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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吧。我去看好了。”紫荆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心里暗恨那碧玺总是坏她的好事。
果然,碧玺一回来就钻到主屋里围着墨玉说长道短,不肯出来,让紫荆在一边恨的牙痒痒,最后硬是以考校功课的名义把碧玺拎到了书房,教育一通。
如今的碧玺已经懂事许多,行事做派也日渐成熟,举手投足也带着几分秦思文式的文雅洒脱,颇有荣辱不惊的淡定。虽然碧玺不过刚九岁半,可是已经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来也是因为年少经历的事情太多,一夜之间从繁华到落魄,颠沛流离的日子让碧玺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沉稳早熟,后来又有紫荆不着调的教养,让碧玺学会了表面的圆滑和内心的冷漠,师从秦思文后,碧玺的眼界又开阔许多,一心进学,想着出人头地,如今她也只有在家人和茗清的面前,才会透露几分稚气和本性,流露几分依赖感。
与碧玺说了说乖乖的趣事,又问了问关于碧玺的学习情况,紫荆才正色对碧玺说道,“虽说有上进心是好事,可是你也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读书得张弛有度才是。考上考不上又怎样?此路不成还有科举呢,再不济,这秦家村里总还有你的家,你还担心什么?尽力而为就好了。”紫荆看得出,碧玺一直那么努力,无非是想证明自己,又有爹爹和哥哥,她总觉得自己是一家人的依靠,想让他们过得更好而已,正是这样想,才让她把自己逼的那么紧,就像绷紧的一根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开了。紫荆担心碧玺的状况,所以一直不曾给她压力,还想给她减减压。
碧玺点点头,要说一开始她努力读书,一心想出头,是有顾着爹爹和哥哥的意思,怕哥哥受委屈,可是后来一看,嫂子对哥哥真是好的不行,也从来没有把爹爹和自己当外人看,没有这些顾虑,心里也就轻松许多。如今上进起来,倒是为自己和茗清打算了,钱财上她是比不过秦家了,可是也总得有个身份才好提起订亲一事,虽然是有压力,可这也是动力。
“行了,去回屋或者出去玩吧,别总缠着你哥,你哥现在许多要休息,知道么?”紫荆忍不住又教训了一句。
碧玺心里撇撇嘴,你缠着哥哥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哥哥需要休息啊?还不就是不喜欢哥哥对我好么,切,小气鬼,喝凉水。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面上还得乖乖的点头,碧玺觉得她的表面功夫做得越来越好了,都是嫂子的功劳啊。转身就回自己屋去,准备搜罗点好东西给茗清带回去玩。
紫荆回屋本想跟墨玉抱怨一下他又忽略自己的事,可是却见墨玉一脸慎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关切的问道,“这是在想什么呢?”
墨玉被吓了一跳,一见是紫荆就皱起眉头,气愤道,“碧玺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怎么了?”紫荆困惑了,但还是安慰道,“没事,别气了,要是惹祸了我去收拾她去,你别生气啊。”
“明儿我跟爹商量商量,你就到到静娴家去给碧玺提亲吧,先订下婚约,等笄礼就成婚,虽说现在碧玺配不上茗清,可是你跟二姐说,请她放心,咱家一定督促碧玺,让她早日取得功名。”
“诶?”紫荆诧异的看着墨玉,虽说她知道碧玺和茗清有点小儿情怀,可是她也没想那么早就给两人定下啊,紫荆总没拿当回事,只当孩子小,大了没准就忘了,到底不是原装古人,想得并不全面,“这是不是早了点?怎么就突然想起给碧玺订亲了呀?”
