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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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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曹颙微微皱眉,满脸惶恐的模样,九阿哥与十四阿哥没有说话,永庆先看不下去,上前开口说:“两位爷,曹颙年岁还小,行事不周全,您们别怪罪,还是请堂上喝茶!”说完,又对曹颙道:“你身体尚未痊愈,还需好好休养,今儿我就不多留你了!”。 

  就算永庆不说,曹颙也是懒得多留的。他没有攀龙附凤之心,更没有兴趣在这些皇子面前做奴才。身份所限,面上的恭顺还是要有,曹颙先同两位皇子告辞,然后与万吉哈与罗察告辞,最后是永庆与永胜两兄弟。 

  出了伯爵府门口,曹颙与马俊两个都松了口气。永庆送两人出来,见了他们如释重负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能够与两位皇子攀上话,多少人求而不得,偏偏眼前这两位,跟猫躲鼠似的。 

  待到骑马离开,曹颙问马俊:“你得罪过九阿哥不成?否则为何神情那般?” 

  马俊摇了摇头,道:“我小小进士,哪里敢得罪皇子,实在是恩深威重,能躲则躲罢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你还承过九阿哥的情不成?”曹颙有些意外。 

  马俊苦笑不已:“还真是天大的恩情!” 

  原来,在今科开考前,马俊曾跟着永庆去过十四阿哥府,正赶上九阿哥在陶然居请客,就被拉着去凑热闹。不想去了一看,不少官宦世家背景的应试举子都在座。而九阿哥邀请的客人中,正好有今科会试的主考。按照避讳,考前考生与考官是不能见面的。但是,既然是皇子请客,又是“无意”相遇,大家自然混不在意。 

  虽然考场上规矩森严,没有什么可舞弊的,但是像马俊这般考上进士的,却不得不承九阿哥一个人情。 

  曹颙听了,心里明镜儿,这些皇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是打士子的主意,实际上盯的却是其背后家族的势力。只是这般肆意,难道真把康熙皇帝当成是耳聋眼花的老头子不成? 

  出了新街口,曹颙与马俊两人挥手作别。按照史部选官规矩,像马俊这样的新进士要等上半年才能够谋实缺。 

  * 

  城西,曹府。 

  曹颙骑马回来,就见大门口停着一辆华盖朱轮马车。 

  听到马蹄声响,里面的人掀起帘子,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曹颙,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一阵子了!” 

  来人是平郡王府的宝雅格格,素面朝天,身上穿着淡青色的旗装,头上手上半件首饰也无。 

  因为曹颙被打的事,宝雅曾拉着镶红旗子弟为曹颙报仇去,虽然最后在平郡王的干预下,群殴并没有上演,但是曹颙仍是带着几分感谢,对她也不似原先那样不喜。 

  “格格去过伯爵府了?”曹颙问道。 

  “嗯!”宝雅点了点头:“我去给永佳姐姐道恼去了,出来时看到你从前门进去,就过来等你回府。你送我的小玩意儿,我都收到了,今儿就是来谢你的!” 

  原来,曹颙从昌平回来,带来几对野兔、山刺猬。看着紫晶几个女孩子喜欢,曹颙就想到了姐姐那边,孕妇好像又不适合养这些小动物。因想到上次宝雅出面为他抱不平的事尚未道谢,就选了对小兔子、小刺猬送去,算是谢礼。 

  “来了,就进去,怎么门口等着?进去吧,我陪格格下两盘!”曹颙见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想到江宁的曹颐,心中一软,笑着说道。 

  “嗯,太好了!永佳姐姐在家守孝,如今连陪我下棋的人都没有!”宝雅雀跃地下车,丝毫没有闺秀的文雅,跟着来的两位婆子忙上前劝阻:“格格注意仪态,这于礼不合!” 

  宝雅眼睛一瞪:“少啰嗦,再说一句,我让嫂子罚你们两个月月银。” 

  两个婆子想要再劝,又心疼银子,捂着嘴巴,神情有些可笑。 

  曹颙知道两个婆子担心什么,曹家眼下没有女眷在京,像宝雅这种一个人上门做客确实不合礼法。曹颙只是看着小姑娘孤单,一时不忍,想要陪她下会棋,并不想因而产生是非口舌。于是,他将宝雅引到客厅,安排了不少丫鬟婆子屋里屋外的侍候,算是避了嫌疑。 

  宝雅见了棋盘,已经换了种神色,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曹颙对琴棋书画,只是略懂而已,当然不是她的对手,不到两刻钟就被杀得大败。 

