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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冬儿顿觉浑身鸡皮疙瘩一起出发游行,急忙甩开他道:“行了行了,你不是还有很多外务要忙么?还不快走!”
杨广看着她寒颤颤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转身去了。
萧冬儿眼睁睁瞧着他消失在门外,嘴角微微泛起一丝涟漪:他说的不错,王子皇孙们的人生遭遇从来都是不得已,何况他又是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篡权者,顾虑自然要比舒舒服服过太平日子的人多得多,至于女人,别说在这个年代里,就算是再过千年,也不见得能够活得自由自在,更不用说和男人心头永远的第一者“功名利禄”较劲了。
自己偏偏就糊里糊涂的嫁给了这么一位仁兄,而且还有了孩子,这时候再想着逃亡大计是否太迟了点?就算退一万步说,可以顺利放下一切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生命),但是母子之情可以干干脆脆的抛却么?
她真的不知道。
初寒料峭的十月,杨广在日常接见僚佐的启运殿里批阅了几份奏报后,看看将近正午,便思量着回后庭与冬儿一道儿用膳,不想冬儿却自己来了,面色很是严肃。
杨广奇道:“爱妃可是有事相商?”
萧冬儿屏退了左右侍从后掩上门户,反手从怀里取出一方小小的纸笺递过来,杨广茫茫然接过一看,不敢相信似的看了又看,随即翻开书案上的一份奏报,两相对照之下面色想不变也不成了。
萧冬儿凑过来瞧了一瞧后,道:“太子三天两头的催你准备迎驾事宜,却丝毫不提皇上已经改变主意,这里面大有文章呐。”
杨广霍然而起,原地转了两个圈子,正打算说话之际,门外传来内侍恭谨的语声:“回禀王爷,京城方面有信使到了。”
杨广几步赶过去拉开门,只见数丈之外立着个肤色黝黑的少年,这本是常来常来的重要人物,一时顾不得多想,便招手引他进来说话。
萧冬儿兀自立在书案边看奏报,听到脚步声忽然增加后才随随便便望了两眼,心跳登时加快了半拍,原来这个少年竟是昔年在时空中转站见过的那个“李密”!
杨广转身归位的时候,李密居然朝萧冬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萧冬儿急忙扭头去看夫婿,后者却正专心致志的阅读少年带来的密信。
李密眼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下甚是好笑,但面上却摆出一副严肃模样,移步在胡床上坐下,两只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倒有大半时间是凝注在萧冬儿身上,直到杨广抬起头来说话为止。
“蒲山公没有其它的口信吗?”(李密的父亲李宽骁勇善战,胆略过人,为隋朝柱国,蒲山郡公,被称为名将。)
李密应声道:“只有这封密函。”
杨广也不多问什么,立刻引火点燃了密函,显然里面写了些不可让第三人知道的讯息,看着它完全化为灰烬之后,才又道:“有劳你长途跋涉,如今事情已了,且到偏殿歇息片刻,本王处理完手边要务后,再与你把盏不迟。”说到这里,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冬儿在,便道:“是我疏忽了,竟没有引荐。这位是蒲山公的长子李密李公子。”顿了顿道:“她是本王的王妃萧氏。”
李密微笑道:“对于不祥公主的威名小生久已知晓,而今得睹庐山真面,实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萧冬儿心里直冒寒气,勉强应付道:“本宫也不过是一介寻常女子而已,李公子是谬赞了。”说着扭头对杨广道:“既然王爷事务繁忙,妾身也就不多干扰了,”说着施礼告退,不想杨广却道:“王义进来!”
在外面等候吩咐的王义闻声而入,只听王爷道:“你送李公子去偏殿。”
李密更无二话,立刻跟着去了。
萧冬儿这才松了口气,但是杨广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她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冬儿过来。”
萧冬儿见他眉眼若笑,一时猜不透心思,只得犹犹豫豫地走回来,随即被一把抱上了膝头,杨广揽着她肆意温存了一回,柔声道:“刚才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萧冬儿翻了翻白眼:“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杨广俯首在她腹上,一面听胎音一面微笑道:“可是那个字体为何那么眼熟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消息来源应该是在内史省当差的杨约杨大人吧。”
萧冬儿挣扎欲起,杨广却抱的更紧,温言道:“难得你如此顾念我的安危,我又怎么会责怪你私自与外臣交接呢,小傻瓜!”
