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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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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夏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来就受到了这种近乎刻薄的针锋相对。
  就像冬雪说的,她乐乐,才是公子陌内定的未婚妻。
  夏夏眉眼微敛,退后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淡淡道:“我还以为,你的对手该是冰儿。”
  乐乐脸色骤变,半晌,不怒反笑:“一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牙尖嘴利,很好,很好,我记着了。”
  她抽身甩袖,声音重新冰冷道:“记着去司行院,自己领罚。想来你也是记得路的。”
  说完,她冷笑一声,这才彻底离去。
  夏夏不知在那条岔路上站了多久,直到僵硬的全身重新瓦解,反而变得虚软,才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走着走着,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
  “乖楼主,不难过啊,这公子陌也忒没有眼力见儿,我们这么大一个美人摆在面前他看不见…”
  夏夏没有理会袭方,径直往前走。
  难过吗?不,不,倒不如说是…无所适从…
  因为大背景的改变,因为人心的改变,因为时间的仓促,这一刻,她很无措。
  与其说她在意公子陌态度的突然转变,不如说她更在意自己心里那种复杂的感觉。
  那被无视时一瞬间的落空感,那不算积极的期待被现实打破时的刺痛,以及看着他对唐柳关切时的胸口拥堵。
  前所未有的复杂,且不知滋味。
  如果一定要她比喻,她觉得像心肌梗死…
  “乖楼主,不要不说话嘛!不就是个男人嘛,这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嫌少么?改明儿咱也给你办个征夫大会,保管比他们冥幽宫排场大百倍…就是在咱红楼内部挑一个,比他出色的也大有人在啊!”
  另一道黑影闪过,也落在夏夏身边,先瞪袭方一眼:“四哥,你少说几句。”
  “我有说错嘛?就是大哥也比那小白丨脸强啊…”
  夏夏忽然顿足,瞪了一眼袭方,语气生硬道:“三天之内,我要知道冥烈的具体藏身之所,不出意外的话,我要见他一面。”
  虽然青老其实已经告诉了她冥烈的大致位置,可她还是乐意派个人去探探虚实,尤其是,当这个人在她心情不好时还如此聒噪。
  袭方看着夏夏只冲他说,却不对潇潇说,立刻鼻子哼气,一跺脚,飞身上屋,嘴里还不忘嘀咕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潇潇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夏夏肩头,却什么也不说。
  夏夏鼻子登时一酸,把头埋进潇潇怀里:“姐,也许我来错了…”
  有关这个地方的记忆对她并不算愉快,然她依旧固执地来了。只是,如果她早知道是要面对这样的难堪,那还不如不来。


☆、当局者迷

  潇潇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不劝解,只是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夏夏的后背。
  有些东西,她作为过来人,也许比夏夏自己看得都清楚,但是她没法说,说也无用。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些东西,教不来也说不清,只能靠自己花时间去体悟。
  然后,做出自己要的选择。
  想到此,她自己心中也不免凄凉苦叹,她当初又何尝不是当局者迷呢?若她再彻悟一分,若她在坚持一分…
  忽然,她抬头问道:“夏夏,你想不想找回场子来?”
  夏夏一愣,默默摇头。场子?她想也没想过,这根本不是场子的问题。
  就好像,如果换个人像乐乐那样讥笑她,挑衅她,她必定暴跳如雷,要伺机报复。可因为那个人是乐乐,她心底便没有了怒气,只有落差,讽刺和苦涩。
  “夏夏,想不想看公子陌吃瘪?”潇潇不罢休,继续用蛊惑的口气忽悠。
  夏夏困惑地抬起头,眼睛眨巴眨巴。
  这世上,还有能叫那冰块吃瘪的事么?苍蝇叮蛋还得有缝呢,公子陌那人冷清得几乎无懈可击。
  潇潇一看那表情,懂了,立刻会心一笑,宽慰道:“你安心待着办你的事,等姐好消息,姐定让你看到他吃瘪的样子。”
  心中却是好一阵狞笑,哼哼,敢设计他们红楼楼主,那就等着她的反设计吧!
  夏夏目送潇潇离去的背影,心中好受了一些,却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毕竟,潇潇的提议太过跳脱于她的理解之外,她也只当她是找乐子逗她开心。
  独自去了司行院,领了罚。
  说起来,好在她毕竟是外来者,司行院也并不清楚底细,并不敢动用体罚,只是罚她去浣衣房洗五日的衣服。
  不过后来她才意识到,这活计跟体罚其实有的一拼。
  漫无目的地逛到天黑才回独梅院,一进门就看到唐柳在大厅里坐立不安,膝盖上绑着厚厚的纱布,一条腿上还架了木板,导致她走路也一群一拐。江书雅却不见踪影,屋里的灯也没有亮着,也不知是不是这么早就歇下了。
  看到她的出现,唐柳明显一颤,眼中露出畏惧之色,还有点点心虚。夏夏虽不完全理解她的感受,却看明白了,人显然不是特地等她回来的。
  饶是如此,她还是盯着那被精心包扎过的伤处一阵恍惚,直看到唐柳面无血色,才转身回屋。
  她想,唐柳大概是不需要她的慰问的,她的表情已经完完全全出卖了她。
  也是此时,夏夏颇有感叹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如此不受人欢迎啊!
  不过,这还不至于成为她的困扰。大不了,以后独来独往也就是了。
  所以第二天,她就自己往浣衣房去了。想来,有公子陌撑腰,唐柳她们也必然不会在那“聚众闹事者”之列。
  曾经,对夏夏来说,浣衣房一直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这是一个和冥幽宫整体体系相对隔离的小团体。里面的人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冥幽宫人,有的是犯了大错终身被贬,有的是无意被救的老弱妇孺,有的则是掌握了秘密不能放归的陌生人。