  宝雅未能尽兴,央求着再来一盘。曹颙不愿意输得太惨,小心翼翼地落子,终究还是不能改变败局。 

  宝雅下了两局,虽然曹颙算不上是什么好的对手,但是已经是心满意足,带着笑容回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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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京都行 第四十八章 御前 

  紫禁城,乾清门,侍卫处。 

  曹颙上次是四月初四进宫谢恩的,康熙恩准他休假半个月后到乾清宫当差。他虽只有两日的侍卫经历,但是对其中轮值倒班的制度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因此,曹颙在四月十八日进宫去侍卫处报道,怎么也得清楚第二日轮值的时辰。 

  侍卫处当值的领侍卫内大臣有两位,一位正好是一个月前见过曹颙的贵升,另外一位身体魁梧、满面胡须,听到来人是曹颙,略有不满地“哼”了一声。 

  贵升听了,暗暗好笑,对曹颙道:“这位是领侍卫内大臣、镶黄旗副都统巴浑德大人!” 

  曹颙打了个千礼:“卑职三等侍卫曹颙见过大人!” 

  那巴浑德看着曹颙,满脸的不喜显露无疑,开口训斥道:“曹颙,老子告诉你,做侍卫就要有做侍卫的本事,若是你敢丢了我们侍卫营的脸面,别怪老子不饶你!”说完,起身大步出去。 

  曹颙略觉诧异,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为何这般不假颜色。 

  贵升怕曹颙尴尬,解释道:“前些日子在顺天府被处置的镶黄旗子弟,有巴浑德的侄子!不过,曹颙你不用害怕,咱们正白旗的勇士也不是吃素的!”说完这些,又交代道:“万岁爷三日前幸畅春园,那边当值的内大臣是一等公傅尔丹与辅国公鄂飞。傅公是咱们正白旗的,为人又爽快,待下宽厚;鄂公虽说是镶黄旗,但是最为万岁爷倚重,与你父亲也有交情。你虽名为乾清宫护卫,实际是御前当差,要随驾。一会儿,你去趟畅春园,去两位大人那里报到,他们应该自有安排。” 

  “卑职谢过大人提点!”曹颙很是真诚地道谢,就算是看在他父亲面子也好,一个正一品大员能够像至亲长辈们般絮絮叨叨地交代许多,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激? 

  出了东华门,小满与魏黑、魏白两兄弟牵着马等着。曹颙本不愿带人出门,但是老管家曹忠苦劝不已,只好应下。 

  魏黑、魏白两兄弟,因上次曹颙被打之事,自责不已,都道是自己没有尽到护卫职责。若不是曹颙是在御前当值,怕两人都要如在江宁般隐匿身形,暗中保护他。没办法,最后折中的法子,是小满与魏家兄弟以后将接送他。曹颙心里暗窘,本不想应,但是曹忠把他家八十多岁的老爷子都请了出来。 

  曹颙等人骑着马,出了安定门,一路沿着官道往北,行了一个时辰,就到了畅春园。 

  * 

  畅春园外围的守卫由上三旗护军营负责,曹颙吩咐小满几个找块树荫下等着,自己下马走过去。 

  验看了腰牌后,曹颙进了畅春园,沿着中轴路,到了大宫门,这里就是有外班侍卫当值。 

  曹颙递上腰牌,随便询问了两位内大臣的办公地点。 

  “东路太朴轩”,曹颙有点发蒙,这里的道路不像紫禁城里那般横平竖直的,中间园林假山,重重叠叠,难道自己就这样四处找去。 

  正赶上大宫门的侍卫换职,有个刚当完置的三等侍卫很是热心,见曹颙问路,知道他定是头回来畅春园,就自告奋勇地帮他带路。 

  那护卫年纪不大,二十来岁,圆圆的脸上笑咪咪的:“我叫塞什图,正黄旗红带子,你叫什么?” 

  红带子,觉罗氏,与爱新觉罗家族同源。满清开国后,分封皇亲,太祖努尔哈赤及其同父兄弟的后代,为黄带子,称为“宗室“;努尔哈赤的叔伯堂兄弟的后代,为红带子,称为“觉罗”。 

  “我叫曹颙,正白旗包衣!”曹颙回道。 

  “曹颙,你就是曹颙!”塞什图上下打量着曹颙:“你不过十五、六岁,那些镶黄旗的杂碎竟围攻你,真是够不要脸!” 

