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她满脸迷惑,也不细说,兀自走到几前,伸手抚一抚一只做工并不太精致的灯盏,紧接着,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而几案后原本好端端的墙壁,此时竟慢慢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独行的宅门。
这次不用封伯出声,林浣已经趋身近了前去。
这个暗室和当日纳兰子修后院的那个一样,也安置了光控的油灯,这种淡淡的熟悉感令她有一片刻的神思恍惚。
“林姑娘,到了。”
那隧道的一侧,十分不起眼的镶嵌了一扇极不起眼的校门,待到俩人走近之时,已有清细的人声徐徐传来。
“你看我把谁请来了——”封伯踏步入内,笑道。
林浣从他身后闪现出来,抬眼望去,眼前的俩人,除了司徒淳与茵子,还能有谁?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一句出口,屋内三人便都纷纷抬头向她看来。
“茵子?”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目前为止,自己仍然被蒙在鼓里,就像一只冥冥中被旁人牵着前行的小狗。
“林姑娘,怎地还不见过璟陵公主?”司徒淳好心提醒道。
林浣忍不住“呀——”的一声,脑中搜寻到的璟陵公主并非茵子这副模样,不仅身材瘦小,还颇为腼腆,轻易不爱与人说话,常年养尊处优的呆着,样貌自是要比茵子要白上许多。
再一看,司徒淳正抿嘴瞧着自己,心头豁然开朗——他既可教自己自毁容貌,自然也不会吝啬将那易容的技巧一一讲述予她。
“草民林浣见过公主殿下!”心头一想通,林浣便依了宫中礼仪盈盈一拜。
“林姐姐不必多礼。”璟陵公主客气的虚扶一把,微笑道,此时的一言一行,已经全然与往日相处之时间不可同日而语,将那份骨子里天生的雍容典雅的气质拿捏得分毫不差。
经过一番客套,很快,林浣便恢复了原有的淡定,只是用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司徒淳,暗自揣测道,这一次,他们将自己引来,怕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吧!
果然,不过是短暂的相互看了几眼,司徒淳就直言不讳道:“听说,林姑娘与梅妃娘娘关系还不错?”
林浣点头,将那日纳兰鸿对自己剖白简要复述一遍。
“依你看来,这梅妃娘娘是铁了心要报答先父的救命之恩了?”
这一次,她既没有马上点头,也没有断然摇头,神情略微一怔,眼中竟流露出几分迷茫来。
“恕草民无状,公主可否将左肩予我一观?”又过了片刻,她徐徐开口道,这番话,不仅突然,还甚是无礼。
三人面上同时一怔,这一次,却是璟陵公主反应最快,冲着封伯和司徒淳点了点头,便拉了林浣行至一处屏风之后。
慢慢褪去左肩的衣物,直至整只肩膀都白嫩水滑的落入林浣眼底,才住了手,面色颇有些涨红的看着林浣。
是她了,那雪嫩的肩膀后侧,赫然印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紫红色胎记。
一使劲,林浣竟然喜极而泣,不能自已。
又过了半晌,待到情绪渐渐稳定了,她才解下腰带,用锋利的簪子挑破了,从中取出那只小小的羊皮卷,亲手交到璟陵公主手上。
“这个,是王上托我转交给你的!”关于那羊皮卷上的地图,她思来想去,只能有一个解释,要么是皇室藏宝的地图,要么,便是电影中常说的什么龙脉所在之地。
事实上,那上面所标注的是什么,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要由谁来掌控,要知道,在如今这种时候,这东西要是落入了篡权者的手中,后果难以想象。
听她提及已逝的女王,璟陵公主免不了悲恸一番。
三人又是好一番开解,方才止住了。
止住哭泣声的璟陵,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想来已经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分享透侧。
