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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见刘盈呢?”
李然说了一大堆话,除了前面几句让水暖恼怒外,剩下的索性她便双目闭上,假装听不见。
李然笑了笑,突然近身捏住水暖的下巴,道“杜水暖,你真的要跟着刘恒么?”
水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李然微微呆愣的模样,突然张开嘴巴狠狠的咬上了他的手指。
狠到,几乎要将那几根手指生生咬断。
李然虽然疼的面色泛青,但空闲的那只手怎么也挥不下去,只是看着水暖带着怒意的眼睛狠狠的看着自己。
突然,他就笑了。
“水暖,果然这个样子的你,才是我最喜欢的模样。”
“真是不想这么快就放了你,但是流莺却一直哀求我,要保护你。如此我便跟着刘盈来到皇宫,当了那个什么皇后的弟弟,水暖啊水暖,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呢!”
李然说完这么几句,然后轻柔的将力尽的水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转身离开。
“我会让他,发现你的。”
自李然走后没几天,馆陶便带着她那教书先生,母后的亲弟弟窦长君来到了水暖这里。
刘盈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僵硬的站在门口,眼睛死死的看着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女子。
一袭白衣比不上她身后耀眼的白,她那么慵懒恬然的躺在那里,不时的伸手摸着隆起的肚子,目光满是柔和,那副模样,刘盈从来没有见过。
“水暖姐姐!你瞧,我把我的教书先生带来了!父皇说了宝宝在娘亲肚子里就应该学习了!嫖儿想和宝宝一起学习,好不好啊!”
水暖看着刘盈,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目光柔和的看向馆陶,摸了摸她的头顶。
“水暖……”刘盈不受控制的走向她,却在只余一米的时候,被水暖身后的女人拦住了脚步。
“先生,您教导馆陶公主的地方在那里。”说罢,雪鸢指了指旁边的屋子。
刘盈看了看眼前的宫女,张了张嘴,目光一转,落在水暖的腹部,心里不由自主的突地一跳。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想要摸向那里。
雪鸢立马拦住,她抬起头,目光冷冽似带着杀意一般,盯着刘盈,不动分毫。
水暖敲了敲桌子,轻拍了拍馆陶的后背,示意她赶快带着先生去学习,馆陶也是个极聪明的孩子,见到雪鸢姑姑目光不对,恐伤了这个母后极亲密的弟弟,便拉着刘盈走进屋子。
“水暖……他。”雪鸢在他们进了屋后,低声说道。
水暖目光似有所思的看向院子外面的天空,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刘盈从那日之后,便每日跟着馆陶来到水暖的住处教书学习,每当他想跟水暖说说话的时候,却都被那个叫雪鸢的宫女死死拦住,近身不得。
刘盈有好多疑问想要诉说,为什么她不会说话了,为什么她的头发变白了,还有为什么,她怀孕了……
可是这些话,还没等说出口,便让自己自嘲一般咽进肚子里。
刘盈啊,刘盈。
当初是你让人家离开,如今你又在念念不舍做些什么?
他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门,苦笑片刻便摇头离开。
水暖却直直的坐在床边,看着窗户上印着的人影缓缓消失,她才力尽一般的倒在床上。
“水暖!水暖!”雪鸢连忙上前,扶住水暖,可是却看到了她一脸的泪,嘴角却带着笑。
那么安心释然的笑容。
雪鸢的心也跟着缓缓落下。
相见不如不见,可是只有再次重逢,面对时过境迁,才深刻的明白往日痴缠的爱恋也只不过是人生的一小段旅途而已,更何况,水暖已经认定了自己的终点是和谁携手与进的。
她曾经把最好的青春都灌溉在这个男人身上,用尽了笑和泪,让爱萌芽,虽然最终也没有开出一朵花,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即使没有刘盈,她杜水暖的幸福也依然永垂不朽。
这天在刘恒终于得空陪着水暖的时候,馆陶又带着刘盈来到水暖的小院子里。
“父皇!你都好久没有来陪嫖儿啦!”馆陶一见她父皇正坐在水暖姐姐旁边,立马松开刘盈的手,一溜烟的跑到刘恒身边,扯着刘恒换上的布衣袍子不停的撒着娇。
刘恒笑呵呵的放下手里的水果,摸摸馆陶的头“嫖儿乖~父皇最近很忙的啊,你瞧水暖姐姐这里我还好不容易来一趟呢!”
