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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灰太狼 小七妹妹-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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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傲……”小心两个字还没喊出来,背脊上尖锐的刺痛蔓延开来,让她连要吸口气都不能……

司承傲的反应已经很快,他一手反抄后背已被鲜红染透的沈含玉,一手拍出强劲的掌风,毫不留情的将偷袭之人拍飞到身后的墙上。心急如焚的都不能说明他现下的心情:“……含玉,含玉你怎么样……”

她背上那把匕首,刀刃完全没入她的身体,他紧紧楼她在怀里,从她肩头望下去,喷溅出来的鲜血源源不绝的浸濡着她月白色的衣衫……

他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像覆上一层红雾,任凭他如何努力瞠目也瞧不清楚……

“……你,你没事,没事吧……”好痛,好想嘶声哀叫。但不能……他颤抖的比她还厉害,她不想,吓坏了他!可是……真他吗痛啊……

强撑着一口气,就是要确认他的无恙——幸好,幸好她在今天及时醒了过来,幸好能与他一同进太庙,幸好……来得及替他挡住这要命的一刀……

“我……我没事……倒是……倒是你……”看过了那么多的生死,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可他们死的时候,他甚至还有好兴致坐在一旁,仔细欣赏享受他们临死之前的挣扎于痛苦……

但现在对象换成了沈含玉,他看着她背上蔓延不止的鲜血,涌上心头的,惊慌绝望与无助,就像眼睁睁看着母妃看着四哥在自己面前死去时的心情一模一样,那么的,绝望与无助……

“……你,你没事就好……”她艰难的扯出安慰的笑,轻咳一声,喉间、口腔立刻漫上腥甜之气……

“……含玉……你别说话,求你别说话……”司承傲腾出一手捂住她的嘴,仿佛看不见就表示没那回事一般……喉间像是哽着块石头,几乎撑破他喉咙的痛楚让他连唤她的名都好困难:“……是你自己说的……你会一直在,不会像母妃与四哥……含玉你不要骗我……”

“……不,不骗你……”痛楚凌驾一切,沈含玉痛昏了过去,在昏迷之际仍不断低喃挂心要他别怕……

有什么东西越来越多的牧模糊了他的视线,冰凉的滑过他脸颊,一直一直不肯停……他不知所措的跪在那里,怀里承接着沈含玉越来越冷的身体……

司昱之撞开沉厚木门,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司承傲紧搂着浑身是血的沈含玉,另一边的墙角,横陈着一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尸体,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

司承傲缓缓抬起头,满是雾气的双眸盈满脆弱与绝望,他看着他,声音完全沙哑破碎:“……十三哥,救她……”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回,回陛下……娘娘刀伤很深,虽……虽然并未伤及要害……”太医在如同地狱修罗、瞬间变身为杀人狂魔的司承傲面前抖的说不出句子连贯的话来:“但……失血过多,只怕……只怕老臣也无能为力……”

司承傲明黄色的龙袍被血迹染透,但浸染的痕迹与喷溅在他衣袍上的痕迹又完全不同——浸染的已经干涸,而喷溅的痕迹却很新鲜!

他面色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漆黑不可度测的眸眨也不眨,平静的望着伏在软榻上的沈含玉,那把匕首依然插在她背上,没人敢碰!他眸中原有的狂怒不知何时消退殆尽,换成了眼下这般毫无波澜的平静。

可,并没有人因为他的平静而放下心来。他不看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宫婢太监,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可怜太医,只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剑尖上,血滴缓缓滴落在地。

那么轻微的像是滴水的声音——嘀哒嘀哒……却像是催命符一般,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太医砰咚一声倒地,惊吓过度而晕死了过去……

“十七,十七你不能再杀人了……”接到消息的司昱之急急冲了进来,浓重的血腥扑鼻而来,他的眉心皱得更紧,先前调派过来的太医此时变成了尚未僵硬的尸体,他们皆被司承傲一剑穿心而杀死,黏稠的鲜血依然不停往外流……

雅致的静梅园,赫然成了可怕的屠宰场!每个进来的人,都担心会横着出去——

他不敢相信这些人全是死于他之手,更不敢相信自己此时看见的这个面容冷酷、出手狠辣的人,就是一直纯良天真的近乎痴傻的十七……

没人相信,受伤的沈含玉会让他狂怒至此——他甚至将剑尖对准了他!他方才正在太医院中挑派医术高明的太医,听见惨无人色的小宫婢断断续续的诉说,不相信的赶紧跑了过来……却原来,是真的!