如此的茵子,当真已不再是那个心无城府黄毛小儿。
“林姑娘请借一歩说话。”拭去面上的泪痕,璟陵公主早已恢复了先前那种荣辱不惊的神态。
这一次,出面与林浣细说的却是司徒淳,也未见他有什么客套之处,只是近到她身侧,附耳说上那么连三句,林浣的脸随即一沉,愣怔半晌,遂回过身来,微微低下头去,似要将刚才从旁人口中听来的东西消化掉一般。
“时候不早了,我已出来许久,若无它事,便要告辞了。”
林浣如此一说,三人也不多加挽留,依言与之告别,甚至连一句稳妥的嘱咐都没有,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对她的失礼心有不满,十之八九的原因却是因为,方才的一番话确实需要她花上一些时间来慢慢消化的。
他们极有把握,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就算是看在先王的面子上。
跌跌撞撞的回到涎香宫,此时,却已经天色擦黑了,林浣清楚,今晚又当彻夜难眠了。
第二卷 第五十章 又晕了
第五十章 又晕了
一连几日,纳兰鸿都未曾再来,林浣知道,他是要自己多一些时日来考虑那个貌似荒唐的建议。
而这几日,她也确实反复思考了这个问题,有些事情,是她不愿意相信的,但愈是这样,她愈发的不能拒绝。
这日傍晚,用过晚膳,只对心卉说了要出去走走,她便出了东厢房的门,径直往纳兰鸿的居所走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纳兰鸿并不在房中,问了正在清扫院子的宫奴,才知道下午的时候,贺兰天音来了,俩人连晚膳都是在合欢苑食用的。
虽是大感意外,林浣还是强压住心头的不适,鬼使神差的掉头往合欢苑走去。
合欢苑距离纳兰鸿的居所并不太远,不消十分钟的功夫,便依稀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苑门口一对火红的大灯笼轻轻的随风摇曳着,映着地面的白雪和天空幽冷的繁星,别有一番诱人的感觉。
唯一令人心生疑窦的是,那苑门外空无一人,不仅没有贺兰天音的随侍卫队,甚至连伺候左右的女官、宫奴都不见一个。
如此的异常,走到距离合欢苑十米开外的地方,林浣便停下来,身子一侧,钻到了道边的假山石后。
她哪里知道,由于此处视线比较不容易察觉到,偷懒的宫奴竟然将道上清扫出来的积雪悄悄的堆积于此。
一个不留心,便踏入了深厚的积雪当中,身子一个不稳,整个人都摔了进去,因心有戚戚,又不敢出声,愣是摔了个满头满脸的雪花,直冻得她一连打了数十个寒战。
这时候,若是有人恰巧看到,冷不丁还极有可能当是雪妖降临了呢
只能说,她的隐忍能力果然很强,如此境况之下,还能一声不吭。默默挣扎了几个回合,她总算是攀住不知从哪里斜伸出来的树枝,稳住了眼前的情形。
然而,这个时候,却听见合欢苑中“哗啦——”一声巨响。
紧接着,纳兰鸿恼怒的声音随之而来:“谁让你来的?来人,给我撵出去——”
林浣怔了一怔,他竟然敢以这样的口吻对“女王”说话?
合欢苑内一片寂静,她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任何意料之中的响动,这才发现自己在雪地里趴得太久,身上都已经冻得有些僵硬了。
她加大手臂上的力度,试了试那树枝的承受能力,感觉还不错的样子,便猛地一使劲儿撑着身体跪坐起来。
大冬天的,也不知是这树枝枯了还是怎的,就在她再次用力打算站起来的时候,手下却是一空,身子再次一斜,一头像着旁边的假山石撞去。
“啊——”这一次,她再也控制不住惊叫出声。
“小心——”
一声急促的短呼,没等她分辨出来者是谁,便已感觉到有人牢牢的抓住自己的手臂,向后一拉,弄得她一屁股坐回了雪堆里,那些凉丝丝的雪花再次从衣襟的缝隙中钻进来,激起一串寒战。
“好冷”
那救她的人刚要开口询问,便听到两个从牙齿缝间低低挤出的字眼儿,不由眉头一皱,索性一把将她抱起来,如同破面袋一般扛在肩上,飞身向着合欢苑而去。
撞开合欢苑的门,再迅速的反身关上,来人将这一动作做得干净利落,倒像是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登堂入室的毛贼一般。
“你是何人?”
