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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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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少文喝尽了一盅酒,笑道:“这可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的。这么着吧,我给大家讲几个有关东方朔的故事,听了许就清楚了。”
  见有故事听,叶儿再顾不上忙活,紧着找个方凳凑近了坐下来。屋子里立时鸦雀无声。
  朱少文款款言道:“说有这么一天,汉武帝传下旨意,命文武百官去宫中领取他赏赐的猪肉。按宫里的规矩,肉是由一个专门的官员管着的。文臣武将陆陆续续都到齐了,然而,这个分肉的官却迟迟不见踪影。当时正是夏景天,赤日炎炎,热气烘烘,肉一直挂着,如若再不分,工夫大了非臭了不可。一众臣僚面面相觑,无计可施。这时,只见东方朔呛啷一声拔出了身上的佩剑,径自走到近前,割下一块好肉便拿回家去了。此事自然惹恼了分肉官,心说,你东方朔仗着自己是太中大夫,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行,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于是,便气冲冲跑到武帝跟前告了刁状,说东方朔不服从政令就是不服从皇上,不服从皇上就是欺君罔上。第二天早朝,皇上不免责问东方朔,‘你为什么不等着诏书到就私自割了肉拿回家去?该当何罪啊?’东方朔赶紧摘了帽子,跪在地上赔罪,说自己为这事还专门写了一首谢罪诗,打算念给皇上听听。汉武帝怒气未消地说道:‘既是这样,就读来让朕听听,如果说得有理,此罪可免;说得无理,罪加一等!’只听东方朔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东方东方,实在鲁莽,诏书未到,私自取赏。拔剑割肉,举动豪爽,割的不多,尚可原谅。拿给婆娘,情义难忘,皇上宽大,谢过皇上!’汉武帝一听,不由扑哧乐了,不但没怪罪他,反而另外赏了他一坛酒、一百斤肉,让他拿回家去讨好他那位‘情义难忘’的老婆。”
  刚刚说完,众人都不由哈哈笑起来,连声道着“有趣儿”,要求他再讲一个。
  朱少文沉吟片刻,又说道:“有一天,东方朔陪着汉武帝驾临上林苑。皇上看见一棵不认识的树,就问他:‘此树叫什么名字呀?’东方朔未加思索顺口搭音说道:‘这树叫善哉。’汉武帝遂暗暗地在树上做了一个记号。三年五载过去了,恰巧又见到了这棵树,皇上再次向东方朔问这树的名字,他仍顺口说道:‘叫瞿所。’皇上自然怒了,把脸一沉,斥道:‘同一棵树,如何过了几年这名字就不一样了呢?你这不是在有意欺君吗?’只见东方朔不慌不忙沉着应道:‘圣上应该知道,马,小的时候叫驹,长大了叫马;鸡,小的时候叫雏,长大了叫鸡;牛,小的时候叫犊,长大了叫牛;男人,小的时候叫儿子,到老了便叫老头儿。树也是一样,小的时候叫善哉,如今长大了便叫瞿所。世间万物生老病死成败兴衰,岂能是固定不变的?’汉武帝听了他这一番话,只好一笑了之。”
  “好个能言善辩的东方朔,真乃滑稽中第一人也!”沈春和不由高声赞道。
  众人意犹未尽,央告朱少文最后再说一个,尤其是叶儿,摇晃了他的胳膊连声催促。
  朱少文道:“且说这一日,东方朔陪着汉武帝到御花园赏花,看见皇上撅起嘴凑向一朵牡丹闻香味儿,遂说道:‘圣上,我发现您的上嘴唇可是真长呀!’汉武帝胸一挺说道:‘那是,你没听人说过么,人中过三寸,其寿过百年!’东方朔紧接了说道:‘圣上这句话令为臣茅塞顿开,但我仍有一事不明,还得请圣上解惑。’皇上得意洋洋说道:‘讲,朕有问必答。’只听东方朔说道:‘您方才说人中过三寸,其寿过百年,臣闻彭祖寿活八百,他那人中又该有多长呢?’‘这……’汉武帝脸一红,再没了话。”朱少文心中高兴,虽然没喝几杯酒,却也满面酡红,“我想,大家伙儿已然听明白了,东方朔正经应该是相声的鼻祖,咱尊他、拜他,实属应当!”
