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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住气，缓缓地闭上眼睛，林倾羽让自己处于一种上善若水的超脱状态，收起对他所作所为的怒气，静下心来，认真地凝神于丹田之处，一开始那里也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像一条干涸的河道，没有任何气流，可是就在她失望退出的时候，一股宛如清泉般温软的气流从干涸的丹田缝隙中流淌出来，潺潺如流水，连绵不绝，而且，很快，整个丹田就被充斥满了内息！气量变得雄厚深邃无比！
林倾羽欣喜地睁开眼来，对夜歌空道：“你说的果然没错，真的变得厚实无比了。”
这是不是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是……”林倾羽还是有些迟疑和担忧，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你回到我身体里化为那个封印，就会继续吸食我的内力啊？”如果是，就算她恢复如常，成为当年那种天才修炼级别的，也没什么用啊。她修炼一点，他又吸食一点，这不是无用功么……
“放心吧。”夜歌空懒懒地瞥了她一眼，魂魄的他姿态好不悠闲，双手抱头，低笑道：“这九年你内力的养育，已经让我恢复了四成实力，也打开了封印了，今后我自己调息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了，不会再汲取你的内力了，你不用担心。”
林倾羽拍拍胸口，这事儿她能不担心吗？之前的九年的内力都被这家伙给扼杀了……
“幸好以后没事了。”以后好好修炼，再也不怕有人欺负她了。林倾羽虽然嘴上凶巴巴的，不过一向心地善良，此时看着她如此真切感激地看着他，夜歌空觉得脸颊有些烫起来，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冰冷无情的心底第一次有了一点点暖意和愧疚，突然凝聚气息在林倾羽面前轻轻一抹，他的大掌下顿时流淌出一块镜子般的气泉。
“咦，这是什么？”林倾羽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夜歌空别扭道：“小丫头，你自己看吧。”
林倾羽虽然奇怪，可还是听话地朝下方望下去，这一看，顿时呆愣在地了！
她的脸……
她的脸上，宛如一个完美无瑕的青花瓷，没有了原来上面的瑕疵，也没有了不该有的裂痕，变得白皙如玉，柔嫩如凝脂。
她愕然地再凑近看去，那宛如铜镜一样的气泉中，映出一张女子明媚妖娆的天姿容颜来，淡扫蛾眉，淡雅脱俗，澈如莲花。双瞳剪水，眸色的光芒灿若春华，皎如秋月，波光辗转中，**蕴藉，端丽冠绝，低首抬头间，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朱唇榴齿，的砾灿练，唇色殷红，宛若朱樱一点，似乎有一朵蔷薇花在唇角绽放。脸颊白皙，微微透着粉红，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看不到任何瑕疵，淡淡一笑，两颊笑涡便霞光荡漾，流光溢彩。
一袭青丝墨如暗夜，如月华般倾泻而下，瀑布般动人，海藻般摇曳。整个人看上去，真真是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肩若削成，腰若载，活脱脱一个姣丽蛊媚的绝色美人！
不，不，她该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张脸和她前世的，竟然一模一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这是怎麽回事？！”
“什么，唔····你说的是这张脸啊，”夜歌空反应过来，“这么说吧，你既是宁长歌，又是林倾羽，当年那个人将我封印在你的身体里，顺道抽走了你的灵魂，所以你才会变得非常····非常傻。”
林倾羽听罢也没有多问，“那么我会一直这样吗？”
夜歌空沧桑慵懒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异色，随即笑了，“那块红斑，只有我在你身体时才会出现。只要我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那么，你的容貌就恢复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邪肆一笑，波光潋滟，“我刚刚才苏醒，我的灵魂之光还很微弱，所以出来最多一个时辰，等我的实力恢复如初后，可能才会时间久一点。”
林倾羽点点头，“你现在这样，还是注意点好。可是……”
林倾羽眼中闪过一抹同情，轻声问道：“你要保持这样的灵魂状态一辈子吗？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吗？”
