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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疯闻言略一叹气,道:“我虽不算好茶,但这话当年茶迷经常提起,我怎会不知道?‘臻山川精英秀气所钟,品具岩骨花香之胜’,武夷乌龙茶,就是由此名句而声扬海内。”
皇甫枫流一点头,道:“大红袍特有‘岩骨花香’之岩香,就是以其岩韵而来。我们要走的这段路不仅有不少奇岩异石,更有许多茶园;因为相对来说这一带整体海拔较高,比较有利于大红袍的生长。段甘羽前辈既不在这大红袍母树处,多数在莲花峰到水帘洞一线的丹岩古木之间!”
他们从茶楼向外,向九龙窠外行去,过了“不见天”之后,风光又是一变。众人不禁都边走边看。
画疯看着崖壁上墨丹笔绿的画意;
范小龙在看着茶树;
古国平在端详峡谷;
沈君忧和应双儿却在打量皇甫枫流;
而皇甫枫流却在看天。
那丹霞深谷之间、绿意之上的天空,白云如幕,只露出几个湛蓝的小角。
皇甫枫流突然道:“的确有人进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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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清微洞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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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忧好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皇甫枫流还未回答,画疯已经接口道:“看来皇甫老弟的望气之术,又有精进!”
皇甫枫流闻言一愣,刚才一心留意云间的气息,倒忘了这一层。望气之术他修炼已久,但看的都是小环境或者山川地理之气。
能从天象看到不同的气息,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阶段。看来五星出东方那地洞之中的神秘宝盒,让他到了以往十年修炼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可惜,他还没有、或者说还没有时间好好消化那些内容。
就在他沉思不语的时候,画疯打量了他两眼,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众人解释地说道:“世界万物,包括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场。望气,本是真正风水师的基本功之一,但真正能悟到天‘气’的人并不多。相传当年范增看出刘邦所在有天子气,今日皇甫老弟不知得了什么不世机缘,竟能做到望云判气……可喜可贺……”
他嘴里说着“可喜可贺”,但脸上却是疑虑重重的表情。
皇甫枫流知道,他们都关心自己地洞中、或者说在七星打劫局内失踪后的遭遇,但自己已有了保密的承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言语。
范小龙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虽也好奇,但知道皇甫不说,肯定有他的理由;古国平沉稳持重,要么不问,问就要得到结果。沈君忧心理学出身,尤为尊重个人**,所以也没有问过。
倒是审犯人审惯了的应双儿曾问过一句,再就是这次画疯提到此事了。
此事兹大。
皇甫枫流抬头又看了一眼天,道:“我也只是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却并不知道对不对,更不知道所以然。”
“那你能不能看出,来人是谁,在什么地方?”问的还是应双儿。
这话问得非常有技巧,简直不像心高气傲的应双儿平素所为:表面看是在问敌踪所在,让他不好拒绝回答,实际上在探查皇甫枫流的望气之术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不知道。”皇甫枫流摇了摇头。
他说的是实话。
前辈高人,能从云气变化判断出许多事具体的方位,但他的确没这个本领。
应双儿翘鼻一抬,哼了一声道:“那你是乱猜的吧……”
皇甫枫流忽然更觉得应双儿有趣了起来。复杂得有趣。沈君忧性格是在两个极端间变换,不同时候判若两人却有浑然一体;而这应双儿,却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众人已出了大红袍峡谷,上车,绕过天心岩往水帘洞而去。
水帘洞。
位于丹霞嶂东,是武夷山最大的岩洞,岩壁高宽各数十丈,上凸下凹,形成岩穴。洞顶斜覆而出,宛如一道飞檐,遮住了半边天。洞内敞亮可容千人,依崖散建数座不施片瓦的观宇。
这虽不是花果山,但的确像美猴王笑傲云天的所在。
车只能到山下,需要从入口处一线小飞瀑旁拾阶梯而上。正值夏季,那自霞滨岩顶飞泻而下的一线小飞瀑稀稀点点,全无美感。
沈君忧是第一次到武夷山,这是她除大红袍外看到的第一个景点,见此不禁大失所望。
“难道武夷山,就是这样的?”