萧冬儿撇了撇嘴道:“你这么英明神武,哪里需要别人的协助,我只不过白担心一场罢了。”杨广抬起头来,调笑道:“贤妻见教得是,小王一定继续英明神武下去。”说着两只手又不规矩起来,虽然四下里无人,但萧冬儿仍然有点羞窘尴尬,争奈此人一开了头就没有罢休之意,也只得勉强应承,好在他有所顾忌,并没真个销魂,饶是如此,等他停住的时候,萧冬儿几乎坐不直身子,全赖他强有力的臂弯保护才没掉在地上。
杨广看着她满面的红晕,心里头甭提有多乐了:虽然成婚近两载,但真正朝夕相处的时间还不足三个月,而今终于能够将她牢牢拴住,又怎么可以不好好把握时机呢?想到这里,又凑过嘴来吻上玉靥,萧冬儿无力的推着他的大头,呻吟道:“这里可是机要重地,王爷你、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杨广微笑道:“反正现在不会有人打搅,冬儿你就委屈委屈吧。”话还没有说完便迫不急待的堵住那张麻雀嘴巴,萧冬儿身子一颤:老天爷,他的技巧越发的精湛纯熟了。
杨广一面享受软玉温香,一面思量着刚才看到的两份密件:如此看来宇文述确实已经倒向了太子阵营,那么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萧冬儿虽不知他在想什么,却能感觉他手劲加重,忍不住埋怨道:“快放手,你弄痛咱们的孩儿了。”
杨广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抚了抚她的肚子,道:“对不起啦,小宝贝。”
萧冬儿似笑非笑道:“刚才又在考虑国家大事了吧。”
杨广一怔道:“你怎么晓得?”
萧冬儿拍了拍他的脸,却顾左右而言他:“你打算拿那个倩娘怎么办?太子妃那边可是好几次打发人来问候她呢。”
杨广皱了皱眉:“这可是你的份内事,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呢?”
萧冬儿叹了口气道:“为何你们男人争权夺利的时候总忘不了利用女人呢?”
杨广也叹了口气:“自古兵家用事,只求取胜便好,其间无所不用其极,被利用的又何止是女人!”
萧冬儿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接纳倩娘的同时又在她身边安插了亲信。”
杨广志得意满的道:“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大哥既然把事情做绝,我这做兄弟的又怎么能不回馈一二呢?”说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萧冬儿眼睛登时睁得溜圆,愕然道:“怪不得你如此泰然自若,看来我真的是替古人担忧了。”
杨广微笑道:“时辰已经不早了,小心饿坏了我的儿子。”边说边站起身来,却没有松手,居然就那样将萧冬儿横抱着往外走。
注意到内侍仆从们诧异羡慕的眼神后,萧冬儿的面色越发红了,不悦道:“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快放我下来。”
杨广却道:“再走几步就到了,乖乖的听话,可别带坏了我儿子。”
萧冬儿为之气结,一时半刻又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反对,半路上遇见了燕婉,见到她惊奇错愕兼忍俊不禁的表情后,萧冬儿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杨广却根本不在意,大步走进了玉箫阁,里面早已铺陈了若干佳肴美味。
萧冬儿随即被他小心翼翼放在软绵绵的胡床上,旁边侍女立刻送上汤羹,转眼看去,几案上的食物居然都是自己素日里欢喜的,扭头看时却见杨广在微笑。
萧冬儿只觉得心头暖融融的,自然而然回他一笑。
杨广眼神却变得深奥难测,柔声道:“快吃吧。”
萧冬儿正打算去夹自己好久没有享用的螃蟹时,旁边的使女早伸手代劳,替她将螃蟹拆解分好,手法居然也十分的熟练,等送到面前时就只需要张嘴了。
萧冬儿眼巴巴地瞧着,心里深感乏味:就算是殷勤也不该殷勤到这份儿上啊。再没想到那侍女并没有把拆解好的蟹肉蟹黄送来,反而自己先享受了,杨广却似乎不在意她的僭越。
萧冬儿心下奇怪,想了一想才明白原来这是王府里的老规矩,那么这女子便是试食的女官了,不禁低低的叹了口气:这职位看似风光,但时时刻刻都面临着风险。如果无事还则罢了,如果有毒的话,那么第一个送命的就会是她!
