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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我家老爷是大师吗?”
沈万万:“那倒不是。”
玉兔:“我家老爷下棋称一不敢,你刚才说你是老二,称二不肯,这不就公平了。”
方信儒:“下不下,不下我上班去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沈万万:“下下下、下下下。”
方信儒:“下就开始,当中炮。”
沈万万:“把马跳。”
方信儒:“你跳我也跳。”
沈万万:“我也当头炮。”
方信儒:“出边车。”
沈万万:“马儿跃。”
方信儒:“车临河。”
沈万万:“兵卒到。”
玉兔:“你三步不出车(读jū),盘盘都要输(读xū)。”
十一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在跟玉兔说事儿。
嫦娥:“玉兔,你的工作效益倒是挺高的啊。”
玉兔:“那当然嘛,我是谁。”
嫦娥:“你不就是玉兔吗?”
玉兔:“差不离。”
嫦娥:“什么差不离,我跟你说,你虽然让沈万万拿出了三斤重的金黄牛,六斤重的金老虎,可听起来别扭。”
玉兔:“一切正常,怎么又别扭了?”
嫦娥:“那金黄牛好像是敲诈勒索得来的,金老虎又像是威胁逼迫得来的。”
玉兔:“我又没打他骂他,怎么威胁逼迫啦?”
嫦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沈万万走私贩假、偷税漏税吗,证据在哪?你这样弄,甭说别人,我看连疾恶如仇的狩猎神、鹦鹉都不服。”
玉兔:“要证据还不容易,我下去查不就是了。”
嫦娥:“那你要去查呀,别老耍小聪明。”
玉兔:“行,那我去了。”
嫦娥:“还有个事,我提醒你。”
玉兔:“啥事?”
嫦娥:“我听揭谛说,他开始去向方大人拉赞助的时候,方大人说,如果是办教育,他十万八万不眨眼,如果是盖庙宇,那就免谈了。”
玉兔:“对,有这事。”
嫦娥:“这说明什么?”
玉兔:“我哪知道。”
嫦娥:“这说明他很有政治头脑,目光远大。”
玉兔:“怎么说?”
嫦娥:“你数数,咱们的人间瑶池,且不说西山成了佛教圣地,南溪山成了道教圣地,虞山成了儒教圣地,七星山成了四教并存之所,尧山有三庵,中隐山有福禄寺、伏波山有大悲寺、叠彩山有圣寿寺、宝积山有铁佛寺、独秀峰有铁牛寺……”
玉兔:“浮桥头还有九娘庙,斗鸡潭有三娘庙,马鞍山有龙王庙。”
嫦娥:“对呀,随便一数就是二三十所庙宇,可学校呢?宣成书院、桂山书院、秀峰书院、榕湖书院,屈指可数呀。”
玉兔:“仙姑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事。”
嫦娥:“一个民族要强大,首先离不开教育,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呀。香火是景上添花的事,教育是雪里送炭的事,经济不繁荣,香火也旺不起来。”
玉兔:“仙姑是不是想说,象山的庙宇不盖了,反正离象山不远就有开元寺。”
嫦娥:“作为百姓的游乐场所,楼亭台阁还是要要的。我的想法是,寺院盖好后,不要去专门供奉哪路尊神了,让它起到一种展览馆、博物馆的功能吧。”
玉兔:“行行行,这主意好。”
嫦娥:“我为什么要把古南门上的嫦娥庙摧毁去,就是感到庙宇太多了,再说也不能搞个人崇拜呀”
玉兔:“那揭谛庙……”
嫦娥:“揭谛那不同,我不是为了引进人才,搞的优惠政策吗。”
玉兔:“仙姑也成了墨索理尼,总是有理。”
嫦娥:“贫嘴,小心我抽你!”
十二
夏&;#8226;夜&;#8226;内&;#8226;会仙岩
鹦鹉、玉兔躺在草铺上说事儿。
玉兔:“仙姑说你不服,你服不服呀?”
鹦鹉:“我当然不服啦。”
玉兔:“你是在忌妒我吧?”
鹦鹉:“我忌妒你,我吃撑了。你说沈万万走私贩假,有证据吗?”
