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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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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屋子里只剩下侧福晋和丫鬟两个人,张太即刻换了一副面孔,从怀里另外掏出一个折子,嬉皮笑脸说道:“福晋奶奶,您看看这个,这上面才是您老人家喜欢听的。”
  枝儿早已了然,将折子凑在烛光下看去,只见上面依次写着:
  寿灯谜、脚朝天、胡子嘴、对花枪、素包子、倒扎门、一升豆、拿大顶、师爷诉、女店东、打算盘、吹上梁、写把式、踩高跷、画神符、武则天、浇点儿醋、裤子上天、色迷成家、四女圆坟、公爹奉神、儿媳送饭、听蹭儿戏、一船瓷器、出塞进关、别扭上学、恨病吃药、鸡丝打卤、烟袋油子、谁是王八、审问奸情、知县审贼、泥鳅下界、坐怀不乱、三条人命、马上出来、邻妪就伴、打小和尚、攥刀把儿、一字笑话、一口小猪、穿房过屋、背后一刀、屋内一砖、墙上窟窿、和尚捏狗、四得四不得
  

欢喜虫儿第三十二章(5)
“就这些呀?”枝儿瞧了六五子一眼,问道。
  “这可就不少了,要全说下来,您三天两后晌怕也听不完。”张太回道。
  “行吧,我懒得点,你们就先拣那热闹的、拿手的说一段吧。”
  张太拽六五子一把,向前迈了两步,迎着烛光,提起精神,合着说了一段对口的《寿灯谜》。这个段子表面上庄重文雅,实际处处隐藏着“暗臭”,句句没离了脐下三寸。起先,枝儿还用手帕掩了嘴偷着笑,继而便逐渐乐出了声,最后,干脆肆无忌惮地彻底开了怀。她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在六五子年轻的脸上。
  一段结束。“翠儿。”枝儿点手叫了丫鬟,“你看,人家两个一进门就没住了嘴,咱们连碗水都忘了给人倒,这不显得咱娘儿们太不懂人情世故了吗?看茶。”
  “老张,”她又道:“你一把年纪,老这么戳着,我也不落忍,这么着吧,你呢,今儿就说到这里,你这个小兄弟呢,让他留下陪我再聊会子,回头我让人用车把他送回去就是了。”
  张太直直腰说:“奶奶,小人一天到晚总戳着,戳习惯了,感觉不出累来,您再听我至至诚诚伺候您一段更精彩的,管保让您……”
  “得了,你歇着吧。”枝儿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看赏!”
  小翠从身后取出几封银子,一言不发地瞪着张太。
  张太是何等聪明之人,岂能看不出这里边的奥妙?他即刻拿过银子揣进怀里,千恩万谢独自走了。
  “贫有本,六五子,”枝儿冲他招招手,指指自己身旁的椅子,“坐过来说话。”
  “小人不敢。”六五子受宠若惊,“您老人家还记得小人?”
  “你愿意我把你忘了?”枝儿反攻为守,话中有话,“打第一次见你,我就……”她故意把话留了一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直对了他的眼睛,似是要从里面喷出火星来。
  六五子的心怦地跳跃起来,他不敢正视女人那滚烫的目光,低了头说道:“您还想听哪段?我接着给您说……”
  “凡是你说的,我都爱听。”枝儿将脑袋靠在椅背上,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六五子想了想,“既这样,我就给您说一段看家的活吧,名叫《知县审贼》。”他端过茶,喝一口润润嗓子,拳头堵着嘴轻轻咳嗽一声,这才说道:“话说乾隆爷当朝的时候,有这么一位知县,进士出身,由南方到北方一连做了好几任的七品官,因为行为古怪,始终没得到升迁。您要问怎么古怪?听我给您学学,最怪的是,逢他坐堂审案,不管犯人犯的什么罪,罪大罪小,一律凭才能论断,有才的当时就放,没才的严惩不贷。这一天抓来了一个小偷,知县老爷升堂之后,一拍惊堂木喝道:‘嘟!本县问你,你可有什么才能啊?若有过人之处,即可当堂释放;若平平庸庸身无长技,那可就对不起了,就要罪加一等、从严惩治!’小偷一听这话,眼睛一眨巴,赶紧说:‘老爷容禀,小人确有过人之处!’知县挺高兴,‘那好,有什么本事说出来我听听。’小偷说:‘小人的听力非比寻常,人送外号顺风耳,这么跟您说吧,三尺之外,一针落地,我都能听见。’知县一下来了兴趣,‘此话当真?敢不是为了躲过责罚,有意编谎蒙骗本官?’小偷连忙说道:‘小人不敢,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当场验证。’知县想了想,说道:‘也好。这么着吧,今儿晚上起更之后把你锁在我的卧房窗户外面,你听听我一夜之中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说对了证明你听力好,明儿一早就放你,假如说的不对,可就别怪本官翻脸无情了。’”
  小小的一个扣子勾住了枝儿的耳朵,她的神情开始专注起来。
  “简短截说,一夜过去。第二天天亮之后,知县升坐大堂,把小偷传唤到堂前,问道:‘说说吧,昨儿晚上你在窗外都听到什么了?’小偷回道:‘老爷,不是小人夸口,这一晚上您的所言所行全都被我听在了耳朵里。’‘噢?’知县还真是不大相信,‘那好,你说说,一更天你听见老爷我在干什么?’小偷说:‘一更天嘛,我听见老爷您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知县闻此不由一愣,‘这话从何说起?’小偷说:‘我听见太太说了,老爷,你快上来呀,你快上来呀。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嘿!老爷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二更呢,你听见什么了?’‘二更天,我听见老爷您和太太一起吃螃蟹呢。’‘此话怎讲?’‘我听见老爷您说,太太,把腿儿劈开,把腿儿劈开!’”