“能不早么?”墨玉没好气的抱怨道,其实到也不算早,古代来说定娃娃亲已经不算什么,若是没有娃娃亲,一般也会在孩子**岁的时候找门当户对的世交订下亲事,过了十岁就算晚的了,若是笄礼之前没有定亲会被人认为是嫁不出没人要的。“今儿碧玺回来我一看,她身上那玉佩是茗清的,她说她把自己的也给了茗清,这已经是私相授受了,碧玺女孩子倒没什么,可这要是传出去了让茗清以后怎么活啊?静娴家又不像咱们这,小门小户的没什么,他家那是大户,要是有了不好的传言一家人都跟着遭罪。”墨玉越说越气,恨不得立刻把碧玺叫过来骂一顿,刚才碧玺在的时候他是没反应过来,现在想起来了就气得不得了,他可是知道流言蜚语的厉害的,当初在沈家的时候,他那个嫡亲哥哥就是因为有了刁蛮善妒的传言才一直没出嫁,甚至连累的家里族里的男子都嫁不到好人家。
“没那么严重吧,再说现在孩子还小呢,谁知道等大了什么样啊?”紫荆笑嘻嘻的道,她到以为是墨玉想多了,根本没以为会有那么严重。
墨玉被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气的拿起枕头扔她,“还不都是碧玺行为不检点,把茗清好好的孩子都给带坏了,她还想不负责任怎样?你们女人是无所谓,这碧玺要是不娶茗清,茗清还嫁得出去么?”虽说自己的妹妹怎样都是好的,可是墨玉知道此事对碧玺来说没多大影响,所以才更加同情同为男子的茗清,紫荆那不在乎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让他更加气愤不平了。
紫荆见墨玉是真的生气了,连忙去哄,“成,成,这事是碧玺不对,等会我就去揍她一顿,明天就去给她提亲去啊,你别气了啊,我错了行不?”还是自己夫君重要,她管碧玺愿不愿意呢,只要墨玉发话了她就得娶。
“哼,碧玺都是跟你学的!”墨玉被紫荆哄得渐渐消了气,可还是愤愤不平的,“去把爹跟碧玺找来吧,这就问问爹和碧玺的意思,把这事给定下来。”
紫荆哪还敢提什么意见,事实证明越是温和的人发飙起来越是可怕,反正又不是她娶,她有什么好担心的,想着立刻去叫了人。
这一晚上,墨玉和爹爹联手把碧玺训了个狗血喷头,从头数落到脚,碧玺可怜兮兮的皱着一张脸,心里嘀咕道,我也没想不负责任啊,还不就是怕自己上学去后茗清会订亲才换的玉佩么,哪想到会不合规矩啊,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了,碧玺做自我安慰。紫荆见碧玺被训的可怜,可是却不敢为她开脱,还深怕战火蔓延到自己这里,忙在角落里当背景,减消自己的存在敢。
最后的结局就是,明天紫荆去给碧玺订亲,而碧玺需得好好反省,以后不许偷着见茗清,好好读书,早点考到功名才好娶茗清。或者,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皆大欢喜?!
'41'第四十章
第二天一早,爹爹交给紫荆一只手镯,那只手镯成色不足,样子也太老,可是爹爹好像很宝贵的样子,包得很好,爹爹对着紫荆道,“就用这个做信物吧,虽说看着不值什么钱,可是你给人家解释下,这是当初啊,我爹留给我的,那时候家里穷,也就这么一件首饰,本来就说要给我当嫁妆的,可是后来……当初从沈家出来的时候,别的东西不是被墨玉的姐姐们抢去了就是被我在路上当了,也就剩这么一件我一直没舍得当掉,人家定亲都要拿传家的饰物,这个也算是隔了代了,虽然不值钱,可是重在这意义,还请别嫌弃。”
紫荆点点头。
那边墨玉又交待了,“你在镇上再添两件首饰,凑齐了礼,虽说这不是正式提亲下聘,可是也不能让二姐家觉得咱不重视。”
“哦。”紫荆应道,她对这些倒是一概不懂,爹爹和墨玉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想当初她成亲的时候可全赖族里的老人张罗,她就只负责掏银子买东西了。如今这一看,古人对这些事倒是讲究的很。
“你去把柜子里我给你新做的那身衣服拿出来,穿的正式点。”墨玉想了想又补充道。
紫荆听话的换了衣服,想了想又道,“要不要请个媒人什么的下帖啊?”
爹爹扑哧一笑,“这孩子可真是,又不是等到了年纪上门说亲,要什么媒人啊,你就直接去跟思武说就好了。”爹爹算是秦思武的长辈,直接叫她的名字倒也无妨,“你看这辈份差的啊,幸好是远亲。”实际上认真算起来,这亲戚真是远的不行了,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当初爹爹会投奔四舅,并不是念着亲戚情分,而是念着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分上,想要四舅帮一把而已。爹爹自己家的实在亲戚倒是没剩什么了,父母去了姑姑舅舅什么的也都是靠不上的,所以走投无路才来的秦家村。
“成,那我去了?”紫荆收拾一番,觉得没有差什么就准备出门了。紫荆走的时候,碧玺眼巴巴的望了好久,好想跟着一起去,可是自昨夜被爹爹提溜着耳朵教育了一番,她可是不敢再乱说话了,只得盼着嫂子成全自己。
秦思武见到紫荆竟然主动上门惊讶了好一会,这算算日子也没到发红的时候啊?紫荆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秦思武可是深知她的懒性,所以才觉得奇怪。“呦,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眼花了?竟然看到秦大小姐了?”