玉兔:“哎,你们干嘛都跟沈万万一个鼻孔出气?”
鹦鹉:“你拿不出证据,凭什么罚人家?”
玉兔:“罚他不就因为他他、他走私贩假吗?”
鹦鹉:“你这不是钻牛角尖吗?”
狩猎神翻过身,“半夜三更还不睡,两个在吵什么?”
鹦鹉:“主公你说,玉兔罚了沈万万一只金牛,一只金虎,你服吗?”
狩猎神:“为什么要罚他?”
鹦鹉:“他走私贩假呀。”
狩猎神:“有证据吗?”
鹦鹉:“听听。”
玉兔:“得,我不跟你们争,明天我找证据去。”
狩猎神:“有证据才能定罪,这是最起码的道理,屈打成招,那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玉兔:“我还犯罪了不是,睡觉、睡觉。”
狩猎神:“玉兔我跟你说啊,方大人在真州做知府的时候,立马筑起20里长的石堤,等金兵来犯时,守将决开黄河堤坝淹敌人,而城不受损,是个大智大勇的人,你小子别毁了人家的名声。”
玉兔:“知道,睡觉、睡觉。”
狩猎神:“你别不耐烦,人老话多,树老根多……”
玉兔故意呼噜。
狩猎神:“这臭小子,睡觉!”
十三
夏&;#8226;日&;#8226;外&;#8226;大门
沈万万在敲门。
玉兔开门,“你又来了。”
沈万万:“我来也,也来我,我已经送了两次重礼啦,我儿子的事该有个结果了吧?”
玉兔:“好啊,你儿子杀了人,你这个做父亲的不但不认罪,还要为儿子开脱。”
沈万万:“可怜天下父母亲,谁不疼爱自己的亲骨肉。”
玉兔:“那你想怎么样?”
沈万万:“把我儿子放了,我天天为你烧高香。”
玉兔:“凭什么要放你儿子?”
沈万万:“他足球踢得好,是国家栋梁之材。”
玉兔:“那就来点什么吧。”
沈万万:“还要,贪心不足蛇吞象!”
玉兔:“你弄清楚,不是我要,受害人的父母要不要安抚,大人的顶头上司要不要疏通,案子经办人要不要堵他们的嘴,亏你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就知道赚黑钱。”
沈万万:“我不赚黑钱,哪来钱行贿。”
玉兔:“那就快去呀。”
沈万万:“行啊,算你狠,老虎*就一次过了啊。”
玉兔:“去吧、去吧,烦。”
沈万万:“你烦我还要烦。”转身要走。
玉兔:“等等。”
沈万万:“干嘛?”
玉兔:“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沈万万:“小本生意。”
玉兔:“卖针还是卖线?”
沈万万:“烟酒茶。”
玉兔:“你开了四十家连锁店对不对?”
沈万万:“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吗。”
玉兔:“听说你是卖水果发起来的,卖一斤少一两,把商标贴在烂水果上卖高价,工商执法队缴了你七十二把黑心秤对不对?”
沈万万:“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我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改行卖烟酒茶了。”
玉兔:“你一斤酒里兑多少水?”
沈万万:“那是卖给外地游客的,本地人来买绝对是真货,美不美,乡中水嘛,对不对。”
玉兔:“你一斤烟叶里要掺多少麻叶?”
沈万万:“那是卖给学生的,他抽着玩我也闹着玩。大人来买绝对真货,亲不亲,故乡人嘛,对不对。”
玉兔:“你把茶叶三等品当二等品卖,二等品当一等品卖,一等品当特等品卖,特等品当*拍卖,暴利啊。”
沈万万:“不这样来不了钱,对不对。”
玉兔:“所以你老婆才有钱,天天用牛奶洗屁股啊。”
沈万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对不对。”
玉兔:“所以你帮你还没出世的孙子都买好坟地啦。”
沈万万:“占好龙脉,好让子子孙孙走好运嘛,对不对。”
玉兔:“听说你还有运输船队?”
沈万万:“我销量大,请别人航运划不来。”
玉兔:“那你除了烟酒茶,还卖什么?”
