识破了我地身份。”
“你这警察做得一点也不敬业。”
听到这个,赩翼苍鸆不由调笑。
“我有我自己的为人处世方式。”
“你可知有多少人想做自己而不可得,环境的逼迫让人不由得改变自己来适应环境。到了最后,连自己也不认得自己了。”
“只要你自己坚定,你如何不能做自己?”
“或许是吧。”
初醒不久,说了这许久的话,心口处的伤又痛了起来,赩翼苍鸆抬手捂住心口侧过头去,传来的是压低的呜咽声。
玄同见状伸手向前想要询问,却在即将碰上之时顿住,退了一大步。
待赩翼苍鸆缓过劲来,玄同才开口,
“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说得也是。”
赩翼苍鸆知道这不是玄同的奚落,虚虚地应了,带着些许对自己的调侃。
玄同又退了几步,
“你刚醒,需要多多休息,我先离开了。”
“你,还会来看我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对那个问题如此有兴趣?想知道我的事情,你有什么不能查到的。”
玄同没有理会,深邃的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赩翼苍鸆却只觉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只有忘记他,才能看清楚自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十
玄同并不是没有如赩翼苍鸆所说般翻看关于赩翼苍鸆的资料,素还真收集并交给他的资料可以说非常齐全,可以从其中看出一些赩翼苍鸆性格发展的蛛丝马迹,但是,他依旧不明白赩翼苍鸆如此执着于他的真正原因。
“他这案件时间也挺久了,确实难以再去查找事情真相,你我的怀疑只是主观判断,并不能成为他脱罪的证据。”
素还真曾经与他一起分析过这件事情,玄同再一次翻起那一叠资料。
十六岁的分界岭,那次案件所发生的时间恰巧是赩翼苍鸆十六岁,所以,他的刑期是八年,八年青春消磨在狱中,却依旧还是像个孩子,孩子般的任性决绝。
若是冤案,不是会更为愤世吗?
但是,那人却只围着他转,就如同,那许久之前的那个紫色身影。
想来只换来一阵心痛,旧伤原是难愈。
赩翼苍鸆那一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去想的过往,在梦中那么真实地再次呈现。那样的过去,就如同潜藏心底的魔鬼,一个不注意,奔出食人。
“挽儿,姨娘想请你帮个忙。”
“谢谢,挽儿真是好孩子。”
睁开眼,赩翼苍鸆惊出一身冷汗,那一声“谢谢”就如同魔咒一般,紧紧锁住了那驱不散的恶意。
看向静谧的窗外,只有星月微光笼罩下的庭院带着宁静的美好,才让赩翼苍鸆的心绪稍有回复。
——不要对我说谢,因为我不知道在那声谢的背后,又是藏着怎样肮脏的心思。——
曾经他想对玄同说的这句话为何那时他没能说出口?
哈,不知为何就是那么地了解,玄同的心软,玄同的真诚,而肮脏的心思,他如何舍得用这词去污蔑那个人,那个他已然放在心中的人。
不论是因为什么,为了谁,都该是他放手的时候了,不是吗?
所以,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对于玄同并没有再一次来看他的事实,赩翼苍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一直都非常安静地躺着养伤。直到医生判定他已经恢复到可以自理的时候,那人才被素还真领到他的面前。
赩翼苍鸆看着依旧一头红发,却换了一身装束的玄同,眨了眨眼睛,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你,这一身,看起来有些和你不搭调呢。”
来回打量下来得出的结论并没有引来玄同的不满,却是因为看到赩翼苍鸆精神不错,觉得有那么一丝欣慰。
对于会有这样的情绪,玄同自己也觉得颇为难得。
“上次来你说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今天我愿意回答你。不过,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赩翼苍鸆把脚下的行李包给拎了起来,玄同低头看了看那个小包,对于一个人的行李来说太过单薄的小包,透露出些凉薄的意味来。
一旁的素还真把自己带来的公文包交到玄同手上,
“既然你们单独有话说,这里的东西就由你转交给他吧。”
玄同点头把东西接了过来,
“你要去哪里谈?”
“附近有可以喝酒的地方吗?”
“有,跟我来吧。”
因为不过才入夜不久,刚开门营业的酒吧除了他们两个还没有其他客人,玄同背着手走在前面,赩翼苍鸆便跟在后面看着那人的背影,默默地走到角落里一桌子旁。
落座无声,只有公文包被放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敲击的声音。
赩翼苍鸆环顾着酒吧内的环境,比起八年多以前,现在的酒吧装饰得更为有特色,酒柜里的各种洋酒在他眼中呈现出不一般的色彩斑斓。
玄同想要开口问话时,赩翼苍鸆却自顾自地开了口。
“第一次见你,你一身艳红,映得面上驼色,就如同我小时候对酒的向往,所以我想变成如酒一般的你,痛快地饮下一次酒。”
“你从未喝过酒?”