  一个月之后,“穷不怕”首次携徒弟“贫有本”在天桥明地正式亮了相。
  首先,二人用白沙子就地画了个“锅”,随后位列其中,一左一右站到了游人面前。人们从未见过两个人说相声,尤其还有个半大孩子,觉着新鲜,不大工夫便凑了不少。
  穷不怕:才来啊?
  贫有本:才来。
  穷不怕:上这儿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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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二十章(8)
贫有本:跟您说相声来了。
  穷不怕:会说几段呀?
  贫有本:会说三段。
  穷不怕:噢,这头一段?
  贫有本:会吃。
  穷不怕:二一段?
  贫有本:会拉。
  穷不怕:三一段?
  贫有本:会尿炕。
  穷不怕:嗐,就这能耐啊!我再问问你,在家吃饭了吗?
  贫有本:吃了。
  穷不怕:跟我说说,吃的什么呀?
  贫有本:窝头。
  穷不怕:嘿,当着大伙儿就不会说点儿好的吗?
  贫有本:吃的好窝头。
  穷不怕:你倒是说点儿高的呀!
  贫有本:吃的高窝头。
  穷不怕:像话吗?你跟我学徒,合着我在家净给你窝头吃了?就不许说点儿露脸的吗?
  贫有本:吃的露脸的窝头。
  师徒二人一递一口,如同依傍在一起的一老一小两匹马,在相互用嘴啃痒痒。一时间,这场子便围了个里外不见风。
  穷不怕:再问问你,认识字吗?
  贫有本:跟师娘学过几个。
  穷不怕:瞧他这点学问!俗话说,人有人像,字有字像,我写个字你瞧瞧。
  说到这,穷不怕手捏白沙子在地上撒了个“二”字。
  贫有本:(手指了地上的字)这字像什么?
  穷不怕:像一把筷子。别小瞧它,它做过官,而且罢过官。
  贫有本:做过什么官?
  穷不怕:做过“净盘”大将军。
  贫有本:因为什么丢官罢职?
  穷不怕:因为它好搂,逮着什么搂什么。
  贫有本:噢,好搂啊!
  接着,穷不怕又伏身撒了个“而”字。
  贫有本:这个字又像什么?
  穷不怕:像一把粪杈子。
  贫有本:不对,人家粪杈子都五个齿,你这怎么四个?
  穷不怕:让人锛下去一个。
  贫有本:好嘛。它做过什么官?
  穷不怕:做过典使(谐音“点屎”)。
  贫有本:因为什么丢了官?
  穷不怕:因为它贪赃(谐音“贪脏”)。
  这一回,穷不怕撒出了个“一”字。
  贫有本:它像什么?
  穷不怕:像一根擀面杖。
  贫有本:不对,人家的擀面杖都是中间粗两头细,你这怎么两头粗当中细?
  穷不怕:我这个使的年头多了,把当中都磨细了。
  贫有本:好么!它做过什么官?
  穷不怕:做过巡按(谐音“巡案”)。
  贫有本:噢,八府巡按钦差大臣,声名显赫!它因为什么丢的官?
  穷不怕:因为心慈(谐音“新瓷”)面软。
  最后,穷不怕撒了个大大的“易”字。
  贫有本:这个字又像个什么?
  穷不怕:像一把扫地的笤帚。
  贫有本:这笤帚有把儿吗?没把儿可不能使。
  穷不怕:上边这“日”字就是笤帚把儿。
  贫有本:我明白了,下边这“勿”字就是笤帚苗。可这笤帚有四根苗儿的吗?
  穷不怕:没错,我这是把破笤帚。
  贫有本:它做过什么官?
  穷不怕:做过都察院(谐音“督察院”)。人都拿它扫院子。
  贫有本:这官可不小,左都御史、右都御史,从一品。为什么丢官卸职?
  穷不怕:因为“地面不清”。
  贫有本:是啊,您想,就四根笤帚苗儿,它能把地面扫干净吗?像这样的官罢就罢了吧,活该!
  “好嘿!”“不赖!”高声喝彩的、低声赞叹的,一时不绝于耳。看得出,游人们很喜欢这种仿佛两个街坊聊天一般的相声,对这名为《字像》的新段子也尤为欣赏,有的人甚至一连听了两三遍还舍不得离开。谁说听相声只为开心解闷?这里边有学问!谁说说相声的只会耍贫嘴?少了智慧、少了文才岂能编出如此解颐又解气的段子?
  有认识朱少文的游客问道:“穷先生,跟了您的这孩子是谁呀?怎么先前没见过?”
