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司承傲,你闭嘴……”呼,呼,呼……好痛,好喘!但痛晕之前,她还有话要说:“你……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
“……什么?”司承傲的表情有些茫然,但更多是担忧与心疼,方才出现在他面上的狰狞仿佛是人的错觉一般:“你乖乖的不要动不要说话……”
“你答应过……要对我言听计从的……”大睁的双眼没有焦距,因为眼前尽是绚烂晶灿的小星星:“不准再杀人了……否则,我一辈子……不理你……”
她的发言到此为止,狂肆的痛楚席卷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沈含玉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司承傲守在她身边,见她缓缓睁开眼来,才放心的吁出一口气:“你醒了?感觉怎样?还很痛吗?”
她点点头,道了“没事”,晕倒前的那一幕忽的跳上脑海,目光慌忙环视了一圈,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小手紧揪了他的衣袖,急急问道:“大祭司呢?你没有杀他吧?”
司承傲双目忽的一沉,眼眸眯的又细又长:“你就那么担心他的生死?”
“承傲?”沈含玉又是一惊,承傲怎会用这么阴郁的语气同她说话?
“你想跟他走是不是?”他这回的语气里,多了指控与赌气:“他想带你走,你便要跟他走么?”
“你就听到他说要带我离开初云国那句话而生气吗?”她试探着问,倘若之前他对待大祭司的手段是生气的表现的话,她可以想象,他愤怒的时候有多么可怕!
“你怎么可以离开我呢?你说过……要一辈子的……”他阴郁的眼中,又染了脆弱与请求:“可是你却后悔了要跟他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在他对她愈发依赖的时候,在他已经离不开她的时候,在他的心,已经遗失在她身上后……
她若离开了,他掏出的心,要怎么办?还能重新放回心坎里吗?不能——心底有个声音愤怒的咆哮,就算放回去,也不是原来的那一颗了……
所以乍一听见那男人说要带她离开,他顾不得伪装顾不得一切,天地万物都尽失了颜色,惨淡淡的看不见希望,那么那么的,想要毁掉那个男人……
“谁说要离开你了?”沈含玉轻叹,眸底升上了责备:“你就只听见他说的那句话,便认为我要跟着他离开,你就这么的不相信我?”
“不——”她的手伸过来,想要抚碰他的脸颊,他双手握住,贴在自己面上,低低说道:“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除了装傻,他能用什么留她下来?可,他能在她面前装一辈子的傻而不被揭穿吗?
能,杀掉一切知道真相的人,冷拓,司昱之,甚至琉毓国的祭祀……他能不知不觉的杀了他们,可是她说,不准再杀人,否则她一辈子不理他!
“傻瓜,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会离开呢?你啊,就是疑心重——”又没安全感,这毛病必须得改改。
他恐怖狰狞的模样,她看一次就够了!“你要学会信任,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吗?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做起夫妻来又有何意义呢?要相信你是值得我爱的人,不要因为任何人的话或者态度而妄自菲薄,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虽然跟司承傲讲了好些道理,但很显然,那家伙个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抑或是,没有听懂?
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将她伺候的面面俱到,比之前更加细心体贴,就怕她某一天会扬长而去一般。那日恐怖的司承傲消失了,却也让她感觉不到原来那个可爱单纯的司承傲,他沉默了,看她的眼神,揪的人心生生的疼。
唉,她叹口气!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他会相信,她说的那些话不是在哄着他玩……算了,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
张口静静的让他喂她吃饭,她眨眨眼睛,忽然问道:“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十三哥过来?”
她都醒了好几天,他也没来探望一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他们是盟友,不是吗?
司承傲的手顿了顿,长睫轻垂,掩了眼中一闪而逝的阴沉:“十三哥很忙呀!”
“想来也是——”她点点头,一定有许多棘手的人或者事情将他困住了,否则他一定会来找她——刺杀司承傲的主使还没有抓到呢!关于这事她还有些自己的观点发表。
想到这,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好久便想问了,却总被自己忘记:“对了,在太庙那天我瞧见你……将那个人一下子拍飞到墙上,有没有?”
司承傲怔了怔,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那天的事情,只淡淡点头:“他竟敢伤你,我……我气疯了!”她又要说教了吗?
