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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股风尘气息,坐着不动倒还看不出,说话扭腰却十足的烟花女子味道。
明锦几乎想大喊,究竟这是哪里出错了?是陆家的问题?还是有人故意陷害?
她面对着墙,努力平衡着呼吸,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她现在就像是被毒箭中伤的人,这箭从哪儿来,上面是什么毒已经不再是问题的重点,她只需要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才能活下去。
绝望到极点,明锦反倒镇定了,她和古代姑娘不一样,绝对没有什么为了守节赴死的坚持,就算迫不得已真的怎么样了,只要守得住自己的心,她是什么都不怕的。
你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能过来,难道还怕青楼吗?
明锦回想起自己刚穿过来时候的惊惧和惶恐,那是一种更深的无能为力,甚至连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要知道从镜子里看到的容颜跟自己完全不同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睡着了就是噩梦,醒来又觉得比噩梦还要更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心灵的折磨永远比肉体更为可怖。
明锦尝到嘴里有一丝腥咸,却丝毫感觉不出疼痛,觉得稍稍放松下来,敛神静气听婆子说话。
这屋子里桌上放了好几样点心,婆子吃得正开心,又忽然高兴道,“没想到这傅家还挺有钱的,陪嫁比一般人家多多了。”
“会不会,会不会……”小丫头坑坑巴巴地说不全话。
“会什么?”婆子哼了一声,“你瞅瞅他们家那破屋破院的,绝对不是什么有势力的家族,这是心疼女儿,把家底都翻出来给做嫁妆了。”
一句话说得明锦几乎将嘴唇咬烂,这是一家人凑出来的嫁妆,老太太攒了那么多年的首饰,齐氏省吃俭用加上自己带过来的陪嫁……
“这样的好生意,真是多少年都不见得有。”婆子走过去翻出明锦的首饰盒,一件一件的看,还用牙咬了咬,啧啧两声,“陆家给了一份钱,傅家姑娘还带了一份嫁妆,这傅家姑娘长得不错,将来也是个能挣钱的主儿。”
她越想越高兴,嘿嘿笑出了声。
明锦气得眼里一阵发黑,那个被傅老太太一直信任着的,曾经是书香门第的陆家,居然把她卖到妓院?她怎么也想不通,既然要卖掉她,陆湛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过来看她?看了之后,就算觉得不满意,又何必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陆家和傅家可是世交啊。
明锦想起老太太的话,心里一阵发寒,这世上,果然谁都不可轻信。
“娘,我瞅着这个姐姐,是个有主意的。”小丫头低声道,“若是到时候寻死觅活,可就麻烦了。”
“怕什么?”婆子冷笑,“就算是三贞九烈的圣女,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服软。”
“让我来吧。”小丫头忽然有些热切地道。
“我倒是没看出,”婆子像是不认识似的,看了她一眼,“你看上去怯懦,心肠比我还狠。”
“娘,”小丫头委屈的抽泣,“我这是看您平日太过劳累,想帮您做事又怕自己做不好,捡些不大费事的活儿让我做做,也好成全我一片孝心。”
“再说吧。”婆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件事得做稳当了。吴姨娘出钱就是不想让这事闹大了,要不也不能找到咱们这家。”
“咱们那儿离这两家都远着呢。”小丫头满不在乎地道。
“她也是个可怜的,”婆子倒不知怎么,感慨起来,“那陆子明都已经战死沙场,唯独她留了个孩子,原以为能就此享了清福,谁知老太太还嫌弃她出身不够干净,前些日子又不断收到傅家的消息,居然动了心思想要迎娶傅家闺女过门做家中的主母,这些个读书人家,啧啧,比咱们那儿不见得就干净到哪儿去。”
什么叫做虱子多了不痒,明锦在此时深有体会,坏事太多,反倒不再惊慌了。
陆家少爷居然不叫陆湛,而是叫陆子明,还是个风liu鬼,临走前找了个出身不干净的人留了个种,如今战死沙场,陆家老人居然还想娶个媳妇进门守活寡?
