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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流莺红通通的脸,红通通的眼睛就出现在我眼前。
“水暖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们了!”
她见我醒过来,连忙小心翼翼的扶起我,在我背后给我垫了一个垫子,我低头看着身上盖着的皮毛被子,不由的苦笑。
“谢谢你了,流莺。”
流莺摇摇头,从食盒里拿出微热的饭菜,还有一壶茶水,一口一口的喂着我。
“姐姐,要不是我来的早一些,你都要冻死了!”流莺不满的说着,似乎想到她刚刚看见我的模
样,眼泪说着又泛了上来。
“流璇也真是的!她天天神秘兮兮的,就连我要她一起找你,她都不愿意。姐姐,你说她可恶不可恶!”
我动了动手指,察觉到身子暖和了一些,才笑道“流璇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流莺别太在意
了。”
“为什么不在意!如果不是我一起之下自己溜过来,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流莺见我沉默,也撇了撇嘴,直到饭菜见底,她才闷闷的开口,“姐姐,你是不是担心那个窦漪房啊?”
我一愣,苦笑的默认。
一直以为流莺单纯的可爱,可是这么长时间,几年前的可爱已经变成了如此灵犀的感觉了么?
“姐姐放心,她现在很好很好,那个代王也对他很好。”
她快速的说完,没有留一丁点多余的消息给我。
我看着她娇俏的侧脸,心里有些苦涩,我该说,不愧是吕后培养的细作么?口风都这么严。
“乔美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流莺停住动作,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姐姐不是已经是谁做的了么?”
“……是,谁?”
“呵!”她眯起眼睛笑的开怀,“姐姐你太笨了!事情走到这一步,你敢说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是
犹如当年一样美好么?!”
我撇过头,不去看她“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她眼睛狠狠的眯起来,“果然……姐姐你还是太天真了!”
我逃避似的埋起头,不去看她面上讽刺的神情。
不要明白,不要太聪明。
反复的告诉自己。
不要明白。
如果,真的全部都了解了,就会忍不住的想要流泪。
痛苦的心情,会再也抑制不住。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在这个冰窖里过的安然。
除了每日流莺或者流璇的按时到访,这里俨然成为了我一个人的天地。
流莺时常会给我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比如青烟死了,比如鹦哥挟持世子被乱箭射死,再比如姐姐荣登后位。
这些消息对我来说都有些可有可无,我仍然在这冰窖里,对着冰块翩翩起舞,看凹凸不平的冰块里映着的我扭曲的身影。
“水暖……”
冰窖里没有其他的声音,此时突然有人发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洪亮。
我回过头,瞧见那人倚着冰墙,面色疲惫的看着我。
也许是急急忙忙跑过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
我皱了皱眉,跪下行礼,“臣,杜水暖拜见代王殿下。”
寒冷猛地涌进我的膝盖,直渗到骨头里,我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他冲过来,紧紧的搂住我,温热的胸膛承载着我体力不支的身体。
他轻轻的喘息,声音低沉,语调平平,像是宣读死期一般。
如那日一样,冰冷残酷的声音。
“他们,死了。”
我知他说的是谁,青烟,鹦哥。
一个甘愿顶替我的罪名赴死,一个顶着主谋的帽子,然后都是因为我共赴黄泉。
即使心里早已经知道,但是由面前这个人说出来,我的心还是一阵绞痛。
我皱了皱眉,声音哽在喉中,“开玩笑的吧?”
鼻腔一阵酸楚。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他们皇室都要这么轻易的随便杀人?
为什么接触这皇室的人都要变得越发的残忍?
为什么就连我……也变的如此可恨。
“水暖,抱歉。”
我怔然,看着他眼里浓浓的歉意。
他说抱歉,他在向我对不起。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因为他想要救我出去所以随便找个人替我顶罪么?
是因为他让我在这里受了苦么?
我看着他,抬手。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冰窖。
他发丝凌乱,遮挡了他侧过去的脸。
他低低的笑了两声,突然回过头,满是笑容的看着我。
“消气了吧?走!我带你出去!”
说着,他将我抱起来,紧紧的拉着我的右手。
“放我走吧,刘恒。”
心已疲惫,不愿在这漩涡中颠簸流离。
25
第 25 章 。。。
人说若一女子唱歌,百鸟齐鸣,若起舞,蝴蝶飞舞,若微笑,百花盛开。此女必定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爱早已难尽 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
刘盈饮尽杯中酒,脸色微红,眸子却清凉异常,看着酒楼临时打起的塌子上端坐于筝前的女子。
一张清秀不足的小脸,微微低首,信信弹唱,柔和婉转的气质。
原本喧闹的酒楼霎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忘记了面前的玉盘珍馐,看着那明显不是佳人的女子发怔。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窗外寒风呼啸,鹅毛般的大学夹杂在风中冷的刺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街上的行人三两个,抱着肩膀吐着热气急匆匆的走着,可是就这样的情景,这酒楼却人满为患,一个个即使挤在门口,也要聆听这姑娘的歌声。
刘盈轻声一笑,这小小的山阳县竟然会有如此才气的姑娘,即使宫里那些歌女也都比不上,原来在宫里的时候,就以为那些都是天底下最好的,没想到如今自己出来了,竟然能发现这片天地,
真真是……讽刺!
筝音突兀的一顿,所有人都恍然惊醒,抬起头看向那已然惊慌站起来,瑟缩抱着筝的柔弱女子。
“今天可算逮着你了!看你还往哪里跑!快,将这小蹄子绑了,带回府里!爷今天要再来一次洞房花烛夜!”