“他们——”他的眼顺着司昱之的视线望去,对他恶心欲呕的表情视而不见:“我讨厌听他们说无能为力、无力回天、听天由命……你也是来告诉我这句话的吗?”

他语气很轻,轻的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倘若她死,我会让整个初云的人为她陪葬……”

司昱之已经惊得说不出一个字,他冲进太庙看到的司承傲,眼中尚有脆弱无助,可是现在,他眼中只剩浓重的化不开的绝望……那绝望,随着他吐出来的话语,愈发的强烈与清晰!

“十七,你冷静一点——”他试图安抚他,认为他只是吓坏了而心性大变:“她,她不会有事……”

“你说了算吗?”司承傲极缓慢的抬眸望着他。 

“我说了算——”静谧的房间忽然响起第三道嗓音,那嗓淡淡的,天生便带着笑意般:“所以还请陛下收起你的长剑——我保证她不会有事!”

来人有一头耀眼银发,发带随意一束,松松散散的披散在背后,漂亮的颜色,每一丝每一缕都闪着熠熠生辉的光芒。他的面容却很年轻精致,淡淡笑容仿佛月光般皎洁。

“是你?!”司昱之与司承傲同时看向来人,他脱口而出的语气充满了惊讶,而司承傲仅是缓缓眯了眯双眼。

“是我!”来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颀长优美的身形顿住:“两位,许久不见了——”

“你,如果救不了她,我发誓,我一定会照杀不误,不管你是谁——”司承傲死水般沉寂的眸终于燃起了希望,语气也有了些微的波动!

来人笑容更深了些,瞥了眼他手中的长剑,察觉他的视线,司承傲想也没想松开了手,长剑“铿——”声砸在地上!

来人向软榻上的沈含玉走去,司承傲脚后跟一旋,跟在他身后走了上去。他不客气的转身阻止司承傲跟进的动作:“我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烦请两位等在外面!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就好——”

司承傲唇线抿成一条直线,缀点着迫人的冰寒,司昱之忙上前拉了他:“十七,她的伤势要紧,我们还是出去等吧!”

司承傲又看了眼软榻上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沈含玉,目光转回来,又落在银发人身上,唇瓣嚅动了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司昱之冲来人点点头:“一切就拜托你了——”

银发人长袖垂地,缓缓走近沈含玉,他并不急着动手替她疗伤止血,抖了衣袖,露出白皙精致的长指,长指耙梳着她的黑发:“你……可后悔了?”

昏迷的沈含玉自然无法给他答案,他也并不在意,舒缓的嗓醇厚柔和:“后悔了,我才能带你回去!你……早些后悔,可好?”

一盏茶后,司承傲再也忍耐不住,不管不顾的要往里面闯,银发人也正好结束手中的包扎工作,扭头瞧见司承傲焦急奔过来的样子,淡笑道:“陛下毋需担心——”

司承傲单膝着地,屏了呼吸曲指靠近沈含玉的鼻,压抑不了的抖颤不难看出他心中的紧张与害怕,直到一股温息淡淡拂过指节,非常非常的细微,非常非常的平稳,熨着他的肤。他瞠圆眸,眸心缓缓的,染上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湿润……

“她在呼吸,她没死,她没死……”他呐呐低语,从木然到逐渐咧嘴傻笑。但随即,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响雷般的响了起来!

许久以后,司承傲每每忆起那天的自己,都恼怒鄙视的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他就在银发人与司昱之面前,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伤心却又喜悦的好像心爱玩具被抢了后重又回到他手里的小孩子……

那样伤心,却又喜悦的很矛盾……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祭司怎会如此凑巧出现在我初云国?”屋子很静,只有棋子轻轻搁在棋盘上的喀喀声,伴随着偶尔一两句轻声漫语的交谈。

“这里不是琉毓国,十三皇子唤我冥凤就好——”银发男子清浅笑道,手执白棋落在一大片黑棋当中:“自公主出阁后,我便也离开琉毓国,四处游历,眼下碰巧到了初云国——这解释你信吗?”