“眼花什么啊?我是来找你的。”紫荆不耐烦她那副见鬼一样的表情,本来想说两句的,可是一想自己是来说亲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万一把她说生气了阻挠碧玺的婚事咋办?
“真是难得啊,你不是在家里夫郎孩子热炕头呢么?竟然还有空出来找我?”秦思武感慨道,她还是有点沉浸在惊讶之中,墨玉生孩子她是知道的,静娴还差人去送了礼呢,自然也就听说了紫荆种种的‘傻事’,昨儿个青子来,她俩还在背后狠狠的嘲笑了一通呢。“这是买的啥东西啊?来,交给下人拿吧。”秦思武抬抬下巴,示意身边的丫头接过东西。
紫荆却不敢撒手,这可是说亲的信物,还是自己拿着放心,“没事,又不重,再说今儿的东西可是给你送的,咱进屋说不行么?你就非得给我拦到这?”
“这可真是稀奇了啊?”秦思武觉得今天的紫荆处处透着诡异,让她有点害怕的感觉似的,反常即为妖啊,倒不是紫荆多小气,而是平日里送些村里山里的东西倒还正常,可是今天紫荆拎的盒子一看就是镇上新买的,就让人不得不琢磨琢磨了。“走,进去说吧。”秦思武在书房一听说紫荆来了,就迎了出来,正好把紫荆给堵到了院门处。
两人到书房里坐好,秦思武一听紫荆说明了来意,不由得喷了茶,瞪着眼睛问她,“啥?你刚才说啥?我听错了吧?”
“你没听错,”紫荆侧了侧身子,实在不忍见秦思武那一脸的狼狈像,“我说我爹和墨玉相中茗清了,让我来给碧玺提亲的,先把亲事定下,等茗清笄礼了就成亲,你也放心,到时候碧玺一定能考到功名,她就是文姐的学生,什么样你问文姐还不清楚么。”紫荆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其实要是她说的话没准就直接说,‘碧玺看上茗清了,俩孩子信物都换过了。’还好昨晚墨玉特意嘱咐了她一番,让她不许提碧玺,并且交待好了说辞。这个年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并不注重儿女的喜好,若是直接说孩子好上了,那是不行的,只得说父母长辈看中了,这才算正规。
秦思武愣了好一会,虽然之前她察觉静娴是想撮合两个孩子,她也有那个意思,可是却没想到碧玺家会这么早这么正式的来上门说亲,她还以为八字没一撇的事呢。说起来倒是秦思武粗心了,她也拿当回事,都没有问过静娴,也没有关心过,自然不知道茗清和碧玺发展成什么样了。“咳,那个,都这个时候,要不留下吃顿饭吧?”
“这说碧玺和茗清的亲事呢,你吃哪门子饭啊?”紫荆急了,她以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谁想到这秦思武怎么跟傻了似的?“你看,我把信物都带来了,还带了定礼呢。”说着把爹爹给的镯子拿了出来,原话解释了一边,有把自己添的几样首饰翻了出来给秦思武看。
“啊?!啊,那成啊。”秦思武就是愣了一下神,只要是今天紫荆带给她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她冷静了一下也就反应过来了。“成,把茗清交给碧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事就定了吧。你坐着,我去给你拿信物去。”一般这样的亲事都要交换信物,也都是传家宝或者爹爹给的嫁妆一类的,簪子或者手镯玉佩之类的小饰品,所以秦思武得到静娴那去问他拿,这类东西女子过问的少,全都是要爹爹给,传儿传婿不传女的。
秦思武回了内院把事跟静娴一说,静娴听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心里对墨玉和墨玉的爹爹也存了感激。原来静娴是最先发现茗清和碧玺的事的,从他知道两人换了玉佩之后心里就一直慌的很,气自己太粗心没有把茗清看好,也气茗清太不懂事,可是又不敢说给秦思武听,怕她怪自己,然后又担心碧玺是个靠不住的,怕这事传了出去对茗清名声不好,也怕碧玺的爹爹和哥哥看轻了茗清。如今一听人家上门来说亲,心安了许多,两件事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对茗清的名声没什么影响,也说明碧玺的爹爹和墨玉没有拿捏茗清的意思,要不然,反正茗清和碧玺有了那样的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