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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凤到底在做什么?不是说含玉一定会去蜀蕴国不是说只要她去了蜀蕴国,初云国便会发动战争吗?”沈君凡颇为心烦的耙梳着花白头发!
“父王,现在这种局面也不错吧!”太子试探着发飙他自己的浅见:“以前是五国鼎力,现在灭了两国,就还剩我们三个国家……比较可惜的是,我们并没有分到一杯羹……”
“你的眼光就是这么短浅——”沈君凡动怒,瞪向瑟缩了肩膀的太子:“朕的愿望是统一天下,谁要什么三国鼎立?朕要的是所有人都对朕俯首称臣!”
原想利用含玉让初云国与蜀蕴国拼个你死我活,而他则坐享渔人之利,不用费上一兵一卒,便能实现一统天下的愿望……
“儿臣知错——”太子见他动怒,惶恐跪下!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嘱人尽全力找到他二人——”沈君凡闭上眼睛,颇有些无奈的冲太子挥挥手。
叹口气,有些悲哀的睁眼望着太子的背影——就算天下统一了,他百年后两腿一蹬,以太子这样的性子,能替他永保江山吗?为什么他就生不出像冷拓或者司承傲那样能力卓绝的儿子来呢?
想到司承傲,他直到现在仍是不敢相信,当初前来求亲的那个看似痴傻的男子,竟然一直在伪装且不被任何人发现……倘若有一天他与冷拓真的对上了,啧,真令人期待不是吗?
初云国——
原先暴走狂怒的司承傲似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不再胡乱砸东西,也不再胡乱揍人出气,终日窝在静梅园内,望着那一大叠画纸发呆。
罗箫小心翼翼的探进半个脑袋,眼前的情景与前些日子无异,他摇头叹气,说真的,眼前这个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的主子,让他非常怀念从前那个邪佞却自信从容的主子!呃,他不是有自虐倾向吧?从前那个主子可是动不动就揍人的哦……
“还是没有消息?”背对着他,坐在地板上瞪着画纸的司承傲忽然开口。
“爷,你别着急,曲笙有捎信来说已经有了眉目,他们二人似乎依然逗留在初云国……”罗箫忙收回心神,将最新消息报告给他听。
“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么?”他低声喃道,冷凝的面上忽然扬起一抹笑容:“这是你的主意对不对?你是不是……依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我?”
目前的局势,相信她也是很清楚的。倘若跟着冷拓去了蜀蕴国,他必定会不惜一切发兵攻打蜀蕴国,而当他发兵的时候,蠢蠢欲动的其他人便会直攻初云而来,届时他便是腹背受敌……她是不是因为想到这个,所以才拒绝去蜀蕴国的?
不管她是不是这样想,他这样认定就行了!连日来的阴霾一点一点散去,希望的光芒自他眼底一点一点升起:“我一定……一定会找到你!”
“陛下,十三王爷求见——”有小太监扯着喉咙在外禀告。
司昱之?刚舒展的眉心又紧皱了起来:“让他过来吧!”
司昱之面上有着大病初愈的苍白,身上那袭白衣加上窗棂透进的日光,变成相当刺眼的颜色。司承傲坐着没动,只微偏了头打量他,眯眼,仍是分不清他脸上的苍白是因为伤口未好还是衣衫与日光的衬托让他看起来如此的……惨不忍睹!
“微臣叩见陛下——”司昱之弯腰要行礼之际,难免扯到背上尚未愈合的伤口,额上立刻冒出涔涔冷汗来。
因为他坐在地板上的关系,司昱之俯身之际,他便很清楚瞧见了他脸上的痛楚与辛苦,淡淡道:“在母妃这里,就不需要行那些个君臣之礼了!来人,赐座——”
他说完,又转过头去盯着画纸看,等着司昱之开口,质问还是什么的,他才不会在乎!
“她走的头一天夜里,曾找过我!”司昱之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果然,那张淡漠的脸上立刻出现紧张之色,倏地转头,黑眸紧咬住他!“她来向我辞行,说了没多大会儿话,便急匆匆的走了!”
“你喜欢她?”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不否认!”司昱之坦然回望他立显阴霾狠鸷的眼:“但除此之外,我对她并未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司承傲眼里的阴鸷稍微退了些,警告道:“最好是没有,否则……我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我虽讨厌你,但看在母妃的面上,我不会真的对你做绝,所以你最好守好自己的本分,别让我抓到任何把柄!”