沈万万:“我这人老实,除了烟酒茶,啥也不卖。钱是恨不完的,有饭大家吃嘛,对不对。”
玉兔:“你心眼真好。”
沈万万:“我每天都给财神爷烧三次高香。”
玉兔:“所以财源滚滚啊。”
沈万万:“没错。”
玉兔:“那你快去准备一只九斤重的金毛鼠吧。”
沈万万:“啊!”
十四
夏&;#8226;日&;#8226;内&;#8226;揭谛庙
方信儒、玉兔把金牛、金虎、金鼠放桌上。
方信儒:“揭谛,我的任务完成了,特来向你交差。”
揭谛:“这么快,厉害啊。”
方信儒:“这都是玉兔的功劳,我是配角。”
揭谛:“行啊你玉兔,反客为主了。”
玉兔:“二位爷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方信儒、揭谛大笑。
方信儒:“十八斤黄金,够你们盖庙了吧?”
玉兔:“够是够了,就是用起来名不正、言不顺。”
方信儒:“这你放心,老夫自有主张。”
揭谛:“那沈万万的儿子……”
方信儒:“秋后问斩,绝不手软。”
揭谛:“玉兔,这还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玉兔:“仙姑说,咱弄来的这钱,好像是敲诈勒索来的,连猎神爷、鹦鹉也不服啊。”
揭谛:“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哪有那么好的事。”
方信儒:“仙姑说什么来着?”
玉兔:“她要看到沈万万犯罪的证据。”
方信儒:“这不难,我要斩他儿子,当然要他口服心服。”
玉兔:“真的,那还要我配合你不?”
方信儒:“哪能少了你这个机灵鬼呢。”
揭谛:“仙姑还有什么指示吗?”
玉兔:“仙姑还说,庙宇盖好后,不要专门去供奉哪路尊神,最好作为展览馆、博物馆使用。”
方信儒:“寓教于乐,高明!”
揭谛:“可是听织女的意思,有点有点,像是要记念他皇爷游览桂林的意思。”
玉兔:“仙姑不喜欢个人祟拜。”
方信儒:“虚怀若谷,开明!”
揭谛:“那就照仙姑的意思办吧。”
玉兔:“谢揭谛。”
十五
夏&;#8226;日&;#8226;外&;#8226;漓江
江边停着一条货船,船头,沈万万在一张几前喝酒。
两个打手在一旁的小方桌前吃米粉。
另两个船夫在船头吃饭。
沈万万喝着酒,望着船夫在想鬼主意,他向打手甲招招手。
打手甲靠近他问:“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沈万万跟他耳语了几句。
打手甲点着头,示意打手乙连人带桌一齐搬到船尾去了。
沈万万故意伸着懒腰“啊啊”地弄出声来,“睡午觉喽,”站起身进舱去了。
俩船夫见几上的残汤剩菜,就过来一切而光。
打手甲来了;“开船啦、开船啦,哎,老爷的酒菜呢?”
船夫甲陪着笑脸,“一点剩酒剩菜,倒了可惜,咱们就、就……”
打手甲:“什么,老爷的酒菜你们也敢偷吃,吃豹子胆啦!”
沈万万从舱里钻出来,“什么事、什么事,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打手甲:“老爷,这俩个贼,把你的龙肝凤胆全偷吃光了!”
船夫乙:“你胡说,一点残汤剩菜,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万万:“你说什么,残汤剩菜,你知道我喝的是什么酒吗?”
船夫乙:“什么酒,总不会是仙酒。”
沈万万:“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我喝的是龙筋虎爪龟灵酒,吃得是人参鹿茸灵芝饼,比神饼还饼,比仙酒还仙!”
船夫甲:“狗屁,那饼一股霉臭味,真让我吃我还不吃呢。”
沈万万:“那好,你叫花子嫌米糙,你还我的神饼来。”
船夫乙:“沈老板,你这不是拿咱们穷开心吗。”
沈万万:“我吃撑了,跟你穷开心,既然吃了,我也懒得追究你们,这一趟工钱,就全免了吧,两清。”
“哎、哎,怎么是这样来害人!”俩船夫发急了。
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