☆、事与愿违

  她们被终身圈禁在冥幽宫一隅,洗衣打杂,廖渡此生。
  夏夏和其他几个大家小姐都被罚到此处洗衣,想来,却也是借此机会磨磨她们的心性。
  浣衣房的大妈大婶们并没有外面传得那么恐怖,反而很随性温和,知道她们是受罚而来,也就按照规矩给她们分配量额,并没有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事件,反而有些很热心的大妈大婶还会给出些经验之谈,教她们怎么样把衣服又快又好地洗干净。
  只是几位大家小姐大概平时被捧惯了,根本瞧不上这些她们眼里所谓的下人,个个没有好脸色。
  大妈们也都是人精儿般的人物,见此自然不会再热脸贴了冷屁股,直接也将她们晾在一边,任她对着满堆衣服愁眉苦脸去。
  洗不干净,重洗,洗坏了,责任也是她们的。
  倒是对夏夏很热心,这个指点一句,那个关心一句,大人小人边洗边聊倒也不算无趣。
  尤其是,夏夏发现这些大妈的八卦功夫可真不一般。这个说:“前日我在一件青衣里捡到一封写给XXX的情书…”那个说:“居然有人忘了一张银票塞兜里被我捡着…”
  边听边洗,倒也津津有味。
  她们洗的衣服多为青衣和黑衣,因为凌霜殿姑娘起居都是自己打理的,唯有整日风尘仆仆人堆里打滚的青衣黑衣,却是没有这个闲工夫的。所以,这些衣服也尤为难洗。
  夏夏因着几位大妈眷顾指点,在饭点前也就完成了份额,而那些个大家小姐却都哭丧着脸,发上脸上衣服上都被污水打湿了,个个狼狈不堪,却也没能将手头几件衣服洗得干净。
  这样看来,夏夏觉得受罚五天倒也不错,权当一项人生体验得了。
  愿望总是美好的,可惜有一句话叫“事与愿违。”
  第二天再到浣衣房,夏夏就发现那些热情的大妈都瑟缩一边不说话了,主事的成了三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不是凌霜殿那种统一规格的白衣,而是普通的白布白裙。
  呃,其实夏夏觉得,白纱裙因其外形好看也就勉强能接受了,可白布白裙穿起来真像披麻戴孝啊!
  后来,她也是辗转得知,这三人喜欢白衣也是有原因的。
  这三人本来都是凌霜殿之人,且是有资格出行执行任务的那一类,只不过在一次任务中犯了错,才被公子陌贬了过来。而且非常倒霉的,是无期徒刑…
  而夏夏也在拼拼凑凑的八卦叙述中,勉强推理出来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三人被贬的原因,还多多少少和她有关。
  当年,她初入冥幽宫,还和一个倒霉蛋在冥府的擂台上交过手,而这三个白衣女,就是当时她们那一擂台上的裁判。
  那个倒霉蛋本就是冥幽宫安插的人,后来却被隔壁台上潜伏伪装的袭方用毒暗算了,还彻底成了废人,公子陌追查下来,知道这些人有大问题,却不想三个白衣疏于考虑,把人给放跑了,于是迎来了一场灾祸。


