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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
“赵重天!”
两双手握到了一起,一样锐利的眼神,一样冷酷的表情。
“哈哈哈,以后就看你们俩的了!”将军笑,然后他紧紧拉着两个人的手勉励道,“中国军人在任何艰难困苦面前没有服输的,希望你们拼出中国军人的威风,赢得最好的成绩,拿下最后的‘终极猎杀’,我会来给你们庆功的,中国的国旗在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这是常青一生中为数不多的灵魂碰撞的时刻,这让他懊悔曾为了那些细小的事情而虚度的岁月,在国家的荣誉面前,他需要做的太多了,哪里还有时间浪费!
常青立正表态:“一定完成祖国交给的使命!”
赵重天也立正:“不辜负首长的厚望!”
将军哈哈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也好给军委首长汇报你们的思想状况。”
常青说:“军委首长都关注我们哪!”
将军鼓励地说:“可不是嘛,所以你们要尽责,一定要尽责!”
赵重天点着头。
常青说:“首长,你听别的国家都在唱国歌,我们也要唱。”
赵重天也说唱。
将军说:“我来起歌。”后退两步亲自指挥常青和赵重天,“起来……”
将军的声音高昂。
这也是常青第一次怀着如此神圣和庄严激动的心情自发地唱国歌:“……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唱完之后,将军无限感慨地讲到中华民族的百年兴衰,这时,那名常青熟悉的黑人士兵跑过来和将军耳语了几句。
将军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起来:“常青、赵重天,你们得过去签生死状(协议书的口称)了,没有问题吧?”
“为了祖国,您放心吧!”赵重天说。
“我什么都不怕!”常青热切地看着将军,他总结不出生动的语言,但他表达了自己的内心。
一名厄瓜多尔特种旅军方的中尉在组织亚洲国家的队员签协议书。他示意常青先看完协议书上面的内容,协议书一式两份,分别为中文、西班牙文两种文体。中文体如下:
协议书
甲方:厄瓜多尔海军特种旅
乙方:中华人民共和国参战员常青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解放军总参谋部与厄瓜多尔共和军参谋部反恐行动组有关事宜,特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军少尉常青(标号17号)到厄瓜多尔特种旅水下攻击训练营(队)接受该营所有训练内容,分为:海上跳伞、深度潜水、水下爆破、水下反恐、海上机降、军事通讯、军事地形、野战生存、近战搏击、抢滩登陆、心理承受等方面的等级训练,并参加代号为“终极猎杀”的作战行动,时间一年零两个月。
以上内容为两国军方参谋部议定,训练中的伤亡之责任由个人及该国军方负全部责任。
……
“请吧。”中尉伸手示意常青在上面签下姓名。
在面临这份生死抉择时,感觉时间过得那样漫长。
常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他记起了古罗马帝国的一位母亲的一句话:要么你把荣誉带回来,要么你就别再回来。
他觉得,这里是个小小的“联合国”,在这里他和赵重天就代表着中国军人,他们必须超越自己,必须战胜对手,必须把荣誉带回祖国去。
常青觉得这样的觉悟在国内是不曾萌发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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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死协定(4)
他迅速地在右下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摁下了朱红手印,同时在西班牙文的协议书上也签下了名字。
赵重天没有当天签字,他需要等到会后的体能测试完毕。
潘将军非常激动,他带着两名中国的海军陆战军官走上了主席台。
“来,我们三个一起把国旗升起来,不用他们。”
“好!”
“好!”
常青和赵重天也兴奋得难以抑制。
中国人都懂得在升旗时起立肃穆,但不一定都懂得这里面的责任。
五星红旗缓缓升到了训练营的高空,将军率先,三人一道做了庄严的宣誓:请首长和战友们放心!请祖国和人民放心!