  曹颙听着糊涂,不管是紫禁城里的两位内大臣,还是眼前这名三等侍卫,都对其他旗的没有好感,难道这侍卫营内还分帮结伙不成。 

  曹颙问出心中疑惑,塞什图点了点头:“这是当然的,虽然同为上三旗,但是大家也都暗暗较劲。几位内大臣,也难免有护短的时候,不过面上还是要过得去。不过,若是对外,应付护军营或者先锋营的小子们,大家还是要齐心!” 

  “傅大人喜欢爽快汉子,鄂大人是宗室,最是重规矩的,曹兄弟要谨记!”塞什图笑着说道:“问清当值时间就出来,我在这里等你,咱们一道回城里!” 

  说话间,太朴轩已经到了。 

  塞什图等在门外,曹颙上前几步,对刚刚从里面出来的笔贴式道:“请问,哪位大人在此当值?傅大人可在?” 

  那笔贴式是七品官,见曹颙挂着的腰牌上写着“三等侍卫曹”,俯首回话道:“卑职回大人话,傅大人在清溪书屋见驾,鄂大人在屋子里!” 

  若不是这笔贴式毕恭毕敬地口称“大人”,曹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侍卫是正五品,自己算是不高不低的官。像马俊那样寒窗苦读十年,考中进士不过是个七品小官,自己凭借着家族福泽起步就是五品,实在是腐败啊腐败。 

  “麻烦通报下鄂大人,三等侍卫曹颙求见!”曹颙仍是很客气。这笔贴式,说白了就是文案,官职虽低,却多是由旗人担任。若说做侍卫是武官的晋升捷径,那笔贴式就是做文官的晋升捷径。谁知道眼前这个小官,背后有什么势力。 

  不一会儿,那笔贴式从屋子里出来:“大人请进!” 

  太朴轩共四间,领侍卫内大臣辅国公鄂飞坐在里间的矮炕上。炕上搁着一个炕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曹颙进去时,鄂飞正拿着笔,低头在桌子上写写划划。 

  曹颙牢记塞什图的提点,进门后甩了甩袖子,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千礼:“卑职曹颙见过大人!” 

  鄂飞四十来岁,容貌稍显清瘦,听到曹颙的声音,抬起头来:“听傅尔丹说过你,你是曹东亭的长子吧,伤养的怎么样?” 

  “谢大人垂询,卑职尽好了!”曹颙低头回道。 

  “嗯,那就好!起身回话吧!”见曹颙行为恭敬,鄂飞印象大好:“万岁爷早有话下来,要安排你在御前听差,正好述明那什侍卫有人守制出缺,二十五日开始御前轮值,申时到戌时,你可记下了?” 

  “回大人话,卑职记下了!”曹颙抬头回道。 

  鄂飞看清曹颙的面容后,神情略显诧异,眉头微微皱起:“你母亲是李煦堂妹?你是哪年哪月出生的?” 

  虽然问得古怪,但是曹颙却只有回答的份:“回大人话,家母确实姓李,卑职是三十三年七月初一生人。 

  “三十三年七月初一!”鄂飞嘴里重复着,望向曹颙的目光更加深邃。 

  曹颙虽然脸皮够厚,但也被盯得毛毛的,莫非是自己这长相惹出的麻烦。曹颙虽是曹寅的嫡子,但容貌并不肖父,五官说起来更偏向李氏一些。 

  鄂飞看着曹颙,原本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眼角似有水光隐现。 

  这是什么缘故,曹颙诧异不已。 

  鄂飞察觉出自己失态,偏过头去,不再看曹颙,端起茶杯。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曹颙复行了个礼:“卑职告退!” 

  * 

  太朴轩外,塞什图已等得不耐,见曹颙出来,笑着低声说:“真服了你,与鄂大人都能够说上话。六位领侍卫内大臣中,就算这位国公爷架子大!” 

  架子大,没看出来,望人的眼神就同长辈对子侄般。曹颙心中暗暗想着,莫非这鄂飞年轻时是母亲的追求者,否则为什么听说他母亲是李煦堂妹后几乎失态。毕竟李煦曾担任过御前侍卫,若是当时与鄂飞做过同僚。鄂飞借此出入李家,无意见到年轻时的李氏,倒也不无可能。但是仔细想象又觉得不对,李煦担任苏州织造是康熙二十几年的事,那时李氏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这其中缘故想起来,实在让人糊涂。 

  * 

  出了畅春园,小满与魏黑魏白兄弟迎过来。塞什图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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