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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玄同还没有消化掉关于赩翼苍鸆竟然成为幼稚园男老师的事实。要知道有案底进过监狱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被这种机构聘用的,下面那些人如何会想到那个在操场上元气十足又唱又跳,搞笑话语不断的人会是曾经进过监狱的人。
也是,他本就不该遭遇那场牢狱之灾,本就该是人们现下眼中本性为善的他。
这么想来,当初他遇上自己当真是福祸难以判定。
青春,活力,阳光,该是他应有的样子,而不是那个在他面前心如死灰一心求死的人。
玄同难得地笑了笑,看着那样的赩翼苍鸆,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好了,接下来,每个人一个抱抛,都去排队啊!”
赩翼苍鸆拍拍手,一个个孩子在其他老师的带领下排好了队,伸着手等着那刺激的一刻。
随遇想要躲开,却被“好心”的老师拉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你别跑啊!”
赩翼苍鸆笑着指了指随遇,上前一把把他拉了过来。
“我就不要了!”
随遇闹别扭,
“我知道你大了,不喜欢这样,就当给你风老师一个面子吧。”
赩翼苍鸆把随遇抱了起来在他耳边说道,
“那你快点!”
“你就当是你四叔抱着你好了。”
“他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那我替他做。”
说着一晃手臂把随遇抛了起来,停留在空中的刹那,随遇这才看到了正对面那个他没找到的人,不由笑了。
“哟,笑了哦,是不是很好玩?”
赩翼苍鸆把人接稳来,见随遇笑了,也是高兴。
“幼稚!”
随遇笑着吐糟完毕便跑了开来。
赩翼苍鸆不在意地耸耸肩,拍着手,“下一个!”
“四叔!”
随遇蹬蹬蹬地跑上了楼,径直跑到玄同旁边,玄同知道随遇看见了他还跑来找他,但他并没有想要避开。等人跑了上来才偏过头看着他,说道,
“如你所愿,我来了。”
“四叔不是也有收获吗?”
“嗯,原来你喜欢抛抱抱。”
随遇不由翻了个白眼。
“他和你一点也不像!”
“本来就不像。”
玄同再看了那人几眼之后,牵着随遇的手转身下楼。
“你该回教室上课了。”
“四叔要回去了吗?”
“回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
“以后你还会来吗?”
“走了。”
回答不了的问题还是放着吧。
今天的赩翼苍鸆略微有些紧张,喜欢喝酒吃肉的玄造说要请他去喝酒,赔礼道歉之外也结交个朋友,这事情确实是不好拒绝,赩翼苍鸆犹豫是犹豫,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认识有一段时间,对于玄造的个性赩翼苍鸆也了解不少,若是拒绝了肯定要惹毛他,赩翼苍鸆可不想在玄同的地盘上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森狱总部的大门前等着。
和一年前相比,这里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玄同不想把钱财浪费在这无谓的事情上,所以并没有对建筑布局做任何改变。只是今日是白天过来,各地方的细节也就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里存有着对于两个人来说都非常不好的回忆,却又是那些不美好的回忆把两个人牵连在了一起。
赩翼苍鸆抬头仰望着对面正楼高高的屋檐,阳光强烈,让赩翼苍鸆一阵眼花。
“你怎么在这里?”
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赩翼苍鸆知道是玄同,但收回视线的他还没有从刺眼的光晕中恢复过来,看不清前来之人,于是干脆先闭上眼睛缓和一下。
玄同没能看明白赩翼苍鸆的意思,见他看向自己却又闭上眼睛,难道是不想要见到自己?
“玄同是你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太晒了。”
玄同闻言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这么说来是刺眼了一些——
“你怎么在这里?”
来到边墙檐下,玄同又再问了一遍。
赩翼苍鸆不想对玄同撒谎,却又觉得这事挺尴尬不好说出来,实在是麻烦。
见赩翼苍鸆一脸为难的样子,玄同杵在一旁也不知该怎么继续问下去了。
赩翼苍鸆这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一件之前他犹豫要不要问的事情,现在既然遇上了玄同,他觉得不论结果如何,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还是需要的。
“还有几天便是你大哥的祭日,玄同,我能不能同你一起去给他扫墓?”
