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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陛见.就是为了九阿哥后事如何安排而来。
皇上先前旨意,只说让十六阿哥回京,并没有提及回京后的后续。
十三阿哥不愿意看到九阿哥身后太凄凉.也不愿皇上做得太过;背负骂名…”
清苑.总督府
随着十六阿哥离开.弘历也坐不住.急匆匆带着人寻唐执玉.继续他的“差事”去。
总督府这边.除了初瑜难过了几日.其他人都不晓得此事.大家日子依旧在继续。
十六阿哥的匆忙离去.使得李氏有些难过.抱怨了好几遭:“早知十六爷这么早就回京,就应早作淮备.也能给太妃娘娘捎带些东西去。这么仓促.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预备。”
曹颙劝道:“等到了八月十五,太妃娘娘就能出宫。到那个时候送几车就是,还比往宫里送东西便宜。,
李氏听了.这才不再提及。
曹颙现下.有些盼着回京。
原本还想着带着家人到外头来.都(原文如此)几分悠哉自在。其他人都好,
孩子们结实(原文如此)了新同窗、新朋友.初瑜应付官场女眷,如鱼得水。
只有李氏.能说得上话的人少.还不如在京里.亲朋故旧多.有同辈或是年岁多的亲眷往来应酬。
若非如此,李氏也不会对密太妃念念不忘。
不过.还好.端午节后没几日,曹颙便收到曹颂的信。
今年是选秀之年.四姐在秀女名册上.要进京阅选。
兆佳氏不放心女儿.要同女儿一道回京。
因选秀之期还有数月.所以兆佳氏决定回京前.带女儿先到清苑小住。
母子二人,端午节后启程.算算日子.约模十五前后到沧州下船改陆路。
李氏听了.果然欢喜。
沧州离清苑的距离.同清苑到京城的距离差不多。
曹颙接到信次日,便使张义带了几个人前往沧州接人。
过了五月十五.李氏便开始念叼兆佳氏母女到何处.几日能到。
这一等.就等到五月二十一.兆佳氏与四姐才随着张义,到抵清苑……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娇客
两年没见.老妯娌两个.都有无数的话要说。
“瞧着你现下的精神.比在京里足许多,脸色也白皙不少。倒像是年轻了几岁,可见江南的水土这是养人。”李氏看着满面红光的兆佳氏,笑眯眯地说道。
兆佳氏美滋滋地点头道:“确实好,早年在江宁时.只盼着京里。回京待了十来年.再回江宁.才体会到江南的好。要不是四姐阅选之事.我还真舍不得回来。.
比起兆佳氏.李氏更是在江南出生.在江南长大。
提起江南,她脸上也带了怀念之色。
就听兆佳氏接着说道:“就是有一样不好,每次路过织造府,心里总是不对味儿。虽晓得那是内务府的衙门.不是咱们曹家府邸.可想着几辈子住了那些年.总是有些不舍。”
虽说感伤.可现下说这个也没意思.李氏便又问起四姐阅选之事。
四姐已经十七岁,上次选秀时耽搁了阅选.这次选秀后.不管结国如何.终身大事都不能再耽搁。
“年后就往京里去了信,求了十三福晋。只求早早地撂牌子,自家做主婚配。十三福晋已经回了信.说一定尽力。只盼着别出现变故.要不然指到哪个府里做偏房.我这个当娘的.岂不是要哭死?.兆佳氏道。
兆佳氏有这担心.也不是无的放矢。
曹家二房的当家人曹颂,现下已经是二品总兵.可四姐是他妹子.不是他女儿。秀女牌子上.会标明祖上三代。
四姐家祖上三代.都是官宦不假.父亲却只是正五品。她要是选秀.撂牌子还罢.要是留了牌子,也不过是指到哪个府里为侧室。
哪有自家婚配好。
自家婚配.借几个兄长之力,却是能挑个匹配的好姻缘。
十三福晋不仅是尊贵的亲王福晋,还与皇后私交甚好。既是她答应帮忙,那就八九不离十。
李氏原本悬着的心,也跟着踏实下来.心里却是想起在宫里的五儿。
四阿哥与五阿哥都到了娶亲的年纪,京里早有风声出来.说起这次选秀,要给两位皇子选福晋、侧福晋。
等到皇子福晋、侧福晋抬进宫.五儿的身份就要越加尴尬。
如今只盼着五儿能生下小阿哥.才能母以子贵再加上曹家现下的势.升上侧福晋。可真要生了庶长子,就要成为靶子,能不能抵住四方攻讦.也是个问题。
要是五儿颜色再寻常下,被撂了牌子.就好了。
兆佳氏这边.哪里会将庶女记在心上.已经开始喋喋不休地跟李氏显摆在江南淘换的几车好木料。
己经使人送到京里.只等四姐亲事定了.就能开始打家具…”
