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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卷 第1366节:番外:恨从何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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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滔天巨浪席卷而来,水柱如刃,生生切断了那条腰带,汤沛的脸孔在水光之中一闪,便被彻底淹没了。
“汤沛……”五儿惊呼着睁开眼睛,才发现竟是南柯一梦。眼眸一转,便看到一双弯月一般的眼睛。
“五儿,你醒了?”他微笑着,满室都如沐春风。
五儿愣怔了半晌,才敢相信这并非是梦,“少主……”她叫了一声,便红了眼圈。
“别怕,已经没事了!”景不离柔声地安抚着,却惹得她泪如雨下,这两夜一天所经历的不安、恐惧和痛苦,尽数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景不离也不劝说,任由她嚎啕大哭。有时候能哭出来是好事,憋着反而容易得病。
五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哭得这般畅快淋漓。直到哭得眼泪枯竭,才自行止住了。
“对了,汤沛!”她这才想起跟自己难友,“他怎么样了?不会已经……”
“放心,他还活着。只是伤得不轻,师父已经带他回山洞疗伤了!”景不离微笑地看着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他在海上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昏迷了,却还是死死地咬着汤沛的腰带。他和凤锦费了好大力气,才让她松开了嘴。那条腰带上留下了两排血牙印,足见她咬了多长时间!
“那就好!”五儿放下心来。
凤锦进门见她醒来,又折回厨房去端了一碗粥来,“你先喝点儿粥垫垫肚子,好喝药。宝盈还煮了姜汤,一会儿你也喝一碗,驱驱寒!”
暖意环绕,五儿不由得鼻子发酸。之前总听人说劫后余生,现在她也亲身体验到这种感觉了。
“多谢凤锦姐!”她接过粥碗喝了一口,上下牙齿一碰,顿时痛得叫出声来,险些打翻了粥碗。
凤锦赶忙接过来,用汤匙舀了送到她嘴边,“你一口牙都松动了,不能用嚼的,就直接咽吧!”
五儿不由苦了脸,“那我岂不是好长时间不能好好吃饭?我做的明明都是好事,怎么就遭到连环报应了?”
景不离和凤锦听了她的抱怨,都忍不住笑。这空当,如雪迈步进门来,“景公子,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第18卷 第1367节:番外:恨从何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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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看到五儿,笑得就更甜了几分,“五儿姑娘,你醒来了,真是万幸!”
“少主,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吗?”五儿听她的口气,好像要和景不离去哪里的样子,于是看向景不离。
“我要和如雪姑娘去城中走一趟!”景不离一脸温润地答着,站起起来,“五儿,你身子还弱,就好好休息吧,我去去便回!”
五儿点了点头,看着他和如雪一道走出门去,不由微微地皱了眉头。
凤锦以为她在吃醋,扫了她一眼,“说来这事还要怪你,因为你突然失踪了,我们都忙着找你,错过了竹老爷子的寿辰。竹老爷子吵着让皇上补偿给他,皇上这才要去城中采购。
如雪姑娘毕竟是客,这两天大家都没心思,冷落了她。所以皇上才要带她出去散散心……”
“凤锦姐,你不觉得如雪姑娘的气色不太对吗?”五儿截断她的话茬。
凤锦微微一怔,“怎么不对?”这两天忙得四脚朝天,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跟没有留意那个如雪。
“臭味是去了,可是我怎么觉得她身上隐隐透露着死气呢?”
“死气?”凤锦有些吃惊,“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你不在,断了药的关系?”
五儿摇了摇头,“她用过最后一贴药,理应完全康复的,没有理由会出现死气啊,莫非是我诊断错了?”
“你的医术如此了得,应该不会出错,大概是你精神不济,一时看走眼了。你如果不放心,等她回来再给她诊视一下就是了。”凤锦安抚了她几句,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来,喝粥吧!”
五儿木然地张嘴,喝到嘴里的粥是什么味道也没觉出来。行医多年,对死亡的感知最敏锐不过,她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她详细问诊过,并没有发现如雪有别的病症。她查过师传的医书,也根据自己的行医经验和实际情况调整了药方。对症下药,怎么会出现死气呢?