认真也诚恳的眼神。
那日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在两人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在这里突然被提及,玄同虽感突兀,却也觉得赩翼苍鸆会有这样的请求并不算意外。
“可以。”
见玄同没有犹豫地答应了,赩翼苍鸆也松了一口气,对于那日他扮做玄同给玄膑带去的打击,他一直觉得很愧疚。
“给他带来的伤害,我需要向他道歉。”
赩翼苍鸆对玄膑所做的伤害?
玄同有些不解,那一日,在他到达之前,在同一个房间的玄膑阎王和赩翼苍鸆之间发生了什么?
见玄同一脸疑惑,赩翼苍鸆心生愧疚,这促使他更想把真相说出来。
“你的父亲让我假扮你出现在玄膑面前,是希望给玄膑造成一种错觉,你是阎王内应的错觉。”
玄同不由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原来如此,当初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出现的刹那,阎王会那么快手地接连废了大哥的听觉和视觉。
毫无人性冷血动物的父亲大人当真演了一出好戏!
“抱歉,为了这个,你应该会恨我,但是还是要向你说出真相,所以,现在,你还愿意让我去吗?”
“那是阎王做的事情,你只是被逼迫。”
即使阴沉着一张脸,玄同并没有迁怒于眼前的人。
“可是是我自投罗网让他有了可利用的机会,只会制造麻烦的我。”
“没有你,他就会手下留情吗?”
玄同再次看向森狱的那座大门,曾经的情谊在里面,曾经的背叛也在里面,一个赩翼苍鸆的出现,改变不了以往的那些事情,却是给了他用另一种身份靠近那人的机会。
“三日后,你来这里找我。”
玄同说完,转身便走,赩翼苍鸆没有留他,那人现在悲愤的心情他能感同身受,低落的情绪下,赩翼苍鸆又觉得开始讨厌起自己来。
“嘟嘟。”
一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摇下来,露出玄造糙汉的脸。
“走走走,上车,哥哥请你喝好酒去!”
赩翼苍鸆自嘲一笑,没有拒绝,拉开后门钻了进去。
今天,是要喝一个痛快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七
晚上的时候,玄同仰躺在床上一直看着天花板,黑漆漆的,有些压抑。
看样子是要失眠一宿了。
原本静悄悄地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玄造聒噪的抱怨声。
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也只有玄造敢这么闹腾了。
玄同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既然睡不着,索性去训练室去运动一下。
“往四哥那里送?不用这么麻烦!就搁我屋里。”
玄造扛着醉酒唠叨个不停的赩翼苍鸆想也没想就往自己房间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手下全都是一脸为难。
这挽风曲醉酒后一路喊着玄同回来的,这,不和头儿说好吗?
“真正是没用,喝那么点就不行了,唉,没意思。”
这,他们谁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在玄造拐过玄同房间门口时,玄同正好拉开了门,
“…………”
“四哥,你总看着我干啥?”
——以前喝多少喝多晚都不会管的哇——
一身扑鼻的酒气熏人熏得厉害,玄同皱着眉来回看了看玄造和他肩上的人——赩翼苍鸆喝酒了——
“今天是你约他在门口等的?”
“是呀,我请他喝酒啊。”
哇哇,眼神不带这么凶吧?
“他不会喝酒,你请他喝什么酒!”
玄造觉得自己好冤枉,
“我哪里知道,他又没说。”
玄同无奈,让出门口来,说道,
“把人给我送进来!”
“送你这啊?会不会打扰你休息啊?我不给你添麻烦,我来搞定他!”
“进来!”
玄同有点收不住怒气,玄造见势不妙,赶忙扛着人溜进去,把人扔到床上,跑了。
过道上终于又安静了下来,玄同这才关上门,走回到床边。
被那么摔了一下的赩翼苍鸆倒是撞回了丁点意识,扶晕乎乎的头坐了起来。
“你学会喝酒了?”
也不管人是不是完全清醒了,玄同带着些怒气问道。
“啊?”