即便兆佳氏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曹颙与初瑜依旧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不为旁的.就为了有她作伴.让李氏减几分冷清。
过了几日,便是天慧生日。虽说不是及笄.却是她的本命年,自是与平素不同,算是平生第一个大生日。
民间的旧说法,本说本命年难过。
天慧打小经灾历难的.初瑜自是格外小心。从今年初一开始.天慧就一直系着红腰带.每双袜子下都绣了小人.寓意“踩小人”。
将要到天慧生辰.初瑜便又使人往济恩堂与育婴院舍了米面.只求为天慧积福。
兆佳氏与四姐都给天慧预备了礼物.兆佳氏预备的是一尊由江宁古寺高僧开过光的玉弥勒。核桃大小.玉质细腻.雕工精细,一看就是好物件。
四姐送的.则是她亲自缝得荷包上面绣着如意纹.后边绣的是六字大明咒。荷包里装着一串十八子的手串.也是在寺里开过光的。
总督府诸人,也都给天慧预备了贺礼不提。
天慧虽感激家人疼爱.却是多少觉得不足,因为二哥恒生就在直隶.却因身上有差事.不再清苑.不能来给她过生日。
也不知在忙什么.不仅人没回来.连个口信都不送回来.更别说贺礼。
在长辈面前.天慧什么也没说。
无人时,天慧却跟妞妞道“姑姑.二哥向来最疼我.现下这是怎么了?会不会在外头遇到麻烦,抽不开身?还是其他的?要不要跟父亲说此事.使人去看看二哥?”
恒生身边,可跟着皇子。
安全是不用担心的.其他的麻烦.当也难不住他。
想到这里.妞妞心中大定.劝天慧道:“不用担心.说不定恒生早打发人送信回来,只是这送信的人耽搁.才没赶在你生辰前到清苑。说不定到了下午.就有恒生的消息回来……”
就在姑侄两个说话的时候.被念叼许久了的恒生.已经在总督府门外下马。
本是兴致勃勃,为了给妹妹过生辰寻四阿哥告假,可眼下。。。
恒生将马僵扔给小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脸上露出苦笑。
人是奉命带回来了.可没有与父亲通气.他可没胆子贸然带人进总督府。
那位,只能让她在马车里先候着。
恒生亲自提溜着亲自给妹妹预备的贺礼.同马车旁的一个侍卫说了两句.便疾步进了总督府.并往官邸见父亲。
曹颙此时.正见河道衙门遣来的属官。
对方四十来岁.说话热络.一张口便是一连串的赞誉之词。
曹颙只是笑着听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河道总督所辖.与地方督抚重叠.平素里多有打交道的时候。
可眼下.曹颙很不耐烦应付来人。
河道总督衙门使人来.无非是瞄上直隶藩库。谁让在曹颙与唐执玉这两年的经营下.直隶渐渐富裕起来.藩库也有了银子。
可正主端着架子,打发个人来探底,这手段也太拙了些。
曹颙平素和蔼是和蔼.可在官场上.却从没有矮着身份抬举旁人的时候。
现下的河道总督齐苏勒、是雍正登基后.一手提拔上来的。是河务上的老人,治理河道有几分真本事。
且为官清廉.行事甚为耿直。
河道衙门.本是天下油水最丰厚的衙门之一。每年总河都有私费数万两.河道衙门属官、行部供张.都有成例。
一句话.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齐苏勒出任总督府,却是一句话.将这些“旧例”裁革殆尽,而后引来雪花片似的弹劾飞往御前。
却因皇上器重他.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渐渐陷入沉寂。
这样的魄力.连曹颙都没有。
这样的人.曹颙本甚是敬佩。
可到直隶这两年.与之打过几回交道.曹颙就对他敬而远之。
做清官就做清官,犯不着将旁人都当成贪官。
齐苏勒却是目下无尘.持曹颙当成了贪官,每次见面即便嘴里没什么.可扬着下巴.用眼角看人的模样委实可恨。
礼数尽到.不待那属官说完.曹颙已端茶送客。
那属官出去没一会儿,恒生便到了。
对于他这次回来,曹颙并不感觉意外。
恒生与天慧感情最好,要是他真的来不及回来给天慧过生日.就会使人将贺礼送过来。贺礼与信都没到.人就该差不多回来了。
却不知因何缘故耽搁了.现下才到总督府。
恒生的面上.却没有归家的喜悦.反而露出几分沮丧.低头道“父亲.儿子怕是给您惹麻烦了……、
曹颙听了.道:“是四阿哥那边.有了什么变故?”
