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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说来,场内众人都是来了兴趣。风水师的比试,竟不比修为、不比阵法、术数,却比缘份和才情,倒真有点意思。
可是坐着的四人都是一片沉思之色。
缘分,缘乃天定,份却在人为;这茶迷莫不是想作弊?当然,从风水的角度来说,缘份或者说机缘,本来就是风水的一个因素。
可比才情就有点离谱了——又不是考状元!不过众人倒都是不怕。靑囊台主文士feng流,自命不凡;气尊年纪小小,精通围棋和茶艺,自然是有才情的;僧道人学贯老释,对缘分有相当理解,才情也是不差。
沈君忧却把手轻轻放在皇甫枫流的身上,心想:“不会比作诗填词吧?那疯子倒是不怕,可是要比下棋或者别的,好像……”
皇甫枫流反手按住沈君忧的手,轻拍两下以示放心。
那边石公孙微微摇了一下头——以他的地位,虽然茶迷也是成名人物,但那样回答他的话让他很不爽,于是道:“好吧,那即就快点开始吧。”
茶迷点了下头道:“已经开始了!”
“已经开始了?!”这下前面不动声色的僧道人也开口问了。
茶迷点头道:“是!这秘密在茶林之后,看守茶林的又是老茶迷,所以这缘份,当然是看众位和茶的缘分了!”
这话说的众人一头雾水——说道茶,现场有谁比得上茶迷自己?僧道人是出家人,喝茶而不好之,以不动yu念;青囊台主常年喝茶,也懂一些;笑姑娘刚才的茶艺让众人动容,似乎参加这资格赛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皇甫枫流了。
“那你说,按什么顺序开始?”乐逍遥忍不住在后面插话了。
“乐兄稍安勿躁,”茶迷不紧不慢地又补了一句:“不过每次正式比赛开始,请参赛四位高手身后的朋友不要说话,以免影响比赛结果!”
闻言乐逍遥脸上一边,很快又恢复那种逍遥盎然的神态。他也知道,以茶迷的修为,比他这逍遥公子差不了多少,甚至与八先生中较弱者不遑多让,只是因为与七绝放在一起,才屈居六公子之下。
何况他心机深沉,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出自己的不满。
除非他已经开始、或者说他完全有把握对付这个人的时候。
茶迷道:“地劫门来的人最多,这场关于‘缘分’,就是从地劫门开始的。”
他说“就是从”,意思无疑是刚才气尊的茶道,既是第一场关于茶缘的资格赛的开始。
不论气尊的年纪和身份,刚才她飘逸的动作和敬寂的神姿,无疑让众人折服。要不是知道她是地劫门的人,皇甫枫流和沈君忧都很想交这个朋友。
所以当茶迷宣布“缘分这场地劫门的已经通过了”的时候,皇甫枫流等和另外几群人,都没有异议。
然后茶迷一个手势对着僧道人:“既然乐公子着急,敢请和尚道长品茶!”
第144章 泡茶的水
“和尚”道长慢慢站起,眼光却向边上众人扫来。当掠过沈君忧的时候,她又是觉得不舒服。但见僧道人也不施礼,自顾坐到茶迷的对面,嘴里和茶迷一样毫无诚意的说了个“请”字。
这请的意思是,请出题吧。
沈君忧在后面轻轻嘀咕一声:“为什么这人的眼神看过来让我这么不舒服?”
皇甫枫流侧头道:“这和道门派系功法有关,待会空了我再解释给你听。”
那边茶迷已开口问僧道人:“请问大师平时喝什么茶?”
“什么茶不都是茶,有何区别?”
段甘羽一笑,这道士毕竟做过那么多年和尚,还是喜欢打机锋。嘴里反击道:“大师即如此看得开,又何必来此一趟?”
站在原位的乐逍遥和哭宇文脸上神色一变——茶迷这话讥讽的味道太重,僧道人是玉牌会的代表,对他不敬就是对玉牌会不敬!
