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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做得太过、太明呈。保不齐,这只是老二、老六对她的试探!
如她不顾一切策马追上去,不管齐宣有没有受袭,她与两人之间再难‘合作’!
能在背后捅一刀,决没必要面对面硬碰!
马车在薄雪碎石上前行,颠箥的不行,夏雪妃只能双手撑在两边的雕凤木板上,避免发现碰撞。
“报……”
前去打探的通讯兵远远快马策飞而来。
卫临一听严峻情况,立马调转马头向马车跑去:“长公主大事不好了,宣王殿下在前方一里处遇袭,敌方人数众多,宣王殿下已苦战两个时辰,仍脱不了身。情况十分恶烈,长公主是否先派人前去相救?”
他虽为长公主管辖内的禁卫军将军,但也心知皇子公主间貌合神离。
“速度去救!”说完,夏雪妃取下挂着的佩剑,冲出马车,骑上带来准备路上消遣的马儿疾风,挥鞭策驰而去。
以马待步的禁卫军也立刻紧紧跟上,步行的士兵也大步跑上去。
若兰若兮跳下马车,快速解下马车,骑马追上去。
未近峡谷,兵器撞击声,撕杀声,惨叫声响起一片。
夏雪妃顾不上那遍地分不清敌我两方的尸体,加快速度往撕杀人群中那一抹青赶去。
“上马!”夏雪妃拨剑而出,瞬眼间将围攻齐宣一等人的死士刺死。
一直护在主子身前,疲惫不堪仍奋力拼杀的一高大男子,拉过主子手臂用尽力气一送。
“你怎么跑来?”落在马背上,齐宣一边挥剑杀去靠马而来的死士,一边问。
有了卫临一批人的帮助,齐宣麾下奋战两个时辰,早已体力不支的一等人才轻松不少,但面对如黄蜂般越涌越多,仿佛永远杀不完的敌人,仍不敢丝毫放松警惕。
“纯属路过!”夏雪妃以剑峰刺穿敌人胸膛应道。
“两位殿下快走!”卫临威猛杀敌,一边还得时刻护着宣王殿下身边活下不多的人。
眼看夹道两边的山上,再一次被推下无数夺人性命的巨石,一个面带黑纱斗篷的大块头,凶悍的挥着各几十斤的铁锺,一声暴喝冲身上去,以实实在在的肉墙,撞翻四五人:“主子快走……”
夏雪妃也深知耽搁不起,无论如何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扯动马绳,在尸横遍地、巨石滚落,碎石乱飞的夹道中尽快逃离。
“低头!”齐宣伏身迫切的伸手按下她的脑袋,就在低下头颅的那一瞬间,三支利箭‘噌’的从两人发顶飞过。
紧接着就是无数支暗箭、明箭朝骑马逃跑的两人射去……
飞驰疾速中,迎面刮来寒风扑打在脸上,风声渐渐掩去身边的撕杀声。
终于跑出足半里的狭窄山道,就在眼光一片开阔的瞬间,夏雪妃差一点就没忍住大骂粗口。
靠!
只见两边山坡上,各一队彪悍的人马速度冲下来,妄想进行合围之势。
如让这两队人马得逞,那夏雪妃和齐宣两人非被乱刀砍成肉泥不可!
“让我来!”情势紧急之下,齐宣接过僵绳抽打马儿,别无选择直往前冲。
几里路后,眼看后方紧追而来的敌人人数不下百人,齐宣以剑化去从后方射来,直取他背心的几支利箭,扯动僵绳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积雪深深树林。
马蹄在雪地中留下深深蹄印,飞奔间溅起层层雪花……
“做好准备在前面大树前下马!”齐宣心中主意已生,对身前的人提醒到。
“你疯啦?你以为你这种小把戏能骗过那些人?”夏雪妃立刻明白他的想法:“没了马,我们才是死定了!”
有马,至少能逃多远是多远。
“赌一把!”齐宣哈哈一笑,快速取下她发上的金簪,左手放开僵绳改为紧搂住她的腰,然后带着往旁边的雪地跳去。
“啊……”妈的!不是说好在前面的大树前跳的吗?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夏雪妃被他的行为动作吓得惊叫出声。
就在落地之前,齐宣一个旋身回转,将手中金簪运劲射出。金簪带着破风之势精准的刺在奔跑中的马臀上,随即尖锐的刺痛使马儿仰头嘶鸣,下一刻疯了一般的直往前冲……
‘噗通!’