他相信恒生并不会无故惹是生非。倘若他闹出点什么.多半是为弘历的缘故。
恒生苦笑,道:“父亲,四阿哥命儿子带回来一个女子.说是先养在咱们家。
旁人不知道,曹颙却是晓得弘历在历史上的花名。
眼下提到四阿哥上心的少女.曹颙却没有看热闹的心思。
他肃容道:“寄养咱们家?那女子是何来历.又如何认识四阿哥.你仔细说来。”
恒生见父亲相问.自是不会隐瞒.老老实实地讲述起来。
这就是一出皇子微服私访.搭救落难美人的故事。
这少女姓黄;名小乙,今年十五岁,是河间府吴桥县人。
吴桥是出了名的“杂耍之乡”,小乙就出身杂耍世家.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一个杂耍班子的班主。
也是这黄小乙命苦.幼年丧母.端午节前父亲又病故。她没有兄弟.叔叔黄二便起了歹心、吞了他们家的杂耍班子。
不仅如此.那黄二贪得无厌、除了侵占兄长产业.还打起黄小乙的主意、悄悄将黄小乙卖给商贾为妾。
黄小乙得了消息,当然不肯老实顺从,从他叔叔身边跑了出去。跑了没多远,差点被人抓回去时.正碰上刚到吴桥的弘历……
而后.皇子出场.救下这可怜兮兮的小美人。
不管弘历到底是风流.还是下流.这个女子他现下都收不得。
他是奉旨到直隶.要是公私不分.收了婢妾.就要背个好色的帽子.传到皇上耳中.就够他喝一壶的。
可这黄小乙孤苦伶仃,族人都靠不住.不跟着她又哪有旁处(原文如此)。
怜香惜玉之下.正赶上恒生过来请假。
四阿哥便将黄小乙托付给恒生.带回总督府安置…”
第十卷 游龙舞—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藏娇
。 更新时间:2011…3…9 18:45:34 本章字数:3361
曹颙听了缘故,有些头疼。弘历既是正经八百地让恒生将黄氏女送回清苑,而不是安置在外头或是随意打发了,可见是有纳人的意思。
今年又是选秀之年,最迟明年弘历就要大婚。
黄氏女父亲新丧,即便是弘历要纳,总要等到出孝后。那样的话,最少要在曹家住上两年多。
若是她出孝后经曹家的手,送进宫去,倒像是曹家在谄媚皇子,也有送人助五儿争宠之嫌。
“四阿哥出面帮黄氏的时候,都谁瞧见了?”曹颙想了想,问道。
四阿哥身边,不缺皇上的人。除了保护这个皇子外,少不得也要充当帝王的耳目。
恒生苦着脸,道:“倒是不少人瞧见了,可四爷人前半点不露,只打发孩儿出面。这趟带黄氏回来,明明是他吩咐的,对人却说是儿子所求。”
怨不得连好脾气的恒生都生出怨气,除了怕给父母添麻烦外,还因为背了黑锅。
又因尊卑有别,使得他眼睁睁地看着黑锅砸到自己身上,却无力脱身。
曹颙闻言,自是晓得弘历此举的缘故。
弘历身为皇子,不知多少人看着,万事不得随心。即便是年少风流,也晓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