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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狱吗?又怎样?”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满不在乎的嗓飘散在空气当中,被风吹散,不留丝毫痕迹……
隐隐约约,沈含玉似乎还听见他淡淡低喃的嗓:“……活着的时候,已经身在炼狱了……还会怕死了之后?”
他的背影僵硬,隐隐透着孤绝落寞的味道,沈含玉瞧着瞧着,一种名为心酸的感觉,便迅速在她心尖蔓延开来……
她收回目光,看向呆立于一旁眼睁睁望着恶人走远的仙子,她的表情有着挫败,但挫败之余,眉眼处却似乎隐隐透着……是了,那种表情,应该叫做心疼或者怜惜吧——很多时候,她在司承傲的眸心里,经常看到有着这样表情的自己!因此,对于这号神情,她一点儿也不陌生!
不会吧?她瞠圆双目——仙子与恶人,不会狗血的上演一出情感纠葛来吧?
这个问题,让沈含玉从睡梦中醒来后,仍然纠结不已,而让她更纠结的是——人在睡梦中也能思考吗?
幽幽醒转过来,司承傲早已经醒了,侧身支颐望着她,眸心里满满的,都是柔情:“早安——”
“你醒很久了?”她支起身子亲吻了下他的面颊,瞧出了他异常苍白的面色:“昨晚没睡好?还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那般难看?
“别担心,我一点儿事也没有——”他坐起身,顺手将她拉进怀里,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倒是你,翻来覆去的很不安稳……”
“我在思考……”她随口答道,想挣脱他的怀抱,找药给他吃。
但他不放手,热热的鼻息故意喷洒在她敏感的颈部肌肤上:“你在思考什么?”
“……无关紧要的事情……”要告诉他说,她在思考人在梦境之中还能有自己主观的思想吗?呃,她自己都觉得好怪异,还是别吓他了吧!
他也不逼她,但也不让她如愿以偿的离开软榻:“再陪我一会儿……”
他用慵懒的语调软软要求,听起来像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沈含玉忍不住失笑,拍拍他的脑袋:“承傲先生,你已经二十岁了——”
“又怎样?”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揶揄,他满不在乎的反问,双手将她搂抱的更紧了些!
她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戳着他的胸膛:“撒娇是小孩子的权利,请问你还是孩子吗?”
“那……你帮我生个小孩子,如何?”这样,即便真有那么一天,他真的不在了,她也不至于会很孤单,有个与他相同血脉的人陪着她呢……
她的心漏跳一拍,俏脸倏地红透,纤指依然无意识的戳着他的胸口,她和他的孩子,有着他漂亮的剑眉,她灿若星子的眼睛,他挺直修长的鼻以及她恰到好处的唇……他们的孩子,一定是这世上最最漂亮迷人的精灵……
她在他怀里,似乎无意识的咕哝了一句。
“什么?”司承傲没听清楚,侧头,将耳朵更靠近她的唇畔。
“……一个孩子哪里够?我要生很多,很多也许像你也许像我也许像我们两个的孩子……”她羞红了脸,细声规划道。
司承傲更用力的搂住她,不让她看到自己激动的无以复加的表情:“你是对的……一个孩子哪里够?要生……咱们就生个二三十个……”等到老了,便可以尝尝膝下绕满儿孙的满足感觉!
“嗤——”沈含玉忍无可忍的笑了,庆幸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没有在吃饭或者喝水,否则下场一定很惨——用力捶了一记他的胸口:“你当我是猪么?”
二三十个?生到她生不动了,恐怕也无法完成这么多的‘产量’吧?“我警告你,你要敢找别的女人帮忙生,我饶不了你……”
他答的狂妄,却也无比认真:“除了你,谁也没有资格诞下我的子嗣……”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争执
蜀蕴国来犯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朝野上下,众大臣各持己见,有人主张打,有人主张和——当然,最后的决定权仍然在司承傲的手中!
慵懒倚靠在龙椅上,他漫不经心却更像是爱不释手般的转着无名指上戒指,敛眉垂睫,倾听着意见相左的两派大员在原本应是庄严肃静现在却仿若菜市场的大殿上热烈且完全当他不存在的争执不休……
好半晌,他终于不耐烦了,微皱了眉心,抬头,淡淡道:“闹够了吗?”