手执黑棋的司昱之微皱了皱眉,不置可否:“那么……你打算在初云国呆多久呢?”

语音未落,黑子毫不迟疑的落在棋盘上,长指优雅缓慢的从棋盘上拈起被黑子围踞的白子:“棋行险招,也要看准时机才行——冥凤,你说是吗?”

“十三皇子说的极是——”瞬间被吃了一大片白子的琉毓国大祭司冥凤,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不满的神色:“在下初到初云国,呆多久尚未确定!”

司昱之抬眸望他怡然闲适的模样:“你知道她会出事,所以特地赶来的?”因此而及时的救了她的性命!且,她受伤的消息被他封锁,根本没机会流传出去!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到底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戒备森严的皇宫的?

这回换冥凤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从容的将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的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上:“十三皇子对今陛下失控的行径怎么看?”

司昱之闻言,执棋的手顿了顿,淡淡道:“王后遇刺受伤的事情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因此行为有失偏颇,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冥凤以为还有其他吗?”

冥凤浅叹,笑吟吟的放下最后一粒棋子:“十三皇子,你输了——”

司承傲衣不解带的照顾沈含玉,换药喂药擦拭身子,完全不假他人之手,甚至不早朝不阅奏,引起了文武百官极大的不满,但他依然不管不顾,在沈含玉没醒来前,不离开静梅园一步!

司昱之第N次的踏进静梅园里,昔日的血腥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干净清新的空气里闻不到任何异味,他踏进内室,司承傲如往日般盘膝坐在榻边,目不转睛的望着沈含玉苍白安详的睡颜,好像瞧了这许多日也没瞧够似地,目不转睛的、旁若无人的!

有时瞧着瞧着,他会忽然失笑,伸手摸摸她的脸,或者亲亲她的唇,或者对她说着稚气无比的话……这样的司承傲,让人很难将几日前那个残忍暴戾的他联系在一起。

可,那些人却真真切切是他杀的……还有太庙里头那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也是他的杰作吗?

朝中官员有一大半官员上呈了对新任国主行为不满的折子,甚至大肆渲染前些日子杀死太医的残戾行为,有意鼓舞本就躁动不已的、不满他登基的人的心。

甚至还有人暗指他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嫌疑,让他也变成了被人铲除的对象之一……

私底下动作频频的人,真的不少!他独自一人应付起来颇显吃力,但又不能放着不管。且不说他是自己的弟弟,若真要不管,只怕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陛下,王后今日好些了么?”他开口问,倘若他不开口,司承傲绝不会看他一眼或者与他说一句话——他所有感官知觉,都在榻上的那女子身上。

“高热已经退下了,她应该要醒过来了吧?”司承傲轻轻回道,说这话的同时,他忍不住又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没有前些日子触手的滚烫,他很开心的咧了满口白牙!

“你呀,又一晚整晚没睡吧?”他不仁苛责他,但又忍不住要说他两句:“十七,你好歹也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她还没醒过来,你就该倒下了……”

“不,我要等她醒,我要她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他语气很轻,却无比的坚持!

知道再说不动他,司昱之无奈的摇摇头,退而求其次的规劝:“每日的早朝你至少去露下面好不好?”

司承傲终于缓缓转过头来,眉眼微沉,淡淡道:“朝堂上不是有你吗?”

“十七,这段日子你拒不见人,更不上朝,已经有人编撰说我将你软禁了起来,因此独掌朝政这样的流言……”司昱之很头痛的对他说,忽略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十三哥,太庙行刺的主使查出来了吗?”司承傲打断他的话,只问他想知道的事情。

司昱之叹口气,摇摇头:“行刺那人当场毙命,根本不知从何查起……说到这个,十七,是你杀了那个人?”

司承傲的眼立刻又带了杀气,面露当日的嗜血:“倘若不是当时情急,我才不会让他死得那么轻易……剥皮,抽筋也不能解我心中之恨!他该庆幸,庆幸当场毙命!不过,他的主子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十七?!”一次是错觉,两次是他受了刺激,那么三次呢?他还能骗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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