还没察觉自己身在何处的赩翼苍鸆以为依旧在酒吧里被灌酒,笑呵呵地应道,
“这不是在学吗?呵呵,酒是个好东西,真是个好东西,可惜了我这一年来都没敢去自己喝一次。”
说来说去,意思不就是第一次喝吗?
玄同听了这话,烦躁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走到茶几处倒了一杯白开水给赩翼苍鸆,
“喝点水。”
却被赩翼苍鸆给推了开来,
“再来点酒。”
“不能喝了。”
“再喝一口,喝一口就好啊!赚了钱怎么能不多喝点,哈哈,回去以后,姨娘一定会夸奖挽儿的。”
又重新躺回到床上的人,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显然思绪已经飘到很远很远。
玄同端着那杯白开水缓缓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他们没有不喜欢挽儿,你看那些玩具和零食,挽儿收到后可开心可高兴呢,小孩子都一样一样。”
玄同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那有些扎手的红色短发,这个人像个孩子一样在倾诉。
感觉到头上的抚摸,赩翼苍鸆放空的眼神收回了一些,他抓着那只手翻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人,
“都是骗人的,他们只是利用我,想要摔掉我这个包袱。”
“喝点水吧。”
玄同再一次把水杯递上,赩翼苍鸆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水杯,里面倒映出自己发红的面颊,怔怔地接了过来。
凉水入肚,却没有那么快让混乱的思维清醒过来。
拉着玄同,赩翼苍鸆问道,
“他们都不喜欢挽儿,你喜欢挽儿吗?”
见赩翼苍鸆拉着他的胳膊坐起来,脸庞凑得越来越近,玄同连忙避了开来。
“我再倒些水来。”
喝醉了的人就是麻烦,玄同心不在焉地这么想着。
赩翼苍鸆没有拒绝再次送过来的水,一口饮尽,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试图想要下床来。
“玄同。”
被叫到名字的人仔细地看着赩翼苍鸆的眼,想要分辨还有多少的清醒,赩翼苍鸆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玄同,你是讨厌我的吗?”
看样子,酒醒了一半。
“等你酒醒了再说。”
“我喝醉了?”
“嗯。”
“原来喝醉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啊。”
接着赩翼苍鸆打了个酒嗝,看着玄同去拿了条毛巾出来给他。
可是冰冷的毛巾也降不下脸上发烫的温度。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真实状况,赩翼苍鸆张嘴大口猛吸了几口气,这样的动作之后让他勇气倍增。
玄同被推了个猝不及防,连退了几步,背抵到了身后的电视柜,赩翼苍鸆两手撑在他身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看。
张嘴而出的酒气还没有散尽。
“你讨厌我吗?”
玄同仰着腰避开那阵酒气,
“等你酒醒了再来谈这事情。”
“可是,我喜欢你。”
腰再怎么往后仰也是避不开了,除非,玄同大力把人推开,这对于玄同来说并不是难事。
但玄同却没有想到这样做,赩翼苍鸆现在就像个任性着讨糖吃的孩子,玄同有些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孩子。
唇贴上来的时候,手上的毛巾被紧紧捏住,滴落了几点水珠,在地上,被进一步逼近的赩翼苍鸆一脚踩了上去。
混着酒气的呼吸在唇舌边辗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亲密,玄同的呼吸也不免变得急促起来,柔软湿热的触感,有点恋恋不舍,便就微张开嘴予以回应。
两具身体越贴越近,能够感受到彼此身上那提升的温度,好热。
玄同手抵着身下的电视柜,迎着赩翼苍鸆的方向直起身来,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直到两人都觉得有些缺氧缓不过气来,才拉开了点距离。
玄同看着面色坨红的赩翼苍鸆,心里是难以名状的情绪,他真地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人是抱有怎样的感情,是的,是有感情,却不知是属于哪一种感情。
这样一个吻是否能让他确认更多?
而同情,会给予一个这样的吻吗?
赩翼苍鸆深吸了几口气,忽觉肚内翻涌不已,连忙侧过头去,吐了一地。
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