前一刻还嗡嗡嗡个不停的大殿,立时鸦雀无声。司承傲于是满意的勾了勾唇:“主张战的,给朕一个理由——”
一片寂静中,一名武将壮了胆子站出队列:“陛下,想我初云当日,仅以五万军士便大破了东临国,让其成为了我初云的附属小国,如今,蜀蕴国来犯,我初云也当拿出当日大战东临的气魄,让他蜀蕴国知道,我初云绝对不好欺负。讲和?那纯粹是孬种的行为……”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讲和队伍的不满,着文官官服的老头子上前一步:“陛下,臣斗胆直言——陛下登基时日尚短,民心尚未完全归顺,此时出兵,恐会引起民众之大不满;其二,当日东临国十五万大军,今日蜀蕴国可是派遣了六十万大军,而我初云……唉,陛下,实力如此悬殊,怎可迎战?”
“左大人此言差矣——”武官不满的瞪着文弱的主张讲和的文官:“讲和?倘若蜀蕴国借此提出割地让城这等过分的要求,我初云该当如何?这可是明目张胆的侮辱!陛下,臣——绝不同意!”
议论声再起,针对武官大人口中的割地让城……
“陛下,如果战事一起,受苦受难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眼下虽算不上国泰民安,但百姓好歹还有个盼头,战争一起,他们恐怕……”
“左大人,你的意思是,因为朕的无能,让百姓们受苦了?”司承傲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子,语气很淡,却让听者心里忍不住的发毛!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左大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道:“臣,臣的意思是,倘若战事一起,百姓们必然难以安稳度日……”
大殿上再次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司承傲扬眉,唇角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反正左大人就是认定了我初云不及蜀蕴国,就算开战也铁定以战败收场,倘若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投降,任凭蜀蕴国宰割,是这样的意思吗?”
“……臣惶恐,臣绝无此意……”左大人额上有成串的冷汗冒了出来。
“你惶恐?你绝无此意?那么,你所谓的讲和,究竟是何意呢?”司承傲咧开笑容,很是无害的样子。当然,看在众多大臣眼里,只让人觉得心里发颤、毛骨悚然:“原谅朕愚笨,听不太懂……”
“臣……臣,臣的意思是……”完了,这暴君今日不会又要大开杀戒了吧?还是,借着杀了自己这只倒霉的‘鸡’,给主张讲和的同僚‘猴’看?左大人额上的汗流的更快更急了:“可……可以派我国公主,行……行和亲……”
好,好可怕啊!笑成这样,明明并没有威胁感的样子,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寒意从脚底板一路往上延伸到头顶心呢?
“和亲?真是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怎么不让自家闺女跑去和亲……”厚重的帘后,有一道细细的不易察觉的嗓不爽的响了起来。
司承傲轻咳一声,眉间眼角有掩不住的笑意:“想来,左大人因为年事已高的原因,居然忘记了,宫里所有已及笄的公主,都已出嫁了,而剩下的,二十七公主,二十九公主,皆未及笄——众位卿家?”
未免引火上身,大家依然保持最高品质——静悄悄!
唉,人在某些时候,自私的令人发指——幕帘后,那道仅能让一人听见的耳语又响了起来。
司承傲的唇瓣于是勾的更高了些,以一贯慵懒散漫的语气说道:“看来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朕,倒是有个主意,如今,公主尚未及笄,各位大人家里有及笄且尚未婚配的女儿,朕封其为公主,再委以和亲之重任,各位意下如何?”
底下有人小小声惊呼,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有人差点喘不过气来。司承傲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众位卿家看来都没有异议,如此,朕便着人到众位家中,将及笄且尚未出阁的女子做个登记,届时,就让她们去和亲,看能不能换来初云国一时的安全平静……好了,诸位还有事要奏吗?倘若没事,就退了吧——”
帘后偷听的某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冲大步朝她走来的挺拔身影高高举起了大拇指,以唇语说道:“你可真行——”
“真可惜,方才我看不到那些家伙吃瘪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对不对?”回静梅园的路上,她不甚满意的摇头晃脑!