于是这个吴姨娘终于忍不住花了重金使坏,直接将傅家姑娘迎去青楼,这样一来就算两家后来知道,她也已经打上不贞洁的标签,陆家和傅家怕是都容她不得了,吴姨娘也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算是安慰吗?明锦苦笑,嫁过去未必就比这样更好,守一辈子活寡和青楼卖笑,真是两个极端,偏偏还没她什么选择的余地。
婆子将首饰盒里的东西全都把玩了一遍,这才将东西收好,对小丫头道,“你在这儿守着。”转身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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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粉红,但我还是加更了~今天的事挪到周末了,多更点,攒着过周末,嘿嘿~
新封面好看咩~
第三十章 烧出一条路
更新时间2010…5…7 22:42:17 字数:3040
怎么办?
除非天生犯贱,估计不会有女人希望自己去青楼寻发展创事业。
卖艺不卖身根本就是个笑话,去妓院的那都是什么人,哪儿能轮得到她来划定规矩?噱头只不过是噱头,不卖身也不过是为了卖得更高价,若是当真就是活该找死了。
小丫头却不像婆子那么有睡意,她反手插上门,蹑手蹑脚地回来,也掏出明锦的嫁妆,一件一件的看。
“啧啧,”小丫头咋舌,“傅家穷成这样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东西。”
她似乎有些恼怒,走过来,狠狠掐了明锦一记,明锦终于忍不住,装作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面对她。
小丫头吓了一跳,登时后退好几步,差点撞倒了旁边的桌子。
明锦心中一亮,忽然觉得有些灵感。
小丫头见明锦不再动,像是又睡了去,啐了一口,“呸,现在装得像个小姐似的,最后还不是个贱货。”转身仔细看那些首饰,又是亲又是咬,那眼神几乎要把那几样首饰吃进嘴里去。
明锦按耐住心里的烦恶,不敢乱动。
小丫头却不知足,将明锦的外衣挂在身上,她身材短小,在明锦嫁衣上踩了好几个脚印,再把傅老太太给的手镯带上,又将齐氏的金步摇插上,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揽镜自照陶醉了好一阵子,只是她年岁尚小,头发又稀少枯黄,戴上只让人觉得可笑,半点美感都没有。
明锦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她如此猥琐的摸来蹭去,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对着桌子虽然能眯着眼睛偷看,却也容易被发现,明锦一动也不敢动,一直到肌肉又酸又麻,皮肤也有些刺痛的麻胀感,她知道这样下去就算有机会,也没办法立刻起身离开,心里益发焦急难耐,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努力保持镇定。
屋子里的蜡烛渐渐没了亮,小丫头也折腾的困倦,终于耐不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明锦支愣着耳朵听到她呼吸渐渐均匀,终于放了心。
明锦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早就在脑海里演习数次的步骤,终于睁大了眼,看清楚四周,她装作要醒,弄出了些声响,小丫头浑然未觉,继续磨牙打呼噜。
然后是慢慢起身下地,抓起身旁的笤帚,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手迅速捂住小丫头的嘴,在她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她的脖子狠狠打下去。
明锦毕竟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手一落下心里就觉得不对,果然,她不忍杀人,下手太轻,小丫头立刻就剧烈挣扎起来,幸好明锦早就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索性将她口鼻紧紧朝自己勒,仍开恼人的笤帚,伸手用力在小丫头脖子上砍了一记,再一下,再一下……
小丫头终于软在一边,也不知究竟是憋得还是砍得,明锦顾不得看她究竟死了没有,慌忙用衣服塞紧了她的嘴,再将她手脚都反着捆好,几脚踢进床下。
一系列动作下来,明锦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却丝毫不敢停下来,从衣服里找出自己干活用的粗布衣服,这是打包的时候她坚持放进包裹里的,想的是万一到陆家要干活,总得有件衣服,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用得到,她里面多穿了几层,显得整个人臃肿浑圆。