  朱少文拉过六五子的手向着人们鞠了一个躬,“怨我了,方才忘了给各位介绍,这是在下新近收下的一个徒弟,小号‘贫有本’;打今儿起随我一起伺候各位爷,还望大伙儿多多包涵、多多指教!”
  “没的说。穷先生好眼力,这小子还真有股子嘎劲儿,是块材料!”
  “好好抻练抻练一准儿行!”
  “两个人说透着热闹,又一个味儿!”
  老主顾纷纷捧场。
  眼见天快擦黑,人们才渐渐散去。六五子数数一下午敛下的铜子儿,竟足足有三十七八吊,长这么大他还从没摸过这么多钱,兴奋得嗓音陡然变了调,“师父,这些钱,五十斤一袋的白面够买六七袋了!”
  朱少文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今儿还真不错,你第一次出头露面,当着这么些个人不怯场不打锛就算不容易!这点儿钱没多少,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您瞧出来没?今儿这些人特喜欢咱这双人相声,一劲儿乐,一劲儿叫好,我还听见有人给起了名,管咱这叫‘对口相声’。”
  “嗯,起得好!既然如此,一个人说的咱就叫单口。我想,将后来还可以试试三四个人凑一堆说,就叫它……群口。六五子,你给我记住了,这对口相声可不是你师父的创造,子弟票房的全堂八角鼓就有这种演出形式,只不过人家不叫相声,称作逗哏,那年惇王爷为儿子庆生我看见过,两三个说家一起凑趣找哏,笑料一个跟随了一个,真叫火爆热闹!话说回来,平头百姓一般谁能进王府?自然也就见不着这一种玩艺儿。跟你说这些的意思是告诉你,别贪天之功据为己有,平白给你师父脸上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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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二十章(9)
“我记下了。师父,我觉着这对口相声的两个人好像也有区别,一个为主,一个为次……”
  “是这样,一个开逗,一个承接,其目的都是为了找哏……我琢磨,依据两个人的分工,为主的咱就叫他作‘逗哏’,为次的叫他‘捧哏’,你以为如何?逗,引也;捧,双手承物也。”
  “假如再掺合进一个人,应该怎么说?”
  “这人夹在逗哏、捧哏的缝隙里,想来主要应该起找补的作用,叫他‘找补哏’?不成,不上口,不好听。要不,就称他作‘腻缝的’成不成?”
  “我觉得成。”
  “既这样,索性哪天咱就再找一个人,试他一段群活。”
  “师父,我……”六五子显得有些吞吐,“今天咱爷儿俩说的这一段《字像》,想一想,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为什么?”朱少文歪过头看了他一眼。
  “咱这段活贬的可都是些当官的,什么典史、巡按、都察院,万一哪天有一位上天桥听见了,还不得找咱们的麻烦?到那时候能有咱的好?”
  “六五子,你先说说,这些个贪官污吏该贬不该贬?当骂不当骂?”
  “要说,该倒是该,可……”
  “你想想,今儿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来捧咱的场?还不就因为咱替老百姓喊了一声冤、出了一口气?这不犯法!即便当着皇上的面我也敢这么说!”朱少文说着说着情绪激奋起来,“瞧瞧这世道,穷的穷死,富的富死,有钱的灯红酒绿、拥娇抱美、一掷千金,没钱的破衣拉撒、饥肠辘辘、病卧街头,想上吊都找不着一根绳儿!为什么会这样?还不都是这帮乌龟王八蛋闹的?光骂两句能解很吗?说心里话,这会儿我恨不能手里有把刀,把他们一个一个都……”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平静下来,叹口气说道:“你提醒得也对。六五子,往后你多留点神,发现场子上有那不地道想找事的,咱紧着停了就是了。”
  师徒二人收拾停当,正准备回家,却见“醋溺膏”张太一左一右领着两个孩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有人生没人养的崽子,还不快给你们穷大爷跪下!”张太一面说一面分别在两个孩子的后脑上击了一掌,打得他们立时匍匐在了地上。
  朱少文不由愕住了,不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细一打量,见俩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模样,一个瞎了一只眼睛,一个豁着半拉嘴唇,散乱的头发如同鸟窝,脏兮兮的身上没有一件囫囵衣裳。他紧忙开口问道:“张大哥,有话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张太鼻子里哼了一声,“干什么?咱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你们爷儿俩在这天桥可算是创了牌子拔了份了!原本我那场子每日总还有十个八个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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