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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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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2 21:45 只看该作者
9 # 。
等。上菜毕,又上了两盘面点,然后丫鬟送来两壶竹叶青,牡丹亲自给众人斟满。
永庆是满人,家中饮食以牛羊肉与鸡鸭肉为主,吃不惯这些,就夹了个金丝馒头,还未送到口中,脸色一变,起身捂着嘴巴出去。这家伙,竟然晕船。
*
听着船头传来的呕吐声,曹顒顿时失去食欲,再闻着满屋子的河鲜味,胃里开始翻滚起来。他起身,端了一杯茶,出了画舫,走到船头。
永庆满脸煞白,身子紧紧在贴在船舷上,探出大半个身子,干呕不已。曹顒在旁看了,都替他难受,忍不住一时好心,将手中的茶杯送了上去:“给你!”
永庆吐得难受,听到曹顒的声音更是厌烦,挥手将他推开:“滚!”
曹顒没想到永庆会动手,身子一倾,滑下船,“扑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画舫里众人听到外面不对,都涌了出来。
见曹顒在水里挣扎,牡丹的脸色吓得惨白。众人还未有什么反应,永庆已将跳下水去,看样子是想救曹顒。众人刚松了口气,就见曹顒渐渐没了力气,永庆已沉到水里。
“干他娘!”宁春骂道,三两下撕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白肉。旁边的丫鬟仆妇都吓得退开,只有牡丹望着水中的曹顒,满脸忧色,手中的帕子已被绞成一团。谁不知织造府只有这一位公子,若是在她这画舫上出了事,谁又能够担得起这个干系。可她这画舫上,只有丫鬟仆妇,没有男仆,谁有下水救人的本事。
“扑通”一声,脱得光溜溜的宁春跳下水,先扎到水底,捞起永庆,又划到曹顒身边,拽住曹顒的辫子。
手里扯着两个人,饶是水性再好,宁春也累得直喘,见船头上众人还傻站着,吼道:“还他娘的站着,放绳子啊!”
船上众人这才惊醒,放绳子的放绳子,拉人的拉人。永庆昏迷不醒,肚子大了一圈,看来是灌了不少水。曹顒人小,在水面上沉浮,虽然也灌了水,却仍是带着半分清醒。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去看永庆,一个身影却抢先赶到永庆身边,却是马俊。
马俊将永庆的头侧放,将他的嘴巴打开,然后双手按压他的肚子。按了十来下后,就见“噢”的一声,永庆吐出半口污水来。马俊继续按压,直到永庆吐得差不多,才停了下来,转拍他的后背。
曹顒在旁看的一愣一愣的,这马俊救人的架势有模有样。
虽是三月末,但水面上也不算暖和。曹顒只觉得湿衣贴在身上难受,就听“啊恰”一声,宁春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引得众人都望向他。
宁春开始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随后想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怪叫一声,双手捂着下边,跑回画舫内。
永庆悠悠醒来,看到宁春的背影:“那家伙还真是天性自然!”说完,转过头见曹顒无恙,松了口气,对还在忙活的马俊道:“大恩不言谢,以后马公子有什么用的上的,请尽管开口。”
马俊连忙摇头,指了指画舫里道:“小弟不敢居功,永庆兄与曹兄能够平安脱险,都是宁兄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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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间,小曹就多了两恩人呀……
最后还是那句话,请大家多多支持推荐票……
九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卷 流年转 第二十三章 新朋
如意画舫上,落水插曲落幕,永庆道谢,马俊谦让着,曹顒在旁边却是非常不自在,牡丹离他太近了,近的几乎没有距离,因为他被牡丹抱在怀里。
牡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曹顒,生怕他掉了半根头发,见他确实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
先前跑到画舫中的宁春走了出来,腰间围着不知从哪面窗口拽下的纱幔,一边吩咐船妇靠岸,一边对牡丹说:“哎呦,我的好姐姐,曹兄弟还能化了不成。还不快叫人熬锅鱼汤,热点好酒,给哥儿几个去去寒,身子都金贵着呢!”