司昱之虚弱的笑了笑:“所以这次……只是小小的教训?”
他也清楚,他并非真的要他丧命。给他五万兵力抵抗对方十五万大军,在最后关头,在那把闪着森森冷芒的长枪刺入他胸膛之际,他却又让人将他救了回来。
他这一招棋,走的虽狠,却很精妙——五万兵力不但教训了他,也让敌军因此而轻敌,最后,他的人轻易破了十五万大军,东临国成了囊中之物……
他,也成了令所有人侧目的君主——
司承傲并不否认他的说辞,淡淡道:“你今天过来所为何事?”
他们之间已经捅破了那层薄弱的亲情关系,他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原来那个装傻缠着他的十七,却为什么还要送上门来看他脸色?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落寞
司昱之叹口气,眉间凝着深深地自责与愧疚:“从没有想过,你是假装忘记了,于是我也告诉自己,既然你不记得,那件事情便再也不要提起……”
“所以呢?在你知道我原来只是假装不记得的时候,你又将那件事情摆出来谈,目的又是什么?”司承傲不太有耐心的打断他的话,眉间跳跃着难以掩饰的戾气:“你现在对我摆出这副脸色来,是想为曾经的你忏悔吗?”
司昱之窒了窒,神情仿佛吞掉了一只苦胆一般苦:“我以为记得那件事情的人只有我……”
“我亲爱的哥哥,因为你我才变‘傻’的,我能忘记吗?”连自己至亲亲人都会背弃的环境,让他有什么理由还能相信别的人?
司昱之瞧着他面上不善的讥诮与嘲弄,缓缓说道:“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道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只会让你更加不屑……因为我你才会对人性绝望,我……我其实也没有颜面请求你的宽恕……”
换言之,这些年来养成心狠手辣,冷酷绝情的司承傲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司承傲忽的起身,上扬着的讥嘲唇角似乎勾的更深了些,他慵懒闲适的走过来,漆黑的双目却凌厉至极:“既然说到当年的事情了,你可否给我一个答案,你当时明明看见了,甚至听见了我向你求救的声音,你为什么视而不见甚至转身就走?”
他当时,只有他那么一个亲近的、信任的人啊!可他将他的信任,毁的那般彻底……
他神情看似慵懒无害,弯弯的唇瓣优雅的勾扬起来,这样的司承傲对司昱之来说,简直陌生到了极点,一个人能装傻装上十年,如果不是因为东窗事发,他也许还会一直装下去……而他暗中培植的势力早已经超出了初云国本身的实力,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看着他,依然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明明白白的,那人就是司承傲无疑——他必须承认,他受到的打击,绝不比沈含玉小!
他抿抿唇,在他逼视压迫的目光下,紧闭了双眼,低哑的嗓缓声吐出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我……我嫉妒……你和四哥我都很嫉妒……”
嫉妒?这是什么答案?司承傲愣了愣,不太置信的瞪着司昱之痛苦惭愧的面色:“你为什么嫉妒我与四哥?”
“父王偏爱四哥,母妃与四哥却偏爱你……”他的嗓隐隐有些颤抖:“无论我如何努力,我赶不上四哥,及不上你……我自己是知道的,四哥常常夸你比他更聪明……没有人,正视过我的努力……”
“你就因为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们推下摘星楼?”司承傲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答案。
他嫉妒自己,竟是他选择袖手旁观甚至冷漠离开的理由?!他想笑,却怎么样也扯不出笑容来:“司昱之,你比我自私一百倍不止!”
司昱之依然不敢睁开眼来,他的头仰靠着椅背,长长眼睫轻轻颤动,有晶亮的泪珠从他眼角缓缓渗出,他的喉结剧烈抖动了下,扬唇道:“你说的没错,我从小,就是个自私的人……我常常想,倘若没有四哥没有你,父王与母妃会不会因此而多分一点注意力给我……”
司承傲用力别开视线,恨声道:“倘若我当日摔死了或者真的成了傻子,日后黄泉之下见了母妃与四哥,你能拿什么与他们交代?”
