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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瀑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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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制服的年轻的小伙子,公园的服务员,严肃地和她说着话,好像她犯了严重的错误。这个小伙子比阿莉亚年轻很多。“夫人?这些是你的孩子吗?他们在山羊岛可是没有和大人在一起。”
  钱德勒向母亲靠过来,愧疚地垂下了头。在婴儿车里,那个宝宝是给系在车上的,头上歪歪斜斜扣着个棒球帽。啊,他叫什么名字:罗约尔,是我从报纸上看到的名字,它的发音吸引了我。罗约尔?曼森,一匹获胜的纯种马。阿莉亚盯着她的孩子们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可是,他们刚才跑到哪儿去了呢?过了多久?为什么阿莉亚,德克?波纳比的妻子,在一个公共场合光着脚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责备?“是的,他们当然是我的孩子,”阿莉亚生气地说道。“钱德勒,刚才你跑哪儿去了?我担心死你了。我告诉你不要走远的。”
  公园管理员怀疑地看着阿莉亚的时候,钱德勒嘟囔着道了歉。从这个管理员的表情你大概可以猜到,他不相信阿莉亚就是这些孩子的母亲。钱德勒红色的格布衬衫和宽松的卡其裤全都被溅湿了。这个孩子根本不像月神公园的德克?波纳比的孩子,而像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阿莉亚想去打他,狠狠的。就连罗约尔也不像话,鼻涕流的老长,口水从张着的嘴里流了出来。他的脸痴痴傻傻,只是呆呆地睁着眼睛。
  啊,天哪。要不是那顶帽子,估计罗约尔的小狮鼻要被晒坏了。
  阿莉亚训斥着钱德勒,他又不听话了。就在这个时候,公园管理人员走开了,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听着阿莉亚对钱德勒的教训他摇了摇头,严肃得要命。他以为他是谁?联邦调查局的吗?阿莉亚觉得,他有权逮捕或者传唤自己的话,他一定早就这样做了,那样或许是个解脱。罗约尔从他的迷茫中回过神来,开始大声哭喊:“妈妈?妈——妈!”
  阿莉亚赶紧蹲到他面前,抱起了他。
  “宝贝儿,妈妈在这儿。”
  妈妈一直在这儿。
  妈妈和钱德勒哼着“睡吧娃娃”;推着婴儿车回到了月神公园。罗约尔,哭得筋疲力尽,已经睡着了。
  7
  “波纳比太太,好消息!”
  噢,是吗?
  “啊,天哪。医生,谢谢您。”
  她当然很震惊,快被惊喜吓晕了。
  阿莉亚估计到自己已经怀孕了,就是那天在风景公园躺在阳光下做梦、飘忽的时候。然而,她知道:她知道一些事情。她的青春中最美妙的东西已经开始消失了。
  朱丽叶在1961年5月底出生。
  我的小家庭,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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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1)
对于他,这个女人就是一只兀鹫,盘旋在他的视线边缘。弓着背,栖于高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等候着他。
  她就是黑衣女人。她在观察他,伺机等候要拦截他。她耐心等候、坚持不懈。等候着他,等候着德克?波纳比软弱下来。她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的电话号码。他惧怕她到位于月神公园他的家来。
  尽管接待员已多次告诉过德克这个女人姓甚名谁,但他还是几乎立刻就给忘在了脑后。
  于是他想到了死亡。一只眼神精确、耐心无限的兀鹫。于是他想到了良心,这与他的生活有一定的距离。
  不要卷进去。看在耶稣的份上。
  这是你人生最后的需要,波纳比。
  “玛德琳,请再向那位妇女解释一下,我‘实在抱歉’。我‘非常遗憾’不能见她,也不能考虑接她的案子,不是因为现在不能,也不是因为我手头案子堆积成山,‘而是因为这种有关人身伤害的诉讼不是波纳比的专长’。”
  玛德琳做他的接待员十一年了,知道“专长”什么意思——这个词儿是雇主眼下的口头禅之一。专长是指专业、行业,一个人干得很出色的一个领域。专长是指德克?波纳比律师所知道的运用他的技能和狡猾所能赢得的东西。
  还有一次,他说:“玛德琳。不,请把这些材料还给她。请再次向她解释‘波纳比先生真诚的道歉’诸如此类的话。这种诉讼案子不是我所要做的,虽然我也确实登记注册过,也有年头了。”
  玛德琳显得犹豫不决。当然她会按照波纳比先生的吩咐去做,毕竟她是受雇于他。爱上他,这么多年了。但她的爱是那种没有回报的爱,甚至也得不到承认。“但是,波纳比先生,她会问我,他看了我的信没有?——至少他看了那些照片了没有?我怎么回答?”