刚才的旋身使得齐宣以背落地,溅起雪地上的层层积雪,将夏雪妃护在身躯之上。
“噗……”小树上被重力振下的积雪‘哗啦’落下,溅了夏雪妃一脸,让她将小嘴儿里的雪渣吐出来。
“嘘!”齐宣及时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扶起她运用轻功直飞一棵大树之上。在树杈站定时脚下之轻,生怕将树上的积雪振动散落,惊动已追近而来的敌人。
好在两人身着的都是浅色衣裳,掩在堆雪树上也不扎眼。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策马由远至近,再从树下疾速而过,两人都闭住呼吸。
这些人确定不是一般草包,一路眼扫四周,表面上看似寻着马蹄印追去,实则走不远,便折回不少十人再次仔细查看一翻,无迹可寻方再离去。
看着半路折回,再离去的一群人。齐宣和夏雪妃对视一眼,为对方的稳重一笑,敢情两人也实属奸诈狡猾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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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雪林穿行
确定敌方不会再调转马头折回来,齐宣才搂紧她飘落下雪地。
“现在怎么办?”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好!夏雪妃转头问,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音。
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在她印象中,他从来都是干净清爽,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而此时的他,长发稍稍凌乱,身袍大氅上尽是鲜血……够狼狈!
只是……
“你……没受伤吧?”夏雪妃实在是分不清这些血渍到底是敌还是他的,或者都有。一想到这儿,她压下心中迫切的心情,一双眼睛装作并不关心的扫视他全身。
“我没事!”齐宣掸了掸衣袍上的雪渣,淡定的应道。
“那我们现在原路回去?”瞧他脸色,确定不像受伤的人,夏雪妃心中的石头才稍稍落下。
“不能!”齐宣简明意駭的应声道。随后扫视着白芒芒的周围,抬手指着对面的树木之间:“从这里走,明天应该就能到达一个小镇,那时再联系他们。”
夏雪妃心里也明白,这一折回去多半是送死。于是随他一起走去。
若是平时没了积雪,脚下的路只怕也是荒路,等的着就是像他们一样人去开出一条道。
虽然地下的堆雪并不太厚,寒冷的天气也足以让走了半个时辰的夏雪妃,累到气喘嘘嘘。
“休息一下。”夏雪妃撑在一棵大树杆上,弯下腰一手撑住膝盖,不住的控制着乱了的气息。
不想,人家大男人很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再坚持一段路。马儿不会跑太远,一旦他们发现,定会折回来搜山式的围剿。”齐宣强行拉起她胳膊向前走。
“我只是路过,顺便救了你。他们若追来,我把你送给他们便是,反正他们要杀的又是我。”夏雪妃嘴上这么说,是因为不满他连半刻时间也不让她休息。
“所以,那些人顺便杀一位当朝公主很吃亏?”齐宣也不介意,不忘调侃。
“你行!”夏雪妃被气的哑语,摔开他的手,独自向前走。
瞧她吃鳖的模样,齐宣不由得朗声大笑。
第二日
“你昨天不是说会有小镇的吗?”面前眼前一望无边,白芒芒的一片积雪树林。莫说小镇,就连一家农户都没个影儿,夏雪妃气得已没有力气吼他。
“是谁在昨夜不过是踩着一条冬眠的蛇,就吓的一阵乱跑?”迷路不就很正常了?
“唉!你有没有搞错?”本来一小屁股坐在雪地上的夏雪妃‘噌’的跳起来,抬高下巴瞪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脚比划着,:“你明知昨晚黑灯瞎火的容易迷路,你还让我被吓的到处瞎跑?原本是有又大又温暖的马车坐,我是为了救谁才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啊?”