桌上还有些吃剩的点心,明锦仔细将它们用旁边的油纸包好,这些东西可能就是她剩下几天的口粮,就连在盘子里的点心渣,都让明锦倒进嘴里,一面咀嚼一面心酸,昨天还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吃最后的团圆饭,好鸡好鱼她居然没胃口,才一天之隔,自己就沦落到吃这种东西的地步,还连点小渣子都舍不得扔。
明锦看了一眼旁边的首饰盒,心里更是一痛,最好的那几件居然已经被那婆子拿了去,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样,明锦想到刚才小丫头不知流了多少口水在上面,心里一阵恶心,却还是迅速掏出一个荷包,将东西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那么多嫁妆都带不了了,明锦觉得有些心疼,倒不是因为那些钱财,傅家不富裕,这所有的嫁妆都是家人东拼西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三天时间内凑出来的,里面装了全家人对明锦未来生活的所有希望和期待。
而如今,全被陆家和那个婆子毁了。
明锦甚至已经明白过来,她此生怕是再也不能回家去了。
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她再明白不过,就算做错事的不是她,她只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也不能再回傅家去,就算她还没有到青楼,身上也已经打上了不洁的烙印,退一万步,哪怕陆家的事情没有败露,也从没有过嫁出去的女儿回家的道。
回去就是家里的耻辱,明澜还要嫁人,明瑞还未娶妻,就算她真厚着脸皮回去,傅老太太估计也会狠下心肠赶她出门,到时候齐氏再与老太太杠上,一家子不得安宁。
那是她的家,却再也回不去了。
明锦通红着眼睛,只觉得恨意滔天,却不敢稍慢一点,将水盆里的水洒了些在地上,好在这间客栈没铺地板,尘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连灰带泥的在脸上乱抹,再拆开头发,用沾满灰土和泥巴的手胡乱揉了几把。
她咬紧了牙,用粗布巾将头发全部包裹起来,脚底下的绣鞋却实在掩饰不住,明锦咬了咬牙,将小丫头的鞋子脱了下来,穿在自己脚上,又在鞋底垫了好几层布,把身高拔起来一些,再加上她脑袋上包的粗布,整个人瞬间变作一个粗壮的婆子。
高壮了一圈的明锦偷偷从门缝往外看,却看到那个车夫就坐在门口打瞌睡,天气热,时不时的有蚊蝇骚扰着,他还真没睡着。
明锦僵在原地,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这一招,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打得过那么高大的车夫,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明锦手心里全是汗水。
不管怎样,她自己不能放弃自己,就算是从此孑然一身,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妥协认命。
她来回走着,一转身不小心踹到了屏风,忽然愣住了,忙扑过去看桌上的蜡烛。
客栈果然为了方便客人起夜留了一个火折子,明锦看了一眼嫁妆里的女儿红,咬了咬牙,心里暗自对客栈掌柜道了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我真能见到佛祖他老人家,一定帮你美言几句,若真的将来能有机会,也一定赔偿你损失。”明锦喃喃道,“我只是为了活命罢了。”
如何能引火,还不至于烧身,这是个技术活儿。
纵火可是大罪,一旦被发现就是死命一条,明锦是实在被逼的没了法子,豁出去了,她就不信自己运气能有这么差。
明锦将小丫头重新拖了出来,发现那个生命力堪比小强的丫头居然醒了,不断挣扎着,还想叫唤。
明锦怒了,她都已经这样了,老天还给她添乱,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把那些倒掉的饭食全塞进小丫头嘴里,把那小丫头噎得直翻白眼,然后又将嫁衣披在她身上,谁让她刚才喜欢穿,这会儿不穿都不行了,再让她头朝里躺在床上,一棍子打晕。
这么一通折腾,明锦已经手软脚软,只差趴在地上,最重要的事情却还没有做,她狼狈地把所有一点就着的东西都集中在门口,然后将女儿红泼在上面,
统筹学没学好的下场就是她现在这样了,先穿了衣服,一番活动下来浑身臭汗不说,还被那好几层衣服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明锦最后环视了四周一圈,觉得应该不差什么,点了火朝那一堆乱七八糟扔了过去。
火苗很快窜了上来,明锦蹲在旁边顺了气,冷眼看着火势旺了,才躲进门后尖着嗓子喊,“走水啦!”
一声喊惊得整个客栈都沸腾起来,怒骂,尖叫,哭号,一时齐发。
车夫腾地跳起来推门往里看,差点把门后的明锦拍成一张纸,痛的她眼泪直流,车夫原本想过去里面救人,却发现火苗挡住了路,看见里面的人还睡着,松了口气,也没多想,立刻回身去寻水。
明锦抓紧时间贴在他身后冲了出去,才走出门,就看见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