“当然有。”如果没有，他就不会这样苟且偷生地活着了，而且……他一定要质问一下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对他，他一直看作兄长的那个人？！
他的身体，一定被封印在千年冰层下吧……身体和灵魂分开封印，他还真是没小看他！
觉察到倾羽探寻的目光，他急忙收回来，淡淡道：“这不关你的事，现在的你，问这个问题只是在说笑话罢了。你的实力，实在太弱了。”
破魂之印是那个人亲自封下的，能打开的恐怕除了他，也就只有圣女了······
林倾羽没有理会他的冷漠，拧明道：“那就是说，如果有一天实力到了，也许有可能帮到你？”
这样的话，也许她就能通过他找到她父母了，那个封印他的人，肯定和她父母的消失有关。你的实力，太弱了……这句话，深深刻在倾羽的脑海里！
她……一定会变强，走到父母面前！
夜歌空看着认真的她，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白色氤氲，显得格外祥和美丽，顿了顿，他迟疑问道：“你真的想帮我？”
倾羽笑道：“你是封印在我身上的，算起来，我俩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而且刚刚你也救了我一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置之不理？”
夜歌空不擅长表达表情，轻咳一下，别扭道：“如果这是你真实的想法，看你的资质也属上乘，也许有一天能做到也说不定。这样吧，以后，就由我亲自教你修炼内功加上外功的方法，让你能在最短的时日里得到最强大的突破。什么天级的，简直太丢人了……不过，这是要吃苦头的事，你确定不后悔？”
林倾羽的眼中闪过一束光芒，天级都被他说丢人，真够嚣张的，很快她妖娆地笑了，一笑颠生，再笑倾浮华，“你觉得隐忍而苟活这么久的人，什么苦头没吃过。这样的我，还会怕吃苦吗？”
她低下头，喃喃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能帮你复活成人，到时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
倾羽抬头朝他轻松一笑，“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夜歌空看着她，呆了一下，为什么刚刚她那一笑，绝代风华之下，眼底掩藏着深埋的寂寥，还有淡淡的悲伤？
“好，我答应你。”微微动容，夜歌空低声道：“今天为救你我释放了不少力量，灵魂状态支撑不了多久了，我先回去休养几日，好了自会在你的身体里和你通过对话教你的。外面的人，似乎很担心你呢……”
耳边只回荡着夜歌空最后的轻笑声，飘飘渺渺，夙拂晓还没说什么，只觉得眼前火焰般的气流瞬间消失殆尽，而悬浮在半空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好累，闭上眼睛之前，她看到一抹白色突然冲过来，紧接着，她就落入了那熟悉的温暖的怀抱，嘴角安心一笑，她深深沉睡下去。
第十九章 以心交心
静谧空旷，奢华富丽的大殿内，香炉上燃着的青烟袅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清雅的药香。
林倾羽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醒过来的，耳边传来若隐若无的打谱声，倾羽支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穿好鞋子下了床，来到外室，便看见凤珺瑶坐在踏上，一个人在下棋，林倾羽一时好奇，上前察看，观凤珺瑶的棋风，杀伐果断，丝毫没有犹豫的意思，若是这个人在战场之上······“你醒了，那里有药，你喝了吧····”凤珺瑶指指桌边，林倾羽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到桌边，端起黑乎乎的药水，放在鼻尖闻了闻，仰头喝下去，以前在战场上，她没少受伤，所以也是懂得医术的。
林倾羽放下药碗，回过头就看见凤珺瑶拿着棋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倾羽走过去，从凤珺瑶身前的棋盒中取了一枚白色棋子，嗒的一声放在棋盘上，“这里。”
“不错，的确是一手好棋，但是我若是下在这里——”凤珺瑶把那枚棋子移了个位置，抬头斜睨着林倾羽。
林倾羽皱皱眉，“虽说是剑走偏锋，险中求胜，但是我觉得这样，没有丝毫胜算。”在凤珺瑶面前，林倾羽也就不装了，此时在她的脑子里，已经把接下来的每一步都算好了，这种下法，凤珺瑶输定了。
“或许对你来说，棋场如战场，但是对我来说，棋场就是朝堂，我算计的不是能够救活多少人，而是我能够在朝堂上如何保住性命！”这几年，凤夜昭的动作越发明显了，她快要拦不住了。
