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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他这去孙家……也敢那么明目张胆?”
“明目张胆自然不敢,偷着摸着的谁不会?”白慧嗤了一声,道:“也就喜鹊说,刁老妖有色心没色胆,揩揩油水他倒是轻车熟路,真要真刀真枪上,打死他他都不敢。要我说啊,刁老妖打心底里是怕喜鹊的。”
这跟李欣倒是没多大关系。只是如此一来……
“那小碧会不会一直记着那些事儿,以后对男人都冷了心?”李欣皱眉道:“她才十五六的年纪……”
“谁知道呢。”
白慧也就那么闲说了几句话,末了对李欣道:“这对你来说倒也算是个好事儿。她不往你男人跟前凑算是她识相,她真往你男人跟前凑了。你恐怕心里还恨得她牙痒痒的了。”
李欣愣了下,失笑道:“瞧你说的,我是那样没危机感的人?”
白慧摇摇头:“这丫头以前得了你的恩惠,要说她知恩图报尽心伺候你,那就是个好的。她要是真的起了什么歪心思,你也别心软。世人都可怜,你已经给了她一条好路了。没你拦着人伢子,她以后怕是过得凄惨。你救了她一次又一次,这恩惠大过了天去的。真要是她不识相,发卖了便是。”
白慧出自州府府城,也是个官家小姐,这些事情从小都见过的,说这些自然是脱口而出。
李欣却不一样,她受过现代教育。说说狠话倒是行,可要真的做这样的狠事儿,她去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好在如今小碧很是老实。李欣也就祈祷着,她以后也是如此,不会让她难做。
隔了几天,却是孙家传了消息出来,孙喜鹊招夫上门,刁老妖要入赘孙家。
其实这招夫上门,还有个说头。
一般而言,这招了夫,男方就要住到女方家里去,男女方之间的关系给反了过来。不是男娶女嫁,而是女娶男嫁。一般而言是不会有男人愿意做上门女婿的。
况且这招夫的人家,一般都是家中有产业,但只有闺女没有儿子的。
以后生了孩子,姓也只能跟着女方的姓。
孙喜鹊有兄弟,有嫂子弟妹。有侄儿侄女儿,怎么可能轮到她招夫上门?一旦招了夫,这就意味着这一支是要传香火下去了,孙培和翟氏两口子百年以后遗留下来的家产,孙喜鹊和刁老妖也能分一份。
就算孙喜鹊的兄弟肯干,孙喜鹊的嫂子和弟妹哪里肯同意?
于是紧随着孙喜鹊招夫上门这事儿传出来后,孙家之中祸起萧墙的消息便随之跟来。荷花村中一时之间都在谈论孙家,八卦的中心围绕着孙家展开,大到孙家今天来了几拨人,站在哪边,劝了些什么,小到孙喜鹊的嫂子摔了多少个茶盏,孙喜鹊的弟妹撕了多少条帕子,事无巨细,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李欣不是凑堆儿去跟人嚼舌根的人,这些闲言闲语都是杏儿和银环听了来学给她听的,后来来跟她说孙家的糗事儿的多了姚华。
四个女人围在一起说话,银环本就是个嘴快爱说事儿的,叽叽喳喳就没停过。杏儿和姚华时不时地在旁边补充两句,就是一个细节问题,她们三人都要推敲好半天,然后才跟自己亲眼所见似的下结论。
李欣在一边听着只觉得好笑。
孙家的事儿跟她没多大关系,但茶余饭后多了样谈资倒是不错的,也让她不那么无聊了。
过得几天,白慧登了门。
银环正说着昨儿个刁老妖的娘上孙家去闹,捶地痛哭不允许刁老妖入赘孙家这事儿,见到白慧顿时有些尴尬——这段时间她们说孙家的闲话白慧都跟她们在一起的,孙家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少不得要在中间周旋,根本没时间来关家这边儿跟好姐妹们聊天。
李欣站起身迎了过去,笑说:“赶紧坐,我给你倒碗绿豆汤来,解解暑气。”
银环脸红地冲白慧道:“白姐来啦?最近忙坏了吧……”
刚说完话银环就想打自己两个耳光。
白慧淡淡地应了声,接过李欣递过来的绿豆汤来,大大地饮了一口,叹道:“真舒服,放水里冰镇着的吧?”
