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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你搞错谈话的对象了。”
“我们两个中总有一个错了。”乔治愉快地赞同说:“这是可以肯定的。他们也想知道韦杰利的事,到底是谁替他戴上口罩,不许他把听来的事刊上报纸?是不是那个叫你拿一千镑和一项指示到沙瑞特去安抚裴杰岷的同一个人?我只在追查事实,德比,不是追究责任。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不是那种好辩的人。反正说你不是非常忠心的人又有什么意思,问题只要是在对谁尽忠的大方向没错就好。”他补充道:“他们只是很想知道而已。甚至有人想叫相制衡的对手进来查,连这种恶劣的话都有了。大家都不喜欢这样对不对?就好象你和太太一直吵架,结果去找律师一样,变成无可避免的步骤。是谁告诉你,只有杰岷才知道‘锅匠’、‘裁缝’的口信?你知道这些暗号的意义吗?是不是波莱可直接告诉你的?”
“看在老天份上,”古皮特低声地说:“让我来拷问这个杂种。”
乔治没理他。“我们继续谈雷平的事,他在这里担任什么工作?”
“他替波莱可工作。”
“是他在文化组里的秘书?”
“是他的助手。”
“但是,我亲爱的艾德比,一个文化专员要助手干什么?”
艾德比的眼睛一直望着乔治。古皮特心想,他好象一只搞不清楚会被踢一脚或得到一根骨头的癞皮狗。他那双眼睛从乔治的脸瞟到他的双手,然后回到他的脸,不停地检查是否有能泄漏内幕的地方。
“乔治,不要那么笨,”艾德比漫不经心地说:“波莱可替‘莫斯科中央’工作,你跟我一样明白这一点。”他把自己那双小腿交叠起来,回复先前傲慢的态度,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
就古皮特看来,乔治似乎暂居下风,但根据古皮特从混乱中冷眼旁观的结论,乔治其实毫无疑问地十分得意,大概是因为艾德比开口说话了。
“乔治别这样,”艾德比说:“你又不是个小孩子,想想我们以这种方式处理过多少次作业。我们收买了波莱可,可以吧?波莱可是莫斯科的人,但他也是我们的兄弟,不过他必须在自己人面前伪装他从我们身上得到情报。否则他怎能在没有大猩猩、保镖、事事顺利的情况下整天在那幢房子进进出出?他既然来到我们的店,总必须带点货回家,所以我们就给他一点‘货’。那是些假情报,让他送回去,好让莫斯科的人拍拍他的背,说他了不起——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呀!”
如果古皮特的头脑现在正因怒涛般的敬畏而发昏,乔治的头脑却好象特别清楚明白。
“这是你们四个人约好的标准故事,对不对?”
“嗯,我不晓得什么标准不标准。”艾德比说话时,出现了很匈牙利式的手势:伸出手掌向两边斜划下去。
“那么谁是波莱可的间谍?”
古皮特看得出,这问题对乔治非常重要,是他不惜大费唇舌的最终目的。古皮特等着,两眼盯着已经没那么自信的艾德比,眼光转到乔治那张官僚味道十足的脸上时,古皮特明白自己也开始了解“卡拉最后一个巧妙的结”是什么意思,以及他自己为什么会和叶普溪有那么一段筋疲力竭之会谈的原因了。
“我问你的问题非常简单,”乔治追问道:“从观念上来说,就是问你谁是波莱可安插在‘马戏团’里的间谍?老天爷,艾德比,不要这么迟钝。如果波莱可和你们几个人见面的借口是从你们身上得到‘马戏团’的情报,那么他必须在‘马戏团’里安排一个间谍,我没有说错吧?因此,他是谁?他跟你们见过面,带着几卷假情报回到大使馆之后,他不能说:‘这是他们交给我的。’他必须编一个故事出来——一个合理的故事,要说明:最初如何建立关系,如何招募、秘密会谈以及金钱和动机的整个经历,对不对?老天,这不仅是波莱可的掩护故事,根本就是他的生命线。他必须从头到尾能说得非常清楚,而且要令人信服,要我会认为它是这个游戏中最重要的问题。那么,他到底是谁?”乔治愉快地问道:“你?艾德比伪装‘马戏团’里的卖国贼,好让波莱可能一直跟我们做买卖?我的天!艾德比,那值好几把的勋章呢!”
