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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悠哉不已的人,瞬间变成了乱转的无头苍蝇……可是,没有人走出来!
“怎么?来了却不肯现身,是怕什么?我么?还是……”冷拓话只说一半,似笑非笑的勾唇,望向一旁依然团团转的沈含玉。
眸里乍然闪现一抹诡谲的光芒,他快速出手,目标正对依然团团乱转寻找着‘有可能’是司承傲的沈含玉,后者一无所察,耳边只听的呼呼风声,刮得自己几乎站立不稳,下一瞬,罗箫的大叫声跟着响了起来:“夫人,小……”心!
一枚枯叶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咻咻飞来,正对冷拓的后背,倘若不避开,受伤是绝对无法避免的事情——是以,他只好撤回对准沈含玉那凌厉辛辣的掌风,旋身,飞起一脚,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将那枚枯叶打偏,“叮”的一声,枯叶扎实没入了粗壮的木柱子中……
可是,却依然没有半个人出来!冷拓灰蓝色眼眸带着不容忽视的狠戾,望向某个角落,勾唇冷笑:“司国主,冷某人远道而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主上的客人,就由我们来好好招待——”清朗的嗓蓦然响起,四条青灰色身影翩然而至。
罗箫认出来了,沈含玉也认出来了,就连冷拓,也微眯了眼睛:“是你们?”
领头男子清瘦挺拔、斯文儒雅:“冷国主,许久不见——上次在贵国,多有冒犯,今日在我初云国,冷国主想要怎么来,我们定尽力相陪!”
“怎么?司承傲不肯出来,倒叫了你们来?”冷拓丝毫不敢大意,这几人,就是当日在蜀蕴国截住他、在他眼皮下带走司承傲与沈含玉的人,若要单打独斗,他冷拓绝不会惧任何一人,但,现在不是切磋比试,他们四人默契又极好,他硬拼,只怕也讨不到任何好处,更别提带走沈含玉。
迅速做出评估与决断,他冷然哼道“冷某人今日尚有事在身,就不劳各位招待了——我还会再来!”
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眼睛发直的沈含玉说的,眼前一花,冷拓已如一支离弦的箭矢,咻一声,越过罗箫越过那四人,消失不见……
“哎哎,你们怎么不拦住他,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跑掉?”终于回神的沈含玉,急的直跳脚,指着冷拓消失的方向,急声嚷道:“那家伙坏透了,你们快去追啊!”
那四人却甩也不甩他,径直朝罗箫点点头,然后……没有咻的一声跟着消失不见,而是慢条斯理的,排着整齐划一的队形往外走去……
额角隐隐跳了起来,沈含玉微囧,他们就这样走了?好过分,完全不将她这夫人当成一回事嘛——
“夫人!”与她一样,饱受惊吓的罗箫随手抹着额上的冷汗:“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吓得够呛:“那个……之前出手的人,真的是他吗?”
罗箫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闪烁:“这……夫人,属下也不敢肯定!”既然爷不肯现身,说明他不想让夫人知道是他。
“不敢肯定?”他在跟她说笑吗?他跟了承傲那么多年是跟假的吗?还是,他打算对自己隐瞒什么?
瞧见沈含玉微眯起的算计目光,罗箫赶紧替自己澄清道:“夫人,你想啊,爷服了那冥丹后,身体是日渐好了,但内力大约只恢复到六七成的样子……你也曾见过爷与冷拓那厮交手,他们两人也算旗鼓相当,可先前出手的人,内力应该在爷与冷拓之上的,是以,属下不敢肯定!”
“是吗?”不是他,又是谁呢?而且,还带着冰袋来。“对了,你帮我拿的冰袋呢?”
“呃?”罗箫猛拍脑袋:“见到冷拓那厮太情急了,我……我给随手扔了,夫人,你等着,我再去取……”
话音未落,人已飞快闪了出去——离开前,还不忘帮她关上门……没有锁链的门,她随便推一推便可以跟着出去的门。
摇头望着罗箫消失的方向,她并没有去推那完全不顶事的门,转身往草堆走去,直到坐定,才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目光落在角落中快完全融化的冰袋上,如花唇瓣,缓缓勾了起来……
承傲,是你吗?是你吧,将我收押天牢却又急巴巴捧着冰袋而来的你……哇啊啊啊,你到底都听到了些什么啊?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罗箫奔出天牢,循着司承傲留下的毫不起眼的印记,一路走走停停,竟来到了被废弃的冷宫里头,推开吱嘎作响的陈旧木门,循着主子的气息,在最靠里的房间前停了下来:“爷?”