“嗯,天热,不吃点儿解暑的,人受不了。”
李欣坐到了白慧旁边儿,递了帕子给她,问道:“今天怎么有空来了?瞧着你好似瘦了好大一圈儿。”
“是吗?”白慧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地长叹一声:“没法子,家门不幸,不瘦也得瘦。”
李欣便不好接话了。
杏儿轻声道:“白姐,这毕竟是孙培那边儿的家事儿。其实认真说起来,你也管不着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鸿雁既跟喜鹊他们那房是堂亲,又是村子里的村长……多少双眼睛看着呐,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鸿雁以后可就难做了。”白慧叹气道:“人家怕是都要说,他家里边儿的事儿都断不了。这整个村子的事儿他如何能管好?就因为他年轻,好些老爷们儿都不服他,拿着辈分压人……”
这种事情最开始的时候便是想到了的,只是木已成舟,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在这位置上干下去。
孙鸿雁有野心,以后怕是能有更大的出息的。
白慧来李欣这边儿也不过是静静心,躲开一会儿。不理那些烦心事。李欣也懂的,自然也不再提这事儿,而是把话题扯到孩子身上去。银环、杏儿、姚华她们也都能参进这话题来,不至于冷场。
小碧端了切好的西瓜来,李欣示意大家吃,也叫小碧坐下,在屋里躲躲凉。
前后都开了窗对流通风,在这屋里倒是不觉得闷热。
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白慧便起身告辞了。李欣送她到坡口,轻声说:“你还是不要多说什么,听说招夫上门是孙培和孙喜鹊父女两个商量的,孙培是铁了心要拘着孙喜鹊在家。孙喜鹊则是时而同意时而不同意的……说白了就是孙培自己做决定的事儿,以后家产怎么分,根本不需要你跟孙大哥来操心。”
白慧眼睛一亮,低声喃喃道:“对啊,鸿雁他爹跟叔那边儿是分了家的,叔的家产以后就是叔几个儿子的。这说到哪儿去,也没有别人插手的理……”
李欣点点头,又道:“人家兄弟之间的矛盾,那些挨不着边儿的亲戚就没道理来过问。几个媳妇儿的娘家自然也是没有的,女儿都嫁出去了,除了嫁妆,什么都是夫家的不是?”
白慧拍了下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层!”
白慧看向李欣由衷地道:“多谢你给我提了这个醒儿,最近孙家真的是……闹了大笑话!”
李欣摆摆手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早些解决就早些解决吧,村里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
白慧点点头,跟李欣告了罪,匆匆跑回家去了。
李欣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叹了口气。
其实她不想管孙家的事情,只是那天听银环啧啧说:“孙家闹得乌烟瘴气的倒也罢了,只是苦了那才一岁大的小姑娘。孙喜鹊不会当娘,刁老妖也不会做爹……真是命苦哟。”
据说孙云静天天都在嚎哭,一岁大的孩子还不会说完整的话,但那哭声是很凄厉的。
李欣于心不忍。
摸摸肚子,李欣暗想:算了,就当是为自己积点儿德,孙家早日结束这样的纷争,那小女娃子也能好过一些。
至少不会有亲人整日在耳边吵闹不休。
也不知白慧用了什么方法,没两天孙家就消停了,没有多余的人往孙家去闹腾。但孙家内部还是一直在争吵不休。
刁大娘舍不得孙女儿受罪,偷偷抱了孙云静躲到了隔壁山上的尼姑庵去。
孙家直到两天后才发现孙云静不在了,顿时大家架也不敢再吵了,孙培红了眼,大吼着让家丁去寻他外孙女儿。
孙培发了威,孙喜鹊也不敢再跟自己兄弟和嫂子弟妹的置气,乖乖待在家里,却也不出门去寻自己可能被人拐走了的闺女。
***
第三更。
第五百六十四章 分了
孙家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李欣虽然一直待在家中,却也风闻有关孙家的传言。
事情的结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孙家人在山上尼姑庵里找到了躲藏着的刁大娘,孙云静在尼姑庵中显然是要比在孙家过得轻松些,笑容都多了不少,也甚少时候会哭。
杏儿跟李欣闲聊时说起孙云静那孩子也是叹气:“孩子到底小,也是个好孩子,只是爹娘都是那样的人,这姑娘以后命也苦。”
