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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逍遥随即将密道机关封锁。
丁青青青已经没有了声息,显然是拼了生命中最后一点潜力才能够赶来报信。外面的厮杀声越发清楚,渐渐逼近了这座位于宅院重心的水阁。宇文逍遥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扳开另外一道机关。
杨玄感对于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由他带路,李淳风等人没费多大气力便顺利来到最后一重险地救人,但是还是迟了半步。
眼看就快抵达目的地时,那座美奂美仑的水榭骤然冒出火光,熊熊烈焰中似有人影晃动,很快就消失在熊熊烈焰中。
杨玄感顿足长叹道:“宇文先生,你、你何苦如此!?”
偌大的楼阁在他们的注视下轰然倒塌,再不见昔日高耸入云的壮丽风光。想到宇文逍遥十数年来一心一意谋划的复国事宜,杨玄感不由得连连叹息:王图霸业,转眼灰飞烟灭。
李淳风却冷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以为他会这么容易就放弃野心么?”说着随手一指:“且看看那边!”
杨玄感等人循指望去,只见东南方向正有一道闪电般飘远的背影。
元丽颖亦若有所思的叹道:“这世间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为了争权夺利不惜一切的疯子?为什么不能和和气气的生活!”
杨玄感等人没有回答,即使是来自数万年后星系时代的时空特警李淳风也一样回答不出,因为在星系时代一样存在着权力斗争,而且远远比这时候血腥冷酷的多!
所以他及时改变了话题,沉声道:“好在我们大家还都太太平平的活着,而且可以预见到美好的未来。”他的话转折的未免太过突兀,以至于另外五个人都忍不住瞪向他,而他却微笑道:“我们的希望已经来了。”他的话意方落,北面数丈外的花丛里就冒出三个脑袋来,赫然正是宇文化及与李、萧二人。
虽然宇文化及的脸色极为古怪,但远远不如后面两个人的情形奇异。
李淳风只看了一眼便窥破天机,却好心肠的忍下不说。
而他们本人就更不会愚蠢到透漏口风,至于宇文化及更不消说,他根本不愿意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杨玄感见到萧冬儿安然无恙后才真正放下心来,伸手一扯元丽颖,后者这才从自己的冥想中惊醒,老大不好意思的上前行礼。
萧冬儿眼波轻轻一转,已然发觉这二人之间已经有了突破性的发展,不由得满脸堆笑道:“看来宇文逍遥也不是绝对的坏蛋,他至少还懂得做现成媒人!”
这话一出口后,至少有三个人的脸色都变的通红,而另外一个当事人却似乎置身事外,瞧着化为废墟的楼阁道:“不知道王义他们走到哪里了?”
又是一个没有人能够回答的问题。
然而还是有人回答了,虽然文不对题。
“现在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几个年轻人几乎同时瞧向语声来处,只见远处花亭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衣裾飘飘的白衣少年,在阳光下看来恍若谪仙,最特殊的是他眉眼五官,萧冬儿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道:“二郎”说的两字便缩住口、这才想到杨广远在千里之外,此刻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而他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更没有杨广那种逼人的霸气,这才真正明白自己心里头无时或忘的人是谁。
白衣少年转头微微一笑:“你就是晋王妃吧。”
萧冬儿没有说话,迅速退了两步,躲至李淳风身后,没有人怪责她失礼,因为每个人都清清楚楚感觉到了白衣少年身上骤然爆发的杀气。
这个人绝对不好对付,而且到目前为止,还分不清到底是敌是友。
白衣少年仍然站在至高处,斯斯文文道:“再过四个时辰,月亮就要出来了,希望诸位届时能够与我一同赏月。”顿了顿又道:“可惜的是,你们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
周围立刻响起一连串不赞同的抽气声。
程咬金忍不住道:“臭小子你别狂,有本事下地来和小爷较量个三百回合!”嘴里说着话,手上则作势挥舞着刚刚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板斧表示他很勇敢。
但是白衣少年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气焰”:“有本事你上来单挑好了。”
这个高度,这个环境,程咬金自问再过个三十年也未必能够匹敌,所以他只好闭嘴。
李淳风体谅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道:“好好学着点吧。”话音未落,人已飘然而起,直上亭顶站稳。己方人数虽多,但除了萧冬儿和自己外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够应付得来,偏偏萧冬儿又负伤在身,无法与役。
白衣少年好奇的看着他,信口道:“你的轻功身法既不是中原十八门派的路数,又不像异域绝学,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李淳风微笑:“天地便是我师!”心道:就算说了你也不晓得,死小子!居然敢在本大爷面前耍帅,可不是找死么?