他们等待艾德比考虑清楚。
“乔治,你选我这条路实在是绕了大圈。”艾德比终于说话了。“你为什么不走另一边?”
“即使莱肯支持我,你也不说?”
“你又把莱肯端出来,叶普溪也拿他压人,还有彼尔。你干吗找我这种小角色,找大人物去呀,去挑他们的毛病吧!”
“我原以为这些日子来,你已经是个大人物了。艾德比,你是这角色殷好的人选。祖籍匈牙利,为升级的事愤愤不平,有足够理由接近‘马戏团’,但也不过分近……机智、贪财……有你这样一个间谍,波莱可就可以有个确能令人信服而且效果也很好的掩护故事。那三个大人物把假情报交给你,你转交给波莱可。‘中央’认为艾德比是他们的人,大家各出其力,各取所需,真是皆大欢喜。惟一将出现的问题是如果有人泄漏了消息,说你交给波莱可的是皇冠上的珠宝,而你从苏联拿回来的,却是些假情报。如果‘真有’那种情形时,你就需要一些很好的朋友,象我们这样的很好的朋友。我的理论必须这样建立才完整。吉若是苏联的‘鼹鼠’,由卡拉所操纵,他已经把‘马戏团’搞得天翻地覆了。”
艾德比好象不大舒服的样子。“乔治,听我说,如果你错,我不想也跟着你错,明白吗?”
“但如果他对,你想跟着他对。”古皮特打岔道:“你愈快走对路,就愈快获得快乐。”
“当然。”艾德比说,完全没注意皮特话中的讥讽。“当然,我知道乔治这个想法很好,但天呀,每个人都有两面,乔治,尤其是情报员,也许错的人是你。听我说,谁说过‘巫术作业’是假情报?没有,从来也没有人这样说过,它一向都是最好的。你运气不好,碰到个一张嘴就满口都是脏话的大嘴巴,而且你已翻遍了半个伦敦。结果呢?你懂我意思吗?我说我只是奉命行事,这有什么不对吗?他们叫我扮演波莱可的丑角,我就照做不误,他们叫我送影片,我也照送。我的处境非常危险。”他解释说:“对我而言,真的非常危险。”
“关于这一点我也很替你难过。”乔治站在窗旁说,再度通过窗帘上的一条裂缝搜寻那个广场。“你一定很担心。”
“担心得要命哪。”艾德比说:“我得了胃溃疡,什么东西也不能吃,非常糟的困境。”
在片刻间,他们三个都在为艾德比的困境保持同情的缄默,这使古皮特生起气来。
“德比,保镖的事,你没有撒谎吧?”乔治问话时,人还站在窗前。
“乔治,我在胸口划十字,我可以向你发誓。”
“你进行象这样的工作是用什么交通工具?汽车?”
“街头艺术家,在假定的终点安排一辆巴士,让他们上下换班。”
“每次用多少人?”
“八个或十个。今年也许是六个,许多人请病假,圣诞节嘛。”他愁眉苦脸地说。
“有没有只派一个人的情形?”
“绝不会。你疯啦,一个人,你以为我在开卖太妃糖的店?”
乔治离开窗口,重新坐下。
“乔治,你听我说,你现在这想法实在太可怕,你可知道?我是很爱国的呀,老天。”艾德比重复说。
“波莱可在伦敦的职务是什么?”乔治问道。
“他的工作是独立的。”
“只负责支配在‘马戏团’里的那个大间谍?”
“当然啦,他们免去他日常的工作,让他能自由自在地处理大间谍艾德比的事,我们坐了好几小时想出来的,说些‘彼尔在怀疑我,我的妻子也在怀疑我,我的孩子患了麻疹,我付不起钱请医生’之类的废话,那班人给我的一切东西,我就交给波莱可,让他如数送回国去。”
“梅林是谁?”
艾德比摇头。
“但你至少知道他以莫斯科为基地。”乔治说:“是苏联情报组织里的一员,不是吗?”