司承傲好笑而纵容的看着她噘嘴抱怨毫不设防的模样,指尖轻点她的俏鼻:“你想看?下次我带你上殿,让你光明正大的瞧瞧他们好笑的模样,如何?”
沈含玉惊愕的停下脚步,双目紧盯着他,好似被吓到了的样子:“你……在开玩笑?”
带她上殿?拜托,他以为他是一国之君便可以做出这种足以令满朝文武揭竿而起的举动么?到时候,被人说成红颜祸水被骂祸国殃民的……是她耶!
为她受伤而杀人的事件都还没完全平息下来,现在居然还想公然将她带上早朝,莫非他的脑袋因为中毒的关系,也变得有些不清了。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沉重
看出了沈含玉眼中的疑虑与惊讶。司承傲似乎笑的更开心了些:“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
她用力看他,眼睛几乎要脱窗:“……没有!”
就是因为她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才惊讶呀!这个人做事,也太不知深浅轻重了吧?“但,你的样子比较像在耍着我玩……”绝不是她多心的原因!
“呀!被你看出来了?”他挑高一边眉,如此说道。
沈含玉气嘟嘟的的瞪着他,没忘记赏他一记臀巴掌:“你这人……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
“很痛耶!”司承傲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一手还揉按着被她拍打过的部位,一点儿也不忌讳周边宫婢太监们的目光!
“你再不给我老老实实、正正经经的,我发誓,你会更痛——”她阴恻恻的眯细眼睛威胁道。
司承傲于是应景的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赶紧认真严肃起来:“其实我没有寻你开心啦,你的易容术那么高明……”
“等等等等——”易容术?她哪会?“你是说我高超的化妆技术?”那跟易容术能混为一谈吗?没见识的家伙!
司承傲点点头,继续说道:“到时候只要化成小太监的模样,不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了么?”这样,她想看谁的表情都可以……
“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呀!”吓死她了,还以为他打算学习某位昏庸无道的君主,径直搂着爱妾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早朝之上,并且慷慨的让爱妾分享他的龙椅宝座……
她松口气对着他翻白眼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失笑,伸手牢牢牵握住她的手,大步往静梅园走去。
他走的很急,沈含玉小跑步跟在他身后,诧异问道:“承傲,你这么急着是要上哪儿去吗?”
“嗯——”他笑的很邪恶,熠熠生辉的眼眸一闪一闪的落在她讶然的面上:“我要跟你去做能生孩子的事,你说……这能不急吗?”
满天红霞瞬间染上了她的芙蓉面颊,轻咬红唇,娇嗔道:“你你你你……现在是大白天呢……”
“白天有白天的做法,晚上有晚上的做法嘛!”他斩钉截铁,看着她愈加红艳的脸庞,忍不住倾身浅啄了一口!
沈含玉无语的瞪着他,也只有他,能将这般无赖的话,说的这么振振有词吧——
激烈而餍足的云雨过后,沈含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的身体原本就较为单薄,受伤后,更容易疲累,承受不了太过频繁而激烈的‘运动’!
司承傲将她汗湿的长发拨拢到一边,俯首亲亲她光洁的额心,滑下榻来,绞了湿巾,仔细而耐心的替她擦拭着汗湿的身子,尽管已经放轻了动作,仍是无可避免的吵到了她,她无意识的皱眉,咕哝出声。
他没听清楚,将耳凑到她唇边,听见她细细的嗓音:“司承傲……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他微微一愣,平日里的她看来很自信,很自信能将解他身上的毒,坚强乐观的安慰他,陪着他,甚至还常常鼓励他……
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眉心皱得更紧了些:“……你若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他手中的巾帕滑落在地,他从来不知道,她的不安,原来这么深重——
她只给他看灿烂阳光的一面,然后默默的,独自背负着会失去他的恐慌与绝望!是的,她看上去,那么的,绝望!
以指耙梳着她如云长发,他怔怔望着她并不安稳的睡颜,舍不得合眼,许久许久,轻叹出声,渊深漆黑的目中,尽是温柔与怜爱:“我在……就算,有朝一日,我的身体不在了,可你要相信……我的心,一直一直系着你,只系着你……”
这个让他懂得了什么是关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