“一,黑灯瞎火之下,我一直拉着你跟着我的脚步走。二,在你被蛇吓得一阵瞎跑后,是你强行要朝你认为是对的方向走。三,你并不是专门来救我,你只是纯粹路过!”齐宣对上她瞪得大大美眸,一条一条的给她理清楚。顺便将最后几个字加重语气,更呈突出。
“噶……”闻言,夏雪妃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如花瓣般娇嫩欲滴小嘴儿,像离了水的鱼儿,合了又张,张了又口,由其是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她完全被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迫不得已,她的心里狠狠问候着。
心里一阵问候后,夏雪妃顿感心情舒服很多,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小脑袋:“好吧!目前来说,我认了!说吧,现在又应该走哪里?”
齐宣忍俊不禁,朝四周看看:“看这山势怕是选北走易行些。”
“北?”夏雪妃一副你有没有搞错的样子:“昨天出发时明明是往西南方向,现在为什么又往北走?”
她的封地在边关西南方向好不好?
“要不你来选?”齐宣很谦让的伸手对她做出‘请’的姿势。
夏雪妃傲慢的瞥他一眼,转头打量着四周及各方远处,果然一山还比一山高,独有北方山势较低,稍微容易前行。
“咳咳……”夏雪妃清了清喉咙,借机化去窘迫,不禁支支吾吾道:“那个,这个……”
“嗯?”齐宣貌似很认真且很有耐心的等她的决定。
“走开啦!”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夏雪妃不由得小脸儿一红,更是又羞又恼的推开他,快速朝北走去。
她不过刚跑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朗笑。
夜色再一次降临时,两人运气不错找到一个不算太大的山洞。为免发现意外,齐宣先持剑警慎的单独进去查探。
“安全,进来!”
闻声,站在洞外的夏雪妃慢慢走进去。当齐宣将火堆点燃,她才发现此山洞内竟有住过人的迹象。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柴火被褥一应俱全。中间位置连锅架都是搭好的。一面石壁上竟还挂着几块不知是哪种动物,用浓烟薰过肉块!
想来这是附近猎户上山时的落脚点,不过是因为近来大雪封山,所以才搁至下来。
看来运气不是普通的好!
夏雪妃不客气的走到石床边,拿起藏青色背褥抖抖上面的灰尘,然后四肢展开扑上了去。终于不用趁夜摸着黑也得赶路了!
当她迷迷糊糊间被扑鼻而来的香味,彻底唤醒时,坐起身子伸着懒腰一看,这才发现熊熊跳动的火焰下,架子上的铁锅里正‘咕咚咕咚’沸腾着,袅袅烟雾冉冉升起,引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掀开被子,这一动作下,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半被子折过盖在她的身上,难怪她睡着好么暖和!
取无数树枝、大量积雪将不大的洞口封了严严实实,既能挡去寒风野兽,最主要的还是掩下火光起到藏身作用。
“醒了?”她到时很准时!齐宣走回火堆边,拿起勺子在沸腾的锅里按顺时针式搅了搅,然后坐下添柴。
“你出去打猎了?”闻这味儿,不像是腊肉的味道,夏雪妃不自觉抬头细数对面石壁上挂着肉块,当真一块不少。
“嗯。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齐宣以一根粗细合适的拨火棍,一边拨动着火堆中的柴灰,一边对她说着。
“你也不怕我一个人在洞里出什么事?”夏雪妃不满的呢喃,下了石床走到他对面的小木凳上坐下。
没办法,近乎饥渴的食欲,完全征服了怒意。
“那些东西吃不习惯。”齐宣将双手稍微靠近火焰取暖,平静的说道:“反正山里就属野味最多,机会难得。”
夏雪妃起身上前两步,弯下腰一手护住从双肩垂落洒下的长发,一手来回扇着锅中冒起的袅袅白雾,想要看个清楚:“是什么?”
角度换来换去,许是烟雾和墙上只有一盏油灯的关系,仍没看出个所以然。
“一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一条蛇。
“是挺香的!”夏雪妃点点头,娇小的身子后退两步坐下。
“那待会儿多吃些!”齐宣淡淡的笑着。
话说,后来齐宣也曾几次想过,如果当时告诉锅里多了一条乌稍蛇,那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野味鲜肉,清香热汤。
试问人一世中最快乐的事是什么?
答曰:毫无疑问的是,在饥寒交迫之即能吃到那么一碗鲜肉,能喝到那么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放下粗碗,夏雪妃伸手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