这样想的时候,再好吃的东西也吃不出味道了。
用过午膳后,杨广自回了启运殿处理政务,而萧冬儿则在侍女环绕下前往侧妃倩娘居住的忘情殿。
假倩娘(越绣鸾)自被软禁以来,虽然足不出户,却使用了真倩娘的嫁妆,结交了身边的几个贪利之徒,方才有机会和宇文逍遥暗通消息。
这日刚刚收到他送进来的密信,舒舒服服的品茶细看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侍女惊慌的语声:“王妃凤驾莅临,聂氏还不快出来迎接!?”
这就是在给自己提醒了。
越绣鸾急忙藏好了信函,正正衣冠,但还没等她走到殿门前,就看到一个衣着简约的绝色丽人在众多侍婢的簇拥下缓缓走入,打照面之际,各自心惊。
萧冬儿立刻认出了她就是昔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宫女。
而越绣鸾则吃惊于她凸出的肚腹,看来王妃至少有了三五个月的身孕,反观自己,自打来到王府之后,晋王从来没有加恩。虽然说自己心里有鬼,但那种酸涩的滋味却总徘徊不去。
萧冬儿的幸福模样越发触动了她的心事,但嫡庶有别,规矩不能不顾,急忙俯身行礼。
萧冬儿眼光飘忽不定,也不知在转什么鬼主意,摆手制止了她的冠冕文章后,径直到了她的绣榻处坐下,微笑道:“莫怪本宫失礼,实在是身子沉重,无法久站。”
越绣鸾只好到附近坐下,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却时不时往她身后的软枕处窥探,刚才自己一时紧张将密函放在了枕下,但愿她没有发现。
萧冬儿接过使女送上来的香茶,慢条斯理的抿了两口,随随便便说了些闲话,却半字不提自己的真实目的,唠唠叨叨说了个把时辰后才放下几件珠翠赏赐去了。
没等她们走远,越绣鸾就已经忍不住行至榻前翻开枕头,随即倒吸数口寒气:那封密信居然不翼而飞!
倒底是谁作的手脚?
越绣鸾不认为是萧冬儿,因为自己一直盯着她的所有举措,而她根本没有搜索自己的枕席。难道是别人?
萧冬儿这时已经坐进了软辇,看看无人注意后才从袖里褪出自己在倩娘处的收获,随即摇了摇头,心道:这可怜的孩子显然不是做奸细的材料,真不知道宇文逍遥怎么会选择她,难道这就叫做慌不择路、狗急跳墙?!看来自己真得过问过问了。
第33章糊涂之战
越绣鸾揣摩了很久很久,才醒悟到自己低估了这位王妃娘娘,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吩咐身边的心腹侍女去打听快意殿那边的消息,却始终不见风吹草动,王妃似乎全不知情,依旧忙碌些内务琐事,此外便是偶尔往启运殿去参赞军机,根本未有惩治自己的意思:难道自己错了?
八九日后,她再也按不住焦虑的心情,一面差人给宇文逍遥送了口信,一面带着自己亲手绣制的几件婴孩儿衣裳前往王妃寝宫来探风声。
萧冬儿听到侍女禀报后微微一笑:这小丫头居然能够忍到现在,耐性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不过自己并不着急翻底牌,且让她再多着急一会儿子。
于是慢条斯理的指使侍女寻找合眼缘的衣裳裙衫,却将侧妃晾在偏殿里吃茶。正忙碌间,又有侍女回报:李淳风公子来了。
萧冬儿心里一动:“他来做什么?”昔日与宇文成都的约定立时涌上心头,那时候自己就特别叮嘱过他一旦有了非常事故,便可以拿李淳风的名头来面谈,因为李淳风这厮喜欢旅游,行踪又飘忽不定,任何时候都可能出现,事前绝对没有准星。那么如今出现的究竟是李淳风还是宇文成都呢?但是不管是哪一位,自己都得见上一见,想到这里,嘴上应了句:“请他在水月斋稍坐,本宫即刻便到。”
越绣鸾在偏殿等候半晌,仍不见主人出现,心下焦虑,不免起身乱转,才刚走至殿西窗下,就瞧见王妃在使女的簇拥下往东去了,心火登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