“以后就靠你们了!”将军再次握住两人的手。
常青相信,无论将军和赵重天,一定都和自己一样,已经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一切,现在都切实和伟大的祖国联系在了一起。
活动结束的时候,将军便离开了训练营。
下午五点的时候,赵重天也顺利结束了体能测试,根据成绩,常青和他还有另外四十名队员被分在甲组,其余的编入乙组,两个小组的训练内容和强度都是有很大差异的,他们都很高兴在这里给中国人争来了第一次脸面。
“僵尸”带着一个副手满脸严峻地走过来,为队员们布置住宿问题。
根本不是常青想象中的那样,这里的条件差到连国内的一般水平也达不到,更别去想什么优雅的住宿环境了。
甲组共42名训练队员被安排住进了一个原是飞机仓库的大房间,常青和赵重天住在了一起,由于语言交流问题,“僵尸”暂时让本国队员住得靠近一些,常青和赵重天住在了上下铺。
“僵尸”要求队员们在15分钟之内必须布置完所有的内务设施,这时间确实够紧的,但靠着俩人的热情和冲劲,常青和赵重天还是提前三分钟做完了他所要求的一切。
趁着这两天来难得的一点空闲,常青忍不住和赵重天小声攀谈起来,他觉得快要压抑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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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集体惩罚(1)
这也是两人见面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我是咱海军陆战队的,来这之前在苏丹维和,你呢?”赵重天问。
“我是海特的,也是陆战连队的。”常青觉得太巧合了。
赵重天也很高兴:“这才是真正一家人呢。”
常青想起了签订生死协定的事:“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吓唬人的啊,签订什么生死协议啊,搞得真事儿一样。”
赵重天:“你可别这么想,他们真有正事,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国家的特种部队,却就这里的出名?”
常青:“我就问这个呢。”
赵重天:“这里的敢玩命!其实很多国家的特种部队都这样,外军崇尚实战性训练,要的就那个效果,不像在咱国内,游戏般的演习对抗。”
常青:“那怎么了,一样练出好兵。”他想说自己就是个例子,但没说出来。
赵重天不同意这个观点:“这样固然也行,但国际特种兵更强调对心理极限和生理极限的突破。”
常青说:“怎么突破?”
赵重天:“签订生死协议本身就是对心理承受能力的一个突破,这就表明你以后的生活不是游戏,而是面临真正的死亡挑战,要带着这种心理恐惧生活下去、训练下去,你才会在这样残酷的训练中不会退缩,因为退缩要么是死亡,要么是耻辱。”
常青若有所思:“你知道的那么多啊,不如你经验丰富啊,以后听你的。”
赵重天一笑:“哪有谁听谁的啊,就咱们两个,互相帮助互相监督吧。你们海特,我知道,特别能吃苦,特别能训练,也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
“还有呢,”常青说,“特别能喝酒,特别能忽悠,特别能受气,特别能打架。”
“哈哈哈……”赵重天大笑。
“我也揍过一次。”常青说。
“说来听听。”
“我那时还是战士,很少上街,有一次副连长家属来队,周末他们俩带我上街顺便给连队买东西,正好那天是情人节,我提醒副连长该买朵玫瑰花给嫂子,副连长一听还真是,我们就顺着街道找,要是平时肯定有很多卖花小姑娘上前兜售,那天就没有,被城管抓光了,我们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姑娘躲躲闪闪地在卖花,刚走上前,她就不愿卖了,扭头要跑。我们问怎么了,她往后一指,原来两个城管正往这儿走,副连长立马就火了,让那姑娘就不要走,偏偏等那城管的到了才买。城管上前去抓小姑娘,副连长一手就放倒一个,我一看,来精神了,也上去放倒另一个,然后我们护送着小姑娘走了。”
“挺牛啊!”赵重天听得起乐。
“不过,后来人家告到部队,副连长挨了个处分。”常青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没有?”赵重天问。
“副连长挡下来了,说我一个战士,挨个处分就完了,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唉,挺想他的,他现在是我营长。对了,你没回去一趟吗?”
赵重天知道他是说回国回家,便说:“我其实刚结束任务,正赶上期满回国,但我一直是搞水下爆破的,咱国家缺这个,组织既然定下来了,我也只能舍弃小家了。”
常青:“那边人也很黑吗,像这边乌七八黑的?”