李欣想了想说:“倒也没事儿,毕竟那小姑娘有个疼她的外公。”
杏儿轻叹一声,放低了声音说:“听说孙家最近很不太平,因为孙喜鹊招夫上门的事儿,引得她几个兄弟都闹将起来。本来是跟孙喜鹊闹,不同意自己妹子以后多分一份家产出去。如今孙喜鹊的事儿不说了,她那几个兄弟却各自闹了起来。这会儿孙家正闹着要分家呢,孙喜鹊她爹头疼地厉害,好像因此还生了病。”
关武抱着小耿儿笑容满面地过来,听到杏儿说这事儿,忙在一边补充道:“可不是,昨儿一大清早就去镇上请了大夫,肯定是气得不轻,也病得不轻。”
李欣淡淡地回应道:“那也是孙家自己的事儿,咱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杏儿打发关武离开,不想跟关武多说孙家的事情,毕竟说起来孙家也是关武以前的老丈人家。
关武抱着小耿儿踱步回去,哄着小耿儿睡觉,杏儿轻声对李欣道:“大家都等着看孙家的笑话呢。以往都说孙家人都疼孙喜鹊。爹娘兄弟的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爱,如今牵扯到家产上边儿,斗得可凶了……也不知道孙喜鹊如今会不会觉得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李欣静默片刻后道:“也是孙家自己闹出来的事……如今我们也只看着孙家最后怎么解决。这些事儿。还是少打听为妙。”
杏儿笑道:“我不是傻的,自然知道不要去花心思打听,免得被人误会些什么……再说。有银环在,这些消息咱们都能听到的。”
李欣笑了笑,点了点头。
过了两日,孙家请了荷花村村长孙鸿雁、前村长何泛常以及几个在荷花村很有几分威望的老者,甚至是里正,总计大约十分来主持孙家分家之事。
银环对李欣和杏儿咋舌道:“孙家好大的派头,请我公爹和老爷子们也就罢了。还把里正给请了来……好像生怕分家不公似的。我公爹都有些不太想去……在里正面前,谁不得点头哈腰的……”
杏儿笑道:“到底是孙家的事儿解决了。”
银环使劲摇摇头,装模作样地说:“那还不一定呢。”
杏儿来了兴趣:“哦?怎么不一定了?”
银环神神秘秘地道:“孙家分家的事儿是孙喜鹊那几个兄弟给闹出来的,这孙喜鹊招夫上门还没个确切说法呢,她爹又是病着的。真要分家,那这家产到底要不要给孙喜鹊一份呐?孙家家底子厚,也算是家大业大,田产在咱们村儿里数一数二,一分一厘都得争呢!”
杏儿微微睁大眼睛:“既然都说分家了,肯定是事先商量好再请大家来做个见证……”
“嘁,那可说不一定。”银环摆摆手道:“孙喜鹊她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能把孙家给撑到现在这个地步,当真就是因为孙喜鹊有福气了?我才不信呢!孙培定是个有手段的。他几个儿子都不是多中用的人物,要算计他们老子的家产,这还嫩着点儿。”
李欣对孙家的事儿不发表评论,坐在一边听她们说,但这会儿还是皱眉问道:“孙培也不是傻子,能把孙家的家丑给搬到里正他们面前去闹去?”
“嘿。你这话倒是说对了。”银环拍了下手说:“我公爹说的,孙家内部商量好怎么分,是一回事儿,今儿在里正他们面前说要怎么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我不是说了吗,孙喜鹊那几个兄弟都不是什么中用的,没胆子在里正面前横。说要怎么分家那也是孙培说了算,开口的是孙培,听的是里正,谁敢在中间儿插嘴表达不满啊?到时候这分家的事儿尘埃落定,里正走了,孙家可还有得闹呢!”
银环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的,一脸八卦地说:“我看啊,孙家以后可就要败了。没了孙培镇着,多少家产分出去,孙喜鹊那几个兄弟都得给败光。以往疼着孙喜鹊不过也就是看在她会旺家这份上,如今家都分了,她旺不了了,还理她做什么?”
李欣细细思索一番,倒是觉得何泛常的推断很有几分道理。
银环撞了下杏儿的手臂,眨眼说:“孙家以后落败了,她可就在你面前抬不起头了。”
杏儿好笑道:“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银环啧啧道:“还不承认……她以往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不就是说她孙家多厉害吗?做了那等事儿都没人敢提出要把她浸猪笼,仗着的不就是孙家的财势?孙家以后垮了,我看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