  “告诉她,没有。”
  “‘没有’——只说‘没有’?”
  “没有,我没看她的信,也不看那些照片。”
  他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恼怒不已。开始失去了波纳比式的风度。开始感到自己像是一个被追逐的男人。最使他惊讶的莫过于,在所有人中,惟有玛德琳用一种歉意和责备的表情面对他;好像不依赖他,她已就此事形成了自己的观点。
  “噢,波纳比先生,她只想见您几分钟,她保证。也许——您应该?她是一位非常”——玛德琳停了下来,为她的冒失脸红起来,搜肠刮肚地寻找着最准确、最有说服力的字眼儿——“真诚的女人。”
  “真诚的女人是最危险的女人。上帝宽恕我们吧!”
  德克退后一步,进了他里面的办公室。德克终于使玛德琳笑了,但这是一种恼怒、悲伤的笑。一种对你波纳比失望的笑。  
  这只兀鹫。这个黑衣女人。在德克?波纳比办公大楼的大厅内等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有时是在外面的台阶上,有时是在人行道上,有时甚至是在蒙蒙细雨之中,抑或是在薄暮时分,那时,他工作得太晚,也无意回避她了,因为加班时间长了,精力也无法集中了。
  他在自己视野的边缘处瞥见了她,这个在此盘旋的黑色身影,他不愿仔细地看,不愿接触她的目光。在她还没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之前,他就急转身,迅速地走开了。
  他很清楚。不能卷进去。不能为同情或是怜悯所动。
  如果她在后面叫他,他就装没听到。
  不。我不会。我不能。
  自从和阿莉亚相恋、结婚后,他就再也不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孤独地跨越拉紧的绳索的浪漫人物了。架在深渊之上的绳索!再也不是了,他不再是那样的人了。他永远不再是那样的人了。他的祖父雷金纳德?波纳比在大瀑布的命运将不会是他的。现在是1961年,可不是1872年。德克?波纳比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永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他已经给自己的命运打上了封条。或者说,他的命运已经给他打上了封条。
  阿莉亚向他吐露过心迹:“如今我们安全了,亲爱的!即使我们其中的一个被带走了,我们还剩两个呢。如果你离开我”——她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她在嘲弄自己的担忧——“我还有他们三个呢。”
  德克笑了,向来阿莉亚跟他说的这些离奇古怪的话,都是逗乐的。他们之间已形成了习惯——德克假装一脸严肃地摇摇头,说:“阿莉亚!你说的什么呀。”
  “嘿,总得有人说吧!”
  阿莉亚的反应机智、勇敢。她那绿玻璃般的眼睛、红色的头发和苍白的面容使四十岁的她有一种年轻、不谙事实的神情。在和阿莉亚生活了十余年之后,德克认为自己对她的了解甚至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少。他寻思着是否所有的女人都这样?