赵重天觉得这家伙说话够畅快的:“都差不多吧,那边比这边穷,好多人没东西吃,不能解决最基本的生活需要。”
常青咂咂嘴:“这么惨哪,你在那一直搞的水下爆破是什么工作啊?”
赵重天:“工程建设。”
常青有点失望:“不是打仗啊?”
赵重天:“当然了,是维和不是去打仗,但是碰到武装破坏分子当然要打了,是以建设为主。”
常青:“那你该好长时间没有摸枪了?”
赵重天:“有段时间了,和扳子、钳子打交道比较多。”
常青说:“手该陌生了吧?”
赵重天:“陌生肯定是有的,但很快就能适应过来,毕竟是子弹喂出来的狙击手。”
四、集体惩罚(2)
常青惊讶:“狙击手啊?”
赵重天:“总参集训的,在北京西山。”
常青佩服得不得了:“哦……”
赵重天说他两年多没见到祖国那边的亲人了,再加上这一年零两个月,将近四年的时间他不可能见到他们了。
粗犷的常青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大家都是军人,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孤儿,没有这样的感觉,但赵重天的话让他感动,他觉得自己能比赵重天更毫不顾忌地付出一切。
晚饭是自由分桌的,因为外形而引起的心理接受,常青和赵重天还有两个朝鲜的队员坐在了一起。一个叫卜正浩,一个叫林代。他们的家靠近鸭绿江,懂一些中文,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看来这日子是够受的,狗日的黑鬼心黑着呢!”常青看着两个朝鲜队员发牢骚以获得认同。
“哼,”卜正浩从嘴角笑了一下,“就没想过有好日子,在外几年了,我知道他们的心理。”
“就是变态呗!若干个变态!”林代说,他喜欢用“若干”这个词。
“训练就训练,谁也不怕那个玩意儿,干吗搞成这样,真以为自己多正规呢,若干个正规。”林代又说,“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市面,谁稀罕这样的集训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啊,等他烧烧就好了。”赵重天压压他们的火气说。
“对,就是刚上来,当个屁大的官,玩单挑,还不知谁输谁赢呢,就那小样,我都没看上眼。”卜正浩显得火气更大。
“烧火也可以,倒是得吃饱啊,没见过这么克扣伙食的,若干个。”林代说。
因为他们都是带着每天五十美元的生活补贴过来的,吃着这样的饭菜难免不平。但人在屋檐下,也只能是发发牢骚而已。
“真他妈的见鬼了,看看这饭,能吃吗?香蕉多了就出口嘛,干吗让我们死吃这玩意儿,弄得大便都黏糊糊的。”常青还在那咕咕唧唧地骂。
“都他妈的是香蕉贩子,怎么他们不吃这黏不拉唧的玩意儿?”卜正浩和常青也骂道。
林代也吃不下去,歪着头瞪着大眼,咬牙切齿,他平时是不怎么说话的,吃起东西来呼啦一下就完了,好像没有什么不合口味似的。但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也很不满意了。
赵重天可能比较能适应一点,也能较快地接受,但他没法去劝他们,那样他们更窝火,但也只能窝火而已,毕竟这儿不是在自己的国家。
负责监视的饭堂值班——那个曾经让常青吃过苦头的上等兵走了过来,大家立即停止了说话,只有上等兵穿着的方头皮鞋在发出“咚咚”的声音。
“大家停止用餐,注意听清楚了,队长的命令,以后在用餐和会议期间都必须保持战斗着装,背枪,携带六枚手榴弹,四个弹夹,戴钢盔……”
“妈的,真是病了,都病了。不行,我得去个厕所,肚子不舒服。”常青叹了口气,接着他站起来了。
“干什么去?坐下!”上等兵喝问道。
“我?……出去上天,去月球。”常青是火星子脾气,显然他恼火了,他突然不可思议地用中文唱起了台湾歌手张雨生的歌,“带我去月球,那里空气稀薄……”而且唱得下身哆嗦,好像两腿之间夹着一个烧火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