也许是因为身现死气的关系,她感觉如雪的眉宇之间染着丝丝缕缕的煞气。
死气也好,煞气也好,都不是什么好征兆!
第18卷 第1368节:番外:恨从何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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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补偿竹荫翁,景不离将城里能吃的东西都买了一个遍,装了差不多一船,运回魑魅山。当天夜里,大摆筵席,让竹荫翁一饱口福。
被人忽视了一辈子,难得做一次主角,竹荫翁也是好面子的。为了做出寿星佬儿的模样,他竟然破天荒没有提前开吃,而是强忍着口水,规规矩矩地坐在主座上,等众人都落了座。
作为宴席的主办人,景不离率先端起酒杯,“今日是师伯的大寿,徒侄在这里先敬酒一杯,祝师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不等景不离说完,竹荫翁便双掌一拍,“该坐的小老儿也坐了,该听的小老儿也听了,现在可以开吃了!”
说着一探手,便将盘中的烧鸡整个抓在手中,刚要往嘴里送,一眼瞟到灵冰怀中的浅儿,动作滞了滞,便扯下一条鸡腿来递给她,“乖徒孙,这个给你!”
宝盈惊得瞪大了眼睛,“今天太阳打北边儿出来了?平日里到了竹荫翁嘴边的吃食抢都抢不来,今天他竟然主动送出来,这还真是稀奇了!”
她这一番话,惹的一桌人都笑了起来。竹荫翁有些尴尬地晃了晃脑袋,“换做别人小老儿是不给的,这小不点儿丫头可是要继承小老儿衣钵的,自然不能饿着!”
说着又往浅儿跟前送了送,“来,拿着!”
浅儿对鸡腿并不感兴趣,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转着,也不接。
陵尹白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浅儿,师公给的东西,不想要也要接着,还要道谢,明白吗?”
浅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双手接过鸡腿,“谢谢师公!”
“嘿嘿,不谢不谢!”竹荫翁将油腻腻的手在衣服上蹭了一下,便大口大口地啃着烧鸡。
浅儿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受到引诱,举起鸡腿便往嘴边送去。还没碰到嘴唇,突然蓝光一闪,直直击中那条鸡腿。
浅儿被吓了一跳,鸡腿脱手扔了出去,嘴巴扁了扁,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灵冰也被突然变故惊得呆了一呆,赶忙抱住浅儿,柔声安抚。陵尹白清清楚楚地看到怀中的儿子掌心射出一道蓝色火光,凤目沉了又沉,“深儿,你为什么要对妹妹做那种事?”
深儿听了这质问,双眼清清冷冷地看向他,“那个不好,浅儿不能吃!”
第18卷 第1369节:番外:恨从何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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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景不离惊呼着起身,将竹荫翁抱了起来,发现他口吐白沫,眼圈嘴角都泛着青紫。搭住他的手腕试了试,脉象虚浮无力,“是中毒!”
众人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是什么毒?”陵尹白将深儿也交给灵冰,奔到近前来。
“不清楚,不过此毒扩散甚快!”景不离答着,出指如电,飞快地封住了竹荫翁心脉周围的穴道。
“宝润,去叫盗香翁来!”陵尹白当机立断地吩咐道,“宝盈,你去找五儿!”
竹荫翁危在旦夕,他也顾不得五儿是不是负伤卧床了。大夫越多,救回竹荫翁的机会越大。
盗香翁新调好了一池子的药水,正在给汤沛疗伤,听说竹荫翁中毒,连乌姿都没有招呼,便施展开轻功直奔过来。
他和五儿分别给竹荫翁号了脉,便得出了一致的结论,“是牛筋草!”
“那是什么?”陵尹白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字,于是问道。
“牛筋草是一种毒草,模样跟普通的水草没什么区别,只是草根并非须状,而是细长一条,微微泛红,状若牛筋。南方的农家人一般都识得此草,采来晾干磨成粉,用来毒杀老鼠,药效甚好!”盗香翁给他解释道。
“师父,此毒可有解?”景不离一扫往日的温润,语气稍显急迫。
“丫头,你可有解?”盗香翁看起来并不着急,而是悠悠地看向五儿。
五儿嘻嘻一笑,“香老爷子您是想考我是吧?这点小毒可难不倒我,给我童子尿一碗,我保证让竹老爷子立刻活蹦乱跳的!”