馆陶瘪瘪嘴,但还是听话的松开手,好奇的忘了忘水暖鼓起的肚子, “水暖姐姐,这里面是藏着一个宝宝么?”
水暖含笑点点头,眼角眉梢露出温柔。
“好厉害!”馆陶低呼,连忙问向身后的刘盈,“先生!宝宝怎么钻进去的啊?”
刘盈缓过神,没有理会馆陶的问题,对着刘恒躬身,“长君参见陛下。”
刘恒笑着挥手,将他虚扶起来,“长君啊,不要这么客气,在这里没有皇帝没有公主,有的只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刘盈藏着袖子里的手一顿,露在外面唯一可见的眼睛不着痕迹的看向一脸温柔的水暖,淡声道
“是。”
刘恒笑着扶起水暖,对她道“水暖,这个就是漪房失散多年的弟弟,窦长君,还有一个叫窦少君。”
窦长君……
水暖抿了抿唇,看向刘盈的眼也带着微微的茫然,为了姐姐就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要了么?
虽说心里有些怅然遗憾,但她还是疏离有礼的冲他笑笑,然后对着刘恒简单的比划了几下,说明自己有些疲乏想要休息。
刘恒扶着她,慢悠悠的走回房间。
刘盈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相互扶持一路走远,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突然轰隆一下,他看着
那即使有孕也稍显消瘦的背影,眼睛闪烁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开。
自那日,刘恒在水暖的院子里碰到刘盈的次数越来越多,刚开始他还能有礼的接待他,谈一些文学地理,可是日子一久,他就心有不耐了起来。
这天当水暖托着惫懒的身子慢悠悠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刘恒和刘盈在树下下棋。
刘恒脸上带着戏虐的笑容,刘盈带着面具看不出他的神情,他们谈笑间,有着些许的不和谐。
水暖扶着树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倒是刘盈先发现她的身影,站起身,对她微微躬身。
水暖的身子立马有些僵硬,看向刘盈的眼带着复杂,他如今已经习惯这个身份了么?以前自己对他躬身,而今……
“水暖,你休息好了么?”
刘恒上前打断水暖的思路,不着痕迹的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带着温柔的笑容摸摸她的
脸颊,“怎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做梦了么?”
水暖带着笑摇摇头,然后顺手捏捏刘恒的手心。
刘恒点点她的鼻子,宠溺一笑,然后对雪鸢道“下去端些点心上来。”
将水暖扶到座位上,刘恒突然看着刘盈道“对了!都说长君喜爱看相,不知能否看看我的娘子面相如何?”
窦长君不可能喜欢看相,这点刘盈他却不知道,他先是看了看笑眯眯的刘恒一眼,然后望向垂头摆弄棋子的水暖。
她更漂亮了。刘盈淡淡的想着,比起年少时的青涩,如今的她更加的美艳动人。
“夫人一生颇为挫折,大起大落,年少时曾受过很多的苦,固执执怮,小生在此多说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水暖手指一颤,黑色的棋子掉落在地,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直直盯着自己的刘盈一眼,她在旁白的竹简上写着,“水暖,早就放下了。”
清淡的痕迹让刘盈眼睛一阵闪烁,他连忙低下头,掩盖自己的情绪,然后轻叹“是小生多话了……”
刘恒一直都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听完这话细长的眼睛眨了眨,眼角带着少许的凛冽,他道“长君很厉害啊……”
刘盈躬身,“陛下赞誉了。”
“我都说了,没有那么多礼节的。”
“礼不可废。”
“呵。这话倒是跟水暖曾经跟我说的一摸一样……”
水暖默默的眨了眨眼睛,嘴角蠕动,然后漠然的站起身,走向房间。
刘恒眼睛闪烁,最终有些不甘的闭上,嘴角抽动一下,然后立马殷勤的拉起水暖的手,“娘子~晚上咱们吃什么啊?”