一个捧着大肚子的莽撞男人瞪着眼睛对着身边的家丁挥手,几个粗壮的汉子便往那弹筝女子走去。
“店家,这是怎么回事?”
“诶,这男的是山阳县县长的儿子,势力庞大,平日里就爱干这些欺压百姓,强抢良家妇女的事!这姑娘躲了好久,今天出来弹筝也是因为实在穷的过不下去了,无奈才出来赚钱的,就连那古筝都是当铺里的人借给她的!今天,算是完了……”
“就没有人管么?光天化日之下……”年轻男子一脸的气急败坏。
“管?谁敢管?那男人的爹谁敢管?谁都想好好过日子啊……”那个微微驼背的店家无奈的叹了口气,蹒跚的走进了后堂。
刘盈眯了眯眼睛,转向那个女子的时候,不着痕迹的顿了顿。
她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叫,也没有抬起头向周围的人求救,只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筝,默默的坐在角落里,颤抖着肩膀。
她倔强的样子更是让周围的人气愤填膺,其中一个穿着上好衣料的男人开口,“大块头!爷今天出钱买了这姑娘!你就给爷一个面子!”
那大块头一听,眼睛立马狠狠的瞪了起来,声音洪亮的说着“去他妈的面子!你的面子值得爷给你面子么!滚蛋!别在这里扫了爷的兴致!爷一千两也不卖!”
“你!”那男人气的脸色泛青,狠狠的甩了衣袖,气冲冲的走了。
周围人一见这仗势,立马都悄悄的从后门离开了。
那大块头见到这情景,很得意的大笑,眼光一瞥,却看到了角落里独自一人喝酒的刘盈。
“喂!臭小子!你也赶紧给爷滚出去!爷今天就要在这里洞房!”
那女子一听,苍白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刘盈,紧咬着唇,似乎要将唇间的救命咽下去。
“呵。还真是没有王法。”刘盈冷笑一声,眼光灼亮的看着那人,“多少钱?我买了。”
“哼!一千两爷都不卖!”
“两千。”
“两千也不卖!”
“五千。”
“……不卖!”
“一万。对于一个县长来说,这个价格他就是贪污三年也来不了吧。”
“成、交!”那大块头咬咬牙,让家丁松开手,刘盈见状,慢悠悠的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这里向大家解释一下,因为吕后统治的时候,钱是分什么一刀平金错刀,还有什么五株之类的,因为实在是搞不懂到底多少才是一万,所以就用上了比较熟悉的银票,请谅解。)
那块头拿过钱,心有不甘的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女子,恨恨的走了。
空荡的酒楼里只剩下了刘盈和那个女子,女子展了展衣袖,将筝放到地上,深深的扣了个头,
“奴婢丫头,谢恩人相救。”
刘盈温和的笑笑,走至她身边,扶起她,“好了,不要再多说些什么了,赶紧回家吧。”
丫头听罢,惶恐的看着他“恩人,既然您已经买了丫头,丫头就是你的人了,您千万不要赶走丫头,要是还被那个恶霸看到,丫头只怕……恩人,求求您了,带丫头走吧!”
刘盈一阵为难,他原本只打算悠哉的逛逛这世界,但如今……
左右思量了许久,长叹一声“好吧,你就跟着我吧,我叫刘……罢了,你还是叫我公子吧,不要叫什么恩人了。”
丫头温顺的点头,抬起头看着刘盈,目光闪闪,清秀的脸温柔低顺,抬眉顾盼间,一股子绝色的味道。
刘盈怔了一下,随即掩饰性的咳了咳,是自己太久没有仔细的看过女人么?怎么会添了这些胡闹的想法!
“丫头的名字就叫丫头么?”刘盈放缓脚步,回首对落在身后两步距离的白衫女子轻笑。
丫头低着头,眸色闪了闪,随即温温的笑着“恩,爹爹一直都这么叫我的。”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说罢,刘盈面色微红,毕竟丫头也是个女孩子,这样说话,是不
是有些唐突了。
丫头听后,眉宇突然有些惆怅了起来,但还是柔声道“谢谢公子。”
刘盈有些高兴,展了展身上月白色的衣袖,在漫天大雪中,浊世独立。
“就叫……水暖如何?这个名字是我一个故人的名字,跟你很配,不知道你喜欢不?”
他笑的一片温柔,他的眼里只有怀念,没有其他。
她摇了摇头,温婉的拒绝“还是换个名字吧,水暖水暖,一听就是带着温暖的名字,丫头不配。”
刘盈笑容顿了一下,仰起头,带着追忆的味道“是啊,很温暖的名字……”
“就叫……浅浅好了。如何?”
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目光柔柔的,嘴角微微翘起,如往昔的温润如玉。
浅浅抬起头,轻轻的应着。
水暖觉得,自己变换的身份太多,比如那个吕后身边的杜水暖,刘恒身边的杜水暖,如今,却变成了刘盈身边的浅浅。
世间总是有许多的角色供人变换,爹爹娘亲面前乖巧的自己,姐姐面前调皮的自己,吕后面前懦
弱的自己,刘恒身边笑的潇洒悠然的自己,这么多个自己,这么多个面具,让水暖在刘盈转身的瞬间,恍惚的觉得。
自己是不是,最爱的就是这个名叫‘浅浅’的面具?
心里奇怪的疯长起青绿的藤蔓,水暖抬起头看着走在前面的刘盈,依旧是最爱的白衫,依旧是纤细瘦弱的模样,一身书生打扮,温润的像是晶莹的水晶一般,只是多年前身上浓浓的寂寞早已消失不见。
这么多年,他很快乐。
水暖这样想着,嘴角的笑便慢慢的泛了开来。
“浅浅,我们下一站去哪里呢?听说新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