“那就是潜在的潜能吗?还是,你学过功夫,所以有底子?”她好奇的追问,张口含下他又喂递过来的鸡丝清粥,双颊因此而鼓鼓的。。
他没忍住,倾身浅啄了一口才回答:“我小时候跟十三哥练过一阵子……”
这个不算说谎,他确实跟司昱之一起习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
她娇嗔的瞪他一眼,越来越懂得怎么揩油了:“我就奇怪说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还以为你是小宇宙忽然爆发呢……”
他半懂不懂,也不追问,喂完了碗里的粥,细心替她擦拭了唇角:“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再吃一点儿?”
她很想拍拍肚子,告诉他她已经饱了,不过这动作对只能趴卧的她来说,无异于高难度了:“承傲,为什么最近连小彩也不见影儿呢?”
“……”司承傲转身放下碗,似乎沉默了一下:“十三哥需要她的帮忙,我就将她调过去了!”
“也好,反正她本来就是十三哥的人。”他能答应将小彩调回他身边,说明他已经完全的信任她了,不需要再放个眼线在自己跟前,是这样吗?
她满足的长吁一口气:“云碧呢?那丫头也许久不见了呢!”
自从大祭司冥凤来过那次后,小彩与云碧都不见了踪影,她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打理,虽然他有空便会陪在他身边,让她没有机会感受到所谓寂寞,但偶尔他不在,比如上朝什么的,她想找个人说话,却也是没有的!
偶尔,她会听见外室有轻轻浅浅的打扫整理的声音,但只要她一出声,保管那轻浅的声音会立刻消失无踪,仿佛她听见的,不过是小老鼠在外头嬉戏玩耍被她一嗓子吓跑了……
有些不对劲,可是她沉浸在司承傲对她体贴入微的举动中,便也没有心情与经历去探究太多事情——反正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养伤!
此时司承傲正坐在榻边细心为她揉按酸软的肩颈,听闻她的问话,长指僵了僵,缓声回答:“前些日子,有位大臣将她要走了!”
“嗯?”放空的脑袋如同放松的肩颈一样,她一时没能明白他话的意思!
“虽是续弦,但也不会错待了她——”他很有些松口气的感觉,以为她懒洋洋的回应是不在意的意思!
“啊?是出嫁了呀!”她这才回味过来,随即有些惋惜的叹口气:“那丫头聪明伶俐,手脚也利索的很,我原还想让她一直跟在身边呢!不过,她自己也愿意吧?”
“……嗯。”虽然……但后来,她自己确实也点了头,所以,应该算是自愿的……吧?
“那就好……”她迷迷糊糊的咕哝,在他舒服的指压下,舒坦的进入梦乡与周公约会去也!
直到她的呼吸变的平稳绵长,他才停下动作,却并没有收回手,长指顺势爬上她的头顶,拇指指腹轻缓揉搓着头顶心好看的发旋:“不需要他们……你有我,就够了!”
虽已是初夏,但他仍是一丝不苟的拢妥了锦被,起身走到摆放瓶瓶罐罐的柜子旁,长指一一滑过高矮不一的瓶子,落在一只精致细的小颈瓷瓶上,取了来。
重又回到榻边,倒了两滴在先前捣好的草药中,原本苦涩难闻的草药立刻散发出芬芳扑鼻的香气来。
替她抹药,他的脸上至始至终都维持着淡淡蹙眉的紧绷,小心翼翼的表情好似如临大敌一般。上好药,也简单的包扎了下,他长长吁出一口气,俯首去看她,她果然睡得更沉了!
这一觉,将会睡到傍晚他回来!
将药瓶放回原处,他又折身,望着她甜美的睡颜,看了许久,终于旋了脚跟,往外面走去,一眼便瞧见慵懒窝在软椅里头看书的罗箫。
罗箫见他出来,率先咧了一口白牙:“爷,我闻到了香梦绕的味道哦……”
司承傲只淡淡扫他一眼:“有人招了吗?”
罗箫摇头,极困扰的挠了挠头:“没人肯招,爷,我们是不是弄错目标了?根本不是十二皇子做的?毕竟他都那样了呀,就算杀了你,他一个没有舌头的人也当不了国主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司承傲支颐,先前给沈含玉上药时的紧绷早已经消失无踪:“其他人呢?也不招吗?”