“······”林倾羽没有说话，二公主恐怕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只是——她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我有眼睛，可以看到你的变化，而且我这双眼睛与常人不太一样······”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以前有种说法，说我不是父皇的孩子，不过——即使真的不是，他已经养了我那么多年了，我也应该回报他的，歌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是三个月前死的，那时只有十九岁，叫我‘歌儿’倒是没什么，只是原来的宁长歌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林倾羽坐在凤珺瑶对面，“现在真是怀念以前征战沙场的日子，虽然每日都会有人死亡，至少我们是快乐的，自由的。”
“自由，我都不记得自由是什么样子的感觉了······”凤珺瑶叹口气，自由从来不属于皇室的子女，“不说这个了，言之他——，他喜欢以貌取人，你多担待，你这么好的人，恐怕要便宜七弟了。”
“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带你出去的。”林倾羽认真的看着她，这个女子不应该被永远困在这座金色的牢笼之中，凤珺瑶摇摇头，“时候不早了，我住的地方太过偏僻，我送你出去。”她的命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无法逃离，只能孤独的去面对。
凤珺瑶一直把林倾羽送到宫门口，“你自己出去吧，我不便相送了。”凤珺瑶说着拉过倾羽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写了几个字，林倾羽心下一惊，抬起头来，便看见凤珺瑶微微摇摇头，转身往回走。林倾羽一路出了宫门没有回侯府，而是从后门进了凤凰舞坊，让黎昕在把红袖叫过来的时候，顺带着把她以前私下里养的一批高手调过来，以备不时之需，凤珺瑶让她小心凤夜昭，不是没有目地的。
出了凤凰舞坊，林倾羽还是没有回去，而是改变主意，朝七王爷府溜去。不知道殇现在在干什么呢？林倾羽的嘴角温和扬起，眼中含笑。
夜黑风高，正是偷窥的最佳时机。
林倾羽有些艰难地爬上墙头，幸好她身手变弱了，可是她隐藏身形的步伐依然没忘，就算是顶尖的护卫，也不可能发现她的身影。
那种步伐，叫鬼踪影。是她的师父交给她的，说起师父，林倾羽的眼神有些黯淡，也不知道师父去哪里了······
林倾羽在凤御殇的王府里溜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院子里树影斑驳，月亮如水，当她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终于发现了灯光传来。
走过去，眼前正是一座奢华富丽的青玉建成的宫殿，光芒笼罩之下，似乎萦绕着一层淡淡光芒和氤氲，宫殿的地板都是大理石，月色下闪烁着幽幽的荧光，大柱周围都是纷飞的纱幔，唯美浪漫，林倾羽靠近，隐隐听到里面似乎有人的声音传来。
林倾羽脱下鞋，赤脚轻轻地走进去，不想，等她拨开那飞舞的纱幔凑过小小头颅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当即愣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超级豪华的浴池，有点像瑶池仙境一般，龙形的黄金喷嘴流淌出碧蓝的清水，浴池周边都是白玉铺成，因为热情萦绕而有点像乳白色的水池中，还飘满了花瓣，隐隐之中，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而在这浑浑厚厚的雾霭弥漫中，有人正在沐浴，斜靠在池边，一头银发懒懒地披撒在水面上，浮现出一道道旖旎的圈，宛如盛开的白莲花，而他那莹白的背上，正滚落着滴滴水珠子，越发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晶莹透彻，魅惑勾魂。
光是一道背影，就已经让人浮想联翩，**成思，难以想象正面又将是个什么样的景象。林倾羽听到从来对美色有强大抗争力的自己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好美啊……
林倾羽凑过头去，想再近点看清楚点，这时，浴池里传来一阵轻轻的低笑声，背对着她的男子呢喃道：“小丫头，没想到，你这么不省心啊。连这都让你找来了。”
倾羽被他一吓，顿时扶着玉柱的手一滑，整个人狼狈地摔了出去，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更让她想喷鼻血的事发生了——
凤御殇看她摔倒，从浴池中爬起来，慢慢朝她走过来。
抬头间，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凤御殇和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