林浣能够想象,见到俩人夹风裹雪而来,屋子里的人会是如何的讶异不已,但她没有想到,此刻开口说话的,却不是贺兰天音。
事实上,来人并未将质问者放在眼里,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扫她一下,自顾走到一个的大汤池旁,把林浣往里一丢,这才站起身来,怕了拍洒落在自己身上的碎雪。
“方才见她跌落到雪堆儿里,冻得不成样子,就直接带进来了”
先前被人扛在肩上,视线被来人挡住,只依稀辨认出救自己的是个女人,此时泡在浴汤里,又背对着众人,她始终未能真切的分辨出眼前的情形,然而,这女人的声音,她却是认得的。
纳兰鸿并没有答话,只是将目光落在蜷缩着身子浸泡在浴汤中的林浣身上,从极冷之地投入并不太甚的温水中,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着,片刻之后,甚至忍不住极轻的嘤咛了一声。
“这又是什么人?”初荷再也无法忍受旁人的无视,大声道。
鄙夷的看她一眼,甑兮将注意力投注在纳兰鸿身上。
“你的话太多了”他冷声道。
甑兮素来看不惯这个无知的女人,仗着自己为主人暖了几回被窝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若是落在她的手里,早就不知死了几回了
如今见上头发了话,面上一冷,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脖颈处,另一只手抚上她不知所措的俏脸,猛然发力一推,只听到“咔——”的一声脆响,手上的人便成了一具温热的尸体。
不等纳兰鸿发话,她又如同来时一样,将那尸体扛在肩上,鬼魅一般推门而去。
这一切的事由,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转眼间,偌大的合欢苑便只剩下纳兰鸿与林浣俩人。
合欢苑内的浴汤虽不如美人泉来得神秘,却也是是宫中唯有的两眼天然温泉之一,流芳境内代代相传,两眼温泉其实是相通的,虽说距离甚远,却源自一处地下水系,不过是一眼暴露在青天白日之间,一眼隐藏在这四季如春的合欢苑中而已。
可此刻林浣置身其中,却并没有在美人泉中的那种舒畅松弛感,特别是在她意识到身后除了纳兰鸿,再无他人之时。
如果可以,她想即刻出得浴汤,返回东厢。
然而,自己此刻浑身上下早已湿透,冬日衣物虽不至于紧贴在身,弄得曲线毕露,却在吸足了水分之后变得沉重无比,湿嗒嗒的裹在身上十分难受。况且,外面冰天雪地,寒风阵阵,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傻到湿乎乎的离开合欢苑……
“浣儿——”
纳兰鸿的呢喃近在耳侧,一缕淡淡的花香幽幽的萦绕过来,她只感觉到浑身软绵绵的,眼皮沉甸甸的,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担忧的面容,只感觉到有人正在耳畔低低的述说着,一双素净纤细的手将那些越来越沉重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剥下去。
“不要……”她张了张嘴,脑中渐渐空白一片。
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将军墓
第五十一章 将军墓
自打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林浣几乎就没怎么做过梦,但这一次,她却做了一个很温馨的梦。
梦境里,有人轻轻的将自己拥在怀中,用一只手极有节奏的拍着她的后背,一个近在耳畔的声音低低的哼唱着,唱着一支很好听的曲子,就像小时候妈妈借着月光哼唱的摇篮曲一样。
她就是在这曲子中苏醒过来的。
确切的说,她并不太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已经从梦里醒过来,因为眼前的情形,竟然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但很快,她认出了那件紧贴在自己脸颊上的薄衫,那种工艺复杂、产量极小的雪绸制作的贴身衣物,只有女王和后宫的受宠的嫔妃才能穿得起。
这件雪稠衫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林浣已经清醒过来,他依旧一动不动的将她搂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只不过片刻的犹豫,林浣就猜到了他是谁。
而此刻,俩人却还坐在那个熟悉的汤池中,氤氲上升的水蒸气营造出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她试图推开那个抱着自己的人。
“你醒了——”纳兰鸿的声音低低的从头顶飘过来。
“嗯,”林浣轻轻的应一声,见他并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只好红着脸提醒道:“我已经好多了”
“是吗?”
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