☆、天地之小,冤家路窄

  失职,思虑不周,其实跟夏夏没多大关系。只是三人显然不这么想。常年累积的怨气终于寻到了发泄对象,顿时把夏夏当成了杀父仇人一般,只那眼神,就快将她瞪成窟窿了。
  于是乎,当夏夏这次抱着比其他小姐多得多的衣服份额时,也只能暗叹天地之小,冤家路窄,她这是倒霉起来了喝水都塞牙。也同时由衷佩服这幕后操手之人,能将资源利用得如此淋漓尽致。
  不过饶是如此,夏夏也比那些灰头土脸的小姐完成得早。洗完所有衣服之时,也不过超出饭点半个时辰。
  可是今天,她却不那么容易过关了。
  三女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她麻烦。
  其中一个领头般的人物就在她交接时,装模作样地拎起一件她盆里的衣物,假笑道:“手脚倒是利索的紧,洗得也干净。看来你于这一道上颇有天赋,不如,就替其他几人也洗了吧?”
  另外两女立刻配合地捂嘴偷笑,而那些个大家小姐们立刻眼珠子晶亮。
  对此,夏夏也是早有觉悟,不是不火大,是火大了也没有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暂且熬着吧!
  于是,这一夜,夏夏直忙到月上梢头才忙完,一双手都浸泡得全成了干巴巴的褶子。更要命的是,时候太晚,她连剩菜剩饭也捞不到了,膳房也同时诡异地空了,本来的一些备用食材也全部不翼而飞了。
  夏夏想联系潇潇,却发现潇潇完全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袭方亦是如此,却只怕是加班加点查冥烈的藏身之处了。
  有那么一刻,夏夏真想咆哮,想不顾满天乱窜的暗卫冲出去打家劫舍,先祭了五脏庙再说。然而一想到现在寄人篱下的状况,又强制按捺住了这个冲动。
  现今的情况下,她真是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注目。
  于是,她只能昏昏沉沉地饿了整晚,于天明时分第一时间冲出厅堂,凶神恶煞地抢走了院里所有人的早点。
  为此,唐柳妮子差点没被她吓哭。
  然而第三天,浣衣房三女愈发变本加厉了。
  其余小姐们早早被放归了,夏夏一个人要担起四个人的活计。且在她好不容易完成四人份额时,三女又送来了一批“临时加急”,是一堆黑衣,显然放了有些时候了,上面全是些斑斑驳驳已经干涸了的血渍。有些甚至已经被刀剑划破,破烂不堪,根本不会再用,她们却依然丢到夏夏面前让她洗。
  夏夏忍了十秒钟,没将手中行了一半的动作做完,才生生忍下这口气,无言接下活计。
  围观的诸多大妈即使心有同情,此时也不敢多嘴。
  入夜,浣衣房里其他人也尽数散光了,只剩夏夏一个,对着满盆腥臭的衣服惆怅不已。午饭时两个大婶偷偷塞给她两个包子就算打发了,现在却又开始饥饿难耐。
  劳动本来就更加饿人,再加上昨晚一宿就没歇好,此时愈发地是头昏脑胀。


☆、谁人心痛,谁人心殇

  无意间,她抬手拭了拭额头的汗水,眼角忽然瞟到一抹白影伫立在前方不远处。
  动作的手又一次僵硬了。
  连面孔上的情都变化得极其不自然。
  她放下手,继续揉搓,漂洗;机械式重复,手心手指都被摩擦得又痒又热。只是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那道目光犹如实质一般打在身上,让她无法忽视,甚至不能误以为幻觉。
  他来干什么?看她的笑话么?当年的夏夏何其狂妄,何其不知天高地厚,哪怕没什么本事又何时肯忍气吞声过?现在呢?却也只能落得受人欺凌的下场是么?
  因为她对他说了绝情的话,做了绝情的事,所以他便要这样报复她么?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他心里是否很欢畅?
  他甚至不屑隐匿踪迹,就是要她夏夏知道,他在看着她么!
  夏夏越想越恼怒,好不容易洗了一遍盆中衣物,正要去倒水,一不留神,忽然一脚踩上了皂角盒子。
  脚底打滑,负重的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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