  当然啦,阿莉亚可不是任意的“所有女人”。
  他思索着她的话。“如今我们安全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家庭生活和急于传宗接代的根本准则吗?像在神话故事中一样,人类希望通过自己的孩子延续自己的生命。活得比自己的寿限越长,越重要。而越重要,对某人来说,也就越长久。
  不要孤单。尽量不要知道某人身处孤独之中。
  他现在是一位四十五岁左右的已婚男人,一位深爱妻子的丈夫,一位深爱孩子的父亲。一位在当时当地受人尊敬的公民。我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会怀疑。不再有人怀疑,这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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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2)
有时这种爱来得如此强烈,以至他无法呼吸,感到胸腔在收缩。他那年幼的两个儿子和襁褓中的女儿。他们的妈妈抬起头以一种胜利的目光望着他,那是一种带有恐惧和危险的胜利的目光。德克敏感地意识到,他们现在就是我拉紧的绳索,到将来就是我的深渊。  
  这个女人,黑衣女人,已经请尼亚加拉大瀑布的其他律师提起上诉了。几周来她辗转于各个律师事务所,奇怪的是,她会拖了这么久才来求助于德克?波那比事务所:他猜想,因为她知道自己支付不起他的诉讼费,可她也不像是能支付起这幢大楼里所有事务所律师诉讼费的人呢。这幢新建的塔式大楼叫做双彩虹广场,位于市中心的彩虹大街和主街上。
  她已经把她的案子递给了尼亚加拉县卫生局。她有意要和《尼亚加拉新闻报》的编辑攀谈一番,而事实上她已经和一位记者谈过了。消息在这座城市迅速传开,尽管工厂工人和手工劳动者的人口在迅猛增长,但这个城市仍旧是一个规模不大、人口密集的城市。城市的核心力量是那些掌握权力、举足轻重的人物,也就不到50人吧,且全部是男性。德克?波纳比当然是其中之一,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是他的朋友,或朋友般的熟人。而其中那些老一辈人则是他父亲维吉尔?波纳比的朋友或熟人。德克和他们属于同一个私人俱乐部。他们的女人都崇拜他。
  他怎么向这位黑衣女人解释呢:我的朋友是你的敌人,但我的朋友不可能成为我的敌人呀。
  德克对这位绝望的妇女打算状告尼亚加拉大瀑布市诉讼案的细节了解不多,只知道这类案件的解决决不会有利于她,法官甚至都不会认真考虑它。人们谣传说,她的家庭成员都有相当严重的健康问题,可能她还流过产;或是有人这么说过。她正在自己的居住区、在第九十九大街和科文大街的邻近区域,设法组织一个业主协会,以抗议当地小学的健康恶化的状况。他在《尼亚加拉新闻报》上看到过具有误导性的标题:家长组织抗议第九十九街学校。下面则是一行简短而中立的专题报道。
  尼亚加拉大瀑布市的市长是德克的老朋友“胆小鬼”韦恩,他坚信黑衣女人——他很难想起她的名字——是一名“著名的赤色分子”。事实上她是一位“臭名昭著”的赤色分子的女儿,这位赤色分子是30年代北托纳旺达地区产业工会联合会的组织者,死于和警察及罢工的破坏者的冲突之中。“这些人”过去带来了很多的麻烦。这位妇女和她的丈夫可能是一家塑料厂的装配工人,他们是“职业煽动者”。很显然他们是犹太人,“接受来自莫斯科的命令”,他们曾经参与了在布法罗举行的对罗森博格们处以死刑的抗议示威活动。可能两人还没有结婚,但作为“公社的部分”已经“开店营业了”。人人都知道共产主义是“无神论”——这是事实。这对夫妇来自纽约或是底特律,他们手中有第九十九大街的大片房屋的抵押契据,把它作为活动的“前沿”。这名女子患有“精神病史”,而男子则有“坐监记录”的前科。有孩子们和他们住一起,他们声称是他们的孩子。这位妇女自称她流过产,但这是城市的错误,而不是她本人的错误。她声称由于这个城市的饮水、土壤、空气,或是第九十九大街学校的操场的缘故,她的孩子们都生病了,但有谁相信她所说是事实呢?她已经给这所学校及尼亚加拉县卫生局招致了很大的麻烦。韦恩长篇大论、措辞激烈,仿佛他的人身正遭受着黑衣女人的威胁。这是一个周日早晨的两点钟,在斯特劳顿?豪威尔新购置的能俯瞰鹿角岛的白色殖民地时期建造的房屋里,纸牌游戏正到了一个间歇时刻。克莱德?考博恩、巴兹?费奇、麦克?麦肯纳、都?伊顿都在那儿,都?伊顿的哥哥娶了德克的姐姐西尔维亚,德克也在那儿。韦恩说:“这些赤色分子!就像罗森博格之流,他们还梦想着推翻美国政府并以公社和自由之爱来取代它,这才是这场‘抱怨’的真正目的。”
  德克?波纳比喝了上等的苏格兰威士忌酒,整晚上手中的好牌数量既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赢,又不让他的朋友们士气低落或迁怒于他,他亲切友好、心情顺畅,一直坐到游戏结束。他能感觉到何时运气可能会从指尖溜走。他带着律师的睿智说道:“‘这些人’想要的是赔偿——这是一种通过法庭可以求得解决的途径。要推翻美国政府,见它的鬼去吧。”  
  他对刚才一股脑说出的话认真吗?也许是的。
  他会为刚才所说过的话而后悔吗?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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