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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当我是弱智儿童啊,这话说的。我甚感不满,就说:“吴桥真坏!”
“嘘——”吴桥赶紧捂住我的嘴,“小心让人听到。”
意识到危险性,我连忙点头:“我知道。”
接着我剥虾给自己吃。太监又进来通传,翠妃来了。
吴桥问我愿不愿意让她进来。我挺讨厌人来人往的,又想起翠妃那天的反应,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头。
翠妃进来行过礼后,指了指我,问吴桥:“王爷,她还好么?”
“说的话都能听懂,只是脑筋转不过来。”吴桥叹气,说:“翠妃也坐下来吃吧。”
翠妃坐了下来,笑得温婉:“王爷真是变了。以前王爷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妾,也像楠妹妹这般情形,不过疯了以后,王爷立马将她休了,不闻不问。”
“人总是会变的。”吴桥的脸色变了变,微微有些不自然,将翠妃这话敷衍过去:“还有,别提‘疯、病’之类的字眼,楠儿会不高兴。”
对,我非常不高兴。要不是念在她之前告诉我滴水观音有毒的话,我绝对跟她翻脸。“你才疯了!你们全家都疯了!”
听我骂人,翠妃连忙道歉:“对不起了妹妹,我不是有意的。”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我顺带着不忘教育颜儿。见颜儿在吮手指,我胳肢她,让她咯咯地笑,因痒而有所动作,从而将手从嘴里拿出来。
等颜儿笑够了,我把剥了皮的虾撕碎,喂给她。翠妃说:“颜儿这么小,喂这些不合适吧?”
哦,对!颜儿脾胃娇嫩,肉类怕她吃了不消化。我记得以前听人家说,四个月后要给婴儿增加辅食,只是我不知道该给她喂什么,怎么喂。“那她吃什么?”
“当然吃奶了,”翠妃笑笑,说:“妹妹抱了颜儿这么久,她不饿吗?”
她肯定饿,只是我舍不得将她交给奶娘,这些时日一直是让奶娘把奶挤进盅里送过来,我或者吴桥喂给她喝的。虽然不喜欢吴桥单独和翠妃待在一起,但我更怕奶娘不讲卫生什么的,只好抱着颜儿亲自到隔壁,挤了奶回来喂给她。
外面天气真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也不知谁家在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像自在的蝴蝶。前两天我和吴桥也做了两个鸳鸯风筝,不过因为他抽不出空,又不想我乱跑,也就没放。
我将颜儿喂饱之后,拉着吴桥说让他带我放风筝。在客厅工作的太监正巧进来,说有客人到。没办法,吴桥只好说:“翠妃还是你带楠儿去放风筝吧,不过要记得看好她。”
“好。”翠妃点头,从我房里拿出那对风筝,让我跟她到花园。我不情愿,因为我想和吴桥一起放。翠妃说:“妹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么?”
我不愿去,不生气也要说成生气。我装深沉,不搭理她。吴桥笑着劝我:“楠儿去吧,等我会完客,就立即去找你好不好?”
我这才勉强答应,与翠妃一起出去,到了后花园。
花园的花被我摘过之后,又开出新的了。燕子忙里忙外地筑巢,池塘里的锦鲤也活跃起来。翠妃负责放风筝,我坐在秋千上看,颜儿也睁着眼注视着天空。
花花绿绿的风筝被翠妃扬起又掉落,她是小脚跑不动,费了半天力也没成功。一个不小心,风筝落进池塘。
翠妃提着线将风筝拉出水面,风筝湿淋淋的,上面的颜色也花了,风一吹就这么破了。翠妃将风筝放在另一张秋千座上,说:“妹妹,我们到外面放吧。这里有水,风筝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我想等吴桥来着,但总觉得这些时日自己把他累坏了(o(╯□╰)o,请自行YY),也该让他有时间放松一下。且未免另一张风筝也变成那副模样,我便点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从后门出去,到了郊外。我仍旧坐在一旁看翠妃放风筝,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连连打起了哈欠,就干脆躺进车厢小睡。
“妹妹……”翠妃叫我。
我迷糊地点头:“唔。”
“妹妹你知道么?”翠妃的声音传进耳朵,每一个字都极尽恶毒之能事,像食人花那样吞噬着我生命的气息,“你的女儿不是病死的,而是……我叫周郎故意开错药,害死的。”
颜儿是被她害死的……原来翠妃是这样可恶的女人!虽然颜儿活了过来,但我还是十二万分的愤怒,杀了她的冲动都有。只是我还没动身,脖子就被风筝线紧紧地勒住。
痛,喉管像要断了一样,且大脑开始缺氧。我抓住风筝线,使劲儿往前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杀人偿命,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报应……”翠妃呵呵地笑,将线越收越紧,“你还不知道么?你抱着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的颜儿早就死了,这个孩子是王爷从人市上买来哄你的。要说报应,那也是你不知死多久之后的事。”
哄我?怎么会呢?吴桥明明说,这是我和他共同的孩子。况且吴桥那么想要个孩子,如果颜儿没有活过来,在确定素妃所孕不是他的之前,竟能狠心打掉素妃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很愚蠢?万一我不愿再给他生孩子或者生不了了,他又不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那他可算得上断子绝孙了!