皇甫枫流边走边笑着和她说道:“这本就不属于一线景区,却是道家修炼的福地。但如果你春季雨水旺盛时来,顶上那水帘洞的水帘,宽度可达一丈二左右;微风过处,水珠摇曳分合,随风飘洒,仿佛天女散花;远看却像悬挂的两幅珠帘,从长空垂向人间,所以又称珠帘洞。”
古国平道:“你好像非常熟悉这武夷山?”
沈君忧摆了一眼皇甫枫流,嗔怪道:“岂止是熟悉,简直他的魂都在这里……”
说道一半见皇甫枫流脸色一变,忙叉开道:“你见过那飞帘么?”
皇甫枫流缓了缓神,依旧带着一丝黯然道:“我上次来,是冬天。”
水帘晴雪。
本是武夷胜景之一。
比景更难忘的是人。
皇甫枫流心中微叹,举目望去:原本两股飞泉自百余米高的斜覆岩顶倾泻,宛若两条游龙喷射龙涎;可现在,唯有稀稀落落的水滴慢慢落下,落在岩下已非碧绿沉翠的的浴龙池内。
水犹如此,人何以堪?
范小龙却兴奋了起来——他看到了深藏收敛于岩腰之内的水帘洞了。那洞顶危岩斜覆,洞口斜向敞开,正欲迈步入洞。皇甫枫流却道:“小龙,我们不必进洞了。”
范小龙一阵疑惑:“爬了半天,不进洞去哪?”
“这洞里游人颇多,我们去那里——”皇甫枫流用手指向沿崖的三座古朴建筑:奉祀宋朝大儒的三贤祠,奉祀孔子、老子、释迦牟尼的三教堂,和清微洞真观。
水帘洞不仅以风景取胜,更是武夷山道教胜地,向来有唐曜洞天之称。古来道观多择此构建,为山中着名的洞天仙府。
而清微洞真观,又称水帘道院,为宋道人江成真所建;后于明嘉靖年重修,改名白龙观。皇甫枫流和画疯等人直接奔清微洞真观而去,因为这里无疑是三个建筑中风水人士最可能去的地方。
一入观门,满目沧桑。
明时的道观早已毁于岁月及人世的更迭,后来重修,因香客稀少,也无非是少许的补旧刷新。那殿宇的廊柱尽是斑驳的漆痕,那古朴的飞檐已显得破旧,就连地上的砖石也有不少的裂痕。园内角落里有不少杂草,中间的香炉中燃着稀少的香火,边上一张小台,放了一些供游人请香的火烛。
人更是沧桑。
门口板凳上坐着一个穿戴并不整齐的“道人”,那身旧蓝色的道袍就像是他借来的。见众人进来,也不起身招呼,自顾翘着小腿、磕着瓜子。
几间小殿并不见其他道人的影子,只有一个穿灰衣长褂的拐腿老人,费力地在擦拭墙角地上少许不文明游客留下的痕迹。
画疯不由长叹一口气。
清微派是符箓三宗的分支之一,在宋时曾一度辉煌,后逐渐没落,并入了龙虎正一宗。
但画疯和皇甫枫流都知道,赫赫有名的四大雷法道派之中,就有清微!
神霄、清微、上清、天心,这四大雷法道派,已不为世人所熟知。大家知道的道教,似乎只剩下茅山道士、正一派和借金庸小说才普及的全真教。
同为符箓宗,画疯是见人思己,不盛感叹——灵宝派的祖庭大万寿崇真宫,在明末就变成了遗址。近年重修,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韵了。
皇甫枫流感叹的却是更大。
滚滚潮流,湮灭的文化精髓又岂止是几个道派?