可是坐在那的僧道人却一点也不恼,还是毫无表情的说:“来和不来,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旁人听了都觉得僧道人是在狡辩、死撑,不想段甘羽却神色一变,楞了一下。而后也不言语,低首重新取茶、洗茶。
喝大红袍,要用到功夫茶,相传其烹煎之法应源自茶圣陆羽的《茶经》,讲究活水活火
,并且要花费不少时间。相传东桑茶道就参考了《茶经》再融合了禅宗而创立,只是相比中土功夫茶的亲切,东桑茶道显得过于不近人情。
茶迷不再说话,专注地从旁边的瓦罐中取水、烧水、泡茶。僧道人也显得好暇以整,即不催促也无动作。
知道水沸茶好,茶迷端了一小盏放到僧道人面前案上,也不再说“请”字,自己也端起一杯,轻吸一小口,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
对茶迷而言,似乎有了茶,一切就不重要了。
东方已经鱼肚白,奔波了一夜的范小龙等都有品一下这传说中的母树大红袍新茶的想法,不过却只能看着茶迷自顾沉醉。
僧道人很快放下茶盏,正色道:“好水!”
要知道大红袍母树的茶叶几年前已卖到二十万一两,这一杯茶少说也要几千块,可这僧道人却不夸茶,反夸起水了。
茶迷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轻问一个字:“哦?”
“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以论茶!”僧道人也不管礼节,不用主人动手自己喝完了一盏自己又倒了一盏,又品了两口再满意地说:“泡茶的水,江水要取远离人烟者,可这武夷一带游人如织,以没有好水;井水要取被汲取多的,这山上也是没有;这里属于东南,雪水自是难求,所以泡茶的好水只剩下深山中旷野的雨水和出自岩石重叠且植被繁茂处由山岩断层细流汇集而成的山泉水了!”
前面言简意赅都是机锋的僧道人忽然长篇大论,显然是对这难得一品的茶非常满意。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品茶也是一样。看到僧道人懂行,茶迷自得地抚了一下长须,问道:“那依大师所见,这茶用的是什么水?”
僧道人自己动手,又冲了一道茶汤,押了一口才回道:“我是道长,不是大师——这水是取自武夷主峰黄岗山的山泉水!而且应该是子夜之前刚刚取回的。可惜,要是清晨取回的泉水,那才是真正的完美!”
武夷自然保护区,基本禁止游人入内,风光独特,其主峰黄岗山海拔2158米,是东南最高的山脊,有东南屋脊之称,所谓“海蜃云低黄岗巅”。那里有众多珍稀有植物资源2200多种,于是从火山岩中渗出的山泉几乎是泡茶的极品。
甚至著名的玉泉山泉水,也未必极得上茶迷现在用的这黄岗岩泉。
僧道人一言,满座皆惊。一是不想冒似一副无所谓神态的出家人,竟对泡茶之水这么有研究;二来是想那黄岗山据此甚远,且艰险难行,用来泡茶的泉水又不能久放,这茶迷为了喝茶也真是煞费苦心!三是茶迷似乎算准了这几批人的行踪,半夜就准备好了这水。
皇甫枫流却想到,半夜正是诗情伉俪双双化蝶的时刻——要是茶迷不去取这水,能帮助到方惆怅吗?
僧道人却不管众人和茶迷的神色,只顾又冲泡了一遍——这大红袍一般可以冲泡七到八次,显然这出家人对这难得一品的好茶不想错过任何一泡。
茶迷一笑:“大师不是说‘茶有什么区别’?怎么论起水的区别来了?”
他这明显是反将一军。
不想僧道人喝了一口茶,却道:“哈哈,有什么区别和没什么区别,这二者又有何区别?”
这话即拗口,又别扭,纯粹是为了机锋而机锋。
茶迷也喝了一口,却止住僧道人继续取茶的手,道:“大师不应该做道士,也不应该做和尚~!”
“和尚”道长收回自己的手,脸上一点尴尬的表情也没有,反道:“那应该做什么?”
“应该做官!自古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有理!”
僧道人却淡淡地反问:“你又怎知我不是官?谁说是和尚、是道士,就不能是官?”
这话说的茶迷又是一楞,静静地盯着僧道人的眼光看了半响,才道:“好!玉牌会!”
僧道人一笑,那一霎那间,真不像一个出家之人!