白衣少年立刻收敛了轻视,肃声道:“请恕在下方才失礼唐突,”嘴里说着话,手上已经摆了个简单到平庸的手势,表明他要出招了。
亭下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几乎忘记了呼吸,除了萧冬儿。
萧冬儿径直倒在元丽颖怀里,合眼养神,心道:这天杀的李淳风又要故技重施了!
上面的白衣少年已经和李淳风过上了招,直打个天昏地暗,风愁云惨,令的在场众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最令他们衷心仰慕的是二人虽然打得惊天动地,却半点也没伤害到脚下的亭子以及周围的环境。
这种身手简直不是“高深莫测”四字所能形容。
李淳风的惊讶也不见得比别人小多少,以他的能耐,完全可以坐上“武林第一高手”的宝座,却没想到还没打响名头,就遇上了这么一位势均力敌却又年纪幼小的对手,委实是郁闷之极。萧冬儿终于睁开眼睛,暗道:“一个小小年纪的古人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强的手段,莫非他、他也是个时空浪子!?”才刚想到这里,耳中就响起白衣少年细若蚊蝇的声音:“王妃娘娘,你快叫他住手吧,在下委实应付不来了。”
李淳风终于窥破少年的漏洞,正打算一鼓作气打散他的威风,没想到可恶的萧冬儿在这时候开了口:“李神相,得饶人处且饶人!”
随着话音,白衣少年飞也似的飘下地来,再也没有先前不可一世的派头。
李淳风拦住他的去路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还不从实招来!”
白衣少年白了他一眼,话却是对萧冬儿说的:“我叫宇文成都。”
李淳风的下巴即刻掉了下来,萧冬儿却一本正经道:“你和宇文逍遥是什么关系?”
宇文成都叹了口气:“我是他收养的孤儿。”说罢望向宇文化及:“你好!”
宇文化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后才道:“你好!”心头想到的却是师傅的临别赠言:宇文成都是为师培养出来负责保护你的终身侍卫,切勿等闲视之!
萧冬儿点了点头道:“你们兄弟首次见面,自有无数心腹话儿要说,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率先走开,王妃以身作则,其余人等自然也不好意思偷听,只得随她走远。
李淳风不解道:“你为什么要轻易放过这小子?”
萧冬儿微笑道:“这个嘛,你以后会知道的。”扭头看向槛中花卉,低声道:“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尽快启程,不然可就是贻误军机的大过,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后果吧。”
除了三个孩子外没人不晓得隋律的军法严酷,但是他们三个现在都听李淳风的,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而宇文氏兄弟俩更是各怀机心,一时半刻还不会脱离组织,所以计议停当后,便齐心合力收集了所有能收集的财物,然后使一把火烧了这座藏匿着无限秘密的庄院,自然也包括那些不幸殒命的尸骸。
王义等人却还在等消息。一半是因为燕婉的坚持,一半是因为裴矩已经翻过大庾岭,正和广州城外的叛军激烈交战。萧冬儿回来的显然正是时候,也无暇对身边的随从解释过去数日的去向,查阅过军报后立即吩咐启程。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萧冬儿和随从将领们商议之后,改变了化整为零的行军策略,将数股人马合龙,清点人数之后才发现已不是先前的三千,至少又多了两千多应征入伍的好儿郎,而且都已粗通军纪军规。
虽然说五千不算多,但聚合起来看去还是非常壮观的,萧冬儿站在点将台上向下望去的时候,战士的血液直冲上脑,因为她终于感受到了沙场秋点兵的气势!