玄同记得资料里有写,赩翼苍鸆是在酒吧内被抓捕的。所以对于他没有喝过酒这个事实略感意外,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引起他注意的初始原因。
“那天,因为赚够了钱,我终于有机会到酒吧去买醉一场,酒尚未入喉便随着一连串的变故散落在反光的地板上。”
赩翼苍鸆低头看了看脚下,光亮的地板反射着他自己的身影,透着它,穿过很远很远。
酒尽了,泪也干了。
“那一日,我一身酒气,却是无比的清醒,清醒得看见劫数来临时就算闭起了双眼也遮不住人心的残狠。 ”
玄同一边静默地听着这些话,一边把桌上公文包内的东西取出来,他知道赩翼苍鸆需要倾述,也需要他这样一个听他倾述的人,或许,还需要一杯可以让人释怀的酒。
“你想喝点什么?”
玄同淡淡地问道,
赩翼苍鸆却是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不喝,医生说了这段时间禁烟禁酒。”
——那你还让我找个能喝酒的地方——
这样的质疑也就在心中一过,并没有说出口。
赩翼苍鸆觉得其实是自己还不敢喝。
“记忆中的味道,幻想的味道,通常都是最美味的。就如同我以为能在你身上得到遗忘过去的力量。”
玄同抬眼瞄了对面的人一眼,他当他是万能配方解药吗?
却是下一句听完,苦笑出声。
“谁知,你的酒味更不能入喉。 ”
见玄同苦笑,赩翼苍鸆继续说道,
“但是,你那不能入喉的酒却让我明白很多。”
赩翼苍鸆抬起手来指了指开始独自饮酒的玄同,又指了指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和艰难之处,像你这样去面对去接受去改变,需要坚韧也需要勇气。”
赩翼苍鸆看他的眼神太深,玄同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些。对于之前给你造成的困扰,在这里也向你说一声抱歉。”
终于把感谢的话说出了口,赩翼苍鸆顿觉如负释重。玄同抿着酒不说话,低着头一直看着被他取出的那一份文件。
沉默半晌,玄同才抬手把那文件推给了赩翼苍鸆,
“你看一下吧。”
“你话当真少。”
赩翼苍鸆摸摸鼻头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拿起文件一张张看了起来。
“你的案件因为历时长久无法考证,所以,和素还真商量的结果是,硬性清除案底,其他一切依旧保留,你,依旧还是你。”
听着玄同对文件所做的解释,想到之前素还真所说的“解决”,赩翼苍鸆并没有太多意外,但依旧难以抑制自己的期待,期待即将迎接来的崭新生活。
重重叹息一口气,赩翼苍鸆把文件收了起来,看向“现实已死亡”的玄同,心中担忧又起。
“你呢?”
“我?”
玄同没能理解赩翼苍鸆的担忧,他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现在事情都结束了,他们应该可以恢复你的身份不是吗?”
“不用了,死去的那个是众人眼中的惋红曲,不是现在你眼前的玄同,而玄同亦有玄同该为之事。”
“什么事?”
“这不需你多了解。”
被拒绝了的赩翼苍鸆不由自嘲,
“也是,是我多管闲事了,从此往后分道扬镳的人问这些做什么呢。”
赩翼苍鸆有些落寞地站了起来,
“我不能喝酒陪不了你,不对,你也不需要我陪,打扰甚久,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抬头看去,正对上赩翼苍鸆那双带着离愁的眼,其实赩翼苍鸆也希望自己能离开得洒脱些,却发觉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你,保重。我便不送你了。”
到了现在,玄同也没有其他什么可以说,即使有那么一点点叫做“不舍”的情绪,也因为长久的习惯而隐藏得很深。
“你也保重,最后,再向你说一声谢谢,以及,再见。”
赩翼苍鸆弯腰向玄同行了一个礼,怕自己不挪不动自己双脚,起身时没有多看那人一眼也没等到那人回答便离开了。
脚步声在还未喧闹起来的酒吧里轻声响起,似是烙下最后的印记。
问,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吗?他们谁也不知,而再见的愿想呢?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文风开始急转直下,ooc开启攻略冷面总裁模式,略逗比= =
“森狱”组织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在“阎王”
被除之后,并不能简单地以为一切就结束了,在组织底层还有着数以万计的不知内幕实情的普通人存在着,而原本“森狱”便是以大财团的身份来掩藏那份黑暗里的罪恶,而官方也认为推倒这一份对民生有很大影响的基业可谓损伤太大,所以便让玄同以正统继承人的身份接下了“森狱”这个待整的大摊子。毕竟,玄同确实是那人的亲生儿子,一个让玄同觉得尴尬却也抛却不了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个刚丧父不久的普通人。
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在玄同的治理之下,“森狱”总算是步上了正轨,可以按既定规则自行运转,玄同也总算松了口气,毕竟他对于管理一个如此庞大的机构并不是那么适应,他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随遇小少爷在幼稚园过得还好,并没有哭闹和不适应。”
听着下属对他做的汇报,玄同并没有感到意外,当初把他十八弟的孩子随遇接回来时,他就察觉到了这个孩子的早熟和懂事,其实对于已经五岁多的随遇来说,他完全没有必要在此时还去幼稚园,只需要在家里等到上学年纪直接去便可以了,但是玄同觉得这样还是不妥,在询问过随遇的意见后,便送到了“森狱”自家财团范围内的幼稚园上大班以及学前班。
“嗯,你们不必上前接送,只需要隔得远远的注意他周身安全即可。”
毕竟在“森狱”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