  六五子偷看一眼,见枝儿已止不住笑出了声,连两条腿都颤抖起来。
  “老爷又问道:‘那么三更呢?’小偷回答道:‘三更时分,小人听见老爷您房中来了人,而且不是外人,是您老泰山的内当家的,您的丈母娘来了!’‘嗯?这又是怎么回事?’‘错不了,我听见太太叫了一声,哎哟,我的妈呀!’‘四更呢——’小偷想都没想,‘四更天您老人家洗脸呢。’‘这又是由哪儿知道的?’‘我听见太太说,老爷,好好擦擦,好好擦擦。’‘五更天——’‘鸡叫五更,老爷您好兴致,我听见您和太太下棋呢。’‘此话所据为何?’‘太太有话呀,我听太太说了,老爷,咱再来一盘?’”
  “哈哈哈……”枝儿笑得流了眼泪,她顾不得擦试,只一劲儿在小翠的后背拍打,“臭小子,亏你是怎么编排出来的,倒好像你经历过似的……你们说相声的这张嘴哟……”
  

欢喜虫儿第三十二章(6)
“说得不好,还望奶奶您多多包涵。”六五子拿起茶碗一饮而尽。
  “好,好!听你一段相声,所有的烦心事就全都没有了……这会儿,笑得我这胸口都疼了……“
  “小的本就是您跟前的一只欢喜虫儿,就为让您老人家开心的……”
  “这话我爱听。”枝儿伸个懒腰站起来,转身朝里间走去,“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六五子盯着她那婀娜的背影,犹豫片刻,便跟了过去。
  见此,小翠吹灭堂屋的火烛,掩门而去。
  枝儿径自斜倚在床头,眼儿乜斜着问道:“跟我说说,除去会讲段子,你还会什么?”
  “听奶奶您吩咐。”六五子自己也没想到,怎么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懂棋吗?”
  “略知一二。不知您要下什么棋?象棋,还是围棋?要么是想下五子棋?”
  “都不是。”枝儿的声音里带出一种湿润,“我这棋只有两个子。”
  “您说的小人从没见过。”六五子主动凑近了一步。
  “要不要我亲自教你?”
  “小的乐于从命。”
  “那就过来。”说到这儿,枝儿伸出胳膊拉住了他的手,扭脸吹了茶几上的蜡烛,“你呀,人不大,到学会了装傻……老爷和太太怎么下棋,你会不知道?你个坏小子……”
  暗夜中,唯闻一阵紧似一阵的娇喘声……
  

欢喜虫儿第三十三章(1)
不知孙丑子动了哪一根神经,忽然生出了一种责任感,对六五子严加看管起来。他自己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妻子侯氏说的“少文既把徒弟托付给你,你就不能不闻不问”起了作用,还是颜朝相偶然提起的“在‘赏春楼’门口见了六五子”对他有了触动。总之,他拿出了师大爷的派势,要求这个在京城中已小有名气的“贫有本”,每日头午必须到他家排练朱少文临走时留下的新活,吃过午饭则必须随他到天桥上地。眼见少文再有三两天就要回来了,他不能让这小子惹出什么乱子,令自己无脸面对待他恩重如山的兄弟。
  这几日,逛天桥的老少爷们儿忽然发现“哭丧”的孙丑子放弃了本业,竟与穷不怕的徒弟说开了对口,一时兴致陡增,遂一群一伙相约相告聚到了他的场子上。
  孙丑子还是那一副半憨半傻的丑样,相比之下,“贫有本”六五子却显得似乎有些萎靡不振,一脸的鞍马劳顿、无精打采。
  六五子:人都说,凡说相声的脑子都好使,反应快,聪明。
  孙丑子:那是夸我呢。
  六五子:是吗?那好,今儿我就考考你,看看你脑筋转得快不快。
  孙丑子:不成问题。
  六五子:既这样,咱俩做个语言游戏,叫作“所答非所问”。
  孙丑子:怎么个意思?你打个比方。
  六五子:比方说,我问你,“吃饭了吗?”你怎么回答?