瞥眼。瞪。
“娘子的眼睛真漂亮~”
面无表情。
“娘子冷艳的样子真让为夫心动!~”
脸红。含羞的瞪。
“娘子,为夫错了……”
斜眼。嘴角微勾。
“为夫不该随随便便吃醋的……”
偷笑。
“原谅我吧~娘子大人……”
有所松动。
“原谅原谅~”
不断挣扎。
“……”
“……”
刘盈听着风里越发飘散的声音,抿了抿唇,然后扶正脸上的面具,整整衣衫,缓缓的向大门走去。
孤身一人。和他们的世界如此的格格不入。
刘盈很快便没有再来,他毕竟是皇后的弟弟,身份比之以前更加的醒目,何况他在宫中过的也并不如意,外戚侵权,自古有之,大臣们敌视,曾经当皇帝的他深刻明白其中道理的。
他也不会奢求太多,只想陪着那个女人身边,默默的看着她,过此一生,足以。
作者有话要说:刘盈只是打打酱油 各位放心~ 咱家水暖真的放下了!
37
第 37 章 。。。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刘恒要宴请百官,没能现出时间赶来,临走前细细的嘱托水暖要记得喝药记得早些睡觉,不要踢被子,还有要多穿几件衣服……
直到门外等着的小太监宫女实在等不及,派人来催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水暖含笑送走了他,回过头看到雪鸢的时候,微微苦笑。
雪鸢体贴的拉过她的手,轻声安慰。
“放心,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
水暖点点头,便释然的笑了。
刘恒说过,他一定会带着他们母子还有雪鸢离开这扰人的皇宫的。
那晚水暖和雪鸢守过岁之后,便回放歇息。
雪鸢原本有自己的房间,可是自从水暖有了身孕,只有刘恒不再的时候,她就会搬到水暖的房间,夜里看着她,生怕有什么差池。
而这天晚上,雪鸢就被尖锐的指甲刺醒,她睁开眼,就看到水暖汗湿的脸,和身下湿润的被褥。
雪鸢连忙跑到外面,通知一直住在偏房的医女进来接生。
而刘恒听到这个消息,甚至来不及穿上外衣,便来到了水暖的住处,还带着自己的心腹侍卫牢牢围在水暖的院子外面。
当看到雪鸢的时候,刘恒穿着粗气,盯着雪鸢的眸,问道“接生的医女,可以信任么?”
雪鸢点头,“都是自家人。陛下放心。”
刘恒终于松了口气,“去吧,好好照顾她,我在外面等着他们母子平安。”
雪鸢疾步走进房间,将屋内水暖痛苦的呜咽关了起来。
薄太后愤怒的将自己最喜爱的瓶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面对地上跪着的战战兢兢的宫女,她尖声喊着“为什么会进不去那里!为什么哀家的皇儿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哀家作对!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宫女不敢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太后娘娘恕罪。
“之前是窦漪房,如今却又变成了这个白发女人!恒儿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可以为了这个女人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么?!真是糊涂!!!”
“不行!哀家不能任由恒儿这么糊涂下去!听着,传哀家的令,将那个女人打进天牢,谁也不许违抗!”
“诺!”
只是,她这个命令下晚了。
刘恒站在马车前,紧紧的拉着水暖的手。
一刻不停的看着她,好像就这样看着,就是一辈子。
水暖也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嘴角带笑,怀里抱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