翠妃似乎抱着我必死的决心,索性将她所做的一切全都说出来:“你那天是我推的……你在王家地头上的那次暗杀,是我指使的。那座观音像上的毒,是我授意别人下的……想不到吧,那个当铺的朝奉是我亲爹,我是被卖到崔家的……为了让所有人讨厌你,我掐死了朱珠,传出关于你的谣言。而段玄师父的死,也是我在你和素妃走后,告诉他的。只是我没想到你命这么硬,居然能活到现在……”
“其实之前我一直在犹疑,该不该这样对你。不过后来你撞见我和周郎偷情,王爷那个人城府太深,与其整日提心吊胆,担心你去告密,倒不如死之前拉你做垫背的。”
赶车的车夫被翠妃叫去买零嘴去了;跟着我的小丫鬟和保镖在不远处玩暧昧,越玩越离谱,就彻底脱离视线了;剩下一个跟着翠妃的小丫鬟则早吓得魂都飞了,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自救,我只好耐下性子跟她沟通,“王爷有很多女人,你可以和她们和平共处,为什么不能和我……”
“她们出身比我好,王爷要拉拢关系,对她们好我无话可说。只是你,一朝入娼门终身青楼鬼,凭什么能让王爷如此宠爱?凭什么!”
我似乎可以感觉到背后翠妃那张扭曲的脸,以及满身的杀气。“一切都完了”的想法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想反抗,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啪——”重重一耳光,不过不是打我的。娄妃的声音传进耳朵,却是福音,“至少她不像你这般不知羞耻,自甘下贱。”
娄妃让人将翠妃拉过去捆绑起来,说:“翠妃你偷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罪上加罪,我身为正嫡,有权代王爷处置你。”
我总算喘过气来,条件反射般地去摸脖子,很深的一道痕。我松了口气,往车外瞥了瞥,瞧见朱拱橼也来了。据他说是娄妃看见翠妃带我出了宁王府,觉得不对劲,让他带我来的。
朱拱橼说,他拜段玄为师的那天,翠妃也瞧见了我和段玄说话的情景。翠妃过来问,段玄不怎么会撒谎,就说了个大概。在翠妃的建议下,段玄决定让我出府和他会面,没想到却是场阴谋。
娄妃让朱拱橼带着翠妃回去了,她却留下来看了我半天。
我挺害怕,怕她也是来害我们母女两个的。我抱着这个不知道该不该叫她颜儿的孩子,缩在车厢角落,瑟瑟发抖。
“萧楠,对不起!原谅我当初出于对你的嫉妒,所以故意听信谣言,试图褫夺你孩儿的性命,且口出恶言羞辱你。”娄妃充满歉意地笑了笑,坐在车厢边沿,似要与我谈心:“王爷——不,吴桥。你很幸运,可以遇上这样的男人。呵呵……也许你奇怪,我为什么明知道吴桥杀了宁王,却一点也不伤心。我虽然出身比你好,可是身为女子,嫁给一个不爱自己、却娶了自己的男人,那种痛苦你不会明白。”
“吴桥换了宁王装束的当晚,我就发现了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宁王。相处一夜,他并未碰我,相反却对我前所未有的尊重。第二天他要离开,我做了件疯狂的事,威胁他,让他留下。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相处得越久,我就越觉得宁王和吴桥虽然拥有同一张面孔,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吴桥其实找过你很多次,不过始终没有结果。我和他约定,如果三年仍找不到你,而且也回不到你们那个世界,就跟我过一辈子,哪怕有名无实也好。”
娄妃的双眸就像注满水的泉眼,清光濯濯,冰凉冰凉。先前的端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稀薄,如今的她更像是一名为情羁绊的普通女子,“他对你越专情,对别人来说就越是伤害,你的处境就会越危险。其实吴桥一直知道翠妃要害你,我也知道。只是我恨你,所以用尽各种手段来威胁他。只要你活着,他就不能擅自处置宁王府里的任何人,否则我将你们一家三口统统治罪。吴桥不怕死,可他怕伤害你。只是我没想到,翠妃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害死了你的孩子,还要杀你。萧楠,我知道你明白我的话!虽然心存愧疚,可我还是要说——你根本不适合与吴桥在一起!所以请你离开吧!只有你离开,吴桥和你才能活得更好!”