  孙丑子:我说“吃了,吃的炸酱面”。
  六五子:你不能这么说,这叫所答是所问。
  孙丑子:那应该怎么回答?
  六五子:我问你“吃饭了吗”,你得说“我刚洗完澡”。
  孙丑子:这不撑糊涂了嘛!
  六五子:就得这么说,哪句跟哪句都不挨着,这就算答对了。所答非所问嘛。我不是瞧不起你孙大爷,不过五句,您准出错儿。
  孙丑子:是这话?小瞧我,不是跟你吹,甭说五句,就是五十句、五百句,我也答不错!不就驴唇不对马嘴吗?你来!
  六五子:那我可就问了。您赢了,今儿晚上我请您上全聚德。听好了,“孙大爷,您吃了吗?”
  孙丑子:我刚洗完澡!这有什么呀!
  六五子:您吃的什么呀?
  孙丑子:我媳妇前两天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这谁不会!
  六五子:您这是打算上哪儿呀?
  孙丑子:今儿这天儿可真好,响晴白日。难不住我!
  六五子:几句了?
  孙丑子:三句了。往下问。
  六五子:还问什么呀,你输了!
  孙丑子:我怎么输了?你这不是不讲理吗?各位爷都听见了,你问我吃了没有,我说刚洗完澡;你问我吃的什么,我说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你问我上哪儿,我说这天儿真好,答非所问,错了吗?
  六五子:我问你,几句了?
  孙丑子:三句了。噢,敢情这句也算哪!
  这个新编出来的段子人们还是第一次听,话至结尾,都不免一愣,可再一想,马上被这意想不到的机谋逗得忍俊不禁了,由不得齐声喝了彩。
  六五子不失时机开始敛钱,他先冲四周作了个罗圈揖,然后喊道:“各位爷多捧场了您哪!有铜子儿的往里扔,有银子的往里扔,有金戒指的往里扔,有炸弹的——您就别扔了!”少不得在那大铜子儿噼噼啪啪响起的同时,又伴随了一阵笑声。
  一直蹲在场子里的裴狗蛋见了这雨点儿般落下的铜钱,兴奋得立时松开了搂抱臭丫头的胳膊,张开两手扑了过去,“俺来拾,让俺来拾呀……”
  孙丑子照他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小妹妹的,回头少不了你的,留神把你小弟弟给我看好了!”
  天桥的观众都是流水座,新人换旧人,走一拨,来一拨,一下午,他们这段《答非所问》总共说了###遍,遍遍都赢得了满堂彩。待到申正收场时,六五子看到,放在地脚的那一大一小两个钱笸箩已经满得冒了尖,估摸总得有了十七八吊铜子。
  “孙大爷,我……”他瞄一眼正被孙丑子码成摞的铜钱,呐呐地说道:“我想跟您……”
  这阵子他正需要钱,虽说赏春楼的大姑从来没跟他要过夜资,可他心里却想着应该买一件能够拿得出手的物件送给她,好歹讨她一个欢喜。头几天他就在旧货摊上看好了一副玉镯,翠莹莹光润润的,叫人爱不释手。成锭的银子他有,可他舍不得动用。今儿下午这些钱是他和孙丑子一起挣的,自己和姓孙的并没有师徒名分,理应分他一半,哪怕是三分之一也好。
  “孙大爷,我打算……打算使点钱。”他吭哧许久才把话说出口。
  孙丑子白了他一眼,“一个孩子家,要钱干什么用?”见他只是盯着一摞摞铜子不错眼珠,想了想,遂极不情愿地从中捏起了四五枚,甩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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