“是,是,奴家听宁三爷的!”牡丹低头擦拭去眼角的泪花,一边叫人熬汤烫酒,一边叫人扶着几人进画舫,自己仍是亲自扶着曹顒。
曹顒闻着牡丹身上围绕的脂粉香,心里开始YY起来,这牡丹不会是自家老爷子相好的吧,否则为何对自己另眼相看。若说是担心几位贵公子出事她担待不起,也应该更紧张永庆才对。永庆他老爹可是二品总兵,比他老爹这个江宁织造高了好几级。
四人回到座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狼狈不堪,就连没下水的马俊因忙着救人,也弄了一身水渍。大家一时无语,不知说什么好。曹顒看到永庆面前的桌子上是方才掉的金丝馒头,对牡丹道:“除了鱼汤,再熬一锅蛋花汤。”
过了片刻,画舫靠向岸边,牡丹打发几个婆子给曹顒等人去买衣服。
鱼汤、蛋花汤都好了,连带着两壶热酒一起送上来,牡丹带着两个小丫鬟,给大家盛汤倒酒。
宁春的衣服只是散落在船头,没有湿,由小丫鬟拾起送进来穿戴完毕。他在水里救人,又光着身子吹了风,正觉得身子冷,见鱼汤鲜美热乎,就三口两口地喝下一碗。
永庆要了一碗蛋花汤,喝了两口,端起酒壶,亲自给宁春斟满,而后自己斟了一杯,双手举起,对宁春道:“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图报,这里先敬宁兄一杯,我先干为敬!”说完,干了手中的酒,酒杯向下,一滴酒皆无。
宁春见永庆郑重,忙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永庆兄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说话间,喝了自己的酒。
永庆又端起酒壶,给马俊满上,仍是谢过大恩,然后敬酒。马俊红着脸,举起酒杯喝了。
敬完宁春、马俊两个,永庆给曹顒斟了一杯酒,板着脸道:“我失手推你落水,若是你有个好歹,我这条命陪你就是,喝了这杯酒,我不再亏欠你!”
虽然害自己落水的是永庆,但见永庆不识水性还下水救人,曹顒心中恼怒早已散尽。接触这小半日,永庆性子傲慢,但面硬心软,为人不坏,曹顒对他的印象也好起来。是个有担当的汉子,虽然道歉的形式有点生硬,但是咱不和他计较。
曹顒喝了永庆的酒,就去看宁春,想着是否敬宁春。想想方才落水的情形,真是惊险,四周没有其他游船在。宁春拉住曹顒辫子时,他已经呛了水,迷迷糊糊。若是宁春没有下水,或宁春下水慢上半刻,他与永庆的性命能否保全还真是两说。
没等曹顒决定是否敬酒,永庆又开口道:“喝了酒,就要答应跟我比箭,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你!”
听了永庆旧话重提,不仅曹顒觉得奇怪,连宁春与马俊两个都觉得意外。
“为何定要同我比试?”曹顒面色平静地问道。
永庆眼里露出一丝痛苦,右手紧紧握住酒杯,“吧嗒”一声酒杯粉碎,鲜血顺着手掌流到桌子上。
曹顒几个都站了起来,马俊皱着眉,拉过永庆的手,见其上血肉模糊,还有酒杯碎片深陷肉中,不禁恼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能如此妄为?”
牡丹叫丫鬟找来干净的白布,马俊挑出永庆掌心伤口里的碎片,然后用白布给他包扎好。
宁春坐在永庆身侧,还以为他是生曹顒的气,怕他对曹顒出手,劝道:“永庆兄何必执着比试,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曹世兄不过十一,身量未足,力气也小。即便赢了,又有何光彩,倒叫人笑话!”
永庆脸色灰败,红着眼睛,喃喃道:“是啊,他不过是小孩子,我和他较什么劲儿,真真是糊涂了!”
曹顒见永庆神情不对,似有隐情,就命牡丹带着如意画舫的丫鬟们回避,那本来在帘子后操琴的几个也都退了出去。
“莫非,与我比试,是为了万岁的青睐?”曹顒问出心中猜测。
永庆点了点头:“若是能被万岁爷点为侍卫,我就能回京,回伯爵府去,否则就要等阿玛三年任满,倒时还不知有没有资格回去!”见众人不解,又道:“伯爵府,是京中老宅,我祖父是勇武伯穆泰。”
“永庆兄父母家人尽在江宁,为何还念念不忘回京?”马俊一本正经问道。
不知是压抑太久,还是喝了几杯酒有点醉意,永庆红着眼圈,愤然道:“父母是父母,却不知是亲人,还是仇人。额娘生我难产,我自幼由祖母教养,十岁才回到父母身边。年幼时还好,额娘阿玛虽偏疼弟弟妹妹,却也能容我;如今大了,却是再不能容。在京城有祖父祖母庇护,他们不敢妄为;来到江宁后,就开始找由子要定我忤逆大罪。”说到这里,眼里落下一行清泪。
马俊心肠最软,忙安慰道:“永庆兄说不定是误会了尊亲,天下哪有算计自己子女的父母?”