“进来——”低沉的嗓很不稳,沙哑,疲惫,还有着隐忍的轻颤。
罗箫心下一惊,立刻推门进去:“爷,你受伤了?”
司承傲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修长指节紧捂住心口的位置,紧闭的唇瓣不时有鲜红的血液溢出来,一咳,鲜血涌的更厉害,顺着他闭合的唇角,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难怪爷不能现身,方才,必是拼尽了全力……“爷你怎么样?”
“放心,死不了!”司承傲紧闭双目,靠在罗箫提供的肩头上,抽息道:“她……怎么样?”
倘若平时,罗箫定会拿这话消遣自家主子一番,但此刻,他没心也没胆:“夫人还好,只是受了点儿惊吓,爷,定是你方才太过勉强,所以受了严重内伤,我立刻……”
司承傲缓缓抬手,将唇角溢出的血液随手抹去,语气显得很是虚弱:“无碍,只需调息一阵子……”
“爷,这不是小伤,你不能这样无所谓,我先送你回静梅园,再去抓药……”他心急的说道,很清楚内力只剩六七成的主子逼使自己用出近十成的内力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好在,瞧主子的样子,大约只是心脉略有损伤,算不得太严重。
幸好,那四个家伙来的及时,倘若主子再拖上那么一阵子,保不准心脉俱损,那就麻烦了!
“说吧——”他缓缓睁开墨染双目,降贵纡尊的赐给他最温柔的嗓音。
“说……说什么……”罗箫一抖,双眼东瞟西躲,很是心虚的样子,想来,他对他家主子的问话,是心知肚明的。
“你跟曲笙,瞒了些什么,我就听什么——”他没心情也没力气跟他绕来绕去。
“呃……属下,属下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事瞒着您啊,要……要瞒也是曲笙他……”呜呜,爷的眼神好可怕,他说不下去了啦!
“鸳鸯就是沈含玉,这是你们都知道的事情——”这样的事情都能瞒着不告诉他,他们俩——好样儿的!
“啊……这个……爷啊,夫人,她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你想想看,你不但将她忘光光,还恨她……她没办法,只能这样接近你嘛……”爷你可千万别生夫人的气啊!罗箫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他不敢肯定,爷是什么时候到天牢去的,去的时候,不小心又听到了些什么?“爷,你,你什么时候去的?”
“你走之后,冷拓进来之前——”他淡声回答,英挺眉峰悄然皱起,苍白面色将墨染黑瞳映的更加深邃莫测,他刚靠近,便发觉有陌生气息,好奇之下,才隐身在角落里。
所,所以,冷拓跟夫人说的话,他全部都听见了?那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罗箫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爷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你做什么这么害怕?”瞥着他好似战战兢兢的模样,他好整以暇的问:“你害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没没没……”罗箫额上的冷汗又有下滑之势,陪着勉强的笑脸,嘿嘿道:“属下就是……就是好奇而已……爷,属下还是先去抓药……”
“我想知道的事情没交代清楚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他的嗓音因为刻意放轻而显得更温柔无害。
但听在罗箫耳里,却比催命符更加可怕,冷汗终于忍无可忍的滑了下来:“……爷,属下……属下内急……”
“我不介意你就地解决——”他微扬下颚,冷睨的眸光,嗓音却温柔的足以溺死人。
罗箫额上滑下一片黑线,就地解决?!爷,你够狠——
“我已经允了你就地解决,你还愣着干什么?”催促的语气,听起来疑惑得很,像是真不明白他在磨蹭什么一般。
“爷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半天,罗箫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我想,我还是去外面好了……”
“常言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初二——”还不如坦白交待了,他司承傲允许他早死早超生。
“爷,常言是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是初二!罗箫硬着头皮纠正,拖吧,能拖多久是多久——呜呜,他一点儿都不想死啊!