司昱之眼角的眼泪滑的又快又急:“我的确没有脸面见母妃与四哥……每次来静梅园,我都觉得母妃与四哥在每一角落里,用着不赞同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我,说他们没有这样的儿子与弟弟……”
他的嗓低沉而颤抖,在难掩激动的时候,声音破碎开来,像是低低的呜咽声!
司承傲倏地转身,走到窗边,用力道:“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没回头,听见司昱之半天没有动静,许久,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是起身时衣裳与椅子摩擦发出的声音,跟着听见他脚步沉重缓缓离去的声音,紧闭了了眼睛,眉眼低垂下来,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双手已紧握成拳,缓缓松开来,掌心处显眼的血口子隐隐泛着疼,那是太过用力而让指甲刺进掌心留下来的证据……
“爷?”罗箫的声音迟疑的响了起来,因为没有司承傲的命令,所以他方才就隐身在壁柜的暗影之下,他们的对话他因此听了个一字不漏!
“罗箫——”司承傲的嗓是从未有过的苍凉迷惘,他没回头看身后的罗箫,依然看着自己的掌心:“为什么我的胸口,好像闷闷的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啊?”罗箫吓了一跳:“爷你生病了?我马上帮你宣太医……”
“不是生病……好像是难过,我好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他低头用力看自己的手心,眉眼低垂,落寞的表情好像随时会放声嚎啕大哭的孩子……
罗箫搔搔脑袋,很有些无能为力的样子:“爷,他为什么突然跑来跟你说这个?”
司承傲愣了愣,苦笑:“他大约是怕我继续报复他吧……”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更好的理由来说明他此行的动机!
“爷,他刚刚……似乎流了眼泪……”好像悔不当初的样子:“虽然我觉得男儿流泪很可耻啦,但我看着他,为什么也有心酸酸的感觉?”
为什么也有心酸酸的感觉?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他也很想知道!倘若她在,一定会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吧?
他在,他也许会忍不住抱着她哭出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篡位
外面的翻天覆地,沈含玉不知道,也拒绝听到。冥凤每每嘲笑她是缩头乌龟,心情好时她会反驳他一下,心情不好连甩都不甩他!
清晨,她黑着脸从自己禅房出来,正巧遇见从外面进来的冥凤,他身后依然跟着琅玉那只小跟屁虫,兴高采烈的拽着他说话!
“公主,昨晚睡得不太好吗?”冥凤走近,微笑着与她打招呼。
她不耐烦的瞥他一眼,不太优雅的打着呵欠:“睡得好才有鬼……我说,你那块鬼玉到底什么来头啊?自从我见了它之后就没有哪晚睡安稳过……”
“做噩梦?”冥凤面上的笑容立刻敛了,关切问道,她眼窝下的淤青果然很明显,他还以为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导致她睡得不好从而影响了心情!
她叹口气,很是无奈的摊摊手:“说是噩梦又不像,朦朦胧胧的看也看不清楚……这才是最恼火的好吧?”
总做梦却又总看不清楚,她都能感觉得到梦里的自己被折磨的快要跳脚了……
“我去后山采些安神的草药,这样公主应该能好睡些!”冥凤说着,急匆匆的就往后山走去。
但跟屁虫琅玉这回却并没有跟上去,偏着头看着沈含玉,似打量,又似了然,直看得沈含玉心里发毛:“跟屁虫,你怎么还不跟上你师兄?他走远了哦——”
琅玉果然没有辜负沈含玉的期待,立刻被她的称呼气的哇哇大叫:“我才不是跟屁虫,你你你你……你不但变的心硬硬,嘴巴也变得好坏,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了……”
“说的你好像认识我一样——”沈含玉狐疑的挑挑眉,很无辜的眨眨眼:“说到你不喜欢我这件事情,我从来就没发现你喜欢过我呀!”
“啊啊啊啊啊——”琅玉暴走,尖叫着往冥凤的方向冲去。寺庙里的僧人也见惯了每天必不可少的这一出,相视一笑便各忙各的去了。
“这丫头,被我气的口不择言了吗?”她耸耸肩,不太放在心上的往外走!戏弄她似乎已经成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虽然很无聊,不过为无聊的生活调剂调剂,也不错吧!
比如现在,她就觉得一早的郁结消散的差不多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欺负小孩子,好像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吧……”
“足以说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