“没,不过他们开始互相攻击了!”罗箫双眼发亮,兴致勃勃的说道:“十八皇子说十二皇子最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不能说话的十二皇子急得满脸通红,嗷嗷叫着,可能想反驳……然后十九皇子矢口说主谋铁定是二十三皇子,二十三皇子又说扮猪吃老虎的十九皇子铁定是真凶……”
“真乱啊!”司承傲轻笑道:“无妨,就让他们互相咬着吧!到时候总有人会受不了……”
“爷,你难道不想快些找出真凶为夫人报仇吗?”罗箫疑惑,怎的还要慢慢来?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司承傲轻轻哼笑:“看他们相互撕咬,相互间好似分外眼红的仇敌般……这个时候,他们可曾想过,兄弟是什么?”
“我知道!”罗箫得意洋洋的接口:“用得上的时候才称兄道弟,用不着的时候,嘿嘿……谁会认识那两个字呀?那爷,你打算让他们咬到什么时候?”
司承傲偏头想了想,长指轻轻叩着光滑的桌面,缓缓勾起的唇角缀着冷酷的痕迹:“总会有人受不了而站出来,我只要站出来一个人就够了……”
罗箫敛了笑容,试探道:“有没有可能是十三皇子?”
司承傲眉心微蹙,但很快摇头:“不太可能,他算不得什么君子,但他不会与她为敌……”
罗箫小心翼翼的举了手,继续问道:“爷,你让十三爷上战场,就不怕被夫人知道了会如何吗?”
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倘若受了伤什么的,到时候夫人不就知道了呀?爷难道不怕夫人生气?
司承傲状似很无奈的摊摊手掌,眼尾眉梢却点着舒心的笑意:“我也没办法啊,诸位大臣一致举荐他领兵迎敌,我这个傀儡国主有拒绝的权利吗?”
罗箫又咧出他的一口白牙:“我明白了,爷这招是否就叫借刀杀人?”
司承傲沉沉的笑出声,慵懒的笑容添了抹残忍:“我原本也没想要他上战场,毕竟他是我亲哥哥,但他实在不该怀疑我、监视我、甚至试探我!当然了,我不可能真对他作出什么来,倘若他命大能活着回来,我也无话可说——”
罗箫暗暗咋舌:“你只给他五万人马,让他迎战东临国十五万大军,敌我悬殊如此之大,你就不怕……”
爷还不承认他这招就是借刀杀人呀?顺应大臣的请求让司昱之披挂上阵,却又只拨给他五万人马,倘若边关失守,初云不就被人攻进来了?爷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初云的生死存亡吗?
“你以为我让曲笙领着青门与蓝门的人到边关去做什么?”就算司昱之兵败,还有曲笙顶着呢!“还是你认为青门与蓝门的能力不足以完成退敌的任务?”
罗箫恍然大悟,目中有着对司承傲的热切崇拜:“我就知道爷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嘛!东临国那破国家算什么呀,竟敢这样大刺刺的攻进来,当我初云国当真没人么?”
“不过是趁火打劫罢了!”以为老头子死了,他这个傻瓜上位,初云看起来就像一盘不成气候的散沙,这时候不动手,更待何时呢?
他起身,负了双手往外走。罗箫忙跟上:“爷,你要去看那个人吗?”
“我想要的答案还没得到……无妨,我有的是时间与他耗!”他们转出静梅园,一路上没碰见半个人,直直往冷宫的行去:“他还算安分吧?”
“一个奇怪的家伙!”罗箫在他身后嘀咕出声。
他挑眉,淡声问:“哪里奇怪?”
“他……”罗箫眉心紧紧皱了起来,扁扁嘴巴,不甘愿的评论道:“不管受到怎样的待遇,他脸上的笑容都没停过!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那么好笑……而且自己与自己下棋也能下的不亦乐乎!送饭给他他就吃,存心饿他吧,他竟然也能熬得住……”
不可否认说,他的笑容看起来,确实令人感觉舒服,但有事没事都那样笑笑的,不免让人觉得心里有点给他毛毛的感觉!
他被关起来,他就没见过他不笑的样子……这样的人还不够奇怪吗?啧,简直与他们爷一样怪!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