从这清微洞真观放眼望去,眼前一派秀丽河山。
“赤壁千寻晴拂雨,明珠万颗画垂帘。”水帘洞的神姿,在每个春天或雨季都还可以恢复,可这道观,就算今天修得再繁华,也不再有往日的神韵了。
好在山川灵气还在。
这里毕竟是唐曜洞天!
只是,能传承这灵气的人,又在哪里呢?
皇甫枫流探访这观内没发现有特别需要关注的地方,而应双儿似乎在这呆着很不自在,正要开口说话,却先惊奇地“呀”了一声。
只见这清微洞真观门口,慢慢走进来一个乞丐。
有那个乞丐,要到这海拔五百余米的地方来乞讨?
第107章 要命不要钱
这乞丐并不脏,甚至并不狼狈,却异常的怪异。
他上衣的左手袖子很短,露出灰暗的手臂,右手的袖子却很长,袖管随风晃荡根本看不到他的右手;身上斜挂着一个暗黄色的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
身上横七竖八的补丁,头上带着破旧不堪而又古老怪异的灰色帽子,手里端着一个碗。
这些怎么看都是一个乞丐的装扮。
可是当你仔细一看,你绝不会把他当成乞丐。
最多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只见他左手的袖管光丽灿烂,那隐隐的图文,竟似天上的云彩!右手的袖管颜色较深,却是色彩斑斓,飞舞着生动的花鸟鱼虫!
而身上的衣物质料、颜色又和两袖不同。
那浅色的衣料蒙了不少尘灰,可你仔细一看,却发现那衣料之上以平纹、缎纹配合曲水纹、浪花纹,而衣摆上竟是落花图案,整个样式简练古朴,典雅大方。
更为诡异的是那衣服上的补丁,纹的竟是“八宝”、“八宝”、“八吉祥”的图案。
这四样质料,本都殊为名贵,可如此拼在一起,却充满了违和感。
不伦不类,让你感到很不舒服,多看几眼都不觉心里无名火起。
把所有美好的东西加在一起,未必是个美好的结局。
这乞丐就在众人各种诧异的眼神中慢慢的进得观来。那低头磕瓜子的“道人”一见喝道:“去去去!哪有到庙里来讨饭的?”
那乞丐根本不为所动,只斜眼看了一下那“道人”,口里道:“你眉宇暗淡、眼神混浊,声音虽响却中气不足、又两腿虚空……你这样酒色无度,我料你活不了十年……”
那“道人”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勃然大怒:“我靠衣瓦(音),竟然敢咒你家道爷?”论起手臂欲去推那乞丐,不想那乞丐轻轻一捏,已拿住他的手腕,然后又是一扬,那道人就跌了出去。
范小龙见那道人动手,本想上前制止,方走一步就见那道人跌了出去,错愕之下回头看了一样皇甫枫流。
皇甫枫流神色慎重,缓缓地摇了摇头。
旁边画疯目光炯炯,也是一言不发。
只听那道人兀自不服,爬起来准备再上,却听乞丐道:“你下盘如此不稳,气息浮躁,昨夜子时之后一定是和虎狼之年的女子消耗,让你呆在这唐曜洞天,可惜了千百年来的灵光!”
这怪异的乞丐,的确不是凡人!蓝衣“道人”坐在地上,露出里面俗家的粗布衣服,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半夜之隐事,这乞丐怎么会知道?
清微洞真观的庭院本不大,那乞丐几步之间已走到皇甫枫流等人面前。伸出了那个碗。
“行行好……”
就快黄昏了,阳光斜照这古旧的道观,一派沧桑唏嘘的味道。
在这沧桑之中,一个奇装异服的锦衣乞丐,向你伸出一只碗,阳光从他背后洒来,那身影在地上说不出的萧索……
“行行好……”那乞丐又说了一次。
应双儿忍不住道:“你……你要什么?”
半天不语的画疯忽然叹了口气:“他不要钱。”
诧异中的沈君忧于应双儿几乎齐声问道:“那要什么?”
皇甫枫流微微斜上一步,踏入乾位,然后道:“要命。”
这世上,竟有要命不要钱的乞丐!
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