“我管它是初几!”再好的耐心也被罗箫的顾左右而磨光了,何况,这位的耐心并不十分好:“我只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该知道却又并不知道的?”
他听见她说:我为什么要怨恨他?冷拓,你是一直没弄清楚还是怎的?我恨的人,是你,当然了,还有与你狼狈为奸的绫人……
她还说:他恨沈含玉,你和绫人都认为,洗掉了他爱沈含玉的记忆,让他对她从此只剩仇恨……
他后来,知道了他们讨论的那个人,就是他——他当即愣住,无法置信。她说,他们洗掉了他爱沈含玉的记忆……他爱沈含玉,原来不是恨,原来没有恨,是这样吗?那么,总莫名响起来的声音,是她吗?
难怪,她以鸳鸯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时,目光总是那么复杂难解……
他知道自己的记忆有着缺失,沈含玉,她就是自己缺失的那一段?他,究竟是怎样将她忘记的?被他忘记的她,该有多么伤心?伤心地,在他面前嚎啕大哭甚至大病一场……他至今犹记得,她脆弱无助的不堪一击的模样!
绫人,在这事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他统统都要知道——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罗箫豁出去了,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说话的时候,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表情,说完了,还是不敢看他的表情,空旷的房间里,静默一片。
壮着胆子偷觑了沉眉敛睫的主子一眼,他的表情太平静,平静的让他心惊肉跳:“爷啊,属下所说都是真的,绝无半点欺瞒……夫人她,她真的与你没有半点仇怨,她甚至舍身为你挡刀……她真的很爱你……”
所以,他为生病的鸳鸯洗澡时摸到那块刀疤,脑海里出现的那句“承傲,小心”的话,是她喊的……舍身当刀啊,一介弱女子,要有多爱他,才会有这样奋不顾身的勇气?
难怪,她说她心中有人,却比他更热切更渴求他的亲吻,难怪,她会毫不犹豫的跟他回来……
“爷啊,你也很爱夫人……想起来一点点没有?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送给夫人的簪子?你带夫人去放纸鸢有没有?你还做饭给夫人吃?你还答应夫人从此再不杀人记不记得?你们的戒指……呃,你的不见了,大概被绫人藏起来了……”罗箫絮絮叨叨又急急忙忙的提醒道。
司承傲空茫的神情染上了疑惑:“为什么早前不告诉我?”害她,吃了那么多苦。她一定,偷偷哭了好多回!
难怪,他折断她的木簪时,她会那么生气,而他下意识的为她重做了一支一模一样的,她会那么开心,会时时刻刻将那簪子插在自己发间……
难怪她说,那个人只是不记得她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该有多难过?难怪她唱的曲儿,会蕴含着那么深重的想念,难怪,想他时他在眼前……
该死,先前他跟曲笙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讲?若非他心中早有疑惑,若非他本能的想要亲近她,他一定……会不小心伤她好多回……
一想到她为他吃的苦,她为他流的眼泪,他就觉得……再没有比自己更混账的人了!幸好,他没有伤害她,幸好,他知道了,她才是自己最爱的、唯一爱的那一个!
“是……夫人不让说的,她说以你的脾性,空口无凭说的话,你一定不会相信!”如果他罗箫遇到这种事情,他必定也不会相信,因为真的很荒谬嘛!
司承傲微拧剑眉:“所以,我今天若没有听到这些,你们是绝不会告诉我的?”
这傻女人,自己一个人,扛得了吗?也不嫌累——
“夫人说你自己会想起来的!”罗箫想了想,回答道。。 “我想,夫人是希望你自己想起来吧……毕竟,那是你们经历过的事情,她不希望那些美好过往经由别人口中说出来……”
他猜是这样啦!但到底是不是这样,他也说不好的!“爷,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想起来一点儿没有啊?”
司承傲摇头,有些沉重,语气却是无比坚定的:“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罗箫说的这些,他没有印象——有的事情印象模糊,却也是早前跟她在一块时才会无端想起一丁点……那些过往,是她在乎的,所以他一定会想起来。
“爷,你要快点想起来才好,若不然,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惨——”罗箫严肃的提出警告。
司承傲扬眉,疑惑的目光扫向他,他以后会怎么个惨法?
“你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