一篇义正言辞的誓师檄文瞬息间回荡在所有士卒的耳边心头,其实是主帅身边的文臣熬通宵才赶出来的应景文章,但骁将李彻以慷慨激昂的嗓音诵读出来时令所有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顿时将高高在上的女帅视为了在世观音,情愿为她冲锋陷阵、舍生忘死。
萧冬儿微微的笑了,朗声道:“本帅现在以薄酒一盏聊作酬谢,他日功成之时再与诸君一醉方休。”说着恭恭敬敬向台下施礼,然后接过随从送上的酒盏,向人群撒去。
这个即兴表演越发激动了军心,演武场上登时响起雷鸣般的呼喝声,无非是此起彼伏的效忠言语。
次日一早,大军拔营起行,这回的速度完全不同于之前优哉游哉的漫步,虽说南康郡离目的地至少有一千多里地,但是军情士气空前的高涨,不过三日时间已经翻过了大庾岭,进入了南海郡境内。这时前线捷报频频,裴矩已经与广州城内的慕容三藏内外合击打败了叛军,就等着主帅光临阅兵了。
萧冬儿心下气苦之极:怎么又晚了一步!?遂下令放慢行军速度,稍作休整后再往广州会师不迟。这晚在中军帐内处理完几件琐事后信步出来,查看周围的自然环境,而身边自然少不了三李(李靖、李百药、李淳风)的跟随保护,至于那宇文氏兄弟俩,自从回到军营后便终日躲在营帐内不出来,之前萧冬儿与宇文成都已在私下里达成默契,便也不多过问宇文化及的行至。李靖虽然满肚子不解,却也只好按下不提,最多私下里多留意些罢了。
萧冬儿不知不觉走到了营门口,纵目远眺,只见山水入画,处处都是天公造化,不由得低声道:“他日天下太平之时,若能于此山中结庐小憩,未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李靖听后心里一动,李百药则无动于衷,倒是李淳风应声道:“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你会放弃目前的权势么?”
萧冬儿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回答。
李淳风又摇头晃脑的吟道:“今日东风正好,遥想公瑾当年,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萧冬儿一怔回眸:这该死的,有事没事总爱掉书袋!目光瞟过二李目瞪口呆的脸孔,却没有停留,迅速望向大后方,那里正冒出泼天高的火焰以及士卒们惊慌失措的呼喝声。
糟糕,粮草中招了!
萧冬儿顾不得再多话,没命也似的飞奔而去。
等她到了近处,才发现纵火犯的人数还真不少,而且成功地逼退了前来救火的将士们。
萧冬儿压抑已久的心火立刻冒将出来,厉声道:“尔等何人?”
对方为首的黑脸汉子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是周师举之弟周怀道!”昨日的捷报上说叛将周师举已在广州城外授首,再没想到他的好兄弟不思逃亡,反而送上门来放火,可不是找死吗?!
萧冬儿眼里的怒火直比真实的火焰更灼热:“很好,很好,你这把火放的太好了。”边说边制止闻讯赶来的将领出阵,冷冷道:“本帅自打出师以来,还真没有动过刀。既然阁下自动上门。不留下点东西的话祭旗,只怕也对不住你的苦心!”
周怀道眼见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口出狂言,忍不住放声大笑:“小娼妇好大的口气。”不等他说完,萧冬儿已经挥刀扑上,直取他的六阳魁首,半点不讲花俏,更没有寻常女将的婉转斯文。在场的隋军诸将眼见主帅身先士卒,哪里还敢犹豫,纷纷亮出兵刃。
一场鏖战就此拉开序幕。
萧冬儿恶狠狠地挥刀,她这套刀法还是得自于李靖家传秘技,虽然说嫁入晋王府后再没有施展的机会,但对于使用什么样的兵器还是很用了一番心思,现在正好一展所学,偏巧对手也是个用刀的,而且造诣还不低,登时斗了个酣畅淋漓。
那些个放火的早已被随后赶来的将士们以压倒性的绝对多数围起来群殴,很快便变成了周怀道独自一人作困兽之斗。而萧冬儿眼里只剩下这个刀法高手,眼睛几乎冒出火来,因为她实在是手痒的太久了,难得遇上这么个好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