离开吴桥——
吴桥爱我,我也爱他,我为什么要离开?就因为娄妃可以让他拥有权势地位,让他像在原来世界中那样有滋有味地生活?不不,不是这样的!他爱我,所以愿意和我在一起,抛弃那些浮云。
只是吴桥可以将一切告诉娄妃,却为何拖了那么久才让我知道他的身份?他若是真的为我好,就该告诉我,让我分担他的难处。还有翠妃,他明知道不可信任,却为何不提醒我?还有颜儿,她不是死而复生了么?为什么翠妃和娄妃却都说她死了?
死了……死了……难道颜儿没有死而复生?那这个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孩子究竟是谁?!
“啊——”头仿佛要爆炸一般,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席卷全身,痛得我大声尖叫。颜儿,我的颜儿真的死了!她根本没有活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o(╯□╰)o,某个重要人物快要出现鸟。。。不用说你们都知道是谁吧,╮(╯▽╰)╭
这一卷也快要结束鸟
60、出走 。。。
我推开娄妃,一直跑,不知跑了多远,才停下来。
心痛,头痛,脚痛。眼泪哗哗地流淌,像河。颜儿是女儿,且不是正妻所生,又因为病死,所以无法葬入宁王这一系的祖坟。据人说,南昌城外的山上,有片墓地是专门埋葬夭折的孩子的。我便去了,黑咕隆咚,坟包一个挨着一个,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颜儿的小坟。
我太难过,若不是吴桥逼得段玄自寻短见,以致颜儿得不到很好的治疗,让奸人有下手的机会,颜儿就不会死。虽然恨他,却也希望他能来找我。
吴桥真的来了,叫我的名字,让人举着火把上树扒草,地毯式搜索。我反而不知所措,躲起来,在他没发现我之前,顺着身旁的小道急急地往前跑。
我跑呀跑,一直到第二天黎明。我又折回去,想再找找颜儿的小坟,结果吴桥却一直在坟前待着。我又跑,到第三天再去,吴桥还在那儿。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直到第七天,吴桥总算离开。我这才到颜儿的坟前,哭哭之后走了。
然后我找了身男人的装束,又在脸上涂了泥巴,在渡口随意找了艘船坐上。小船飘飘悠悠,日夜交替,也不知过了多久,听那船夫说扬州府到了后,便下了船。
扬州城依旧繁华,柳影轻烟。我稀里糊涂竟从凝春楼门口走过。刘鸨母在门前欢送昨夜留宿的客人,瞧见我,便说:“公子!风尘仆仆,一路劳累,要不要进这温柔乡里坐坐?”
我抬头,木然地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一阵错愕:“良女?”
她让我进去坐坐,我同意了,随她到了藏娇阁以前住的那家小房。她准备了热水给我洗澡,又准备了饭食,静静的,没有了以往的聒噪。我沉默良久,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才开口:“刘妈妈,生意还好么?”
“还可以。”她的语气有些不自在:“良女你呢?”
“生了个女儿,然后死了。”
刘鸨母一阵沉默:“是王爷嫌弃你生的是女儿,所以溺死的么?”
我摇头。
“那为何——”刘鸨母戛然而止。她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女人间的争斗一清二楚。“你是被正室赶出来的?”
我又摇头。这种事太丢脸,就算是,我也不好意思说。
刘鸨母一阵诧异,“良女你是逃出来的么?”
我点点头。
刘鸨母说:“良女你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就回去吧。我瞧着那王爷对你应该不错,人么,要知足常乐。只要他是真心待你,其他的都