茶迷吸了口气,才道:“有劳大师参加下一场,老朽极想看看大师的才情!”
这缘分的比试,原来是看每人对茶的领会,这个从地劫门气尊以东桑茶道就过关就可以看出来了。
僧道人另辟蹊径以水论茶,的确得到茶中三昧。
但皇甫枫流奇怪的是二人最后的对话,似乎有很多意思只有茶迷和僧道人二人才懂。
一时也顾不上细想,只听茶迷在僧道人回座之后道:“养元堂也是风水大门派,请靑囊先生!”
这一来,皇甫枫流就变成最后上场了。虽然从顺序上说越晚出场好像越有份,但在三大门派面前、在这些高人面前,如果皇甫枫流还这样想无疑是夜郎自大。而且越晚出场,可能不仅题目越难,在这里也显得份量越轻。
最先上场的是来的人数和综合实力最强的地劫门,然后是风水领域最神秘的玉牌会,再到三大派之一的养元堂。
最后才能论到他的“未出师”的风水师。
第145章 一两大红袍
那边青衫文士石公孙笑着坐了下来,一拱手道:“有幸品茗这绝世大红袍,加上段兄半夜汲的山泉水,石某真是不旺这一趟啊!”
他本来很好茶,见这第一关“资格赛”,竟是品茗论道一下就放下了那份不爽和傲慢。
毕竟天下茶叶虽多,大红袍母树现在能喝到的人已经几乎没有——因为九龙崫处的大红袍早已停止了采摘。不知茶迷段甘羽哪里寻觅出的母树,但对一个爱茶的人来说,这几乎是不可错过的美事。
皇甫枫流后面的范小龙微微发出一声怪声。其实他在不满——没想到那“茶迷”这么小气。
范小龙也爱茶。
如果换个场合,他早上去。
而草寮之内,气氛却大为活跃,在茶迷冲洗茶具的时候,石公孙已经和他攀谈起来:“久闻武夷岩茶天下闻名,有正岩、半岩、洲茶之分,其中以正岩品质最著名,而大红袍无疑是正岩中的极品!却不知段兄这母树是如何发现的?几日来在慧苑坑、牛栏坑、大坑口和流香涧、悟源涧等地我也顺便寻访,却没有发现好茶的机缘啊。”
他和话,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养元堂的人来到这武夷山已经几天了。那地劫门的人也应该到了几天了。
要不是皇甫枫流昨天下午望气之后沿着岩香古道寻访二来,今天参加这茶会擂台的可能就只有三家了。
皇甫枫流和画疯都不明白石公孙为何忽然泄露行踪,那边气尊后面的东方忍和贺兰非常却神色一变,看了一眼坐在身前的气尊身形未动,脸上的惶恐才消去大半。
原来地劫门这次动员的力量最多,在刚才几个地方,都埋伏了接应的暗桩。石公孙这句话无疑在暗示他们:你们布置的暗桩都被我废了!
几门派之间的争斗,在这茶迷的擂台的开始之前,已经发动了。
茶迷好像听出了石公孙的意思,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却道:“不仅靑囊先生说的那几个地方没有,就是青狮岩、碧石岩、马头岩、狮子口那些半岩和黄柏溪一带的洲茶处,想必各位也没有发现吧!”
这话就让靑囊先生和乐逍遥脸上神色一变。原来在青狮岩等处,养元堂留下的接应的人;在黄柏溪、崇溪一带,却是玉牌会的人在监视地劫门。
看来这茶迷在这深山,对整个形势却了如指掌。皇甫枫流回头看了画疯一样,点了下头,那意思是“大家都是对的!南北二路,的确都有人进山了!”
画疯却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主战场还是在北路,对的还是你!”
草寮之中,小壶小杯,客人主人已开始品茗。
茶迷慢饮一口道:“武夷奇秀东南、绵延百里,丹霞地貌间的悬崖绝壁、岩凹、石隙、石缝都是好茶生长之所在,传有四大名枞,先生可知晓?”
石公孙虽长年居住北方,对茶的研究却一点也不局限,又带了一丝傲然道:“段兄所言是否是‘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