盗香翁赞许地点了点头,“好,那就交给你了!”
“要童子尿是吧?我去找深儿讨点儿来!”陵尹白说着便要出门。
“慢着!”盗香翁叫住他,“这是热毒,深儿血气带火,他的童子尿用来疗毒效果甚低!”
陵尹白对五儿摊了摊手,“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五儿目光在几个男人身上一一扫过,陵尹白连孩子都有了,第一个排除;盗香翁成过亲,也被排除在外;宝润她不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最后便落在了景不离脸上,“少主,你看……是不是……”
景不离闻言,刚刚舒展的表情又染上了尴尬……
第18卷 第1370节:番外:恨从何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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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寂静之后,盗香翁哈哈大笑起来,“景儿,原来你尚未破过戒,妙,真是太妙了。老夫我刚刚从师父遗留的武学之中寻得一童子功,正愁无人来练,这下便可以便宜你了……”
景不离没想到第一个来掀他遮羞布的竟是自己的师父,说不得避不得,直憋得满面通红。半晌,才转了身,“救人要紧,我去去就来!”
“景儿,别忘了童子功……”盗香翁一点儿也不给徒弟留面子,兀自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陵尹白和宝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几个女子则不同程度地红了脸。
五儿给竹荫翁灌下一大碗童子尿,再施以银针,催得竹荫翁把存在肚子里的粮食都吐了出来。
他一清醒过来,盗香翁便“好心”地告诉他,“竹老头,你可是喝了我徒儿一大碗童子尿,这份贺礼如此贵重,你多少也要给点儿回礼吧?”
竹荫翁一听这话复又大吐特吐,连苦胆汁都吐了出来。一番折腾,毒是解了,可是人看起来明显瘦了一圈儿。
灵冰一直没有动,抱着深儿和浅儿坐在桌前。
如雪也没有离开,她一不是大夫,二来又是个深闺淑女,去竹荫翁房里不太合适。可是留在这里,好像也不是那么合适!
她总觉对面那母子三人的六只眼睛如六把火炬,灼灼地照过来,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想离开,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借口;想搭话,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才好。只好如坐针毡地留在原席!
正局促不安的时候,就见景不离折了回来,她心下一松,赶忙起身,“景公子,你回来了?那位老人家情况如何?”
“已经没事了!”景不离神色和煦地说了一句,便看着桌上的盘碗碟锅沉了眼色。这寿宴是他办的,竹荫翁中毒的事他责无旁贷。
“桌上的东西没人碰过!”灵冰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景不离听她这话语,像是特意留下看着,以便查明实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
灵冰微微地弯了一下唇角,没有言语,她向来不喜欢说客套话。
景不离逐一看过桌上的菜,并没有看出什么,于是端起一碟腰花,凑近了嗅着味道。
“那个不好!”深儿清冷的童音响起……
第18卷 第1371节:番外:恨从何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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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不离怔了一下,便一脸温润地看向深儿,“深儿,你是说这个菜里也有毒吗?”
深儿不言语,只是用清清冷冷的眸子看着他。
景不离和灵冰对视了一眼,眼中有了惊异之色,复又问道:“深儿,你告诉景叔叔,这桌上的菜是不是都有毒?”
深儿伸出小手,答非所问地指着一盘菜。
“这个有毒吗?”景不离问了一句,没听到他答话,便知道自己说对了,“那么还有吗?”
深儿手指移动,又接连指了好几盘菜。他指哪一盘,景不离便将那盘菜端到一边,等他指完了,再看看汇聚到一处的菜,神色便严肃了几分。
这会儿功夫,陵尹白等人也都折了回来,只留宝盈照看着竹荫翁。五儿见识了深儿识毒的本事,有些不信。
牛筋草并非剧毒之物,却有一个优点,就是气味清香,混在饭菜之中不宜辨别。深儿不过是一个三岁孩童,连尝都没尝过,只是看上那么几眼就能分辨出来,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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