“误会!”永庆冷笑道:“我亲耳所闻,还是误会?撵走碍眼的大儿子,好让宝贝老二有资格继承爵位与家业,算计得何其清楚!”
众人一时无语,永庆给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饮起来。宁春拿起另外一只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苦笑道:“永庆兄不必懊恼,天下被父母厌弃的孩儿并不是只有你一个,还有兄弟我给你做伴。有后娘就又后爹,这话是没错的。我娘死得早,老爹又续娶了权贵人家的小姐,自然就看我这个拖油瓶碍眼。他也不想想,当然若不是靠着我娘的嫁妆,又怎么买的监生,跑的官。如今,后娘又生了儿子,我这个嫡子只是名不副实罢了。若不是见我庸才,怕也是早就容不下我。你还好,有祖父母庇护,有个投奔的地方。我祖父母外祖父母早已和娘亲做伴,天下这么大,只剩下我一个孤鬼罢了!”他边说边喝,说到这里,已经喝了好几杯,尽是感伤,举着杯子向天,抬头道:“娘,你的弄潮儿想你了!这个乳名还是娘亲所起,娘亲西去十载,再也无人唤儿乳名!”说到这里,已经是言语哽咽。
曹顒听得眼睛发酸,没想到各家光鲜的背后,还有这么多鲜为人知之事。
马俊见永庆与宁春真情流露,受到感染,也给自己斟了杯酒:“父母,父母,天下最难琢磨之人就是父母!父亲每每见我,只有呵斥,骂我笨拙,骂我做乞丐都讨不来饭。母亲只知道哭,半点主意都没有,整日里战战兢兢侍候父亲,生怕他有半点不满意。我小时就立志‘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可是我看医书,被父亲骂为不务正业;我看史书谋略,被父亲训为旁门左道,一味的只让我温习八股。”
曹顒见眼前几个人的样子,也有想要唠叨唠叨的冲动。来这个世界快四年,他虽然对老太君极为依赖,对织造府上上下下都应付自如,可他自己都糊涂,不知有几分是学着记忆里的小曹顒,有几分是他的本色。成熟的灵魂,被拘束在少年的身体里,接触的都是年龄不大的孩子。他性格内敛,并不喜欢张扬,虽然接受了回到清朝这个现实,但总有庄子梦蝶之惑。
“父亲与母亲应是疼我的!”曹顒喝了一杯酒,所有所思地开口道。
宁春不满地瞪了曹顒一眼:“你是织造府独子,又是正房嫡出,他们不疼你疼谁?”
曹顒苦笑着:“我同永庆一样,由祖母教养长大,记忆中与父母相处的场景不多。从他们的神态中,我能够看出他们疼我,却也不知该如何与我相处。不好太远,又不习惯太近,只有不远不近,大家彼此才更自在些。”
“那也怪你,脸上客客气气的,但难掩眼底疏离,谁又好同你亲近!”永庆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曹顒点了点头,并不反驳永庆的话:“是啊,尽是我的过错呢!我都糊涂了,不知该做个无知孩童,还是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这回连马俊都跟着摇头:“你才多大,心思太多些,正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曹顒只是借机说说心里话,并不指望大家能听懂,说了两句,就开始喝起闷酒来。
“哈!哈!哈!”宁春拍手大笑起来:“真真是缘分,没想到今儿竟是咱们哥儿几个苦孩子聚会!来,端起来,端起来,一起干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掉鸟毛!干”
曹顒几个都带着三分醉意,听宁春说得痛快,都满了酒,举起杯子:“干!”
宁春站起身,放下酒杯,看了看三人,脸上多了几分正色:“兄弟今儿本来是抱着巴结几位权贵公子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