“他们也只告诉我这么多。”艾德比承认道。
“这就是波莱可能跟他联络——以‘马戏团’的利益为借口——秘密联络,而不会引起他们自己人怀疑的原因吧。”
“当然是这样。”艾德比愁眉不展,但乔治似乎在聆听并非从这个房间发出的声音。
“那么‘锅匠’、‘裁缝’呢?”
“我不晓得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只是奉叶普溪的命令照做。”
“叶普溪也吩咐你去摆平裴杰岷?”
“没错,也许是彼尔叫我去的,说不定是白洛伊。好吧,就是白洛伊。乔治,我得去吃点东西,你了解吗?我不能在两方面都自绝生路,懂吗?”
“这是一项十全十美的方法;艾德比,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乔治以平静而冷淡的口气说:“假设那是个方法,它使每个对的人都变成错的:沙虹霓、韦杰利……裴杰岷……甚至老总。而使起疑的人根本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一旦你提出那个基本的谎言,就有无数种排列组合的方式来把你压下去。一定要让莫斯科中央情报局认为自己在‘马戏团’里有一个重要的情报来源,而且绝不能让政府各单位听到半点风声。根据逻辑的推断,吉若甚至可能让我们把自己的孩子勒死在他们的床上。从他们的角度来说,这个方法实在太漂亮了。”他几乎象做梦似地说:“可怜的艾德比,我了解,我真的了解,你在他们之间奔奔跑跑的日子是怎样的不好过。”
艾德比已准备好接着要说的话:“当然,如果有什么实际的事情要我做的话,乔治,你知道,我总是乐于帮忙的——绝不会推托。我的人都受过良好训练;如果你想用,也许我们可以谈谈该怎么安排。当然,我先要跟莱肯谈谈,我所希望的,就是澄清这件事情。你知道,完全为了‘马戏团’,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为组织带来好处。我很虚心,我自己什么也不要——好吗?”
“你们特别为波莱可管理的安全屋在哪里?”
“康顿区,水门花园五号。”
“有没有人看守?”
“只有一位马太太。”
“兼窃听员?”
“没错。”
“那里有没有固定的录音设备?”
“你的看法呢?”
“那么马太太管理房子的同时也负责操作录音设备。”
德比极警觉地垂下头来,一边说是。
“等一下我希望你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要去过夜,而且要使用那些设备。告诉她我奉命执行一项特别任务,她必须完全听令于我。我大概在九点左右到。如果你想跟波莱可作紧急会面,要使用什么方法或程序?”
“我的手下在哈克山上有个房间,波莱可每天早上开车到大使馆上班及每晚回家时都会经过那个窗口,如果他们挂了一张抗议交通混乱的黄色海报,那就是紧急见面的信号。”
“晚上呢?或者周末呢?”
“假装拨错电话号码,但谁也不喜欢那样做。”
“有人使用过这方法吗?”
“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窃听他的电话?”
没有回答。
“我希望你这个周末休假。这会不会引起‘马戏团’里的人注目?”艾德比热心地摇摇头。“我相信你很希望置身事外,对不对?”艾德比点点头。“你可以说你在女人方面有了麻烦,或你这些日子来遇到的任何麻烦。你要在这里住一两晚,范恩会照顾你,厨房里有食物。太太那边会有问题吗?”
在古皮特和乔治的监视下,艾德比打电话到“马戏团”请卜菲尔听电话。他的台词简直无懈可击,语气中有一点点自怜、一点点神秘和一点点诙谐。北部有个女孩为他着迷,如果他不赶去握住她的手,菲尔,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不必你讲,菲尔,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处理这种事。嘿,你那个美得象孔雀一般的新秘书味道如何?还有呀,菲尔,听好,如果玛娜从家里打电话来,告诉她德比去执行一项很重大的任务了,行吗?去炸克里姆林宫了,星期一就回来。口气要认真点、严重点,好吗?再见,菲尔。”
他挂断电话,拨了一通伦敦北区的电话号码。“马太太,嗨,我是你最喜爱的男朋友——认得出我的声音吗?好,听我说,我让一位客人来看你……一位很老、很老的朋友,你会大吃一惊的。她会恨死我。”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